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陵城很大。
尤其是楊錦居住的地方位於外城的邊緣,距離內城極遠。
從這裡一路趕往內城,照理說是需要騎馬的。
只不過蘇牧沒馬可騎,同樣也是為了不招搖過市,所以就仗著腳力悄悄步行,穿過一條條街巷,快到晌午的時候,他總算是抵達了武陵城的內城。
以往只聽人說武陵城有內城和外城的區別,但是蘇牧並沒有什麼直接的感覺。
今日這一路走來,他卻是感觸頗深。
越是靠近內城,街巷越是寬敞乾淨,也越是熱鬧,連街上的行人也都更有精氣神。
尤其是當他看到內城的城牆的時候,他的感觸就更深了。
內城的城牆遠超他前世見過的古城牆,比外城的城牆高了近倍,厚了也近倍。
整個城牆在日光的照射下隱隱閃爍著金屬般的質感,顯然並非是用普通的石頭建成。
城牆外,甚至還挖了數丈寬的護城河。
「這哪裡是內城和外城啊,這根本就是兩座截然不同的城市啊,高牆闊水隔絕,外城就算發生什麼暴亂,也完全影響不到內城啊。
真要是有什麼力量襲擊武陵城,那也是外城先擋著。」
蘇牧看了內城那壯闊的城牆片刻,心中微微搖頭。
階級無處不在,他只是個小小的班頭,管不了這許多。
徑直來到內城的城門前,被城門看守攔了下來。
內城嚴進寬出,任何人想要進入內城都必須通過檢查。
一般人根本就沒有資格進入內城,尋常百姓如果想要進入內城,那就必須要有外城司馬親自簽批的通關文書才行。
蘇牧並非尋常百姓,他是正式任命了的班頭,而且還是南城司馬口頭任命的捕頭。
蘇牧來到城門口,向城門看守表明了身份。
「你就是那個夜闖許府,當著許明琛的面斬殺數個護院,捉走了許府管家的蘇牧?」
城門看守打量著蘇牧,忽然開口道。
「是。」
蘇牧點點頭,道,「我是南城司正式任命的班頭,只是腰牌尚未製作出來,而且我擔任南城司捕頭的任命正在走流程。」
「沒有腰牌,照理說我不能放你進去。」
城門面無表情地說道,「不過你的身份做不得假,進去吧,入夜前記得出來,沒有正式被任命為捕頭之前,你不能在內城過夜。」
早知道不用腰牌就能進內城,他早就來了。
不過想想,如果沒有昨日的事情,內城守衛估計也不知道他是誰。
那麼一鬧,名氣大了,倒是有些意外之喜。
蘇牧拱手道謝,穿過城門進了內城。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進入內城城門之後,那城門看守叫過一個人,低聲說了句什麼,然後那人就快速進了內城。
有魏勇夫提供的地形圖,蘇牧雖然是第一次來內城,卻也沒有迷失方向。
沿著比外城最寬闊的道路也寬了一倍有餘的街道一路向前,蘇牧很快就找到了太平司的衙門所在。
太平司衙門雖然並未在內城最中心的位置,卻也占據了內城區東部的一大塊。
青磚院牆足有一丈多高,黑色的大門足以讓十人並肩通過。
這太平司的衙門並沒有懸掛匾額,連尋常衙門口安放的狴犴、獅子一類的雕像都沒有。
如果不是知道了地方,只會因為這是哪家的高門大院而已,絕想不到這裡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平司衙門。
「嗯,很低調,這做派,我喜歡。」
蘇牧心中微微點頭。
他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向前,敲響了那黑色的大門。
咚!
咚!
咚!
等候片刻,那兩扇沉重的黑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條縫,從裡面走出來一個雜役打扮的男人。
「你找誰?」
對方看了蘇牧一眼,有些疑惑地問道。
「我找一位大人,大概二十多歲」
蘇牧把『太平』哥的樣貌描述了一遍,「我跟他有約定,他讓我來尋他的。」
蘇牧最後補充了一句。
如果不這麼說,恐怕人家是不會讓他進門的。
「你可知道大人的名號?咱們武陵城太平司有好幾位大人都是你說的那個樣子。」
那雜役聽聞蘇牧是某位大人請來的,態度也柔和了許多,沉吟著問道。
「他並沒有告訴我他的名號,只讓我來太平司尋他。」
蘇牧搖頭道,「咱們武陵城太平司人很多嗎?要不麻煩你讓我進去找一找?」
「這恐怕是不行的。」
雜役搖搖頭,說道,「城外的大行山脈有妖魔異動,大人們都前往查看了,如果不知道請你來的大人是哪位,我是不能讓你進去的。」
「不在?」
蘇牧愣了一下,他好不容易才進了內城,難道要撲個空了?
「你可以留下你的名字和住所,等大人們回來之後我會請示一下,到時候會派人通知你的。」
那雜役很客氣地說道。
「也只能這樣了。」
蘇牧思索了片刻,「這本刀法秘籍是那位大人留給我的,你把這個拿給他他就會知道了,我叫蘇牧,如今在南城司當差,等大人們回來了勞煩大哥讓人通知我一聲。
我也會抽空再過來的。」
他將那本伏波刀法的秘籍當做憑證遞給了雜役。
反正這門刀法他已經修煉圓滿,秘籍留著也沒用了。
雜役接過秘籍,態度更好了。
「你不必叫我大哥,我只是太平司的雜役而已。」
他笑著道,「放心吧,我一定會及時稟報的。」
看著沉重的黑色大門再度關閉,蘇牧不由地心生感慨。
一個雜役都有淬體二境的修為,放在外城至少也是個班頭,甚至有機會能坐上捕頭的位置,在太平司竟然只能做個雜役。
太平司,才是自己應該來的地方啊。
蘇牧走下台階,正準備回外城,忽然兩個人走上前來。
「蘇牧,我家公子有請。」
兩人一左一右,正好將蘇牧夾在中間,看那架勢,如果蘇牧不答應,他們會強行把蘇牧帶走。
「你家公子是哪位?」
蘇牧掃了兩人一眼,這兩人皮膚粗糙,帶有明顯的淬皮痕跡,起碼也是淬皮境武者。
對方一上來就叫破他的名字,顯然是有備而來。
他雖不懼,但在內城也不好隨意動手。
「你到了就知道了。」
兩人中右邊的那個開口說道,「請吧。」
蘇牧略一沉吟,索性去見見對方到底是誰。
「帶路。」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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