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度是玄菟郡小吏出身,到襄平赴任後備受百姓大族歧視,可話要說回來,劉瀾何嘗不是從小吏一步步走到今天,而就身份地位來說做過冀州刺史的公孫度顯然要比劉瀾更有噱頭,可連公孫度都遭到了歧視,為什麼百姓偏偏會幫涿縣兵曹出身的劉瀾呢?
有原因,而且還不止一點,首先在尚武的遼東,以兵曹身份入仕的劉瀾自然比文吏入仕的公孫度更得人心。其次公孫度上任之後做了兩件大事惹得襄平民怨沸騰,一是鞭死了聲望極重的縣令公孫昭,其次便是他滅了郡中豪門望族田韶等家,如果是平行空間,因公孫昭被殺襄平百姓雖人人憤慨,恨不得生啖其肉,可卻只能臣服在公孫度的淫威之下,而遼東這些不入流的大族亦只有引頸待戮的份,可因為劉瀾的出現卻改變了這一現狀,起到了催化劑的作用,使得百姓與大族走上了反抗公孫度的『革命』道路。
也正因如此,劉瀾進入遼東遠比想像中更快,而現在他更是設下了一個大口袋,就等著公孫度自投羅網。
此時的公孫度在徐晃和金廣一套誘人的說辭下完全被騙了,帶著人手向南門而來,準備受降。
公孫度做著稱雄遼東的美夢,他要借受俘完成自己的野心,其實在董卓入京之後,他就看出了漢皇室將要覆滅,只是苦於無權無勢,可隨著董卓任命他為遼東太守後,他的野心便開始一點點膨脹,甚至還當著陽儀、柳毅的面表達出了在遼東稱王的想法。
公孫度毫不掩飾自己稱王的想法,就像現在他一身玄衣冠帶在徐晃金廣的陪侍下登上襄平城樓受俘一樣,權利的滋味,這是他第一次品嘗到權利的真正滋味,揮手間定人生死,這一刻他仿佛就像當年靈帝一般,站在城樓之上,鳥瞰蒼生。
下面是敵軍俘虜。他們垂頭喪氣,意志消沉,公孫度眼裡瞬間浮現出熱切地神色,仰天大笑。遼東是我的了!可不想耳邊卻響起了一道冷笑聲,公孫度臉色立時拉了下來,很難看,扭頭去看是誰敢這麼大膽,卻發現是一邊的金廣。瞳孔收縮,惡聲惡氣,道:「金廣你還在這裡幹什麼,還不下去獻俘?」
如果是別人,這一聲冷笑必會招來殺身之禍,可是金廣的話,公孫度就不得不按捺心頭怒火,畢竟他還要借重其完成受俘這一曠世奇功。
「公孫郡守,你現在還想著獻俘嗎?難道你當真一點也沒瞧出來?」
公孫度聞言,失口說了一句:什麼?便看到城樓之下一員敵酋不斷擺首。之前沒有多想,那是因為做著稱王遼東的美夢,如今聽金廣這麼一說,立時就覺得下面跪伏垂首之人有些眼熟,像是……
「啊!」公孫度大呼一聲:「怪不得一直沒有見到祁河,原來他……」
「原來他怎麼了?」就在公孫度看出底下哪有什麼俘虜,都是他的襄平郡國兵時,異變突生,一直在身邊笑吟吟隨侍的徐晃驟然發難,一把短匕已經抵在了他的後腰。全無防備的公孫度連話都沒有說完就這麼被徐晃制服了。
在認出下面是祁河的一瞬間公孫度就全明白了,沒有怒罵,沒有求饒,從他夢想著做遼東王的那刻。他就有身首異處的準備,所以不管去哪,身邊總會帶著眾多親衛,也就是在同一時間,足有百人的親衛同時抽出了佩刀,將徐晃和金廣圍在了當中。公孫度緩緩轉身,直到此刻他心中所想也不過是金廣與他的副將想要趁機奪權,大笑出聲:「就憑你們兩人,也想要我的命?乖乖扔下兵器束手就擒,我還能饒你倆一命,不然的話,立時叫爾等死在萬刀之下!」
「快快扔下兵刃束手就擒,不然叫你兩人死無葬身之地!」
公孫度的親衛門叫囂起來,但很快,甲士口中的叫罵聲便曳然而止。
「我看要扔掉手中兵刃的是爾等吧?」裝作郡國兵的龍騎軍一哄而上,人數的優勢讓他們輕鬆將這百餘人手中的兵器卸下,而關羽的聲音又再一次響了起來:「某家在此,等候多時了,公!孫!郡!守!」
公孫度長嘆一聲,但始終保持著冷靜:「我早該想到的,祁河都在城下被綁,這裡的郡國兵自然是你的人。」扭頭看向金廣,眼中滿是憤怒的火焰:「沒想到我竟中了你這小人的奸計!」
金廣莞爾一笑,道:「公孫郡守,你錯了,你並不是中了我的算計,而是中了劉縣君之計!」
「劉縣君?」公孫度腦海之中瞬間浮現出一道身影,瘋狂喊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公孫郡守這世上沒有什麼不可能。」一道爽朗笑聲響起,隨即他就看到分開的人群中出現的那道身影,就在數日前,他正是如此與劉瀾第一次見面,而不過三日時間,兩人身份互轉,他卻成了階下囚。
「公孫郡守我可再此等候多時了」
「劉瀾!」
「真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
「我兒怎麼樣了?」劉瀾出現在這裡,就說明兒子公孫康大敗,公孫度可以不在乎自身安危,可身為人父,卻不能不顧孩子的死活。
「抬上來。」
當看到三五士兵抬著一具裹著屍首的馬皮後,公孫度整個人攤到在地,淚流滿面,愴天呼地,道:「劉瀾你不得好死!劉瀾你不得好死!!」
「公孫郡守,造成如今局面者,你捫心自問,是誰?」劉瀾緩緩走到公孫度身邊,蹲了下來,在他耳邊說道:「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啊,如果不是你,公孫康不會死,你罵我不得好死,可真正害死你兒公孫康者,卻是你自己!」
「我……我……」
「唉!」劉瀾輕輕攙起了公孫度,嘆道:「是你的野心害了你,更害了你兒公孫康,不然他又怎麼可能落得個如此下場!」
「哈哈。」公孫度啐了一口,掙脫了劉瀾攙扶,甩袖極其厭惡道:「劉瀾如果說野心害了我?那你呢,如果我安安穩穩做這個遼東郡守,你遲早也會與我爭遼東,與其等你羽翼豐滿,我只能先下手為強,恨只恨你落在我手中時我沒有立即除掉你,不然也不會遭受今日之禍!」(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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