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餔食,營寨內顯得非常熱鬧。
經過長時間的訓練後,他們都是餓的前胸貼後背。秦國大營不用看,待遇最好的便是傷兵營。熬好的藥膳送過去,直接以大骨作為底湯,上面還飄著蔥花。軟和的大白饅頭,絕對比鍋盔好入口。其實這饅頭裡面還有麩皮,吃起來會有些硌牙。
其餘伍卒吃的也不差,按照標準給吃的。菜羹肉醬都有,還有固定分量的粟米飯。爵位越高,吃的也就越好。
不論出身高低,只要上戰場殺敵都能獲得爵位。得到爵位,各種福利待遇瞬間蹭的往上飆升。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伍卒們自然會拼命。
降卒營寨這邊不同,他們吃的也是粟米飯。不過都是最差的糲米,有的已經儲存了數年時間。口感就不說了,其餘菜羹和醬料也是最差的。數量少,味道差,只能勉強果腹。
德信是燕國降卒,這名字是當初燕國將軍給他取的。希望他能守德守信,但可惜這位將軍死了。自從燕國覆滅後,德信便跟隨降卒軍團到處行動。他還修過皇陵,修過馳道。
一年前調遣至此地修築長城,接著聽蒙恬說了關於接下來的秦國計劃。只要他們北伐之時斬敵立功,便可轉為秦籍。以後便留在河南之地,還能把他們親眷遷過來。日後,他們就能放牛牧馬。
雖然現在口糧待遇差了些,但德信不介意這些。他現在想的就只有一點,趕緊上戰場討伐匈奴戎狄。他很想看到他的親眷,他已經可以打醬油的兒子……
「來來來,一人一碗肉羹。」
就在他快吃完的時候,就看到伙夫拎著沉甸甸的木桶走了出來。上面有著濃濃的油脂,還飄蕩著蔥花。
「肉羹?!」
聞到這股飄香的肉味,不少人眼睛都直了。更有甚至不住的咽著口水,手都激動的哆嗦。這是羊肉的香味,裡面還有切成薄片的羊肉。還有不少羊雜,類似於羊心,羊腸這些。
每個人滿滿的一大碗,還有羊肉羊雜。德信望著碗裡的羊肉,現在還覺得自己是眼花了。
這麼多肉?!
「這肉,從哪來的?」
「將軍給的,大家皆屬諸夏。」
「將軍?」
「就是國師給的。」
瞬間,他們就明白了。
是白稷給的!
他們都清楚,能有今日機會,也是源自白稷。是白稷向皇帝諫言,所以他們才能北伐匈奴。他們對白稷自是非常的感激,卻沒想到這次還給他們吃肉。
他們這可是足足有二十五萬人!
這得殺多少只羊才夠?
「放心吃,不用擔心。」
白稷飄然而至,面露微笑。每日士卒訓練都會消耗大量的熱量,他們需要進補足夠的肉食,不然就會沒力氣。
他這麼大手筆也屬實正常,像李信屠睢也都已習慣。不光他在,扶蘇也在後面和降卒們打著招呼。作為秦國長公子,他少了幾分狠辣,多了幾分溫文爾雅。對待這些降卒也能以真心實意,人是不錯的。
德信望著白稷,又看了看碗裡的肉羹,擦了擦泛紅的眸子。一口接著一口,伴著滾燙的熱淚,還有些咸。
白稷不久前提出武廟之說,其中樂毅也便入了武廟。樂毅雖因燕惠王的猜忌,最後投奔趙國,但其合縱伐齊,連下齊國七十多座城池,能力可見。但家仇國恨,不是說放就能放下的。
「汝叫何名?」
「德信。」
白稷席地而坐,就這麼隨意的坐在德信身旁。
「這名字不錯。」
這年頭姓氏少見,大抵皆是這種無姓無氏的黔首。取得名字也沒什麼文化水平,說是出生之時看到什麼就取什麼名字。有的叫樹,有的叫草……
「好好的,哭什麼?」
「將軍待吾等降卒如此好……」
「哈哈,今後便再無降卒之說。」白稷爽朗的笑了起來,「你們要用命去拼個軍功,拼個在河南之地立足的機會。多吃些,吃飽了才有力氣去打匈奴。」
「嗯!」
德信用力頷首,他信白稷的。
降卒營這邊是一片沸騰,全都在歡慶著。
「君上,上將軍說有要事商議。」
「我現在過去。」
白稷估摸著他們是要來找他了,關鍵時刻還得他這位仙人出馬。
……
……
營寨內,李信和屠睢一左一右還在較勁兒。
蒙恬捋著鬍鬚,正在觀察著白稷繪製的地圖。
上面大大小小,所有匈奴部落皆有標註。包括他們擁有的壯年勇卒和牛羊戎馬數量,皆有說明。這開了全圖掛就是舒坦,能讓蒙恬放開手腳去大幹一場。
有這地圖在,牽頭驢過來指揮都能贏。
白稷進來後,屠睢和李信這才消停下來。
「見過國師。」
三人起身行禮。
「列位找吾何事?」
蒙恬示意白稷上座,無奈苦笑道:「國師該知道,這兩人屠睢和李信皆在搶主攻。此事無比重要,沿路還得破蘭氏與須卜氏兩大部落。二人能力都有,互不相讓。恬思索後,覺得還是由君上率軍更合適。」
李信臉色緩和了些,「小小屠睢也敢和乃公搶主攻?當初乃公手把手教你開的弓!伐楚之時,汝不過小小的都尉,有何資格與乃公搶主攻?若非給你幾分顏面,這上將軍的位置可輪不到你!」
接著,他又話鋒一轉,「若是國師親自出征,信心服口服!」
屠睢臉色漲得通紅,「國師出征,屠睢無議。」
望著兩人爭奪不休的模樣,白稷有些無奈道:「汝二人昨日晚上還在喝酒,怎麼今日變臉變得這麼快?」
「咳咳!」
二人皆是神色尷尬,慌了神。
「戲唱的不錯,不過……本君會親自出征。」
其實屠睢和李信不是在搶,而是在推讓。故意演戲給白稷看,就是希望白稷能率軍擔任主力。想想便知道,李信連上將軍的位置都能讓出來,還在乎這?
