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相 第二百三十九章 扶蘇背後有人,此人稱鍾先生!(求訂閱)

    咸陽。

    胡毋敬家宅。

    現在的胡府早已沒了往日的風光。

    門可羅雀。

    胡毋敬頹然的坐在院中,雙眼無神的望著庭前樹葉。

    他已經退下了。

    但即便如此,內心依舊備受煎熬。

    四五十歲的年齡,本是最年富力強的時候,也正是當大展身手之時,他卻已然白了頭,整個人無比滄桑。

    對於自己遭遇的一切,他心中充滿了不甘。

    他本一片風光,眼下不僅丟了官職,還將朝堂大大小小的官員給得罪了,就算日後想復起,恐都沒有任何機會了,這更是讓胡毋敬感到憋屈難受。

    即便已過了數日,依舊沒有調整過來。

    一旁。

    胡顯恭敬的伺候在旁。

    對於父親的憔悴,他也是深感不安,只是作為人子,實不知該如何勸慰。

    只能在一旁靜靜地陪候著。

    良久。

    胡毋敬轉過頭,看著身旁的胡顯,開口道:「你前段時間在官署恐也受了不小的壓力吧。」

    胡顯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胡毋敬咬牙切齒道:「真是人走茶涼,我在朝中的時候,那些人哪敢這麼對你?而我一旦從朝中退下,這些人就不再收斂了,真是豈有此理。」

    胡毋敬滿眼憤恨。

    但對朝廷的事,也是無可奈何。

    他現在已不敢出門了。

    這次的事,對他是一次毀滅性的打擊,甚至於整個胡氏都是一次毀滅性的衝擊,胡氏上上下下數十口人,這段時間基本都窩在家中,不敢出門,一旦出門就會遭到他人指指點點。

    這時。

    有隸臣來報。

    中車府令趙高在門外求見。

    聞言。

    胡毋敬臉色一冷,眼中浮現一抹怒色,他的確已經失勢,但還容不得一個宦官欺負到頭上。

    胡顯也一臉疑惑,道:「趙高?」

    「他來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自然是來嗤笑我的。」胡毋敬一臉冷漠,但還是壓下心頭火氣,讓人將趙高帶進來。

    不多時。

    趙高來到了庭院。

    見到胡毋敬灰白著頭,神色可謂憔悴至極,趙高心中也是一陣冷笑,曾幾何時,胡毋敬位列九卿,在朝堂上可謂顯赫一時,但如今呢?在扶蘇的有意算計下,聲名狼藉,亦如殘枝敗絮。

    悽慘至極。

    不過他也並未表露出來。

    而且他同樣清楚,自己跟胡毋敬差不了多少,他風光之時,就算見到李斯等人都能抬頭挺胸,但眼下卻是見一個朝臣,都要點頭哈腰。

    趙高恭敬道:「趙高見過奉常。」

    聽到趙高的話,胡毋敬眉頭一皺,冷哼道:「趙高,連你都要嘲諷我?」

    趙高一臉吃驚道:「奉常何出此言?我趙高對奉常一向可是很尊重,豈敢生出不敬之心?」

    對於趙高的話,胡毋敬不以為然,甚至只覺刺耳。

    胡顯在一旁道:「家父日下已從朝堂退下,眼下只是一介白身,中車府令這奉常之稱,實在有些不合適了,若是為朝堂官員知曉,不僅會為家父招惹麻煩,恐也會為你招惹不小的麻煩。」

    「還請趙中車府令慎言。」

    聞言。

    趙高搖了搖頭。

    他一臉肅然道:「奉常的確已從朝中退下,但我趙高實在沒有半點奚落之意,若是奉常感到不滿,趙高道歉。」

    說著,趙高真的躬身致歉起來。

    見狀。

    胡毋敬面色稍緩,雖依舊有些陰沉,但多少還是緩和不少,只是看向趙高的目光充滿了疑惑,他現在已從朝堂退下,也並無官職在身,而且這次的事對他的打擊很大,朝堂上恐無人會為其聲張,基本已宣判政治生命結束。

    趙高不可能不清楚這點,為何還要找上門來。

    胡毋敬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趙高,冷聲道:「你這次來我府上,究竟是想做什麼?」

