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之道:「故事很有意思,不然也不會在坊間賣那麼火了。」說著,又看向一旁的劉元,道,「可惜李某隻看了一半,還在猜之後發生的事,眼下大人一說,李某便知道了。」
劉元:「……」這是怪他多嘴,提前將故事的結局透露了麼?
瞥了眼一旁的林斐,他聞言只是將那本《還魂亭》放回到李睿之面前的桌子上,而後,便開口問起了李睿之:「事發當日,懷安郡公午憩這件事可有人證?」
李睿之道:「叔父午憩時不喜人打擾,所以侍婢什麼的都遣下去了。為防意外,一般船上都留我一人,我可以作證叔父不曾見過閆大人。」
林斐點了點頭,看了李睿之片刻,突地出聲問他:「你成親了麼?」
大榮男子二十弱冠,李睿之二十五六歲的年紀,於尋常男子而言,大多都當成親了。
李睿之聞言臉色頓時一紅,定了定神,卻搖頭道:「父母早亡,我的事倒也不必急於一時。」
林斐「嗯」了一聲,又問李睿之:「那可定親了?」
劉元下意識的看了眼今日廢話尤多的上峰。
李睿之搖頭道:「也不曾定親。」說著苦笑了一聲,又道,「這種事……隨緣吧!」
林斐看了他一眼,繼續追問:「那可有喜歡的姑娘?」
李睿之猶豫了一刻,道:「沒有。」
這猶豫的樣子可不像沒有,劉元心道。
林斐卻「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而後又問他:「懷安郡公用的藥浴湯包是你出面幫他買的?」
李睿之臉色再次一紅,卻還是點了下頭,尷尬道:「叔父自己不會出面,底下人又不放心,便讓我來做這件事了。」
林斐點頭,也未再問他,而是轉身帶著劉元出了懷安郡公府。
待到出府之後,林斐便直接帶著劉元回了大理寺,在紙上寫下了幾味藥材之後,將紙遞給劉元,道:「去查查……」
話未說完,便聽到了自劉元肚子裡傳來的一陣「咕嚕」聲。
林斐停下手裡的動作,看向劉元。
劉元揉了揉肚子,乾笑了兩聲,解釋道:「林少卿,還沒吃暮食呢!」
他們未吃暮食就離開了大理寺,去了趟懷安郡公府,那郡公府也沒人客氣一番讓他們吃飯。當然,便是客氣也是不敢吃的,畢竟是疑兇所在的府邸,萬一疑兇變真兇,直接在裡頭投毒,那他們豈不是直接栽了?
總之,跑了一趟回來,眼下公廚的暮食早結束了,他們卻還未吃飯。
劉元想了想,提議道:「要不,找趙由去外頭買……」
話未說完,說曹操曹操就到,趙由端著一碗抄手邊吃邊走了進來。
劉元:「……」
那一碗抄手個個形如金魚,表皮微透,隱隱可見裡頭的豚肉陷。眼下,一隻只形如金魚的抄手就「坐」在那調和好的醬汁里,醬汁底下一層微黑,當是放了醬、醋等物調和的,最特別的是醬的表層浮了一層橙紅色的辣油,辣油中混合著一粒粒白嫩的芝麻,最上頭還撒了一小把青綠的蔥花,看的人食慾頓開。
趙由嘗了一隻,連聲叫好之後,便用筷子拌了起來,待到混著紅色辣油的醬汁包裹住那一個個的金魚抄手,濃郁的紅油醬香也瀰漫了開來,勾的劉元的肚子叫的更歡了。
這般的「咕嚕」聲終於引起了趙由的注意,看著面前兩人,他吃抄手的動作頓了一頓,問道:「林少卿、劉寺丞,你二人吃暮食了麼?那王師傅的暮食做的實在太難吃了,好在今兒溫師傅又做了夜宵……」
話未說完,便見劉元眼睛頓時一亮,迫不及待的出聲問道:「當真?」
趙由點頭,指了指公廚,道:「得虧紀採買饞癮犯了,溫師傅便將明日的朝食提前做了些出來!」
劉元聞言,忙轉頭巴巴的看向一旁的林斐:「林少卿,我可否……」
卻見林斐放下手裡的筆,拿硯台壓住了桌案上的紙,起身道:「去公廚看看吧!」
一句話聽的劉元驚訝的同時,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沒來由的一跳:林少卿可是鮮少去公廚吃飯的,還記得上一回去公廚吃完飯後,便將公廚的主廚給抓了,這一次……
想到溫師傅的燒烤、煎包同抄手,不知道為什麼,劉元莫名的有些害怕林少卿再來一番大展神威的。不過想到溫師傅……她當沒什麼問題了,便是那出身,也不是她能選的,再者這個案子也已經了了,不至於被林少卿誤傷吧!
當然,不管他怎麼想,林斐要去公廚,劉元自然攔不住,也只能在心裡默念幾遍「老天保佑溫師傅」了。
待兩人來到公廚,正見溫明棠在包抄手,四方大小的皮子,中間盛上肉餡,對角一按,而後兩角一捏,便是個形如金魚的抄手了。
劉元才跨進公廚大門,便大聲喚了一句「溫師傅」。
正在包抄手的溫明棠聽到聲音本能的抬頭望了過來,口中也脫口而出:「劉寺丞……」
視線在劉元身上一頓,便落到了劉元身後那一襲緋衣官袍的人身上——那位號稱神仙面、修羅心的林少卿。
溫明棠包抄手的動作頓了頓:暮色之下,大理寺公廚只點了寥寥幾盞燭燈,可他出現的那一刻,卻好似襯的大理寺公廚那昏暗的燭燈一下子都亮了。
略略一頓之後,溫明棠回過神來。想起初次見到面前這位林少卿時的情形,長長的出宮隊伍排了那麼多人,他出現的那一刻,整個通明門內都安靜了下來。
她不是兇徒,自也不擔心什麼修羅心。倒是如斯美人,看著真真是賞心悅目啊!
喚了聲「林少卿」,便見林斐點了點頭,向她看了過來。視線落到她身上時似是有些微的驚訝,不過旋即回憶了一番這些時日的情形,恍然。
趙由早提過新來的朝食師傅是個女子,姓溫,溫這個姓並不算多見。另外,那日青瓷大碗裡的酸梅飲子同他拿回去煮的也極其肖似。
其實早該想到的,只是不曾多想而已。
不過……如此也好!他過後又去過一次趙記食肆,本是想再吃一次那日的雞蛋炒麵的,卻只看到了見了他便瑟瑟發抖的劉氏等人,眼見她不在,他便走了。
做雞蛋炒麵的是她,難怪這些時日的朝食那般合胃口了。
這般手藝,宮中的御膳房竟肯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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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有點私事,忙了點,明天開始會逐漸調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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