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相 第二百四十八章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求訂閱)

    翌日。

    蕭何主動去求見了扶蘇。

    劉季跟隨前來,畢竟是他們的自作主張,因而還需尊求扶蘇的同意。

    縣衙。

    此刻的縣衙大堂已成為扶蘇的辦公場所,零陵的縣長、縣丞則去到了隔壁的偏室。

    大堂內。

    扶蘇聽到蕭何求見,也是露出了一抹異色。

    正常來講,他吩咐的事剛下發下去,就算出現了問題,也不會這麼快。

    雖然心中很是疑惑,但扶蘇還是接見了蕭何。

    入室。

    蕭何面色肅然,拱手道:「臣蕭何參見殿下。」

    扶蘇笑著道:「蕭何,你今日這麼突然的來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蕭何微微頷首,面色帶著幾分沉重,作揖道:「回殿下,臣這次之所以突然求見,實是有一事想告,臣也實在不敢隱瞞殿下,而這其實也完全是臣的私心之為,還請殿下容臣開口。」

    扶蘇詫異的看了蕭何幾眼,眼中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從他看到的信息來說,蕭何一向是很嚴謹端正的,幾乎不會去做不端或是不正之事,正因為此,蕭何才能在每年的上計考核中脫穎而出,拔得頭籌,眼下蕭何竟說自己私下做了一些不體面的事,這讓扶蘇一時來了興趣。

    扶蘇笑著道:「蕭何,但說無妨。」

    蕭何緩緩道:「回殿下,臣得殿下信任,得以進入事務府,然殿下當時的令書上,其實只有臣一人,然臣在沛縣有一好友,當時正遇到了麻煩,臣當時情急之下,卻是謊報了令書,稱殿下准許臣帶一兩名隨從,從而讓劉季得以憑藉隨從身份,從沛縣的事端中脫身。」

    「然這終究是臣的自作主張。」

    「臣心中惶恐。」

    「殿下未至零陵的時候,臣更是徹夜難眠,輾轉反側,唯恐因此事為殿下所惡,更擔心因此辜負了殿下的信任,而在殿下來到零陵縣後,臣不敢再有任何拖延跟猶豫,只想儘快將此事告訴殿下。」

    「請殿下發落。」

    蕭何低垂著頭,大氣不敢多喘。

    他很清楚。

    自己做的事其實很嚴重。

    這已等同篡令!

    扶蘇目光微闔,冷冷的看著蕭何,雙眸在蕭何身上來回掃過。

    最終他還是決定聽聽蕭何這麼做的理由,扶蘇開口道:「我要知道更多細節。」

    蕭何面色略顯遲疑,拱手道:「回殿下,我這次帶來的人名叫劉季,跟我都出自沛縣,其現在是一名亭長,只是過去因為一時的仗義執言,得罪了郡中一位官員,此人在郡中頗有威勢,多次在暗中給劉季挑事,而在前一段時間,此人又讓劉季去押送刑徒去驪山。」

    「殿下或有所不知。」

    「這些年沛縣押送的刑徒,雖說是刑徒,大多都是溫良的黔首。」

    「只是因為關東民眾對秦律不通,為官府定罪最終被罰為了刑徒,這些年關東各地對於朝廷的詆毀咒罵很多,加之一些六國貴族的推波助瀾,關東民眾對朝廷是充滿了不信任的,因而關東的刑徒逃亡數,一直居高不下。」

    「我的這位好友,若是真負責此事,恐也會因此背上罪責。」

    「臣於心不忍,便自作主張了一次。」

    「這便是其中的全部始末。」

    「請殿下定罪。」

    蕭何並沒有做太多的辯解,很是乾脆利索的請罪。

    聞言。

    扶蘇目光微凝。

    他此時也陷入到了猶豫。

    正常來講,蕭何這犯了僭越之罪。

    這罪名可大可小。

    全部都取決於扶蘇。

    若自己為蕭何網開一面,其他人現學現用之下,到時他的令書豈非成了笑話?

