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龍騎 第一千七百五十五章 壽春之戰（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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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操最後只能作罷，沒有安排部隊進行包抄，雖然他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好，也是一場完勝的關鍵，但兵力制約了他們，他只能按照郭嘉的建議來改變自己的計劃，有點無奈，但卻沒有選擇，為了更穩妥的對付張勳，不至於出現意外，曹操心中嘆息一聲，挾泰山超北海，非不敢實不能也。

    這句話曹操記得當初前往冀州營救靈帝時，劉瀾幾乎日日掛在口邊，當時聽起來對他心中的無奈還是能夠理解的，但時過境遷，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發出這類的感嘆，或許這樣的感嘆他曾經發過不少，但都是實力不濟而發，不像今日有優勢卻又因為不敢冒險而被迫作罷。

    曹軍耐心埋伏著，等待著壽春軍的抵達，未出三天，壽春軍果然出現，一切都在按照曹操的設想在發展，目視著壽春軍一隊隊從眼皮子底下走過，曹操心中竊喜不已，當看到張勳的將旗出現在眼前的一刻，伏兵四起，瞬間向壽春軍殺了過去。

    擂鼓聲響起，隨即激昂的號角聲也隨之響徹，這一刻壽春軍徹底慌亂了起來，隊列混亂不堪，看著從四面八方殺來的曹軍，齊齊倒吸了一口大氣。

    「撤啊，快撤！」曹操看中了敵軍混亂的中軍，尤其是將旗處頭戴兜鍪的將領，雖然距離遙遠，但是他敢保證那人一定就是張勳，立即率領部隊殺了過去，擒賊先擒王，曹操相信，這一仗他將會取得一場大勝，徹底平定袁術。

    曹操眼中射出一道道寒光，可是很快他就發現，眼前的這些壽春軍，簡直比當年的黃巾賊還要不堪一擊，他們沒有一個人敢反抗，無一例外都是遑遑而逃，丟盔棄甲，慌不擇路，這樣的情況實在看不懂，壽春軍也太不堪一擊了吧？

    這個時候，曹操並沒有多想，所謂兵敗如山倒，這樣的情況其實雖然不常見，但也不陌生，屬於正常的情況。

    「殺啊！」

    曹操親自衝殺在最前方，而他的目的地就只要一個，就是中軍將其，或者說就是張勳，在他的帶領之下，曹軍一個個全都變得瘋狂而狠戾起來，當然這與壽春軍不堪一擊有著很大的關聯，所謂痛打落水狗，正是這個時候。

    「殺啊！」

    熟悉的喊殺聲再次響徹，每一人都好像是猛虎下山一般，高舉著刀槍，開始發動第一波對壽春軍的攻擊。

    殺聲越來越近了，面對早已潰不成軍的壽春軍他們一個個都好像是戰勝一般，無人可擋，此刻在他們就是猛虎食羊，而不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博弈，面對這群待宰的羔羊，他們手中的兵刃，幾乎一刀就將其斃命，穩准狠，立時斃命。

    「沖啊！」曹操對這些殺戮毫不在意，他的眼中只有一個，就是張勳，一路衝殺，到處都是慘叫聲，到處都是壽春軍慘絕人寰的哭喊聲，這樣的叫聲好似激發出了曹軍的獸性一樣，所有人都變得格外兇殘，而他們害怕甚至是恐懼的眼神，更加重了他們屠戮的步伐。

    「殺！」

    曹操距離敵中軍越來越近，可他心中那一抹不安的青徐卻越來越濃，因為這隻壽春軍完全與他所了解的不一樣，不僅是部隊毫無抵抗的能力，甚至連張勳都始終毫無作為，這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曹操如果之前還是要擒賊擒王的話，那麼現在他就只有一個目的，就是要確定自己心中的猜測，此刻的戰場局面，讓曹操越來越覺得這些穿著壽春軍衣甲的士兵，並非是真正的壽春軍，十有可能是百姓，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張勳可就太陰狠了，如果他真做出這樣的事情，用百姓來試探周邊安全與否的話，那可就太可怕了。

    一想到這裡，曹操就無法再平靜下去，畢竟似這樣的屠戮，血腥的殺戮毫無意義，就算是把這些百姓都殺掉，也沒有任何意義，因為他們已經徹底暴露了行蹤，打草驚蛇，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再想解決壽春軍，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殺啊！」

