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龍騎 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青州之戰(17)

    鄴城正中乃車騎將軍府,此處最初是在韓馥手中以宮城搭建,為了奉劉虞為帝,但可惜宮城建了三分之一後被迫停工,原因自然是劉虞以死婉拒,最後袁紹入住冀州之後,索性降低了宮城規格自己住了進去,這鄴城皇宮也就變成了將軍府。一筆閣 www.yibige.com

    原先宮殿後方變成了將軍府內宅,東側依舊為官署,乃冀州各大小官員辦公理事之所,官署再往東為戚里,是冀州各大官吏與貴族居住地區。而在將軍府西側,則設立著糧倉,馬廄以及武器庫,當然還有少府內的鹽鐵湖澤等司,一應俱全,簡直就是一座掛著將軍府的皇宮,奈何冀州官吏卻沒人敢說一個不字,原因自然是田豐逾越二字說出之後,就被打入了牢獄。

    在氣勢恢宏的的將軍府內,西側紅牆遮擋,綠竹掩映之所正乃議事廳。

    他已收到了長子傳來的最新青州戰況,文丑敗了,生死未知,他當即下令長子撤出青州,並要求他每日都要向冀州派出斥候傳信,可是自從昨日收到他開始渡過黃河之後就再也沒有最新的消息傳來,這樣他一顆心始終懸著,不祥的預感更是縈繞在心間。

    劉瀾,當年袁紹還是與大將軍何進初見此人,那時對他的了解不過就是有些許資歷,在遼東數敗胡虜的一員戰將,將兵中才,那時的大將軍正缺似他這樣的將領,所以放低姿態邀其入將軍府,卻不想被他拒絕,那時候就覺得此子鼠目寸光,難成大器,可不曾想此人如今成長的不得了,早已不是當初他可有輕易就捏死的小螞蟻。

    而且此人不僅有將兵中才,更有將將大才,手下之將無不是當世名將,可在他手中卻能夠如臂指使,反觀自己,一個麴義已經讓他頭大,如果再來幾個,他還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在這一點上,他還是比較欣賞曹孟德的,雖然他對敵的時候手段有些陰損,但在識人之上卻著實有些眼光,不管是當初在雒陽還是後來在酸棗,他始終都建議自己與他做朋友,當時出於各種原因,袁紹沒做出這等事情來,可事實證明了曹操的遠見,似劉瀾這等人,做朋友才是最明智的選擇,而做敵人,一連的結果已經說明,大大的不幸。

    洛水之畔,劉瀾殺得冀州軍沒有追擊的勇氣,鄴城之前,天使目睹他簽下那恥辱的合約,這屈辱的一幕,連天使都心有餘悸看不過去,更何況是他這位當局者,雖然他勵精圖治,最終成功收回了河間、渤海二郡,可他卻知道那是因為公孫瓚身邊少了劉瀾。

    與公孫瓚交鋒,他在兵力多於公孫瓚十餘萬人時有十成勝算,就算軍力相當亦有八成勝算,可是一旦有劉瀾在身邊,勝負那就在五五分,而且這還是要在冀州交戰,所有因素都對他有利的前提下,如果是以現在的情況,交戰場換做幽州,戰場以外的因素對公孫瓚更有利的前提之下他幾乎毫無勝算,只此一點,便足以證明劉瀾的可怕之處。

    當然現在袁紹的軍力,遠不是公孫瓚與劉瀾兩人可比,他可以用絕對的優勢來碾壓二人,但卻無法對付聯合起來的二人,所以在得知青州戰敗的消息之後,袁紹才會命令長子撤出臨淄,他現在還沒有能力應付雙線,而當初之所以會出兵青州,完全是與田豐慪氣,再加上當時劉瀾服軟,所以他估計就算自己出兵劉瀾也不敢斗膽來助田楷,可現實告訴他,劉瀾的服軟更多是象徵意義的,要不然寫那封信的就不會是陳登與糜竺而是劉瀾自己了。

