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配腦洞大開,是要等劉瀾大軍抵達,然後與其決戰,一句消滅劉瀾,還是說要等著曹操先出兵,好坐收漁翁之利?
劉瀾現在的實力,可不比當年,其人口雖然遠不如袁紹治下三州,但其兵力卻與冀州奇虎相當,如果真的是要打算一舉消滅劉瀾的話,那可就是要舉全部大兵去與劉瀾交戰,數十萬規模的大戰,誰也不可能保證取得最終的勝利,所以袁紹絕不可能真去打算與劉瀾決戰,那麼袁紹現在的表現很顯然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而他的用意,也就呼之欲出了。
如果真入他說猜想的那樣,對此,審配還真沒話說,反倒是如果真要和劉瀾決戰的話,審配才覺得袁紹有些喪心病狂,甚至匪夷所思。
審配原本是興師問罪,結果卻變得無話可說,不管這裡邊到底有沒有沮授從中作祟,他們都不可能繼在青州與劉瀾決一死戰了:「主公,那我們就這樣坐視曹操與劉瀾交戰?」
袁紹陰陰一笑道:「讓他們自相殘殺,曹操想讓我們冀州軍隊替他送死,哼,局勢早變了,我不可能像當年那樣派出朱靈再去幫他對付陶謙了,這一回,他不是要和劉瀾不死不休嘛,好啊,我就瞧瞧他是如何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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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許都的曹操終於是在沒有等到袁紹出兵的消息,再加上劉瀾主力回師,不得已之下,曹操終於假借天子的名義,以劉瀾侵犯揚州柴桑的名義正式頒布了戰爭詔,代天罰罪,征伐劉瀾。
如今的曹操,早已非比當年,就算是以往,出兵時也會找個藉口,就好像討伐陶謙時是以替父報仇的名義,而如今,他再出兵,完全可以假借天子的名義,以天子的詔來調集兵卒。
雖然兵卒只是劉瀾帳下,但在天下間這道詔卻發揮著極大的影響力,一時間劉瀾成為世人口中的二臣賊子,一時間完全變成了大奸大惡之輩,人人得而誅之的形象。
天下各州,除卻劉瀾控制的幾州,無不沸騰。
可以說,這一道詔令,幾乎細數了這些年劉瀾犯下的罪惡,甚至連他以武將出身都成了他的一條罪狀,至於他侵犯他州,不管是遼東還是青徐甚至是丹陽,這些全沒有遺漏,都指了出來。
劉瀾在這道的渲染下,成為了繼董卓之後又一位大奸大惡之徒,一時間,討伐曹操的兗州軍,儼然是一副正義之師,在兗州百姓的夾道歡迎之下,絡繹不絕的向費縣而去,長龍說過,到處可見送食的百姓,隨軍而行的曹操看在眼裡,樂在心中,他現在完全調動了百姓,調動了輿論,這一仗民心所向,自然無往不利。
不過在曹操身邊不遠處的郭嘉和程昱二人,卻是另一番情形。
兩人私交極好,而且又都是曹操最為重視的謀臣,不說常在一起議事,私下裡也會聚在一起去談論天下之事,這次出兵徐州,雖然再輿論上搶占了先機,可是劉瀾一定會有反制措施,雪曹操寫一篇檄數落他的罪條,誰都會做,這等風向其實能起到的作用並不是很大,現在看起來民心可用,可是如果戰事出現不利,那麼所謂的民心也會變得蕩然無存。
而最為關鍵的一點是,詔令對劉瀾治下的影響到底有多大,這兩位負責內外諜探機構的主官自然清楚,對劉瀾的影響並不大,所以兩人的心情都很沉重,再加上這一回很可能是他們單獨去面對劉瀾,最多再加個袁紹,這一仗還真沒多少把握。
而且,為了籌備與劉瀾的交戰,荀彧一早就開始籌集糧草,可是真正送到費縣的糧草卻並不多,試問在費縣都沒有囤積太多的糧草,現在曹操又率領大軍前往費縣與夏侯惇匯合,到時候糧草的消耗就會變得更大,而本來籌措糧草就很困難的荀彧,指揮變得越發困難,那麼為了前線的戰況,他只能去想其他辦法,到時候受苦的還是百姓。
