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相 第二百八十五章 請御史教我!!!(求訂閱)

    三月。

    鶯飛草長的時節。

    扶蘇在雍宮的書房處理著日常政事。

    只是他剛坐下沒多久,書房外就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這道聲音異常的急促,近乎是三步並兩步,就在這急促的腳步聲中,魏勝一臉驚慌不安的進到了扶蘇的書房。

    魏勝作揖道:「殿下,出事了!」

    扶蘇眉頭一皺,目光依舊放在案上的文書上,不緊不慢道:「又出了何事?」

    魏勝見狀苦笑一聲,拱手道:「殿下,我今晨替殿下出宮時,無意間聽到了一個流言,起初臣並未將此流言放在心上,只是後續感覺有些心神不寧,便私下差了幾個宦官出宮打聽,而打聽來的消息,更是令臣下驚慌。」

    「外界在傳.傳.」

    魏勝低垂著頭,似怯怯不敢言。

    見狀。

    扶蘇眼中露出一抹不愉。

    他抬起頭,神色不滿道:「你既打聽出了一些消息,直說就行,難道區區一個流言,就能把你嚇成這樣,你待在我身邊的時間也不短了,聽到的流言沒有數十,也有上百,我倒是好奇,究竟是什麼流言,竟能驚的你說不出話來?」

    「說吧!」

    魏勝抬起頭,偷瞄了扶蘇幾眼,見扶蘇似真的不太在意,也是心一狠,咬牙道:「外界在傳.傳嵇恆嵇先生是六國餘孽,還傳嵇先生是六國貴族派來的細作,就是想離間殿下跟臣子之間的關係,而殿下之所以對朝中一些朝臣百般針對,正是由於嵇先生的算計。」

    「現在這個流言已在宮外傳遍,恐也已經傳到不少朝臣之耳。」

    「臣讓人在外打聽的人方才還說咸陽令似已著手調查起了此事,已親自去到內史,去翻閱關中相關的編戶齊民冊,想核查『嵇先生』的相關驗傳,以驗證流言是否為真。」

    「臣正是預感到事情不妙,這才趕緊前來向殿下報信。」

    扶蘇目光陰翳。

    他雙眼圓瞪,早已沒有前面的淡定,握筆的手更是輕輕顫抖著,心中更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知道出事了。

    出大事了。

    嵇恆已經死了。

    他留在關中編戶齊民冊上的名諱早已被抹去,因而關中的齊民冊上根本不可能登記有嵇恆的信息,若是地方官吏核查清楚,那麼等待嵇恆的便很可能是『將陽』、『闌亡』、『邦亡』等罪名,以及後續被罰為刑徒、接受一系列勞動改造,最終重新入冊。

    而這是大秦對無籍人士的普遍處理。

    以嵇恆現在的情況,很有可能數罪併罰,到時基本是刑徒至死了。

    如果僅僅是這些,扶蘇雖心有慌張,但還不至太過大驚失色,他更擔心的是嵇恆的真實身份被人捅出來,若有人爆出嵇恆的真實身份,知曉嵇恆是當初坑殺的人員之一,那嵇恆就真要死了。

    因為他救不了。

    也不敢救。

    這涉及到了始皇威信,始皇親自下令坑殺的人,竟然沒死,還大搖大擺的活在咸陽,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這對大秦律法體制的挑釁實在太大了,足以動搖國人對秦制的信心,在這種情況下,就算他想保下嵇恆,也根本無能為力。

    嵇恆必死!

    扶蘇從席上騰的站起,雙眼死死的盯著魏勝,臉色已隱隱有些發白,他凝聲道:「魏勝,你再給我仔細說說,你這次究竟打探出了什麼消息,外舅又究竟是怎麼傳的?外界究竟知道哪些事情!」

    「說!」

    「給我一五一十的全部說出來!」

    「一處都不要漏。」

    扶蘇眼神冷漠的像吃人。

    魏勝也被扶蘇的眼神嚇住了,他服侍扶蘇二三十年,還是第一次見,不過他也深知此事的利害,根本不敢有任何隱瞞,將打聽出來的消息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也並沒有在意真偽。

    聽完。

    扶蘇目光微異。

    他略帶幾分驚喜道:「你說,外界傳聞的並非是『嵇恆』,而是『鍾先生』?」

    魏勝連忙點頭道:「回殿下,的確如此。」

    「外界似並不知曉嵇先生的真名,傳的也只是當初對外聲稱的鐘先生。」

    聽到魏聲肯定的回覆,扶蘇心中暗鬆口氣。

    只要『嵇恆』沒有暴露,那便還有迴旋的餘地,畢竟『嵇恆』是必須要死的,但『鍾先生』就不一定了,雖然依舊很棘手,但相較於『嵇恆』暴露,已經好了太多了,若是嵇恆的身份暴露,他甚至都不知該如何應對。

    魏勝戰戰兢兢道:「殿下,眼下該如何是好?」

    「這則流言傳的很快,恐是有人在算計殿下,目下只怕已朝堂內外傳遍了。」

    扶蘇頷首。

    他又豈會不知此事的棘手?