    現在袁紹的主要目標只有公孫瓚這北方巨梟,收拾他之後,才是劉瀾,那時候,我與你再痛快一戰。

    一想到此,袁紹就有些期待,甚至是神往,可是偏西的日天卻又把他拉回了現實,他是真等急了,按理說,長子袁譚的消息應該在夜食前就能送抵鄴城,可如今一席豐盛的夜食酒菜早已微涼,下首被他留下來一起用餐的許沮授默默審視著手中青銅酒樽上面刻畫的飛鳥,栩栩如生,如一隻活物就要從樽面騰空,而另一邊郭圖則與老友辛毗竊竊私語。

    看了眼下首幾人,沉不住氣的袁紹終於開口了,問沮授道:「你說都這麼晚了,顯思派來的報信人再慢也該來了,你說有沒有可能是顯思他在青州出現了什麼意外?」

    建議袁紹下令袁譚往鄴城送消息的正是沮授,而他此刻也正是苦苦思索著可能發生的情況,聽得袁紹發問,便沉吟道,「昨日顯思公子傳來的信息說大軍準備渡河,按著從青州到鄴城的時間來算,最早也應該是三日之前,也就是說,現在顯思公子很有可能已經到了平原縣,可是……今日卻突然失去了長公子的消息,除非是信使發生了意外,不然的話就是顯思公子那邊發生了情況,讓他連報平安的信都無法傳達。」

    沮授遲疑著起身:「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派人沿著官道找找看有沒有信使,是不是因為什麼意外耽擱了行程。」

    聽到此話,郭圖、辛毗停止了低聲說話,坐得比直,抬頭瞧著袁紹。兩人之前低聲交流,就是猜測是不是袁譚被劉瀾在黃河邊給截擊了,也正因為這些低聲交流的話被袁紹聽到,所以袁紹才有此一問,這時候聽沮授如此說,兩人立時前後說道:「主公,昨日公子來信大軍正在渡河,以劉瀾所部的速度絕不可能那麼快就從劇縣追到黃河邊。」

    &啊主公。」辛毗站了起來,道:「公則所言不錯,主公不妨耐心等待片刻,也許信使此刻正在路上也未可知。」

    袁紹看了眼兩人,轉向了沮授,後者與他目光在空中圖一相遇,便連忙道:「主公,我這就派人沿著官道順著平原的方向找找看。」

    &好。」讓如今如坐針氈的袁紹再等下去那還不急死他,當即下令,道:「你現在就去辦,對了,告訴城門校尉今晚城門晚關一個時辰,還有一但有從青州來的信使,不管多晚,都將他放入城來,帶其直來見我。」


    &

    沮授下去處理尋找信使一事,郭圖與辛毗則有些覺得此事小題大做,可這時節想勸袁紹無須如此興師動眾又絕不可能,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折騰折騰也許心裡舒坦一些。

    正在這時,親兵走了進來,垂手回道:「稟將軍,府外虎賁中郎將王越送拜帖求見!」

    &見!」正想著心事的袁紹當即沒好氣的說,可話一出口,回過味來的他突然咦了一聲,將手一罷,召回了親兵,同時轉向下首的郭圖辛毗二人:「王越怎麼會到冀州來了?」

    &事只怕另有內情。」郭圖轉臉對袁紹說道:「此人乃天子近臣,可就某所知其人與劉瀾私交甚篤,此時前來,卻不知是為關中之事而來還是為了青州之事而來。」

    &他來議事廳。」袁紹對著親兵說道。待親兵離去之後,才冷笑著說:「不管他是為了關中還是青州之事,先看看他說些什麼!」

    一襲白衫,腰佩長劍的王越風度翩翩步入堂中,拱手微笑著給袁紹施了一禮,又對郭圖辛毗兩人作了一個四方揖,就這禮之一字上,似他這般武人還真是少見,堂內二人立時對他這樣的武夫改觀了不少,最少他並不是一位粗鄙少文不識禮儀的莽夫。