這些事情,讓二人都對徐州之戰不保太大的希望,可是他們卻無法勸說曹操停手,不是曹操一意孤行,而是無法回頭,他們都明白,或者清楚,現在是最好的機會,也是唯一的機會,就算危險也要去努力去嘗試,不然機會一旦錯過,那麼曹操也就再無翻身的機會了,所以他沒有選擇,就算知道勝算不大,也別無選擇,只能去與劉瀾決一死戰。
對此,兩人感概萬分,甚至是唏噓不已,哪裡能想到,這麼幾年下來,實力壯大了,可是本質上卻並沒有太大的改變,或者說,現在中原被破壞的太嚴重了,人口太少了,如果他們能有更多的人口,更多的糧草,那麼就不會是現在的局面。
實話實說,兩人也不想這般悲觀,畢竟曹操在前,並沒有注意到他們,他們可以說出新招的一些想法,就算最後勝利了,那也不妨他們先把一切困難都考慮到吧,而且對於戰爭,二人也心裡明白,這樣有損士氣的話,自然不會傻到當眾說出來,所以都是在周圍沒有人的時候,兩人說些隱秘話。
郭嘉嘆了一聲,道:「方今的天下格局,看起來劉瀾是眾諸侯眼中釘肉中刺,可他最高明的一處就是遷移江東,這就讓他立於不敗之地,最少曾經把其視為頭號大敵的袁紹,現在的態度變得模糊起來,因為他就算與劉瀾開戰,奪了青州,奪了徐州,也很難繼續去奪丹陽,這樣一來,劉瀾短時間就很難消滅,反而他如果真退回丹陽的話,那麼袁紹就勢必要做好對劉瀾的防禦,在廣陵布下重兵,可是袁紹控制的勢力範圍這麼大,那麼就必須要處處都要派兵駐守,那時候兵力分散之後,反而便會出現無兵可用的局面,所以這一回袁紹按兵不動,雖然有別的可能,但是因為劉瀾遷移治所這一點也必然在其的考慮之中。」
「所以說,主公正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奪徐州。」程昱騎著馬,望了前面曹操的背影一眼後,低聲,道:「只有如此,才能逼著袁紹出兵青州,只要袁紹出兵青州,那麼劉瀾還敢與我們交戰嗎?到時候我占徐州,袁紹占青州,那麼我們就完全有了自保的可能,甚至與袁紹對抗的憑恃。」
之前郭嘉有些話沒說明白,那就是袁紹的按兵不動,很有可能是要調轉槍頭對付他們,當然這是要在奪下青州之後的事情,那麼在如此大的威脅之下,奪下徐州這座糧倉就變得迫不及待起來。
程昱嘆道:「那如果袁紹從一開始就是想著借我們的手去打壓劉瀾,又借劉瀾來打壓我們,那我們鷸蚌相爭,可就是袁紹得力了,到時候,只怕袁紹就真的要笑道最後了。
郭嘉心裡也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別無選擇,忍不住脫口而出,「大不了魚死網破!」
程昱大驚,連忙道:「奉孝,這話可不能亂說。」
郭嘉可不像程昱,他就是所謂的真小人,也不怕得罪人,一揮手道:「我可沒亂說,我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你也不想想,他袁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不就是占了一個『世家』二字嗎,他的野心,可大的很吶,你以為他會因為與主公的交情,就不對主公出手?你太小瞧他了,當年我在冀州,從裡到外都把他看透了,這樣的人,成不了大事,疑心太重,只要我們敢和他拼命,我告訴你,還真有機會,別看他手裡有很強的實力,你信不信?」
程昱對袁紹可沒多少了解,可聽了郭嘉這麼信誓旦旦的說辭,難免會有些驚色:「奉孝也未免太看輕袁紹了吧?」
「不是看輕,而是高看他,不然也不會說魚死網破這樣的話,實話和你說,如果現在我們和袁紹決戰,我有五成的把握,可如果拿下徐州,我有七成的把握,如果把張繡的威脅也能解除,我有必勝的把握。」
