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相 第二百零五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求訂閱)

    十五天後。

    胡亥在星夜兼程下,終於成功返回咸陽。

    當看到巍峨城牆上高掛的『咸陽』二字時,胡亥不禁熱淚盈眶,這一路走下來,他過的實在艱難,整日提心弔膽,唯恐密林中會竄出百越人,雖然最終路上並沒有遇到,但他依舊不敢掉以輕心。

    見到咸陽那一瞬間,他高懸的心才終於落下。

    根本不用胡亥吩咐,趙高就直接駕著馬車,朝著皇城駛去,半個時辰不到,胡亥重新回到了皇城。

    他最熟悉的地方。

    隨行的士卒都已離開,胡亥回到自己的宮宇,舒舒服服的沐浴了一番,也是好好的去了去身上的風塵。

    他重新換上了乾淨整潔的衣裳。

    依舊是過去的貴公子。

    只是在一番收拾後,胡亥並沒有休息,而是直接奔去了咸陽宮,他要將自己在南海遭遇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給始皇。

    他要告訴始皇,趙佗有問題,南海有隱患。

    不多時。

    胡亥進到了殿內。

    剛進入殿內,胡亥連忙道:「兒臣胡亥參見父皇,父皇安康。」

    話音剛落。

    胡亥哭喪著臉,訴苦道:「父皇,你要替兒臣做主啊,兒臣這次去南海,差點就回不來了,更差點見不到父皇了。」

    「兒臣太難了!」

    見到胡亥一臉委屈,嬴政眉頭一皺,問道:「說吧,朕倒想聽聽,你在南海究竟遭遇了什麼?」

    胡亥點點頭,把南海的事娓娓道來,

    他道:「父皇,你恐怕不知,南海軍心已有異動,更為甚者,軍中更有跟百越人勾連的將領,兒臣奉父皇之命前去犒軍,原本地址定在的番禺,結果卻被趙佗這些人給弄到了臨塵。」

    「臨塵可是邊陲。」

    「跟百越人就幾十里相隔。」

    「趙佗這些人對兒臣就沒安好心。」

    「還有。」

    「臨塵縣令閩落是百越人,他在見兒臣時,更是試圖恐嚇兒臣,不過兒臣乃父皇之子,又豈會受奸人恐嚇,根本不為所動。」

    「只是兒臣在真正犒賞大軍時依舊發生了變故。」

    「兒臣宣布將錢賞分發下去時,軍中根本就不激動,甚至是譁然一片,紛紛在那裡高唱著『秦風』,還直接當眾讓兒臣回答,朝廷會不會讓他們回家,兒臣遭遇這麼多刁難,軍中將領無一人替兒臣出聲。」

    「他們分明是心懷不軌,想讓兒臣丟盡顏面。」

    「只是兒臣機敏。」

    「在臨去南海時,提前跟嵇恆說了,讓嵇恆為我出了幾個主意,本是為了以防萬一,結果還真派上了用場,兒臣當機立斷,臨危不亂,通過三寸不爛之舌之舌成功安撫了軍心,這才避免了軍心動盪。」

    說到這。

    胡亥臉頰微微一紅。

    他其實沒有想吹噓自己,只是來之前趙高反覆叮囑,一定要表現出自己,這些話也是趙高給他準備的。

    就在胡亥想繼續開口時,嬴政卻突然開口打斷了。

    嬴政道:「伱說,嵇恆幫你出了主意,而他出的主意,還都剛好用上了,還剛好用在南海軍心動盪上?」

    胡亥一愣。

    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

    隨即,他也是道:「嵇恆給兒臣的錦囊,主要就是讓兒臣告訴軍中將士,我們是為誰而戰,不僅是為了自己而戰,為了大秦而戰,更是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而戰,為了天下長久的和平而戰。」

    「再則。」

    「便是讓兒臣適當適當說朝廷要讓將士回家。」胡亥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沒有底氣,他陡然間想起來,父皇並不知道此事,雖然大兄可能已告訴給了父皇,但父皇並沒有過任何表態。

    胡亥垂著頭,已不敢再言。

    嬴政冷冷的看著胡亥,眼神變得很是深邃。

    最終,他拂手道:「繼續講。」

    胡亥咽了咽唾沫,已不敢再繼續說趙高的那番溢美之詞,硬著頭皮道:「而經兒臣的安撫,軍心已經安定下來,只是在兒臣待在臨塵時,有一天收到了一份投書,那書函上寫到軍中有越人細作。」

