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夜幕中,除了東邊北邊不時傳來的激戰聲整片大營都是靜悄悄的,除了夏蟲吱吱鳴叫,就剩下散落在四處,錯落不一的火堆不時發出噼里啪啦的木炭聲。
一盞油燈燈火搖曳,一道身影端坐肅立,手拿竹簡挑燈夜讀;營帳之外兩名侍衛瞥眼四周表情警惕,手掌一直落在腰側,若有絲毫異常便會拔刀應對,絕不遲疑!
不知何時,遠處多了一位黑袍男子,他如鬼魅一般在大營穿梭,風景裊過再發現這唯一一座有人的營帳後如同出膛的炮彈,迸射而來!
只是霎那之間,那如同山怪鬼魈般的身影裊裊浮現在營帳前的兩名侍衛前,手中一把鋒利的短匕閃著綠油油的寒芒,在二人剛有所反應的瞬間,反手一抹,劃破二人喉頭,隨後就見他身形倒掠,退出了四五步後那兩名侍衛喉間才噴出一股血箭,隨即癱倒在地,竟是連一聲都沒有發出便成了一具殭屍!
真正的刺客,暗殺偷襲,潛蹤匿跡便如家常便飯,如今整座大營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對他構成威脅,那黑巾下的面容不知是否在笑,但他的眼神卻別有深意,隨即邁過兩具屍體,拿匕首挑開了帳簾,獰聲說了句劉瀾,你的死期到了!
只是誰也不會想到的是,這句話落下的瞬間,帳簾被挑起落下的瞬間,那道身影卻戛然而止,隨即他好似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一幕,身形再次倒掠而出,只是這一次隨著他的身影而出的還有一位中年,他手中拿著一柄鎖口槍,已然刺入了黑衣人的心臟。
中年留著連鬢胡,兩耳之大幾與傳說中的劉瀾比肩,而在其右耳則戴著一枚大號的銅環,身披龍騎甲,因其速度過快使甲葉不停摩擦著發出了響亮的沙沙聲,隨後就聽他啊的一聲大吼。好似那虎嘯山林的猛虎,呼的就來了一陣山風呼嘯,隨著山風而來,甲葉更是不停相撞。而他的手腕卻在這一吼之下,驟然向上一抬鎖扣槍,鎖扣槍貫穿了黑衣人的胸膛,在如此一抬之後,竟將他挑飛。隨後在其吼聲停歇的同時將那具屍體甩出了百步之外!
陽群在擊殺刺客的同時,一直躲在密林中的劉瀾走了出來,大笑道:「果然不出所料,周瑜派來了刺客!」
陽群提著鎖扣槍向劉瀾走來道:「主公神機妙算,料敵先機!」
「這一次多虧了閻芝那臭小子!」劉瀾一直走在誤區中,他以為自己來到三國,這裡有數之不盡的名人供他挑選,可當他入主了徐州之後才發現人才的缺口實在太大,直到此刻他終於明白了曹操手下有那麼多名人為何還要連下招賢令求才!
但今天他發現自己一直將目光投向那些歷史名人是錯的,其實身邊的可用之才數之不盡。而歷史名人與他們的區別不過是一個被發現並被培養,一個沒被發現,即使發現也沒有得到培養,所以劉瀾決定自己要多去挖掘這樣的好苗子,不能去做諸葛亮,要讓他們各盡其責,成為陣中砥柱!
身上掛著白金弓的劉瀾從密林出來,若是剛才陽群沒有解決那名刺客的話,在其發現端倪從帳中走出的第一時間就會被他射死,這是之前早就計定好的謀劃。所以這次除非周瑜不來,不然必定會被瓮中之鱉!
他向前走了十幾步,心中卻總感覺有什麼地方十分怪異,細細一想。心臟卻沉到了谷底,難道周瑜的刺殺就這麼簡單的化解了?難道此時的周瑜就這些本事?這絕對不可能,除非他還有後手,感覺異常的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右手更是再第一時間摁住了屠龍刀柄,異常小心警惕地向四周查探。
沒有異常。不可能,又向上方望去,還是沒有異常,若說異常,也就是有一顆足有三四人合抱的巨木聳立著,直入雲天,難窺盡頭!
