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兒,鄭氏的表情又有些扭曲,陰森森道:「是了,還有一件事兒你不知道吧,你尋常喝的藥裡面,可是被我下過絕子藥了,你唯一的兒子已經死了,而你此後終生,都不會再有孩子!」
這話一出,周姚氏的臉色瞬間變了,周淼更是氣得衝過去,狠狠地便朝著鄭鳶的臉色扇了一巴掌,咬牙切齒道:「你這個賤人,我打死你!」
她一面說,一面瘋狂的朝著鄭氏撕打,鄭氏待要還手,卻被幾個丫鬟婆子給牢牢的摁著不許動彈。筆言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周淼對她拳打腳踢,待得她解了氣,方才被顧九給拉住了:「為這種人髒了手,不值得。」
她方才一直在內室,這會兒見審問出了結果才出來的。
說這話的時候,她又示意周淼去看周姚氏。
周姚氏卻比她們想像的更平靜,她緩緩地走到鄭氏身邊,沉聲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你主子出氣,為了保住周睿那虛無的未來,便實打實的做下如此惡毒的行徑,可你真的以為,除掉我的孩子,就真的萬事太平了麼?鄭鳶,你這般在意周睿的未來,那我今日便告訴你,以他如今的偏激惡毒,遑論繼承周家,他甚至不配為周家子弟!」
周家到底是太傅府,百年清貴,雖說這些時日的事情,讓周姚氏對周家的做法有些寒心。可她也知道,以周睿的品性,未來只可能越長越歪。
不管是周老太傅還是周春和,都不會容許這等品性的孩子繼承周家的。
哪怕是絕了後,也不會!
鄭鳶出身是奴才,原本就跟她主子是一路的性格,如今又帶的周睿跟她親近,將她尋常時候的行為舉止都給學了去。
她以為這是好事,殊不知這只會毀了周睿。
然而鄭鳶卻不明白這個道理,甚至在聽到周姚氏這話的時候,色厲內荏道:「周家可不是你說的算的,上面有老夫人,還有老爺,他們才是周家掌權的!」
周春和兄妹是周老夫人養大,老太太獨子早亡,將一雙孫子孫女視為命根子,周春和也十分敬重她。
如今老太太肯護著周睿,還有誰能動搖他的地位?
不說別的,單說今日,這不就是很好的例子麼。
老太太在,周睿便是做了這些事情又如何?還不是舒舒服服的待在周家,甚至作為受害者的周姚氏,也只能被打壓!
聽得鄭鳶這話,周姚氏卻是笑了:「是麼,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今日老太太肯保著周睿,一則是因為他的周家的孩子,二則便是他年歲還小。
一個孩子,被下人教唆著做了錯事兒,在老人的眼中自然是可以原諒的。可,若他年歲大了還是如此呢?
人總是有底線的,而周家的底線,便是善惡。
可惜,以鄭鳶的眼界只有後宅爭鬥的隱私手段,她不會明白的。
念及此,周姚氏復又沉聲吩咐道:「來人,將她帶下去吧。」
聞言,周淼頓時不可置信道:「大嫂,您就這麼算了?」
周姚氏哪兒能就這麼算了?