    趙高笑了笑,眼中露出一抹冷色。

    他寒聲道:「奉常,想知道究竟是何人在背地算計你嗎?」

    胡毋敬眉頭一皺,冷笑道:「我被何人算計,這恐不用你說,基本上滿朝大臣誰人不知?」

    「自是我們那位殿下。」

    隨即。

    胡毋敬也不敢多造次,又補了一句道:「不過這都是我咎由自取,若非自己生出了一些不該有的想法,也不至於淪落到現在的地步。」

    趙高大笑一聲,毅然道:「奉常你錯了。」

    「算計你的不是殿下。」

    「而是另有其人。」

    「誰?」胡毋敬雙眼一沉。

    趙高沒有直接把嵇恆的名字說出來,只是淡淡道:「奉常,你其實可以細想一下,這大半年殿下的變化是不是太大了?正常情況,誰都做到這麼快的變化?而且過去的殿下是什麼模樣,奉常也應當清楚。」

    「不過是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仁善之人。」

    「但現在呢?」

    「變成了工於心計,精於算計的權謀之人,其中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奉常心中難道就沒有任何疑心?」

    聽到趙高的話,胡毋敬沉默了。

    扶蘇的變化,他自然是有所察覺,只是他跟扶蘇的交集並不多,因而並不敢確定,這是扶蘇近來變化的,還是只是過去一直在偽裝。

    胡毋敬凝聲道:「按你所說,殿下背後是有人在暗中指導?」

    趙高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趙高陰惻惻一笑,繼續道:「奉常你作為朝堂重臣,為大秦的建立立下了汗馬功勞,這事滿朝大臣何人不知?然就算奉常你這麼勞苦功高,依舊被算計的無比悽慘,而這一切其實是必然的。」

    「因為那人本就不待見帝國重臣。」

    「甚至是怨恨有加!」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胡毋敬心神一凜。

    趙高冷笑道:「此人是六國餘孽,現在奉常知曉,為何會被這麼針對了吧?而且現在也知道為什麼殿下這次不選朝中郎官,之前也對各大官署各種抨擊中傷了吧。」

    「因為殿下被人蠱惑了。」

    「你是怎麼知曉的?」胡毋敬還是有些不敢確信。


    趙高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怨毒之色,寒聲道:「因為這人跟胡亥公子也走的十分親近,這段時間胡亥公子更是因此不思進取,整日跑去跟這人廝混,全然忘了自己身份。」

    「而我作為胡亥公子的外師,過去也深得胡亥公子信任,因而此事胡亥公子也是告訴給了我。」

    胡毋敬目光微動。

    他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趙高也清楚,想讓胡毋敬相信的確有些困難,不過他自有辦法,趙高笑著道:「奉常可還記得殿下之前負責的事?」

    「官山海?」胡顯似想到了什麼,下意識脫口而出。

    趙高看了胡顯一眼,眼中露出一抹讚許,笑著道:「而在上次『官山海』政策時,若是奉常有過留心,當知曉當時真正負責的其實另有其人。」

    「哪一位鍾先生?」胡顯不確定道。

    「鍾先生?」趙高念叨了幾句,但還是點了點頭,道:「就是這位鍾先生,而這人就是殿下變化這麼大的罪魁禍首,甚至殿下很多時候都親信這人,幾乎將此人所說奉為圭臬,完全照做。」

    「此人是六國餘孽出身。」

    「他又豈會對帝國朝臣抱有好感?」

    「他心中只怕恨不得帝國儘快衰敗,因而此人藉助殿下的信任,一直在試圖從內部摧毀帝國,我趙高正是敏銳察覺到了此事,又見奉常陷入到了如此艱難的地步,實在於心不忍,這才冒著風險,將此事告訴給奉常。」

    胡毋敬目光冰冷。

    他沒有對趙高的話做任何回應,而是轉頭問起了胡顯,關於這位『鍾先生』的事情,他對這些事知之甚少,甚至就沒有去過問過。

    等從胡顯口中知曉了一些事情,胡毋敬的眼神當即變了。

    變得很是冷漠暴虐。

    但很快,胡毋敬就冷靜下來。

    他冷冷的看著趙高,似笑非笑道:「趙高,你把這些事告訴給我,又是打了什麼主意?你應當知曉我的處境,我現在已被免去了奉常之職,在朝中也無任何官身,你就算把此事告訴給了我,我也做不了任何事。」

    趙高點點頭。

    他道:「奉常眼下的確退下了,但奉常難道真就甘心嗎?」

    「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難道你認為我胡毋敬還有翻身的機會?只要殿下還在,我胡毋敬就沒有這個翻身機會。」胡毋敬道。