「當真?」
「有些話,憋在心中,不吐不快,仲德你應該明白,我郭嘉不是那種說妄言亂語之人,就憑袁紹殺麴義自廢武功,用河北士人而打壓潁川士人而使得內部烏煙瘴氣這一點,就算全天下人都看好他袁紹,我也不看好他。不過這一回,袁紹是真變聰明了,在青州一直按兵不動。」
「是啊。其實這一次拖袁紹下水,雖然看起來是袁術在背後出力,可是何嘗不是曹公在背後助力呢?別看曹公這些年用兵連連,民不堪逼,可真要說出來,一場與公孫瓚的決戰,冀州才是早已不堪重負,如果能讓袁紹現在就與劉瀾決一勝負,那麼兩虎相爭,必然一死一傷,那時候才是他們崛起的時機,但現在看起來,袁紹沒有上當,而他們卻陷入泥潭之中。」
兩人心中苦笑,臉上表情難看,說實話,身為曹公的謀士,如今的局面是他二人最不想看到的,可是有些事,人算還真不如天算,他們幾乎把一切都算到了,可就是沒想到袁紹忍不住出兵了之後卻又按捺住了青州的誘惑。
程昱搖著頭:「野心啊,還真是害人之物,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個局面,你說,我們這一仗如果勝了還好說,如果敗了,又或者不敗不勝,難不成真的去與袁紹拼命?」
程昱嘆道:「那如果袁紹從一開始就是想著借我們的手去打壓劉瀾,又借劉瀾來打壓我們,那我們鷸蚌相爭,可就是袁紹得力了,到時候,只怕袁紹就真的要笑道最後了。
郭嘉心裡也明白,可是有些事情,別無選擇,忍不住脫口而出,「大不了魚死網破!」
程昱大驚,連忙道:「奉孝,這話可不能亂說。」
郭嘉可不像程昱,他就是所謂的真小人,也不怕得罪人,一揮手道:「我可沒亂說,我明白自己要做什麼,你也不想想,他袁家,能有今天的地位,不就是占了一個『世家』二字嗎,他的野心,可大的很吶,你以為他會因為與主公的交情,就不對主公出手?你太小瞧他了,當年我在冀州,從裡到外都把他看透了,這樣的人,成不了大事,疑心太重,只要我們敢和他拼命,我告訴你,還真有機會,別看他手裡有很強的實力,你信不信?」
程昱對袁紹可沒多少了解,可聽了郭嘉這麼信誓旦旦的說辭,難免會有些驚色:「奉孝也未免太看輕袁紹了吧?」
「不是看輕,而是高看他,不然也不會說魚死網破這樣的話,實話和你說,如果現在我們和袁紹決戰,我有五成的把握,可如果拿下徐州,我有七成的把握,如果把張繡的威脅也能解除,我有必勝的把握。」
「當真?」
「有些話,憋在心中,不吐不快,仲德你應該明白,我郭嘉不是那種說妄言亂語之人,就憑袁紹殺麴義自廢武功,用河北士人而打壓潁川士人而使得內部烏煙瘴氣這一點,就算全天下人都看好他袁紹,我也不看好他。不過這一回,袁紹是真變聰明了,在青州一直按兵不動。」
「是啊。其實這一次拖袁紹下水,雖然看起來是袁術在背後出力,可是何嘗不是曹公在背後助力呢?別看曹公這些年用兵連連,民不堪逼,可真要說出來,一場與公孫瓚的決戰,冀州才是早已不堪重負,如果能讓袁紹現在就與劉瀾決一勝負,那麼兩虎相爭,必然一死一傷,那時候才是他們崛起的時機,但現在看起來,袁紹沒有上當,而他們卻陷入泥潭之中。」
兩人心中苦笑,臉上表情難看,說實話,身為曹公的謀士,如今的局面是他二人最不想看到的,可是有些事,人算還真不如天算,他們幾乎把一切都算到了,可就是沒想到袁紹忍不住出兵了之後卻又按捺住了青州的誘惑。
程昱搖著頭:「野心啊,還真是害人之物,千算萬算,也沒想到會是現在這個局面,你說,我們這一仗如果勝了還好說,如果敗了,又或者不敗不勝,難不成真的去與袁紹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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