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一臉期待,昨晚那一拳轟塌了半邊門樓的壯漢以及燕鵬的那名護衛對他的刺激太大了,他急切的想知道這個時代到底有沒有那些傳說中的武術。
葛大點點頭,然後站起身來緊了緊腰帶,一抱拳說了聲:「那就得罪了。」
說完一縱身便跳到院子中央,整個人瞬間就變了,剛剛的葛大憨厚老實,現在卻如同一把出鞘的利劍,鋒芒畢露。
沈毅目不轉睛的看著,神情也嚴肅下來,那日第一次見到葛大,便是感受到了這種氣勢,如山如岳。
驀地,葛大左腳前屈,口中爆喝一聲:「呔。」
這聲爆喝聲音極大,震的沈毅的耳朵隆隆作響。然後就在沈毅愣神的功夫,葛大的左腳一落。
咚,一聲悶響,沈毅感覺地面都搖晃了起來,整個人站立不穩,差點摔倒在地。
而後葛大又大喝一聲,右腳前屈落下,咚咚咚的連走七步之後,來到了院牆跟前,右拳猛然擊出。
轟隆隆!
青磚壘起來的院牆就像孩子堆得沙堡一般,被這一拳轟的應聲倒塌,而後連帶著一大段都跟著倒了下去。
一時間煙塵四起,這麼大的動靜,將前面住店的也驚醒了,人們還以為是地震了,很多人連衣服都沒穿好便跑了出來。
沈毅也傻眼了,他本來只是想看看葛大演練武藝,沒成想卻成了搞破壞的了。
看地面上還赫然留著七個大坑,都是被葛大剛才用腳跺的。
這破壞力,未免太驚人了吧。
怪不得葛大練之前喊了一聲得罪。
就在沈毅欲哭無淚的時候,正在廚房中忙碌的唐萱兒自然也聽到了響動,趕忙來看。
眼前的景象讓她也愣住了。
好好的圍牆塌了一半,青磚鋪就的地面出現了七個大坑,磚石狼藉塵土亂飛,就好像剛打了一場仗似得。
唐萱兒俏臉一白,強自平靜的問沈毅:「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塌了?」
沈毅十分不好意思的摸著後腦勺:「萱兒姑娘,我看葛大哥吃完飯後感覺無聊,就想著讓他練習下武藝,誰承想……就這樣了。」
葛大更不好意思:「唐小姐,對不起……」
唐萱兒深吸了口氣,臉色漲的通紅,似乎想要發火,卻又頹然無力的擺擺手:「算了,塌了就塌了吧。」
說完轉身就走,沈毅趕忙喊道:「萱兒姑娘,萱兒姑娘別生氣,這圍牆我本來看著就不順眼,現在塌了倒好,我給你重新蓋上就是,希望萱兒姑娘勿怪。」
唐萱兒頭都沒回:「不勞公子費心了。」
沈毅一拍胸脯:「放心吧萱兒姑娘,這算費什麼心,咱倆誰跟誰啊,肯定給你弄好!」
唐萱兒猛回身俏眼圓睜道:「我說不勞公子費心了。」說完也不待沈毅說話就走了。
留下了沈毅和葛大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的站在那,前面住店的這時候也明白過來剛剛不是地震,而是沈毅他們搞出來的么蛾子,有些脾氣暴躁的不禁開始罵罵咧咧的,嚷嚷著退房。
唐萱兒聞言上去又是好一頓的道歉,最終這些人看到素來不假顏色的唐萱兒都賠禮道歉了,方才作罷。
這邊沈毅和葛大就跟做錯了事的兩個調皮孩子,站在牆邊互相瞅瞅。
沈毅先是苦笑道:「葛大哥練武的時候都這麼大動靜嗎?」
葛大憨笑道:「差不多吧,這還是我盡力克制的緣故,不然這院牆就全塌了。」
沈毅一拍腦門,有些哭笑不得。
「那以葛大哥你的功夫在江湖上是什麼地位?」沈毅又問了一句。
葛大還沒說話,謝宗燕突然出現在院子門口笑道:「葛大兄弟應該算二流高手吧,而且還不是二流高手中最頂尖的那種。」
「三哥。」
「謝三哥。」
謝宗燕搖擺著腰肢走了進來,看看院中狼狽不堪的景象,一臉讚嘆的嘖嘖做聲。
「葛大你的功夫見長啊,將個好好的院子都差點拆了,不知道那小萱兒看到後有沒有哭鼻子?」
葛大沒說話,沈毅倒是挺不好意思了:「都是因為我,是我非要葛大哥演練武藝的。」
謝宗燕瞟了沈毅一眼,然後坐到石凳上,笑嘻嘻的說道:「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沈大才子,一晚上的功夫,你的名氣可是傳遍碼頭了啊,夜作雙詞助奪花魁還順手英雄救美,你說還有什麼是你沒做的?」
「不過是幫朋友出頭而已,讓三哥笑話了。」
「行啊,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那趙成英跟瘋了似得,就差把碼頭翻個個了。」謝宗燕翹著二郎腿坐著,絲毫不顧忌這樣會顯露出她那細長的小腿來。
