大漢遊俠第8章七梟散場

「牟費，爺爺宰了你！」義縱舉刀下劈。牟費雙臂往頭上一架，叮的一聲，就硬生生接住這一刀。

楚傷攔住又要上手的義縱。，接著問，「太湖六俊和南山十八鬼也已經縱橫江湖三來年，上個月突然全被殺掉，也是你們盜官的圈套了？」

「不！他們是被另一波人所殺，財寶也被那撥人洗空，連我們的自己人也一併被殺掉，正因如此，朝廷才坐立不住，要我儘快除掉你們，收回錢財。」

「從我們到山東，你就開始計劃這一切了？」楚傷問。

「恩，我先找到與朱家有仇的趙即三兄弟。以幫他們報仇的名義合作起來，我們先殺死朱家好友龍之輝全家，再嫁禍給我們自己，來製造朱家和我們的矛盾，我再找個理由不去參加壽宴，來個坐山觀虎鬥，以朱家的聲望，有能力調動各路高手，除掉你們，誰知趙即三兄弟卻想借你們手來殺朱家，並未按朱家的要求安排高手，只找了一些三腳貓來充數，朱家武學修為一般，近年又很少過問江湖中事，自然看不出其中門道。好在王齡兄弟看出趙即他們的陰謀，又好在趙即三兄弟成功刺殺了朱家。於是，我又想出另一個辦法，先是讓陰老模仿朱家的聲音騙你們說此地有上古神物，接著我再編紅鬍子赤龍洞窟藏寶的故事，就很輕易的把你們引到了這裡，可惜呀，動用火龍都沒能除掉你們，真是命大。」

「陰老是誰？」楚傷接著問。

「就是咱們去朱家的家中之前，跟我見面的那個朋友，他是一位陰陽家，精通奇門異術，表面是個算命的，真實身份和我一樣，都是盜官。這條火龍，就是他利用機關術和蠱術而造！」

「照你這麼說，你有自信殺的了我們？」『死人』問道。

「本來是沒把握，但你們已經死了兩個人，而我，又多個幫手……」

呼嗖，一個黑影如煙一般飄到洞室入口。借著火龍未燃盡的屍體，可以看到那人的樣子：一身黑袍，低垂的腦袋被連衣帽包得嚴實，只看得到滿是邪笑的嘴。

「陰老，你選一個，餘下的交給我。」牟費命令的語氣說道。

框啷啷！一聲巨響，一道鐵閘從洞室口上面落下，陰老突然離去，則越飄越遠，很快淹沒在無盡的黑暗。

「混蛋！」牟費吃了一驚，迅速跑到入口，用力砸鐵欄杆，怎麼也砸不動。「陰老！你這個反骨，我們同為朝廷做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朝廷不會放過你！」

陰老那沙啞聲音伴著回聲傳進：「哈哈哈……你有雙重身份，我就不能有三重身份？你們要收繳的寶藏，將歸我匈奴所有！而你，還是把你砸門的力氣省下來對付你那些兄弟吧！吧！吧！吧！吧！」聲音的穿透力如針扎一般刺得眾人耳膜生疼。所有人都捂起耳朵，直到回音消失。

「養虎為患！」牟費狠踢一腳鐵閘。他回頭看向「兄弟們」道，「為今之際，我看咱們暫時放下恩怨，想辦法出去再說。」

「這樣也好。」一向衝動的義縱，在此絕路也不得不平靜下來。

「用不著你。」楚傷劍指牟費，冷言冷語，讓眾人都有些意外，他一向是黃河七梟中頭腦最冷靜的，如今這種表現實在不像他。

「你有主意了？可別拿兄弟們的命開玩笑！」義縱道。

「放心。」楚傷又沖牟費說道，「我要領教一下你的刀槍不入！」話音剛落，一劍刺向牟費咽喉，牟費做運氣狀，劍尖對他毫無傷害。楚傷躲過牟費一記重拳，閃到鐵閘右邊，牟費窮追不捨，再出一腳，楚傷再往右閃，身後石壁石渣飛濺，嘩啦啦彈的楚傷後背生疼。牟費再出一拳，又打在石壁，石渣崩出，緊接著飛抽一腳，將石渣踢向楚傷，楚傷連揮三劍將飛石打開。牟費趁此空擋，跳起一拳砸過去。拳頭眼見到了楚傷胸口，楚傷突然出腳，一腳正勾在牟費的襠部，腿比胳膊長，牟費拳頭未到就被踢飛，楚傷暗道好險，若吃下這一拳非死不可。

牟費連翻幾個空翻，氣定神閒的落地，得意道，「你早該知道我的罩門不在這裡……」

「我卻沒料到你那裡是空的！死太監！」楚傷一語，逗得其他人發笑。

「你……」牟費氣憤，氣憤自己這等秘密被人發現並拿出來調侃。

楚傷沒多廢話，又要上手，突然義縱把他攔住，說聲「我來」搶在了前面，義縱的連環刀影如旋風一般，罩住牟費的整個身軀，可就是傷他不得。

「我看，老大武功著實一般，不過是靠硬氣功撐著。照這麼下去，義縱會先消耗完氣力，老大就會反敗為勝。」王齡道。

『死人』點了點頭，「凡是硬氣功都會有個換氣口保證氣的流通，會在哪裡呢？」

楚傷看了看『死人』，笑了，「有辦法了，老二，能不能把你的髮釵借我用下？」

「不值錢的東西，送給你都行。」死人把髮釵遞過去。

義縱打的正酣，青光刀影帶著風一閃一閃，牟費索性不躲，任其劈砍，心道：小樣兒，等你沒了力氣老夫再要你命。

突然，在牟費眼前的青光當中閃出一絲白光，速度很快，牟費也是用餘光才看到，他似乎明白了怎麼回事，但為時晚矣，先是耳朵一疼，緊接著脖子一涼，他被義縱一刀斬飛的頭顱飄起來，看到自己脖子以下的身軀來回晃悠，便用盡最後力氣嘶厲喊出一句話，「早知如此，不堵耳朵！」咕咚，腦袋撞在石壁，彈回地上，又咕咚咕咚滾到義縱腳下。

「畜牲！」義縱一腳把頭顱踢飛。

死人奇怪，問楚傷，「你怎麼知道他罩門在耳朵，他死前說的那句早知如此，不堵耳朵怎麼回……難道是……」

「對，那個陰老在外面說話聲十分刺耳，牟費也和我們一樣堵住了耳朵，如果那裡不是罩門，應該不怕刀劍，區區聲音自然更無法刺透。」楚傷道。

「我們還是想想該怎麼出去的好！」義縱走到鐵閘處，不知如何是好。

楚傷一邊過來一邊說道，「鐵閘只擋住了門口，我們可以從石牆入手試試。」，說完，一劍刺向石壁被牟費用拳打出坑的位置，劍抽回後，果然可以通過劍刺出的窄縫看到外面。

義縱見可行，便用連環刀猛剁石壁，碎石飛濺的他睜不開眼，再次睜開眼睛時，一個大洞霍然出現。義縱第一個鑽了出去……

幾人一路無話，出了山洞才鬆了口氣，轉而又茫然起來。

先是王齡惆悵道，「唉，我們辛苦三年，最後竟人去財散，我不打算幹了！」

「我們的積蓄都被朝廷挖走了，不再幹下去的話，拿什麼養活自己？」義縱道。

王齡笑眯眯道，「你不是說過我適合做官嗎？」

其他人先愣了一下，一會便看得出他是在開玩笑。

義縱卻當了真，「你有門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