    只聽見完禮的王越站在堂中朗聲,說道:「袁將軍,在下虎賁王越,此番前來,乃有一公一私兩件事面稟您。」

    袁紹和王越並沒有多少交集,似他這等武人袁紹根本就看不上,但看不上歸看不上,袁紹卻也與他喝過那麼一次小酒,那還是因為曹操的緣故,所以才在鳳來樓與他有過一番相處,但也只是點到即止,席間也並沒有深入交談,他此刻徒然造訪,八成是因為關中的事情,就他了解到的情況,天子好像已經從李傕手中逃了出來,急需在關東找一地方落腳,不過袁紹對此卻並不太感冒。

    如果是正常情況之下,袁紹必然不會見他,可一想到此人與劉瀾的關係,也許除了關中的事情還有青州的事也不一定,與其這樣,倒不如看看他此行的目的,如果所料不錯,那就看看劉瀾的條件是什麼,不管是被俘的文丑還是那些冀州軍,如果能通過王越索要回來,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原本因為擔憂兒子安全的袁紹眼中充滿了憂慮、焦急、惶惑和不安,可是當王越出現的一刻,這些情緒都在瞬間消失不見,此刻面上顯得無比平靜,不管如何,他身居高位這麼多年,真想隱藏內心還當真不會有人能猜測出他此刻的想法,淡淡一笑道:「卻不知王虎賁是從哪來,徐州?還是長安,這一公一私卻不知又是甚麼事?」

    王越上一次見袁紹還是當初在雒陽,距今已有五六年,今日再見他,發現他的變化太大了,首先要比之五六年前『富態』許多,是他見過僅次於董卓的一位胖子,當相比五六年前,袁紹黝黑了許多,那時候的袁紹如果更像是公子哥而不是朝廷官吏的話,此刻則更像是一位久經官場的官吏,少了點紈絝氣息,多了點瀟灑自如的神態,但不知為何,他的手掌一直緊緊攥著,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十分淡定從容,可這一細小表現卻暴露了他內心之中的嚴重不安,但這份不安應該不是因為他,而是其他的事情,原本他王越也是受人之託,現在看來,他刻意說一公一私,成功試探出了他的態度,看來今日並非是他為劉瀾牽線,而是沾了他的光了。

    王越心中苦笑一聲沒有正面答話,反而看向了另一邊的郭圖和辛毗,袁紹立即明白他是有所顧慮,便說,道:「他們都是我在冀州極為仰仗的心腹重臣,你有話儘管講,無須擔心。」

    &子以逃出長安,某此行來冀,是替天子傳書,令車騎將軍出兵迎天子車駕入冀!」

    袁紹額首,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果然是為了這事,不過袁紹對接天子入冀州打從心底不那麼熱心,如今漢室衰微已久,萬難振興,而且如今天下英雄各據州郡,士眾動以萬計,此時正是能者居之之際,這個時候的他更應該儘快將北方平定,然後揮師南下,逐鹿中原,而不死把天子迎到自己身邊,那時動不動都得上表請示,他又如何能向四周快速發展勢力,不僅限制了發展,更因為要服從天子的命令失去原有的權力,如果不服從,那就是抗拒詔命,這樣的罪名他可擔不起,微笑,道:「王虎賁,如今我軍正與公孫瓚交戰在幽州,短時間內很難派兵,當然我會儘快找臣僚商議此事,一旦議成,不管結果如何,都會第一時間通知王虎賁。」

    &好,既然如此,那某就告辭了!」王越說著就要轉身離去,不想袁紹剛要叫住他,甚明主公心意的郭圖已經搶先一步,替袁紹把他喊停,不可耐的說:「方才王虎賁言一公一私,如今將公事說完了,為何不說私事就要離開?」

    &事既然說完,再說私事也無關緊要了。」

    &麼會!」

    王越算是看明白了,關東諸侯與關西諸侯完全就是兩樣,一邊是搶著奪天子,一邊是都認為天子是燙手山芋沒有一人敢接受,心灰意懶,冷冷說道:>

    這一聲聲音雖低,可因為心灰意冷,自覺不自覺的帶著怒氣,好之一字一出口,那中氣立時震得議事廳內「嗡鳴」之聲不絕,好似有人在廳內敲響了戰鼓,如聞了春雷一般,一時之間,廳內三人一個個面如土色,可真正讓三人再難以鎮定的卻是他接下來的那番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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