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武陽到薛縣的官道上,一支浩浩蕩蕩的部隊正沿著著寬闊官道向南行進,旌旗鋪天蓋地,這是一支五萬人的步兵隊伍,為首大將不是別人,正是曹操。
這一次他到薛縣目的就是為了攻打徐州,然而袁紹的回信讓他真的不得不感慨一句各有心機。
袁紹的那點小心思,他怎麼可能不知曉,不就是想占了青州嘛,所以他在接到袁紹的書信後,便連夜率五萬部隊趕往薛縣,正如曹操和郭嘉事情估計的那樣,袁紹過河拆橋,再也不是當初求他出兵青州時的樣子了,不過這樣也好,索性率軍到薛縣,坐看局勢發展。
大軍經過兩日行軍抵達薛縣並駐紮,薛縣在兗州只是小縣,人口不足三萬,縣城小城牆低矮,部隊在城外駐紮,並沒有入城,剛駐紮的一刻,縣君來了,邀請曹公入城但被拒絕,不過他帶來的一則消息卻讓曹操精神一振,縣君得到了最新的消息,呂布出兵了,而且是直接去的徐州城。
曹操立即派出探馬查探最新消息,而在許都的荀彧也適時將最新的消息傳到薛縣,劉瀾回軍徐州,袁術調兵援壽春,一道道的消息看得曹操仰天大笑。
直到現在曹操終於可以肯定了袁紹的打算真的是絕妙無比,怪不得他現在急著派自己去對付劉瀾呢,敢情是他早已知曉了如今徐州的局勢了,讓自己去拖住劉瀾的主力,他好輕鬆的取得青州的控制權。
待那時,他就能坐看自己與劉瀾兩敗俱傷,然後他在來取徐州這塊大蛋糕,或者乾脆就像當年與呂布爭奪兗州時趁機再拋橄欖枝把自己與麾下軍隊收歸己有,這一計當真是老謀深算啊,曹操不得不佩服給他出此計策的智囊,太有心計了,幾乎把此戰參與其中的諸侯都算計進來了。
送走了縣令,曹操留下了郭嘉,臉色陰沉的說道:「現在的情況袁紹算計著我們,我們又該當如何?是出兵呢還是繼續按兵不動?」
&管是呂布還是袁紹,都是各有目的,我軍這時出兵,對我軍沒有任何益處,所以嘉以為,此時我軍當藉此時機按兵不動!」
&兵不動?」曹操冷笑一聲,現在的局面,好像也只有如此了。至於他所關心的呂布,這位老仇家,就像郭嘉言外之意說的那樣,他的死活,現在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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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耽率軍來到淮陰時,淮陰縣已是一座空城,在城內一番尋找,莫說是守軍了,連老弱病殘都沒有,更不要說他現在最想獲得的軍械糧草了,許耽在縣令府外連馬都沒下,怒氣沖沖道:「這陳登動作夠快的啊,知道惹不起我們,一早就撤防了,連百姓都撤走了,看來他是在廣陵縣要集結重兵防禦了。」
許耽得此結論,不然的話淮陰縣不可能會變成一座空城,那麼去廣陵其它郡縣的結果很可能與來到淮陰時一樣的結果,隨即他大手一揮,道:「下令全軍,立即前往廣陵!」
隨即袁軍開始整軍,浩浩蕩蕩向廣陵縣開拔而去,許耽現在的心情別說多氣憤了,重重哼了一聲,如果陳登將廣陵的守軍分散在廣陵各縣,他這一仗無疑更好打,可是集結到廣陵縣,攻城的難度也就更大了,當然就結果來看,他倒是更希望陳登把部隊都匯集在一起,這樣一來,也能一舉消滅廣陵全部守軍,不用四處攻打郡縣浪費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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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此時,從梧縣而來的張南則收到了最新的戰報,在馬上的他見到一隊斥候快馬而來:「將軍,袁軍進入了淮陰不久就向高郵開赴了。」