    而且傳出這則流言的分明是有備而來。

    將嵇恆跟六國餘孽綁定在一起,再對外宣稱嵇恆是六國細作,意欲離間大秦,這無疑是把自己跟嵇恆架在了火上,而有些事情,又是難以對外解釋的,也不能去解釋,而朝臣見狀,定會對這個說法更加篤定,或許朝臣未必真會信以為真,但他們完全可以藉此逼問自己,向自己討要一個說法,這種事,大秦的這些臣子是做得出來的。

    而他也必須想出個解釋。

    一旦自己處理不當,恐會有損自己在朝中威望,還會讓更多朝臣與自己疏遠,到時自己在朝中的影響力只會每況愈下,算計自己的,分明就是拿捏住了這點,想讓自己騎虎難下。

    他眼下也的確被架住了。

    下意識。

    他就想去找嵇恆尋求解決之策。

    只是這個念頭剛一生起,就立即被扶蘇給否決了。

    在此風口浪尖之時,自己是絕對不能去找嵇恆的,一旦自己找嵇恆的事為外界知曉,定會招惹更多口舌,也會引起朝臣更多質疑,到時就算自己有了解決之策,恐也難以為朝臣信服。

    內部不合,定生禍事。

    他為儲君,作為輔國臣子,始皇在外巡行的時間段,不僅沒將內事處理好,還把自己搞得上下不合,這若是傳到始皇耳中,也會極大程度引起始皇對自己能力的質疑跟不滿。

    隨即。

    他又想到了蒙恬。

    然而只是一瞬,他就再度否決了。

    蒙恬也不能找。

    他跟蒙氏兄弟固然關係交好,但蒙恬兄弟對嵇恆其實了解不多,想要讓蒙恬為自己出謀獻策,自己定然要將嵇恆的情況悉數道出,這無疑是將蒙氏給拉下了水。

    蒙氏受到的恩威極重,若是知曉這般隱秘,對蒙氏實在不是什麼好事。

    因而扶蘇在猶豫一陣後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

    緊接著。

    扶蘇在腦海沉吟片刻,最終一道人影定格住了。

    此時找此人商量最合適不過。

    張蒼!!!

    扶蘇深吸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沉聲道:「魏勝,你現在立即驅車去御史府,將張蒼給請來,越快越好。」

    「諾。」

    魏勝也深知此事的重要。


    根本不敢有任何怠慢,急急忙忙就跑了出去。

    隨後殿外響起一陣急促馬蹄聲。

    等把一切布置好,扶蘇整個人癱軟下去,後背已然是涼透,雖書房中無風,卻只感到脊背冰冷。

    他微微喘息著。

    眼中已是怒急出了血絲。

    在張蒼來的途中,他自不可能毫無作為,也是在腦海思量解決之策。

    只是在深思一陣後,只覺此事無比棘手。

    似根本無從下手。

    這則流言爆發的角度太刁鑽了。

    咬死了嵇恆的身份問題。

    他其實第一反應便是派人去內史,給『鍾先生』編造一個戶籍,只是方才魏勝也說了,在他進宮傳回這則消息的時候,咸陽令已親自去查看相關戶籍信息了,這時自己再派人去,只會弄巧成拙,得不償失,反而還會做實心中有鬼。

    然不管嵇恆就麻煩了。

    管?自己似根本就沒什麼辦法。

    事到如今。

    扶蘇已回過神來。

    這次恐就是有人在刻意算計。

    不然哪有流言一傳出,就鬧得人盡皆知,而且地方官員第一時間就去核查真偽?這分明就是暗中早就串通好了,想趕在自己之前,將自己的退路完全給堵住,好讓自己收不了場。

    扶蘇目光清冷,寒聲道:「朝堂這個權利旋渦,越是深入其中,越是感覺行動艱難。」

    「我之前還是太過軟弱了。」

    「總以為這些朝臣乃父皇的股肱之臣,一心為秦,只是跟自己有一些意見不合,只要自己解釋周全,或者做一些退讓,便能贏得他們信任,但事實證明,這根本就是自欺欺人。」

    「他們不會敬畏我。」

    「他們敬畏的從始至終都是權利。」

    「追求的也只是權利。」

    「我雖為儲君,但並沒有太多權利,又豈能分給他們?而且他們很多權勢早已到頂,很難再進一步,自會更多謀求自身家族富貴,而我跟他們疏遠,無疑讓他們感到了一絲不安,所以他們會這麼容不下我。」