    「兒臣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滿臉不信,但兒臣也知,防人之心不可無,事關軍事,兒臣豈敢大意,便讓趙高跟任敖暗中打探了一番,起初並未打聽到什麼消息,只是無意間聽到了軍中裨將呂嘉是百越人,還有不少百越人在南海三郡為官為吏。」

    「而且」

    「種種跡象表明,百越人的泛濫,跟主將趙佗有脫不開的干係。」

    「兒臣當即警覺。」

    「接連數天都大門不出。」

    「兒臣也深知此事的重要,在錢賞分發完畢後,便立即著手回咸陽,想將此事儘快告訴給父皇,只是兒臣這般謹慎,依舊為百越人盯上,在兒臣在離開臨塵後,就遭遇了百越人的襲殺。」

    「上百名越人在密林中埋伏,一輪齊射下來,兒臣隨行的將士死傷不少,只是」胡亥頓了一下,繼續道:「就在兒臣以為要經歷一番惡戰,甚至兒臣都準備拼命時,趙佗之子趙眛卻突然殺出,以迅疾之速蕩平了越人的襲殺。」

    「此後兒臣便頭也不回的趕路了。」

    「回到咸陽,兒臣第一時間就來稟告給父皇了。」

    「父皇,你要替兒臣做主啊。」

    說著。

    胡亥直接落淚大哭。

    只是胡亥的哭鬧,並沒有博得嬴政的寬慰,嬴政凝聲道:「你前面說你在南海收到了一份投書?上面可有名諱?」

    胡亥的哭聲戛然而止。

    他張了張嘴,輕咬著嘴唇,目光閃躲道:「回父皇,這是一份匿名書函,上面並無名諱。」

    嬴政目光陡然一冷,寒聲道:「大秦律令是怎麼說的?」

    胡亥怯怯道:「秦律規定,當燔之。」

    「你是怎麼做的?」嬴政道。

    胡亥頭越來越低,聲音越來越弱:「兒臣沒有燔之。」

    他辯解的話在嘴中轉了一圈,卻是根本不敢說出口,嘴中只能開口道:「兒臣知錯。」

    嬴政漠然道:「就因為一份匿名投書,你就胡亂猜忌軍中將領,眼下南海即將再度征伐,若因你動搖了軍心,導致戰敗,你可知會有多少人喪命?多少人會因此付出代價?」

    「就因為你遭到了襲殺,便能證實上面內容為真?」

    「就可以胡亂猜疑?」

    胡亥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喘一聲。


    嬴政道:「或許軍中的確有人跟百越人勾連,但你卻把矛頭指向了南海大軍的主將,你可曾想過,這或許是百越人的算計?為的就是讓朝廷懷疑趙佗,繼而進行臨陣換將?繼而達到他們不可告人的秘密?」