&擊!」張南眉頭緊皺,許耽的速度有些快,當然最為緊要的一點卻是陳登放棄郡縣沒有抵抗,讓他能夠一路暢行無阻,這讓他很難在短時間內追擊到敵軍,當即下令,道:「大軍加快行軍速度。」
現在他只能強行軍,利用敵軍休息的時間多趕些路,希望能在高郵時截住敵軍,不讓他禍害廣陵縣。
可是當部隊趕到淮陰縣的一刻,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心如滴血,他當年曾經再次駐防,可沒想到只是半日的時間,曾經那般輝煌的縣城已經變成了一片火海,現在他們就算救火也沒用了,懷疑縣的房屋早已被燒毀,到處可見廢墟與瓦礫,一座中縣,就這樣眼睜睜看著成為一片廢墟。
&耽!」
張南大吼一聲,沒想到他在發現淮陰是一座空城之後會如此喪心病狂,但也可從中可見此時許耽的心態如何。
這個時候如果與他交戰,就他現在這焦急心態,必能一戰勝之。
部隊再次開拔,現在的局面,陳登無疑是把廣陵當做了一面口袋,而許耽呢,則是鑽入口袋中的那隻老鼠,張南則堵住了袋口,這場戰鬥雖未戰,但張南卻已經有十足的把握了。
廣陵郡守議事廳。
從淮陰傳來了最新的戰報,主簿不敢怠慢,第一時向陳登匯報。
陳登來到議事廳,見到了焦急等待的主簿,見到他表情凝重,氣氛很怪的一刻,就察覺不對,他第一時間就估計是出了什麼大事,忙看向主簿問道:「怎麼了?」
主簿將斥候從淮陰傳來的消息大致說了遍,並將現在袁軍正在向高郵而來的消息告訴了陳登。
陳登眼神立時陰沉了下來,殺意湧現,望向一臉憂色的主簿,道:「我已經知道了,派快馬與張南那邊聯繫一下,我現在最想知道的不是許耽到哪了,而是張南的部隊在什麼位置!」
&
在廣陵陳登無疑才是那個主心骨,只要他不亂,那麼廣陵就不會亂,而現在無疑就是這樣,現在的陳登就保持著冷靜,因為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現在所處位置的重要性,他是廣陵郡的主官,如果連他都亂了,那又憑什麼讓帳下奮勇戰鬥呢。
當然陳登信心十足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清楚張南正來疾馳而來,而許耽帳下的兵丁又絕不可能強攻下廣陵,所以從一開始廣陵就是安全的,而就像當時魯肅所預料的那樣,許耽到廣陵,攻打廣陵並非其目的,最主要的卻是為了吸引並分散主公劉瀾的兵力,所以用他的話說,許耽根本就不會攻城。
這一點上,兩人是有分歧的,因為陳登比魯肅要了解許耽,他完全明白許耽此次來廣陵的原因可絕不會像魯肅說的那樣只是為了分兵而來,也正因此,面對魯肅的信心十足他沒有表現的太過樂觀,也正因此,當他撤懷疑、高郵縣民守軍到廣陵縣後才會像現在這樣信心十足。
可以說,就算廣陵不足守,但只要張南能及時趕到,許耽也完了,所以陳登可謂是未戰便已知成敗。畢竟天時、地利與人和俱在己方,又怎麼可能敗呢。
陳登盯著廣陵郡地形圖,突然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階下主簿一直觀察著他的臉色,方才還是一副信心十足,怎麼突然就改顏換色了?