    「甚至想逼迫我犯錯,最終將我彈劾下去。」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

    「軟弱退讓,得到的不是尊重,只有變本加厲。」

    「所以.」

    「從一開始就錯了。」

    扶蘇以罕見的平和口吻審視了這件事。

    最終眼神變得明銳犀利。

    眼下這些人已欺到了頭上,他又豈能再退讓?若自己這次事情沒處理好,這些朝臣聯名彈劾之下,就算自己沒有被廢掉儲君之位,但也註定名聲掃地,一個無能無才的儲君,在天下又能有多少威信?日後又如何服人?

    扶蘇的眼神赤紅,充斥著森然殺意。

    很快。

    書房外再度響起了腳步聲。

    這是兩道截然不同的腳步聲。

    一道步子雖急但踏步聲不沉,另一道卻走的很沉,仿佛每走一步都很艱難。

    聽到書房外傳來的腳步聲,扶蘇連忙從席上站起,快走了幾步,去到了書房門口,這時張蒼正大口喘著氣,提著衣角,快步的朝殿中走去,扶蘇也是親自將張蒼給迎進了書房。

    這時。

    魏勝很知趣的退了出去。

    臨走時,還將書房的屋門給掩上了。

    書房內。

    張蒼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肥碩的胸脯一顫一顫抖動著。

    這一路疾步快走,他也是累的夠嗆。

    見狀。

    扶蘇一臉歉意道:「張御史,事出突然,這才將你召過來,實在辛苦張御史了。」

    張蒼拱了拱手,上氣不接下氣道:「殿下言重了,替殿下分憂解難,這是臣的榮幸,何來辛勞一說?」

    「只是這次的事明顯是有意而為,也是直截了當的表明是針對殿下。」

    「殿下心中急切,臣完全能理解。」

    「只是殿下不能急,至少明面上不能表露出來。」

    「現在此消息傳出後,不知多少雙眼睛在盯著殿下,若是殿下表露出急切,豈不正中了這些人下懷?」

    扶蘇連忙點頭。

    他苦笑一聲,道:「此事我知了。」

    「只是我方才也想了一下,卻是不知該如何處理,似怎麼處理都有問題。」

    「見御史之口吻,恐對此事也有一些了解,不知御史對此可想出什麼應付良策?」扶蘇也根本不遮遮掩掩,直接詢問起了張蒼。

    張蒼輕笑一聲,從容道:「臣既然敢來殿下這,自是心中已有了定計。」

    聞言。

    扶蘇面上一喜,驚喜到:「當真?」

    「臣又豈敢欺騙殿下?」張蒼作揖,一臉從容笑容。

    見狀。

    扶蘇心中也是當即一松,問道:「不知張御史有何應付妙計?還請張御史詳講。」

    張蒼頷首,平靜道:「這次的事來的急也來的烈,但真正細酌之下,卻是能明顯的發現,這次的事其實大體是兩件事,一件是這『鍾先生』的身份之謎,而另一件則是『鍾先生的細作之嫌』。」

    「就我來時聽到的風聲,很多流言似直接做實了,鍾先生的細作之疑,其中最為人篤信的便是,殿下這一兩年對朝臣的態度。」

    「過去殿下近親六國出身官員。」

    「而這一兩年殿下已漸漸開始疏遠了。」

    「外界把這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鍾先生』,認為是『鍾先生』在從中作梗,破壞殿下跟朝臣之間的親近,意欲擾亂大秦的內政,而很多流言直接引用了當年李斯丞相的話。」

    「昔年大秦蒸蒸日上,何也?」

    「用客之功也!」

    「山東之才源源入秦,食秦之祿,忠秦之事,建秦之功,客何以負於秦?何負於殿下矣?」

    「而目下竟為殿下疏遠不納?」

    「這種種話語實則包藏禍心,殿下若是當真回應,那就犯了大錯。」

    「請御史教我。」扶蘇恭敬一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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