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通往霸州府與靖江府的官道上,數百騎金甲騎兵聲勢浩大、疾馳而過,揚起滿天灰塵,久久不息。筆神閣 m.bishenge。com
馬是穿著甲衣、生著獨角的西域妖馬,揚鬃飛蹄、彪悍矯健,瞬息十丈。
兵是穿著清一色精良金色輕甲、銀盔、手提玄鐵長槊,年齡在二十五六歲左右,統一次五品的境界,個個雙鬢微凸,眼神冰冷嗜血,充滿戰場廝殺後的殺氣,半點也做不得假。
姜氏鐵浮衛——
從十萬西域周兵遺孤中選出來五萬人,從小培養,最後只篩選了二千人,便是令他們造反也絕不會有半點遲疑的姜氏私兵鐵衛。
五百鐵浮衛同時出動,已經十幾年沒發生過了!
沿途官府、城池已是一片震驚。
騎兵前面兩人,一人四十許歲,身穿金色將甲,手執寒鐵盤龍長刀,絡腮鬍子,正是鐵浮衛大統領,小宗師高手盛令哥,額頭上生著三片蛇鱗,身有西域妖族血統。
另一人,騎著雙角、血眼妖馬,是個女人,年約二十歲出頭,一襲黑色緊身煙雲蝴蝶衣,丹鳳眼、五官精緻絕倫、臉蛋白皙細膩,長發箍著公子髻,神色冰冷的像深冬死水。
這種冰冷是與生俱來的冷,像是沒有情感的人!
英姿颯爽中,氣勢隱晦內斂,但不經意間的舉動,隱含雷霆威力。
半步大宗師,禪衣!
「晚了七日!不知世子如何了?」盛令哥聲音沉悶。
「可曾傳書兩州節度使司?」
禪衣的聲音像是只在一個平行線上,讓人聽不出半點情緒波動。
「已傳,人已至!」
盛令哥看向前方,只見路道兩旁,已有千騎在等候,當先一人同樣金盔鐵甲,年約五旬,遠遠迎來:「下官霸州節度使李懷宗,見過禪衣宗師、盛統領!」
盛令哥揮手,五百鐵浮衛令行禁止,妖馬仰蹄嘶鳴,震懾人心。
禪衣輕提雙角妖馬,看向來人:「可有世子消息?」
李懷宗遲疑了一下:「據說鎮武司的命令已經收回,只是……下官剛剛派人通知五派,世子的具體行蹤還未……」
話沒說完,臉上已經重重挨了一鞭子。
「你怎有心前來迎接,霸州軍中沒有高手?世子若有閃失,你李懷宗去冠,自去與老太君受罰!」
五百鐵浮衛已經呼嘯而去。
被抽了鞭子的節度使李懷宗不僅沒有半點怨言,反倒雙眼中露出一絲惶恐,回頭憤聲呵斥:「軍中高手都撒出去了麼?還愣著幹什麼,追!」
……
低矮破漏的小酒館內。
辛卓已經吃了七斤牛肉,猶自未飽,快子站著酒水,在桌上寫寫畫畫,此刻停下。
桌上赫然是少林、武當、谷蒼、靈劍和鶴山等字。
距離入境半步小宗師倒計時:7天。
他已經帶著四名半步小宗師繞了七八天,那些高手強是強了些,但輕功弱了幾分,想追上自己有點難。
但他也不敢停歇太久,還要時時注意被圍堵,趙靈四人總是可以在晚自己半個時辰後追到。
他現在最擔心的是那位還未露面的小宗師,甚至陳寺的情報不準確,還有其他高手存在?
不過現在他決定冒險做一件大事解解恨!
拿起快子,劃掉少林和武當,只剩下鶴山、靈劍和谷蒼。
這幾天半路上,他順手抓了幾十個附近的江湖高手,經過仔細盤問和分析,去蕪存菁,他得出一個結論——
這三大門派,五品高手很多,但入境半步小宗師的,僅有後面追殺自己的三人。
眼神閃爍了一下,聲東擊西,直搗黃龍,你們做初一,我做十五。
身形一閃,已經消失在原地。
「哎!」
一直盯著這個渾身破爛、髒兮兮少年的酒館老闆匆忙追到桌前,只見桌子上幾粒碎銀子晃動不休。
沒吃白食,老闆鬆了口氣,拿起銀子掂量幾下,不由愁眉苦臉:「差了幾錢,這些江湖人不講規矩!」
小半個時辰後,四道身影裹挾著強大氣勢,怒氣沖沖的進了酒館,其中一人憤怒的掐住了酒館老闆的脖子:「剛剛可曾看見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
酒館老闆一臉驚恐,顫顫悠悠指向窗外:「啊,有,嗖的一下沒了!」
「嗖——」
四個人也沒了,強烈的勁風撞翻了一旁的調料桌,撒了一地鹽巴和醬油。
酒館老闆愣了半晌,唉聲嘆氣的收拾打掃:「這些江湖人,完全不講道義。」
……
靈劍派,建於一座矮山之上,經二百年,五代人的努力,共有亭台樓閣一百一十六棟。
其中有藏書樓、講經閣、演武場、財閣、器閣,等等分門別類,井然有序。
門下弟子一千餘人,有長老、真傳、內門、外門、雜役、僕人,和傳功弟子、善財弟子、建工弟子、施濟弟子、守門弟子等等,分工明確。
張峰即是內門弟子也是守門弟子,次七品境,這個境界不算太高,但與外面江湖中苦於沒有功法典籍,無法入境、生死都是常事的江湖人眼中,已經相當不錯。
何況他才十九歲。
此刻看著身邊的另外三名守門弟子,苦笑道:「據說最近魔教鬧騰的厲害,我一好友八品境,前幾日只是與魔教弟子起了點口舌,便被打斷了雙腿,怕是下半輩子只能在床上躺著了。」
對面一馬臉弟子搖頭說道:「江湖紛爭,陰謀詭計頗多,刀刀見血又豈是等閒,還是我等大門大派來的安逸!」
又有一女弟子說道:「此言不假,真傳三師姐趙離前些日子出去,好像吃虧不小,如今歸來,怕是能睡個安穩覺。」
張峰輕笑:「好好做事,將來入了六品,我等也能晉升真傳,例子錢也跟著增多。」
「呵呵呵……」
四人相視而笑,然後……笑容一點點消失。
前面山門外來了個人,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人,手上提著把鎏金長槍,雙目中散發著誰也看不懂的神色。
雖然看不出境界,但這副模樣,自然不可能是來拜師的。
「何人擅闖我靈劍派,想作甚?」
四人面容嚴肅,齊齊拔出腰畔長劍,冷眼相對,維護大派的尊嚴!
「作甚?偷家!」
那少年冷笑一聲,古怪的白黃真氣已然飛來。
四人有心抵擋,卻被那黃白真氣冰的全身發冷、發麻,隨之重重倒飛出去。
頭腦眩暈間,只見那少年人已經揮舞長槍,裹挾著可怖的威勢,砸碎了創建了二百餘年的靈劍派大門。
事後身形一閃,已經進了殘破的大門內。
「原來在門派中,也是不安全的!這是什麼鬼世道!」
昏迷前的張峰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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