    只是蕭何畢竟是自己徵調來的,而且蕭何的確是一位有才能的人,若是因此閒置或者是問罪,他心中還是有些不忍,在猶豫了一陣之後,扶蘇最終還是決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扶蘇道:「此事我知曉了。」

    「關東的情況我有所了解,相較是有些烏煙瘴氣,你為護住自己好友做出這種事,其實算是情有可原。」

    「但一碼終歸一碼。」

    「此事你的確是有錯在身。」

    「情可容,法不能容。」

    「此人不能進入事務府,更不能插手任何事務,甚至不能知曉事務府的具體事宜。」

    「其只能作為你的隨行人員。」

    聞言。

    蕭何面露喜色,感激道:「臣多謝殿下開恩。」

    「臣蕭何感恩。」

    他自是明白扶蘇這番話的意思。

    扶蘇其實是放過了,並沒做太多的追究,只是劉季不能再以事務府官員的名稱做事,甚至是不能參與任何政事,從始至終都只能作為一個隨行,一個被自己帶過來增長見識的隨從。

    僅此而已。

    對於這個結果,蕭何很是滿意。

    他在求見扶蘇之前,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就是自己連同劉季一起被問責。

    或者是劉季被趕回來。

    現在只是劉季不參與事務府的事務,但也不會受到其他懲罰,從任何角度而言,這都是可以接受的。

    扶蘇冷哼一聲,道:「此事就此打住。」

    「不容再犯。」

    蕭何連忙道:「請殿下放心,臣絕不再犯。」

    扶蘇點點頭,道:「事務府眼下還處於草創階段,你們身上的擔子都不輕,等下回去好好處理,跟其他官員多溝通,儘早將南海大軍士官退伍的事確定下來。」

    蕭何道:「臣遵令。」

    扶蘇揮了揮手,示意蕭何可以退下了。

    蕭何會意。

    也是快步出去了。

    等蕭何走遠,扶蘇目光微冷。

    他對蕭何的舉止其實是有些不滿的,不過在考慮了一下後,還是決定輕拿輕放。

    畢竟始皇當初說過。

    有些事只要不挑到明面上,那就要當做不知道。

    一切以大局為重。

    隨即。

    扶蘇也眉頭一皺,凝聲道:「方才蕭何說,他帶來的那人,是因為被郡里的官員陷害,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但由此也可以看出,關東民眾對大秦律令的陌生,以及地方的胡作非為,同時,還有地方逃亡人數之眾。」

    「這便是黔首未集的後果!」

    時至今日。

    嵇恆當初說的一些話,他漸漸也回味出一些東西。

    也是深刻意識到有些話的正確。

    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他就算有心解決,也實在是無能為力。

    而且大秦眼下根本抽不出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籠絡關東民心,大秦眼下要做的只有一件事。

    固本!!!

    除此之外,其他都能擱置。

    扶蘇收回心神,開始把注意力轉移到政事上。

    咸陽。

    天氣已漸漸轉涼。

    只是胡亥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胡亥的異樣,嵇恆自是看在眼中,但也並未去多問。

    他沒有心思去理會其他人的事。

    只是嵇恆沒有理會的想法,胡亥在糾結了一陣之後,還是決定將此事說給嵇恆,他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嵇恆,最近趙高有些異樣,今天,趙高突然找我,讓我不要輕言放棄,還說會竭盡全力幫助我上位。」

    「甚至.」

    胡亥頓了一下,繼續道:「他還說朝中不少官員其實更信任我。」

    聞言。

    嵇恆微微頷首,淡淡道:「你對此事是何看法?」

    胡亥苦笑一聲,道:「我哪有什麼想法,現在大兄已為父皇確立為了儲君,這也意味著,我們其他弟兄沒有了任何爭奪的機會,我自然不會再去爭奪。」

    「而且我本就不喜處理事情,若是將整個國家的事都交給我處理,我哪裡應付的下來啊。」

    胡亥很有自知之明。

    他其實是一個很懶散的人,有時的確有三分熱度,但想讓他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去處理奏疏,這實在是折磨,胡亥自認自己堅持不下來,所以始皇確立儲君,也算是讓胡亥解脫了。

    這段時間。

    他一直待在嵇恆這。

    也是享受了一段難得的靜謐時光。

    他甚至是甘之如飴。

    更是沒再打過成為儲君的想法。

    只是他也沒有想到,趙高的膽子這麼大,明知道儲君確立的情況下,還試圖去掙扎、去改變當下的局勢,而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胡亥也是露出了驚駭之色。

