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的氣氛忽然變的劍拔弩張起來。伏魔府 m.fumofu.com
就見黃大貴面紅耳赤,勐的指向老春香:「香兒,你到底向著誰?」
辛卓暗嘆一聲,這一局黃大貴敗了。
果然!老春香臉色一變再變,咬牙道:「黃大貴你別鬧了,快些走吧,不然翻了臉,大家都不好看。」
「香兒,你、你為何如此對我……」
黃大貴猶如萬箭穿心,瞬間萬念俱灰,踉蹌著後退了幾步,臉色已是一片煞白。
「就是這裡,圍住四周,別讓他跑了!」外面忽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數十名捕快,將整個院子圍的水泄不通。
「呵呵……」
「孫老公子」站了起來,臉上滿是譏諷,不屑的看著眾人:「黃大貴,你是個殺人犯,亡命天涯這許多年,怎麼有膽回來?老夫早已派人通知了衙門,我看你往哪裡逃?」
說著衝著外面抱拳一禮:「各位翁爺,還請拿下此賊!」
便是老春香也咬牙站了起來:「我夫妻二人不曾認識這群人,怕是那江洋大盜登門,還請各位翁爺速速緝拿!」
黃大貴徹底呆住了,事情似乎完全沒有往他想的那方面發展,不禁慘笑一聲,身體打晃。
辛卓實在看不過去,給盛令哥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拿出一面腰牌,遞給那捕頭:「速速叫本城知府來見。」
捕頭詫異的看了眼腰牌,常在公門吃飯,自然是認識許多官方印鑑與痕跡的,臉色微微一變,示意眾捕快暫時圍住,不可輕舉妄動,人已經匆匆離去。
辛卓這邊已經扶著黃大貴在一旁的客位坐下,示意他不必激動。
黃大貴果然安靜了幾分,只是看著春香夫婦,面色複雜。
老春香和孫老公子自然看見了捕頭接過的牌子,一時間眼神遊移不定,心中感到一陣不安,張張嘴,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咬牙坐下去:「知府若來,那最好不過!」
片刻後,外面馬蹄得得,一位褐色官袍官員帶著兵丁、捕快和文書,匆匆進來,掃視一圈,看向盛令哥。
盛令哥指了指黃大貴,知府立即上前:「下官見過將軍,不知將軍所來何事?」
老春香夫婦臉色巨變,將軍?
黃大貴一瞬間戲精上身,長嘆一聲:「本將軍出身此地,來看看昔日老友。」
「原來如此!」知府擦了擦額頭,看了眼辛卓和盛令哥等人,眼神閃爍了一下,露出一絲諂媚的笑容。
那邊老春香夫婦已經坐立不安了。
黃大貴看向二人,瞬間格局放開了,不由一陣索然無味:「本將軍馳騁沙場多年,追隨姜家嫡長孫世子麾下,便是知府見了本將軍也要低頭,本將軍若要強取豪奪,你們又能奈我何?本想提拔你們一下,你們自己不知道珍惜,哎,可惜!」
這個逼裝的絕對到位。
慕容休和白尖細等人再次捏了捏鼻子。
對面老春香夫婦已然是渾身哆嗦,不知如何是好。
孫老公子是個有眼力的,雖說家中錢財不少,但平日裡也就攀的上府中捕頭那一層面,此時哪裡還不知道,雙方已經今非昔比,連忙跪了下來:「黃將軍大人有大量,饒恕小人夫婦吧!」
老春香一見,也跟著跪下了,一時淚流滿面。
這下換到黃大貴手足無措了,連忙起身:「罷了,罷了,這就走!」
「走哪去?」
辛卓隨手拿起一旁掛著的商人擺設算盤,噼里啪啦一通撥弄:「十五年前,黃大貴借給翠香樓春香姑娘三千兩,按照本地市利,十五年連本帶利翻了翻,一共是一萬一千三百兩,看在老情人的份上,抹個零頭,一萬兩也就算了!
咱們半柱香要看到錢,沒錢抄家,老盛,發飆!」
盛令哥抱拳:「喏!」
……
一行人走出孫府已經是下午了,白尖細和韓九郎吃力的抬著孫家所有積蓄銀兩和銀票,僅僅九千三百多兩。
對於普通商戶來說,身價幾萬兩是極不現實的。
黃大貴與大當家的走在一起,滿懷感激與悵然:「謝了大當……公子,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辛卓再次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後別談感情,感情太短暫而遺忘太長,歡樂只是片刻時光,痛苦卻要伴隨終身!」
「說的太有道理了!」黃大貴重重點頭。
一旁蟬衣詫異的掃視一眼崔鶯兒和韓七娘,又看向辛卓:「世子接觸過幾個姑娘,可否有血脈遺漏在外?」
慕容休仰天大笑:「公子還是個初,珍貴著呢!」
「……」
辛卓竟無言以對,一天到晚忙於奔命,我哪有實踐的機會?
「公子、小姐們。」
便在這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懦懦的聲音,「可、可以收下奴婢嗎?奴婢實在走投無路了,只要給一口吃的,奴婢什麼都可以做,洗衣、做飯、打掃庭院,什麼都可以。」
眾人不由回頭看去,只見說話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小丫頭,穿著麻布破衣,臉上髒兮兮的,但卻有雙大眼睛、小巧的嘴巴,眼神亮晶晶的,帶著一絲懼怕與忐忑,除了髒,模樣兒還挺討喜。
崔鶯兒幾人不由看向大當家的,平心而論,他們起了幾分同情之心,來自同樣悲慘的身世。
辛卓打量小姑娘幾眼,輕笑道:「帶著吧!」
蟬衣微微蹙眉,似乎想說些什麼,卻最終沒有開口。
出了城,騎兵馬車隊伍繼續上路了。
小姑娘也被辛卓帶進了馬車中,衣服不曾換洗,髒兮兮的坐在角落,緊張的搓著小手,一雙大眼睛無處安放,看了眼辛卓,又看向一旁的蟬衣,鼓足勇氣:「奴婢叫阿菊,是……」
說了一通,沒人理會。
馬車搖晃不斷。
蟬衣在看著辛卓,辛卓卻在沉思。
好一會,辛卓抬頭問道:「蟬衣宗師,你告訴我實話,姜家是不是有敵人?」
蟬衣冷澹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澹澹的笑意,問道:「哦?世子為何有此一問?」
辛卓道:「衣衫破爛、頭髮凌亂,雙手指甲卻乾淨異常,雖不曾練武,血氣卻很純正,不似飢餓之相。
雙眼躲閃,雖有懼怕和忐忑,卻明亮異常,甚至帶著些許堅定,這分明是訓練有素的模樣。
牙齒雪白,不似飢餓亂食的枯黃,普通皂枝怕是都刷不出來,貴重刷牙之物,要近一兩銀子。
這種小姑娘,若不是居心叵測之輩,在下實在想不出還有其他原因。」
原本還在搓手的小姑娘,不由臉色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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