她非但不會罷休,反而要將此事鬧大。
因此周姚氏彎唇一笑,道:「別著急,等爺爺回來的。」
周老夫人想要護著周睿,也得看她答不答應。先前她被逼的存了死志不願動腦子,可現下出了牛角尖,也明白了關鍵的轉折點。
在於周老太傅。
鄭鳶此時已經有些心中沒底了,總覺得事情有些脫離自己的控制,然而周姚氏卻直接擺手讓人將她帶走,甚至連一句話都不讓她再說。
待得鄭鳶被帶下去之後,周姚氏這才回身跟顧九道:「家裡這般兵荒馬亂的,倒是讓阿九你看笑話了。」
顧九倒是十分理解,因抿唇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我作為局外人原不應該說什麼,只是此事你得想好如何做。」河源書吧
畢竟,這裡面牽涉到了一條人命。
聞言,周姚氏點了點頭,應道:「我知道。」
殺了一個鄭鳶倒是容易,可是周睿年紀輕輕已然如此歹毒,這孩子決不可留!她得想想,怎麼收拾了這個禍害才是。
周淼則是有些憤恨道:「大嫂,那個假冒的周聰,您還養著他做什麼,直接扔出去算了!」
她先前總覺得那個孩子生的不好脾氣也不好,只是念在是大哥的孩子份兒上,才勉強自己喜歡對方。如今得知這竟然是幫凶的孩子,頓時便恨不得將人直接丟了。
聽得她這話,周姚氏卻是嘆了口氣,垂眸道:「再說吧。」
平心而論,錯都是大人犯的,那個孩子又做錯了什麼呢?
只是她現在心如亂麻,分明知道不該遷怒,卻還是忍不住的有些怨,那個孩子到底是奪了她兒子的福分。
可憐她的孩子,如今連屍骨都不知身在何處!
她才想到這裡,就見顧九的丫鬟在外行禮:「小姐,奴婢回來了。」
見是白朮在門外,周姚氏連忙讓人進來,一面焦灼的問道:「怎麼樣,人可抓到了?」
聞言,白朮神情卻不大好,看了顧九一眼,得了她的應允之後,才吶吶道:「回夫人,我們的人去汪家屯抓人,卻發現,那汪老六夫妻跑了!」
不但跑了,且家裡的東西都被收拾一空,顯然是出門避難去了!
這話一出,周姚氏頓時晃了晃神兒,好在丫鬟眼疾手快,一把將人扶住。
周淼焦灼的隨著去扶她,一面擔憂的問道:「大嫂,您還好麼?」
周姚氏深吸一口氣,咬牙擺手道:「我沒事兒。」
她一陣頭暈眼花,也不逞強站著,坐回了位置上,方才問道:「勞煩姑娘跟我說的詳細些,怎麼就……跑了呢?」
白朮將見到的情形說了,因道:「我們帶著去抓人的時候,那裡人去樓空,後來問了人,才知道他們那日進了城,晚間時候回來的匆匆忙忙的,連夜收拾了包裹走的。當時有村民見著還問了一句,那人只說是走遠親——可後來村民才反應過來,他們家並沒有什麼遠親可走。」
那分明就是託詞!
周姚氏方才審問了鄭鳶,此時已經確認了那對夫婦就是帶走自己孩子的元兇,而顧九則是想起先前那話,因蹙眉道:「恐怕你們府上不大乾淨。」
她將那日夫妻二人的話說了,末了又道:「他們夫妻去買胭脂說要送禮,如今看來送的對象便是鄭鳶。鄭鳶那時已經被抓起來,但他們卻得了信兒跑了,可見,是你們府上其他人通風報信的。」
顧九這話一出,周淼頓時咬牙道:「那群狗奴才,他們也敢?」
反倒是周姚氏冷笑一聲,道:「有什麼不敢的?」
她原本心性良善,再加上身體弱,所以家中事情從未嚴苛查過。哪怕知道大少爺的房中由一個奶娘把持著,可繼母難為,所以更從未去排查過人。
誰知,如今反倒是釀成了大禍!
周姚氏深吸一口氣,道:「來人,去把我的誥命服取出來。」
既然這府上不乾淨,那她倒不如一把火把那些魑魅魍魎都給燒出來!
她說到這裡,又看向顧九行禮謝道:「今日多虧阿九了,改日我再鄭重謝你。」
這話便是送客的意思了。
顧九心知肚明,知道她這是要處理家事,因起身道:「時候不早,我也先回去了,改日咱們再好好兒聚聚。只有一點,不可心慈手軟。」
她這幾次接觸下來,也知道周姚氏是什麼性格了。別的事情倒是無妨,可這次不同以往,卻是大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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