難道是自己多心了?他又走了兩步,身後忽然傳來一陣異樣聲響,幾隻寒鴉驚起到底瞬間他感到頭上似有風聲鶴唳,這風聲絕不會是那些寒鴉所致,耳聽著風聲已經到了他身邊,出於本能一般下意識的一彎腰一低頭,嘩的一下趴在地面,就在他向旁一滾的瞬間,一道身影鷂子掠空般從他頭頂滑了過去,隨即就見陽群嗷的一聲叫:「賊子受死!」
主公險些在自己面前被刺,這讓陽群羞愧難當,在發現他的第一時間就迎了上去,與其殺做了一團。
劉瀾剛一起身,卻驟然聽到一聲破空聲響,心頭一驚,還有刺客!向著一旁又是一滾,同時摘下白金弓,聽聲辨位,從腰側箭囊中抽出一支箭矢,嗖地一聲便射飛出去。
這一箭不知是否成功,但密林中沒有傳出任何聲響,這可讓他不敢有絲毫大意,白金弓再次上弦,亦步亦趨地向著剛才飛出箭矢的方向查探而去。
陽群那邊的戰況尚不知情,他也不敢分神,只是緊緊盯著前方,忽然之間密林悉悉索索傳出些腳步聲,大喝一聲:「雙手舉過頭,慢慢的走出來!」
「使君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哦,不然咱倆可都要死!」周瑜大步走出密林,手中拿著一把漆黑似烏木所制的弩機,箭頭寒芒森森正對準著劉瀾。
「哈哈,你我無冤無仇,何必打打殺殺的呢,有什麼事坐下來談多好!」劉瀾大笑一聲,但手中的箭矢卻瞄準了周瑜的頭顱!
「大水沖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識一家人了!」周瑜那一對桃花眼眨了眨,笑呵呵的說著,但手中的弩機卻是緊了緊!
小狐狸,還跟老子對上了啊。劉瀾嘿嘿笑著,突然咦了一聲:「周小哥這次來徐州不知所謂何來啊?難不成是見徐州山美水美人美要來娶一房嬌妻回去?可惜了徐州沒啥好貨色了,不然我也可以給你撮合撮合!」
他忽然好似想起什麼:「對了昨日正巧碰到隨周小哥一起的那兩位喬姑娘,現今正在我徐州做客,周小哥不若把那對姐妹花納嘍?」
周瑜笑道:「那是最好不過,只可惜小子有這心沒膽,喬公之女還是算了吧!」
劉瀾哈哈笑了起來,但眼角可一直盯著周瑜不敢有半點鬆懈,抬著的白金弓更是緊了緊,一副恍然大悟,道:「這倒是我欠思量了。不若這樣,我家有位世侄年齡與你相仿,不若你倆一人娶一位,也好攀個連襟?」
「哦。只是不知使君這位世侄高名大姓,小子哪日可要去見見這位連襟,敘敘家常!」
「他啊,現在就在廬江,說不定你們還認識呢!」劉瀾盯著周瑜。突然道:「他啊姓孫名策,是孫破虜長子,自他父親走後,我可是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他拉扯大那個勞心勞力喲,你是不知道那個辛苦,現在好了,終於看著他長大成人了,我這個當乾爹的也是該想法給他討房媳婦嘍!」
「孫破虜之子孫策麼,不認識,不過小子倒是聽過孫破虜孫堅孫文台。只可惜他殺場殺敵之時我還小,無緣得見,再說孫家虎子能願意?使君就別蒙小子了!」
劉瀾頭一揚,信誓旦旦道:「他是我半個乾兒子,敢不同意!」
周瑜臉上五顏六色,時陰時晴,半晌過後,才放下手中的弩機,躬身作揖,道:「實不瞞使君。我與那孫策乃為結義的兄弟,只是從未聽其說起過使君,你看現在鬧的又是殺啊又是死人的,早知如此就該品品酒。喝喝茶才對嘛!」
「對啊,對啊,賢侄這句話可說到我的心坎里了,該是我盡地主之宜才對嘛!」劉瀾眼中閃過一抹狠色,在其躬身的瞬間,嗖的一聲射出了手中的箭矢。只要這一箭不射心臟,愛射哪射哪!