「我也不知道,好像那人應該是沖我來的,不過是趙二倒霉,替我挨了一頓。」沈毅趕緊收束心情,不敢多看。
「難道你都不怕?我可是聽說昨晚有個人又摟又抱的,可是把趙二的什麼便宜都占了。」謝宗燕一臉的壞笑看著沈毅。
「說實話,怕的要死,誰知道趙二是怎麼說的,要是被她哥哥惦記上,我估計不會好受。但有一點我得說明白,我可不是占便宜,只是不想看著趙二一時心窄尋了短見而已。」沈毅說著將當時的情形也講述了一遍。
謝宗燕聽完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道:「看不出你表面上吊兒郎當,心思倒是細膩,這幾天你便少出去吧,外面亂糟糟的,小心真出了事。」
沈毅自然不反對,而且他對謝宗燕那日說的要教自己武藝充滿了期待,趁這個時候自然要提出來。
謝宗燕聞言笑了,指了指那倒塌的院牆說道:「想學武藝也不是不可以,但你的底子太弱,正好有這機會,你就將這些院牆的磚瓦都收拾了,我再派個泥瓦匠過來,你給小萱兒重新壘好吧。」
古三從後門回到了秦府,先去了上房見秦林氏,當他說道事情沒辦成,沈毅根本毫髮無傷的時候。
秦林氏氣的將茶壺扔了下來,正砸在了古三的額頭上,古三連動都沒動,鮮血便順著額角向下流淌。
「這麼點事都辦不了,要你作甚?滾出去。」
古三恭謹的退了下去,胡亂擦了擦血跡便又來到了林子風屋裡。
這時候林子風屋裡還有一位,也是整日隨著林子風的一名下人。
林子風正在床上躺著,見古三來了,眼睛一亮坐了起來。
「我娘讓你做的事怎樣了?」
古三咧嘴苦笑,指了指自己額角的傷道:「要是辦成了,夫人還至於打我嗎?」
林子風一愣,長嘆了一聲:「算了,先讓姓沈的多自在幾日,我的傷也快養好了,到時候我自然要讓姓沈的知道知道厲害。」一提起沈毅,林子風的臉色就變得十分猙獰。
這時候那名下人苦著臉說道:「少爺,您可得拿個主意啊,現在府里根本就沒人理我們了,尤其是那周安,往日見了咱們哪回不是點頭哈腰的,現在見了眼皮連抬都不抬,你說氣人不氣人。」
林子風一擺手讓這位下人住了聲,然後冷笑道:「我早就知道周安不是個好東西,劉管家一倒,他就立馬投奔了秦靈兒,真以為我躺床上就成廢人了?別著急,我早晚讓他們都知道知道,秦府以後真正的主人是誰。」
古三將頭埋得低低的,他知道有些事不是做下人的可以隨便亂說的,雖然林子風是他的主人,可秦府畢竟姓秦,那秦靈兒作為秦家小姐,重整府內的下人,這無可厚非。
林子風的話便成為赤裸裸的奪權之語。
但這些古三都不敢表露出來,唯獨那名不開眼的下人,聽到林子風的話後,沒口子的開始恭維起來。
林子風被拍的心情大爽,這幾日他身體恢復的差不多了,最重要的是他的兄弟現在也逐漸回復了知覺,至少不像以前那般麻木不仁,就跟沒有似得。
他心中盤算著日子,那日從晴兒手裡拿到的詩一直被他貼身收著,就等著身體大好後,便要開始他的計劃了。想想成名後的美好生活,林子風就激動不已。
古三看著一臉得意的林子風,心中卻隱隱的有些擔憂。畢竟他並沒有完全說實話,李二不光是失敗了,而且還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古三隻希望那趙二小姐可以不追究,儘管這希望可能有些渺茫。
對趙成英,古三可是充滿了畏懼,那是江湖黑道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心狠手辣極其厲害。如果自己被牽扯進這件事裡,估計不死也得脫層皮。
孫智坐在周府的花廳里喝著茶,眼中的忿恨卻似要滴出來一樣,弄得斟茶倒水的小丫鬟都不敢靠近。
這花廳離著周生的書房很近,坐在這裡甚至能聽到從書房裡傳來的男女之聲。
這更惹得孫智心神煩躁,不禁站起來想去直接找周生,卻不想門口有僕役攔住了,孫智訕訕而歸,只好繼續悶著頭喝茶。
估計水都續了七八回了,那周生才慢慢悠悠的出現在花廳之中,錢玉鳳則在後面跟著,看錢玉鳳那一臉的紅暈,還有周生嘴角的邪笑,便知道兩人剛才在幹什麼。
孫智強壓心中的不滿站起身來說道:「周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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