    他必須要去確認情況，去確認中軍到底是不是他的老相識張勳。一聲狂吼，躍馬殺入了敵軍之中，目標始終是朝著中軍的壽春軍而去，而緊隨其後的曹軍則是曹洪與呂布，比起呂布，曹洪一如以往一樣殺得非常有血腥，一聲狂吼，配合著司空衝殺在最前方，只是瞬間，便沖入壽春軍中，以摧枯拉朽之勢將他們徹底衝垮，但凡出現在他們面前的壽春軍，全部屠殺。

    距離敵軍中軍越來越近，在曹操身邊一左一右，典韋和曹洪，曹操向來喜歡用張飛和許褚來與二人相提並論，雖然在名氣上這二人完全不可能與關張同日而語，但曹操在收攏人心上必須要說是當世大家，他懂得如何讓自己的將領去為自己賣命，就好像此刻他當著眾人的面如此誇耀二人一樣，甚至還說出雖然關張名氣很大，但如果拿來和我換曹洪、典韋我也不會換的話。

    曹操絕對是收攏人心的好手，能當著這麼多人說出這番話來，就足以讓帳下甘願效死，這就是他的能耐，情商之高，絕對在諸侯之中算是第一人，而此時也正是這二人，沖在最前面，將壽春軍士兵一個個砍刀在地，這樣的殺戮，根本沒有任何抵抗的殺戮讓二人變得越來越瘋狂，甚至都有點喜歡上了這樣嗜血的感覺，空氣之中，可以清晰的聞到血腥的味道，這滋味讓人上癮。

    曹軍很快便傻到了敵軍中軍，而敵將張勳卻早不知所蹤，將旗之下，根本就沒有他的蹤影，曹洪提刀砍斷了將旗，往往在這一刻，才是部隊最為混亂的時刻，但壽春軍卻好像根本就對將旗倒下與否無動於衷。

    因為他們已經混亂不堪，曹操又開始尋找他希望找到並確認的那個人，而在他的身邊，曹洪與呂布以及典韋則還在殺戮著，比起呂布出工不出力，曹洪和典韋是真的拼命，這二人無疑是戰場最引人注目的存在，兵鋒所向，勢不可擋。

    典韋的雙鐵戟左右開工，每一戟下去，看起來普普通通，但其間可怕的巨大力量卻不是什麼人都能擋下的，瞬間就將壽春軍士兵一戟砍成了兩段，這可以說是他參加過最輕鬆的一場戰鬥了，他從來都沒有覺得戰鬥會如此的簡單。

    畢竟這些年除了早期對付的黃巾一戟之後匡亭對袁術他們的對手主要是呂布和劉瀾，就算是張繡也讓他們吃盡了苦頭，可是此刻，他覺得匡亭之戰時的情況又出現了，這簡直就是匡亭之戰的翻版，太簡單了，比當年的情況還要簡單，這一仗不僅要戰勝張勳，可能還要讓壽春軍全軍覆沒，到時候他們就能夠輕鬆攻下壽春了。

    比起二人的樂觀，曹操卻不認為這是真實的戰場，這是張勳的能耐以及壽春軍的實力，匡亭之戰的勝出雖然是一場大勝一場完勝，但別忘了，在當時的大環境下，其實雙方的部隊都是會剛招募的百姓，士氣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而現在的情況，卻大不一樣了，這是一場看起來勢均力敵的較量，但卻出現了一邊倒屠殺的情況，看著他們這一路好殺，別說還真讓他想到了當年的匡亭之戰，只是當年匡亭之戰的時候，雖然也是殺壽春軍殺到手軟，可是因為紀靈就在前方，所以可以放心，而現在從頭到尾張勳就只是老遠露了一面，根本就沒有看到真容，這樣的戰鬥怎能不讓曹操擔憂？

    曹軍的攻勢越來越猛，戰鼓聲從未停歇過，這給了所有士兵一個信號，就是要不斷地進攻。

    可是很快，當他發現前方的壽春軍突然消失的一刻，他的心猛然一緊，他想要讓部隊停止進攻，可是已經為時已晚。

    「射……」

    漫天的箭矢瞬間從四面八方齊射而出，轉瞬而至，箭矢在天邊劃出了一道美麗的弧線，射向了追擊之中的曹操和他的所有將士們，在追擊敵人的曹軍將士根本就沒有反應，太過突然，而等他們想要反應時，也已為時已晚，慘絕人寰的大叫聲瞬間響起。