不想周瑜這躬身也是假的,在彎腰之際,弩機卻是輕盈一抬,對準劉瀾射去的同時笑道:「劉瀾,你太好騙了!」
下一刻兩支弩箭插著空氣而過,兩人的身影在射出箭矢的同時就向一旁躲去,他倆都怕對方若在一擊之下還有還手之力那死的就要是自己了。這時候兩人跳在一旁,又成了一副臉對臉面對面僵持樣子了。
兩人同時去抽弩箭,但眼角餘光卻始終盯著對方,忽然目光在空中相會,竟然相視而笑起來,而去抽箭矢的手又同時收了回來。
兩人即使都抽出箭矢來也不敢保證就能將對手置於死地,若是一個不好反被制那可就畫虎不成反類犬了,他倆達成默契都不想以身試法考量對方的箭術,氣氛瞬間就變得十分詭譎尷尬了。
劉瀾舉著把白金弓也怪累的,既然沒有箭矢還怕他拿空氣射空氣,放下了白金弓道:「周小子,我看你一表人才,根骨奇佳,不如你以後就跟著我?」
「劉使君的本事小子算是領教了,都說是長江前浪拍後浪,我看是小子終日捉鳥反被啄瞎了眼,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在這小子給您道歉,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不如就放了小子別讓小子跟著您了,小子家中還有八十老父,八歲幼子奉養,我看咱們就此停手,就此別過,就此忘卻恩恩怨怨何如啊?」
你他娘現在連二十都不到,你爹六十生了你還是你十二歲就養了娃?劉瀾當然不信他信口雌黃,笑道:「哪有,哪有,周小哥太客氣了,說我是前浪那太抬舉我了,若說我有一對大鳥還差不多,但可惜那可是不能讓你捉的!」
彎腰摸了摸褲腿,嘖嘖贊道:「果然夠大!」隨後抬頭嘿嘿笑道:「你好好想想,只要你到我這兒來,我先讓你當個校尉,等你立了軍功,想當官我舉你當孝廉,想領兵我讓你當個實名將軍,絕非雜號,怎麼樣?」
周瑜苦笑一聲,一臉不好意思的說道:「使君厚愛了,可小子無意仕途,就希望有一間茅屋,有幾畝薄田能夠種種地就好了!」
這話說地,打我的臉呢,劉瀾嘿嘿一笑:「既然周小哥無意仕途,那我就不勉強了,咱們就此別過?待日後有緣再見?」
周瑜嬉笑道:「那是最好不過了,咱們有緣再見!」
「咦,周小哥,從剛才我彎腰就見你的手一直在腰間抖動,不會是被蚊蟲叮咬了吧?這荒山野嶺的蚊蟲多,可一定要注意啊!」
周瑜乾笑一聲,那偷放在箭囊的手掌隨即在拿著弩機的右掌背撓了撓。
劉瀾擺了擺手道:「周小哥快走吧,我就不送了!」
「還是劉使君先走,小子是晚輩,禮當恭送才是!」周瑜一臉恭敬的說。
「周小哥難道是這幾日沒睡好?昏頭了?這是我的營寨,你讓我去哪?還是你快些走吧!」
「哎呦,不是使君說我都忘啦,這幾日連日連夜的趕路現在確實有些倦了,小子再等等,休息會兒就走了,使君就別在這陪小子了,天都這麼晚了快回去休息吧。」
「這怎麼能成,好歹這是我的營寨,既然你是客人,我怎麼能怠慢了客人呢!我就在這送送你,等你走了再去休息!」
「使君的盛情真是讓人難卻啊,咦,使君,難道你也被蚊蟲咬了?」
「這該死的蟲子,哪不咬,偏要往腰間飛,咦,周小哥,你也又被蚊蟲咬啦?」
「使君可別以為小子有什麼不軌的念頭,實在是這蚊蟲和使君那邊的蚊蟲一樣就往腰間飛,我這是往死拍它們呢!」
「原來是這樣啊,小子,你看這裡蚊蟲如此多,你還是快些走吧,我也好回去睡覺不是?」
「使君這就說錯了,小子讀孔孟,講得就是尊卑有別,怎麼能讓使君來送呢,還是讓小子先送使君一程吧!」
劉瀾點著頭讚揚,道:「果然是五四好青年,祖國的棟樑之才,既然你我如此投機,那就繼續敘闊會兒唄?」
兩人就這麼僵持著,不一會兒就聽到北邊的激戰聲徹底結束,劉瀾喃喃道:「北邊怎麼沒響了?」
「是啊,也不知道剛才那裡怎麼了?不會是遭了蟊賊吧?」
「誰知道呢!」
「咦,南邊怎麼又有打鬥聲了,難道那裡也遭了賊?」
周瑜終於明白他為什麼一直在這裡糾纏不休了,原來是一早就準備好了等自己上套呢,想到壞處的他都已經有了罵娘的衝動了,但還是強忍著道:「使君,小子這回可是說什麼也得走了!」
「多留會兒吧,明天一起吃個朝食唄?」劉瀾笑吟吟的說著,只要他敢有一絲異動,就立即拔箭射了他!
「不了,不了,小子趕時間!」
「人是鐵飯是鋼,什麼事還能比的上吃飯!」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小子不敬了,兄弟們,給我砍死他!」
我擦,我就知道這小子還留了後手,劉瀾一愣神間卻發現哪有什麼人啊,再看周瑜,擦他大爺的早一溜煙跑了,劉瀾拔下來箭矢當即就拉動了弓弦,嗖的一聲飛了出去卻不想剛飛了十幾米卻與另一支箭矢相撞。
我就知道這小子臨走還得給我留一手,唉,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吶,老子留他吃飯還要射死老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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