雖然演技拙劣了些,卻也算是用心良苦。就當是去大草原旅遊,白稷倒也不在乎。
「國師厲害。」
李信苦笑著抬手作揖。他和屠睢這幾天算是白費功夫,沒想到被白稷就這麼識破了……
四人接著就兵力開始做出規劃,白稷這邊派遣一萬銳騎,一萬弓弩手,再來十萬降卒。其實他都說了,壓根不需要這麼多人,他一個人過去就成。
三人包括蒙恬在內齊刷刷的比了個中指。
白稷手裡功勳值多的很,扣些也無所謂。
「你們別誤會,我真不是為了顯擺,我就只是單純想試試一人敵一國的感覺。」
「好的,我們繼續討論下該帶多少兵力。」
蒙恬華麗的無視了白稷。
這不是胡鬧嗎?
白稷甭管有沒有這本事,總得讓伍卒撈點軍功吧?這麼多人,為了混點軍功容易嗎?狼多肉少,一個個等這機會等的頭髮都快白了。
他基本上是封無可封,這都已經入了祖廟,總該給底下伍卒來個表現的機會吧?
按照蒙恬的計劃,白稷主要以銳騎為主,其餘兵力則是為了沿途繳獲的物資。攻打下匈奴部落後,總得留下人看守。要是匈奴跑了,或者牛羊戎馬跑了,油水咋辦?
燕趙降卒爵位什麼的別想太多,他們的軍功到時候會折算成牛羊戎馬,當做他們在這的起步資金。殺敵越多,數量就越多。
……
白稷走至門外,寫下卷書,便讓只蒼鴿飛回涇陽,再由涇陽轉交至咸陽。「老白,你可千萬不能放我鴿子。」
「放心,包在額身上。」
老白用翅膀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展翅飛走了。
這也算是軍書,白稷用的簡體字書寫。這種文字目前秦國只有兩個人懂,一個是他,還有個就是胖子。他給了胖子本字典,他慢慢去翻就行。
看著蒼鴿飛走,白稷便回到自己營寨內。
現在火箭弩交給了李信和屠睢,蒙恬坐鎮大營。還有四口飛劍,一人兩口。該怎麼使用,他們也都已經摸清楚了。
所以,白稷想的是自己造點用。像他製造的這些武器,只要他不是親手用來殺敵,那就不會扣除他的功勳值。主要就是弓弩這些,其他可以適當少些。
白稷現在準備做個好東西,是送給頭曼的大禮。
這是顆圓球狀的石英石,本身就蘊藏三十白的仙器。都是他沿路往裡面灌輸的,上面還有各種紋路和鑲嵌孔。
經過他的測試後,他發現石英石也能儲存仙力。但有個問題,石英石因為分子結構的問題,會更加穩定。打個比方,這要是顆玉石的話,很容易就會爆炸。石英石則反之,沿路顛簸也沒問題,而且儲存時間更長。
這點是有利有弊,像白稷現在想要引爆石英石,就必須得加個起爆裝置。六枚玉石內各自蘊藏0.5白的仙力,只要落地就會引爆石英石。
做好後,白稷是相當滿意。
這玩意兒大概是核彈級別的存在,裡面蘊藏著的仙力極其強盛。要不是他已經踏足至第十五層,他還真搞不定。
【叮!功勳值結算中——】
把石英石收起來,接著便聽到清脆的聲音響起。
不得不說,系統發工資的點永遠都這麼準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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