    「再射！」

    熟悉的聲音出自張勳之口，他和楊弘的猜測果然沒有錯，曹操用兵雖然無跡可尋，可是也絕不可能讓自己陷入到險境之中，所以他們的誘敵計劃是非常成功的，而包圍與反包圍也在一瞬間發生了改變。

    曹操中計了，接下來將會是他們對曹軍的一次大規模屠殺，但是曹軍現在已經殺紅了眼，而且戰鬥力本來就強，在現在的情況之下，曹操根本就不可能阻止他們前進的腳步，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不斷向前衝鋒。

    場面是非常震撼的，悍不畏死的曹軍是真的嚇到了壽春軍，楊弘看到一名曹軍士兵，身上插了好幾支箭頭，但他卻揮刀斬斷了箭尾，然後又大叫著殺了上來，有些讓人寒毛直豎，好在比起自己這樣的戰場新人，張勳卻時刻保持著冷靜，他對眼前的形式有著清晰判斷，在曹軍急需進攻之時，他的手臂再一次落下，成千上萬支羽箭再一次射向了這些仍在不斷重複的曹軍士兵之中。

    密集的長箭遮蔽了曹軍頭頂的天空，這一刻好似天地都變得漆黑而昏暗，盾兵抬盾開始抵禦，但杯水車薪，悽厲的哭號聲再一次響起，傷亡非常嚴重，一瞬間就倒下了上千名士兵，而其中被射成刺蝟之人更是數不勝數。

    但是壽春軍的箭陣並沒有讓曹軍前進的腳步有任何拖慢，已經殺紅眼的他們此刻沒有任何卻步，反而因為敵軍有了反擊雙眼變得越發的炙熱，如一團火焰，正在熊熊燃燒一樣，此刻他們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衝上去，殺死他們。

    越來越多的曹軍殺了上去，戰死，然後後面的曹軍再殺上來，再戰死，循環反覆，但是他們的瘋狂進攻卻在不斷收穫著成果，他們距離壽春軍越來越近。

    不足百米，不足五十米，已經近在眼前。

    「殺啊！」

    這一聲不是曹軍，而是張勳，曹軍既然已經殺來，退無可退，就稚能一決勝負了，不過之前的四輪齊射，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而曹軍的傷亡也足夠嚴重，比起之前的損失，齊射根本就不算什麼，因為那些部隊，多是平阿的郡國兵和百姓，他們的死活張勳不在乎，反而因為他們的死而把曹操引到埋伏圈，使得曹軍的傷亡如此之大，他甚至覺得自己應該更加大膽一些，或許能取得更好的結果。

    但就現在這個樣子他也很滿意了。

    雙方高舉著武器，義無反顧地沖向了對付，尤其是曹軍，此刻就算前面是刀山，也當不下他們的腳步，此刻的他們全都是無所畏懼的鋼鐵硬漢，他們的眼中除了殺戮再無其他，就算身後曹軍的擂鼓聲已經非常模糊了，可是他們還是沒有收手，這就是冷兵器的戰場，這樣大規模的戰鬥一旦開啟，想要結束十分困難，有些時候連主將都無法改變。

    此刻的曹操就是這樣，有些頭疼，卻沒有任何辦法來改變，只能硬著頭皮硬上，只求曹軍能夠一鼓作氣，攻破敵陣，殺退敵軍。

    至於其他的結果，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沒有什麼結果比現在更糟糕了，但也沒有什麼結果比現在更富戲劇性，可能他們的進攻會一舉擊敗張勳，但同時也有可能會被張勳一舉擊敗。

    「殺啊！」

    就在這個時候，如以往一樣，在這樣決定勝負的關頭，永遠只有那麼一個人會挺身而出，他就是曹洪，他狂吼一聲，躍馬挺槍沖向了壽春軍，在其後的曹軍將士們無不是與他一樣，縱聲狂吼，配合著他的吼聲響徹雲霄的同時也重新了壽春軍，而在他的很不，曹操還看到了另一個人，呂布。

    有著二人在，他制定，真正決定勝負的戰鬥現在才算真正開始。至於鹿死誰手，答案很快就會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