他哪知道,陳登可絕不僅僅只想防禦這麼簡單,他在看到地圖的一刻甚至在想著該如何退敵,甚至是靠手中現在這些兵力來敗敵。
他沒帶過兵,可是一直有著帶兵的夢,他想通過這一仗來小試牛刀一回,只是在看到地圖的一刻卻又擔憂起來,怕萬一出現紕漏導致廣陵城破,那可就罪該萬死了,可是現在這樣的念頭一出,他還真有些控制不住內心深處的蠢蠢欲動。
階下主簿察覺到了郡守這一細小變化,問道:「郡守,莫非是您有了什麼破敵良策了嗎?」
陳登一怔,隨即搖頭,道:「沒有,現在守住廣陵才最為關鍵,主動出擊,還是算了吧。」他攤了攤手,對戰爭他並不陌生,當年就隨陶謙與曹操有過交鋒,但這次卻不同,是他獨立面對敵軍,而且廣陵的戰略又極其重要,就算陳登現在特別想要打一個漂亮仗,可畢竟沒有獨自領兵的經驗,心裡還是沒底,更不要說必勝的把握了。
但是就守城來說,陳登當年在徐州在陶謙身邊卻學到了很多,將都尉叫來,沒有多餘二話,直截了當的下令,道:「從即日起,下令關閉六門,郡國兵嚴守城池,至關重要的一點是在城內排查,凡形跡可疑者一併捉拿。」
守城並不怕攻城,最怕的卻是圍城與奸細混進來裡應外合,用劉瀾的話說那就是堡壘從內部破,所以只要把這兩項做好了,許耽就算有通天的能耐,也休想攻破廣陵縣。
&守,你就放心吧,廣陵城絕不會出現一個細作!」都尉說完領命告退,開始排查細作的同時,加固城防與訓練守軍。
都尉剛轉身離開,沒幾步卻又被陳登喊住了,陳登好像想到了什麼,迫不及待的問道:「當初主公打下廣陵後提議改建的瓮城現在沒有任何偏差吧?」
瓮城建設一支在縣令與都尉負責,所以陳登很少過問,畢竟他在廣陵更多的還是以內政為主,尤其是鹽業開展也是要務,此時戰事一起,瓮城可就大有可為了。
都尉被他這麼一問,聰明如他如何不知曉軍屬想拿瓮城大做文章,拍著胸脯保證,道:「軍屬你就放心吧,廣陵瓮城的防禦一點不比徐州差,乃是末將所未見最為堅固的瓮城之一,郡守如果你想在瓮城對付袁軍,到時必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只要許耽派兵來攻廣陵,敢攻城,那麼咱們就借瓮城拔掉這眼中釘肉中刺。」陳登一早就說了,他最怕的是許耽與奸細裡應外合,其次則是攻城,最不怕的就是許耽圍城,畢竟張南距離他並不遠,如果他敢圍城,那麼到時候許耽必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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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尉退下了,頭一次獨自守城的陳登心中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雖然現在許耽連高郵都還沒到,距離廣陵縣更是十萬八千里,可是始終保持著從容冷靜的陳登卻還是控制不了內心的焦慮,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整整一夜,都無法安心入睡,顧慮重重,全是即將開啟的廣陵之戰。
第二天一早,陳登哪裡還有繼續在郡守府辦公的心思,帶著郡兵人馬前往城內考察,先去了校場,觀察守軍訓練的情況,他們都是郡國兵,戰力本就地下,現在加大了他們的訓練質量與力度,務必要趕在敵軍到來前把他們訓練成一支戰力強悍的士兵,而從現在而看,效果出奇的好,最少風氣一變,讓人一看就像是一支精銳強軍!
從校場出來,直奔廣陵城樓,這裡由都尉親自坐鎮,當然百姓早已經被他安撫歸家,並開始一一排查,這些戰時條例可要比當年笮融在時嚴苛的多,開始百姓難免有些牴觸,可是由縣令耐心勸說,百姓也就是能夠體諒官府的苦衷了,甚至還能夠積極配合,坊市內的一些可疑人員更是第一時間被發現,他們當中大多都為商旅,對待他們的辦法很簡單,要走的送出城,不願離開的,那對不起了,只能被臨時看管起來,待戰事之後才能獲得自由。
一切都處置的很妥當,讓陳登十分滿意,對於城防守備,陳登也是很滿意的,都尉乃是一名當年的礦山老軍,名叫袁剛四十餘歲,是標準的右北平人,當年曾隨劉瀾一同入草原,後來隨李翔,之後跟著張飛南下徐州,在丹陽之戰因腿中了一箭不得不離開軍營,被安排在廣陵當了都尉。
他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乃是張飛初煙雲十八將外最得力的部將,不然也不可能因傷退下來就坐上都尉的職位,但也正因如此,他對城防守備十分的遊刃有餘,當陳登出現在城防前的一刻,就看到他正在給城門校尉與司馬訓話,雖然他的一些話陳登不是很明白,可卻看到這些將領們一個個都務必記得的拍手叫好,更有甚者直接高呼都尉太厲害了。
這讓在一邊的陳登看得有些目瞪口呆,主簿更是小聲在他耳邊嘖嘖稱奇,細問身邊守軍,卻聽她們一個個吧袁剛當做神人,說什麼袁都尉的部署簡直天衣無縫,若敵軍敢攻城,一點能給她們迎頭痛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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