    「若這人真想投書,為何不敢寫上真名?」

    「這不就是見不得人嗎。」

    「既然這麼見不得人,你又怎敢輕言認定為真?大秦律令明明白白的寫了,而你平時又熟記各類律令,結果你背的律令就只是用來糊弄朕的?用來平時哄朕的?」

    聞言。

    胡亥臉色大變,連忙解釋道:「兒臣絕不敢糊弄父皇,兒臣當時只是一時亂了分寸,所以才做出了違法律令之事,請父皇責罰。」

    「兒臣甘願受罰。」

    嬴政冷哼一聲,將案上一份奏疏扔下。

    胡亥抬眼看了下,連忙躡步走了過去,將這份奏疏拿到手中,定睛看了幾眼,額頭不由冷汗涔涔。

    「父皇.兒臣」

    嬴政道:「不用多說了,軍中的確有人跟百越人勾連,而這南海大軍早已是心知肚明,只是想加以利用,以減少軍中傷亡,以最大限度的擊殺百越部群。」

    「若非趙佗的奏疏提早幾天趕到,朕恐還真就信了你的鬼話。」

    胡亥青白著臉,不敢吭一聲。

    嬴政冷漠的看了胡亥幾眼,拂袖道:「下去吧。」

    「兒臣告退,父皇息怒。」胡亥連連點頭,根本不敢再待,連忙躬身作揖,逃一般的離開了。

    等胡亥走遠,嬴政眉頭皺了起來。

    他看著地上的奏疏,緩緩道:「樹欲靜而風不止,朕這些年過於關注大政,過於提防六國餘孽,卻是忽略了帝國內部的隱患,也低估了人心欲望。」

    「南海之事不會是特例,更不會是孤例。」

    「而是天下的常態。」

    「而嵇恆更是早早的看到了這些,他從一開始就盯著的朝廷內部,從最開始的財到眼下的軍,都是帝國的要害,一旦兩者中任一出現問題,大秦都會陷入到十分嚴峻的局面。」

    「這種局面也是朕一手造成的。」

    說到這。

    嬴政默然一嘆。

    他這幾年注意力都在推行秦政上,已經很少去特別關注內政相關的事,但嵇恆的這些舉止,卻一而再的提醒他,大秦內政出了很多問題,多到已能夠動搖大秦根本。

    「固本.」

    嬴政喃喃一聲,目光深邃道:「嵇恆,你當真就看的這麼清楚,這麼明白?也早就看到了大秦內部的隱患,所以從一開始就著重的提出固本。」

    「你真就把朕的大秦看的這麼清楚?」

    嬴政從席上站起,緩緩走下高台,將地上的竹簡拾起,只是並沒有翻開,只是將其重新撿到案上。

    他知道胡亥說的很可能是真。

    趙佗或者說南海的大軍的軍心出現了極大的混亂以及動搖,因為這些將士去到南海九年了,九年未歸,朝廷的一些舉動,也讓他們感到寒心,加上百越人一直在蠱惑,軍中上下也開始出現了浮動。

    但他不會輕動。

    南海畢竟有五十萬大軍,若是沒有給出最後的處置之法,貿然對趙佗動手,固然可行,卻很容易引起軍中猜疑。

    軍隊是大秦的根本。

    這是不能出半點亂子岔子的。

    嬴政重新坐下,看著空蕩蕩的大殿,沉聲道:「嵇恆,南海之事也都在你的算計之中?你跟朕講變數,但這些變數,恐在你眼中,都是定數,只需按部就班的按你的想法去做。」

    嬴政蹙眉。

    對於這種為人操縱的感覺,嬴政感覺十分的不好。

    只是儘管心中很是牴觸,但也並未真的動怒,冷靜的想了想,開始重新審視起這一切。

    良久。

    嬴政睜開眼,眼中露出一縷寒芒,冷聲道:「嵇恆說的沒錯,大秦的朝廷已經腐壞了,大秦立國之後,官員就漸漸失了本心,不僅是朝堂,地方的官員,軍中的將領亦然。」

    「該動一動了!」

    「不過首先要解決南海的事。」

    胡亥回到了自己宮宇。

    他渾身已濕透,始皇給他的壓力太大了,尤其是那幾句逼問,更是讓他感覺頭皮發麻,而且更令他有些詫異的是,他真的有些自我懷疑了。

    胡亥蹙眉道:「難道真是我想錯了?」

    「趙眛說的是真?」

    「只是我安撫下軍心後,讓這些百越人感到了威脅,所以想除之而後快?」

    「只是這麼說的話,趙佗為何不將此事告訴給我?或者提前通知一聲,以至最終軍中其他人給我暗中投書?」

    「若軍中將領都知曉,為何會多此一舉?」

    胡亥想不明。

    他本能的覺得趙佗有問題。

    只是又有些理不清。

    思索了一番,他直接放棄了。

    他不覺得自己有這腦子,連趙高都不一定能想明白,他哪能把這些真就想的明白?而且現在都回到咸陽了,費那個心思幹嘛?

    問嵇恆不更方便?

    胡亥整理了一下情緒,讓趙高給自己備好車馬,便朝嵇恆的住處趕去,不過他沒有讓趙高驅車。

    嵇恆似對趙高有些不待見。

    他也擔心兩人見面後會發生些不好的事情。

    聽到胡亥的吩咐,趙高眉頭一皺。

    他甚至都不用去想,就知道胡亥接下來要去哪,他其實也早就打聽到了嵇恆的住處。

    只是嵇恆的住處有侍從暗中護衛,他根本就沒機會進入,自然也沒機會見到這神秘莫測又神通廣大的嵇恆。

    沒一會。

    胡亥坐著車離開了皇城。

    當胡亥來到嵇恆的住處時,嵇恆正準備吃午飯。

    聞到院中的陣陣香氣,胡亥不禁味蕾大動,他原本並沒多少食慾,只是聞到這陣陣辛辣香氣,肚子卻不爭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胡亥摸了摸肚子,很坦然的敲了門。

    他在獄中請嵇恆吃了那麼多頓,今天吃嵇恆一頓也算禮尚往來。

    他很是心安理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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