    他甚至對趙高感到了陌生。

    現在的趙高似有些偏執了,過於執著讓自己去爭儲了。

    嵇恆笑著道:「你雖無意,但其他人卻是有心,扶蘇現在在朝堂的確並不受待見,扶蘇過去的一些行為,其實跟朝臣的想法是背馳的,因而很容易引起朝臣不滿,所以有人跟趙高夥同也就順理成章了。」

    聞言。

    胡亥狐疑的看著嵇恆,疑惑道:「你就這麼鎮定?」

    「我最近一直往你這邊跑,朝堂不少人恐都發現了,你難道不擔心有人會針對你?」

    嵇恆輕笑一聲,不在意道:「擔心如何?不擔心又如何?事情的確定權並不在我手中,而且我住的地方雖不算繁華,但卻也有著不少侍從護衛,其他人就算想針對我,恐也要掂量一下後果。」

    「尤其扶蘇當下還是儲君!」

    胡亥搖搖頭。

    他道:「現在朝堂上似越來越多官員對大兄不滿了,我擔心日後恐真會出事。」

    嵇恆嗤笑一聲,搖頭道:「你太高看朝廷的那些官員了,他們的確有能力,而且也都很聰明,但有時候聰明人一多,很多事就辦不好,這些人心思太多太雜,就算勉強擰合在一起,也註定是曇花一現。」

    「而且」

    嵇恆眼中閃爍著古怪之色。

    他揶揄道:「這個場景未必就是壞事。」

    「甚至就是一件好事。」

    聽到嵇恆的話,胡亥眉頭皺的更緊了。

    他沒聽明白。

    不過他並未急著去問。

    而是自己獨立思索了一下,在想了一陣後,也漸漸想到了一點頭緒,他猛地看向嵇恆,想著扶蘇過去的種種舉措,驚疑道:「你其實早就料到了這個情況,甚至你當初給大兄的建議,其實就是故意要弄成這樣的。」

    聞言。

    嵇恆眼中露出一抹訝色。

    他卻是沒有想到,胡亥竟意識到了。

    胡亥想的沒錯。

    這其實本就在意料之中。

    只不過他並沒有料到會是趙高牽頭。

    但若是細想下來,也的確合情合理,趙高是一個不甘沉寂的人,尤其是過去品嘗過權力的滋味,只不過趙高有些沒搞清自己的身份,他過去享受到的權勢,並非來自他自身,而是來自始皇,只不過趙高顯然並沒有意識到。

    在被奪走權勢後,趙高便有些著魔了。

    他想要重新掌握權勢。

    只不過如過去一般討好始皇的路已行不通,因而趙高只能退而求其次,試圖將胡亥推向高位,如此便能讓自己東山再起。

    慾壑難填。

    嵇恆笑而不語。

    他並沒有過多解釋。

    有些事沒必要說的太明,一旦說明了,反倒容易出狀況。

    見狀。

    胡亥也沒再多問。

    他知道,若是能告訴自己,嵇恆是不會藏私的。

    因而只可能是不能告訴給自己。

    想到這。

    胡亥在心中輕嘆一聲。

    趙高這段時間四處走動,到處遊說拉攏朝臣,但殊不知,這一切都在嵇恆的算計之中,最終很可能得不償失,甚至很可能還會把自己給搭進去。

    他跟趙高畢竟師生一場,心中多少還是念及恩情。

    只不過他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能力,他連一些基本的小事,都未必能處理好,若是捲入這些勾心鬥角中,只怕最終死都會不知道怎麼死,他也實在沒有想參與進去的打算。

    而且趙高一而再的自作主張,也是讓胡亥心中有些惱怒。

    因為趙高是打的他的名號。

    此事若為父皇知曉,自己恐還要被遷怒。

    一念至此。

    他心中是鬱悶至極。

    他都躲到嵇恆這了,還不能置身事外?

    更令胡亥有些無語的是,那些朝臣竟真信趙高的一面之詞。

    眼下反倒將他架在了火上。

    胡亥臉上的低沉,嵇恆自是看到了,他輕笑一聲,當做沒看見,悠閒的躺在椅子上,抬頭望著碧藍的天空,享受著這美好的日光。

    胡亥偏過頭看了嵇恆幾眼,欲言又止,最終沒有開口。

    因為一切都在嵇恆的計劃之中。

    他很難真去改變。

    只是自己莫名被捲入其中,心情實在好不起來。

    樹下風聲沙沙。

    嵇恆搖扇,胡亥嘆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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