    他自然是不甘心的。

    但就算再不甘心,也改變不了現狀。

    尤其自己還是被扶蘇針對的,而扶蘇是大秦儲君,這也意味著,自己從退下那天起,就再無翻身機會了。

    也沒有人敢助自己。

    趙高對此不置可否,緩緩道:「奉常眼下的處境,我趙高自是知曉的。」

    「而我又何嘗跟奉常的處境不同?我過去也曾為陛下信任,但眼下雖頂著個中車府令的官職,但實則職權早已落到了他人之手,在宮中,敢對我吆五喝六的宦官都多了不知多少。」

    「我趙高又何嘗就這麼甘心了。」

    「不過.」

    趙高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道:「奉常似是忽略了一件事,奉常之所以淪落到現在的地步,實則只有一個原因。」

    「便是得罪了殿下。」

    「而殿下是陛下認定的儲君,所以奉常才心灰意冷。」

    「然若是扶蘇不再是儲君了呢?」

    話語落下。

    胡顯臉色微變。

    他顧不得四周,連忙快步去到門口,在門口張望了一陣,確定四周並無隸臣侍女在旁,這才趕緊將屋門緊閉。

    胡毋敬面色微變。

    只是跟前面的反應不同,胡毋敬此時卻沉默了。

    趙高說的沒錯。

    他的一切遭遇都源自扶蘇。

    自己之所以毫無反抗餘地,甚至是不敢生出任何反抗之心,也正是源自扶蘇的儲君身份。

    但若是扶蘇不再為儲君呢?

    那他這次犯得事,恐怕就不算是事了。

    胡毋敬目光閃爍。

    他陷入到了漫長的遲疑之中。

    良久。

    胡毋敬抬起頭,裝作沒有聽懂的模樣,明知故問道:「我有些不明白你說這話的意思。」

    趙高也沒再遮遮掩掩,直接道:「我們都算是失意者,而扶蘇眼下寧願相信一個六國餘孽,也不相信我等跟隨帝國創建的老臣,你難道就這麼甘心?而胡亥公子之前在南海的表現,你應當也有所聽聞。」

    「胡亥公子是我看著長大的。」

    「胡亥公子也自來熟讀律令,對秦法更是精通,相較於扶蘇公子的離經叛道,我認為胡亥公子比扶蘇公子更適合為儲君。」

    「而且」

    「奉常留給你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現在奉常在朝中已被去了官職,而奉常或許不知,二公子等公子這段時間也一直未閒著,一直在跟勘字署官員協同,編纂新的識字教材,這些教材不會使用我們的《博學篇》跟《爰歷篇》,而且所書文字也會一律換做隸書。」

    「這已相當於在從各方面抹去奉常的功績。」

    「我趙高只是一個宦官,對這些名望並不看重,但奉常可是大才之人,也曾名動一時,若是就這麼悽慘落幕,奉常真的就甘心嗎?」

    胡毋敬沉默。

    甘心?

    他又豈能甘心?

    而且趙高說的事他是知曉的。

    他之前就一直頗有怨念,只是扶蘇一口咬定,他也不敢冒然去開罪,但若是天下今後真的改秦篆為隸書,那他胡毋敬在天下可就真要銷聲匿跡了。

    等到百年之後,誰人還記得他胡毋敬?

    人生在世,不過名利二字。

    他同樣逃不掉。

    何況秦篆本就是始皇定下的字體,豈能就這麼輕易變更?而他所著的《博學篇》,更是被陛下欽點為天下識字典範,豈能就這麼被篡改?

    而且

    他不甘心就這麼失勢。

    見胡毋敬眼中閃過一抹血絲,趙高心中浮現一抹得意,他知道胡毋敬終究還是動心了,也容不得胡毋敬不心動,誰又能真捨棄的掉權勢的誘惑呢?

    功名利祿才是人生所求。

    胡毋敬目光陰晴不定道:「我並不認為扶蘇殿下為儲君有問題。」

    趙高笑著道:「這是自然,扶蘇殿下是陛下欽定的,又豈會有問題,有問題的從始至終都只是殿下背後做指使的『鍾先生』,只要將這位『鍾先生』給清理掉,朝堂才能恢復安寧,天下也才能因此踏上正道。」

    「只是途中或許會波及到殿下。」

    「然也僅此而已。」

    聞言。

    胡毋敬跟趙高對視一眼,都露出了開懷大笑。

    「善!!!」

    熬夜不得行,扛不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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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 扶蘇背後有人,此人稱鍾先生!(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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