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聽了,面上多出幾分玩味的笑意。
司馬懿便繼續拱手解釋道:「狄青將軍本來是最佳人選,只是微臣覺得,我朝要是想要在後邊收取周瑜攻陳的好處,那就一定要有很強的隱秘性,而陛下明面上回到京城,弄得人盡皆知,這樣一來,陳國怎麼都不會想到陛下再來一次海上偷襲,這就是兵法上常說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哈哈……」扶蘇忍不住長笑起來,再一次拍了拍司馬懿的肩膀,笑道:「這天下人,還真的是只有你敢打朕的注意,別的人估計想都不敢這樣想。」
「陛下領軍走海路,一來可以鼓舞三軍士氣,二來陛下個人武力超凡,強攻陳國後方,這可比不得正常決戰,需要兩邊謀臣武將進行布局策劃,然後才可以取得勝利,這突襲帝國都城,講究的就是一個快!越快越好,一定要在敵人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之前,就把敵國都城掃蕩一空!」
頓了頓語氣,司馬懿謹慎說道:「微臣之前聽說宇文成都領軍殺到臨淄城中的時候,只是將王宮中的財寶盡數搬走,並沒有對臨淄城中的百姓做過什麼,臣覺得陛下這一次領軍,如果成功殺到了臨淄城中,能帶走的東西就帶走,不能帶走的……就毀掉,火燒臨淄城,也絕對不能叫周瑜接手臨淄城。」
說完這句話,不能皇帝說什麼,司馬懿接著說道:「微臣知道皇帝陛下素來以仁以治國,可是臨淄自古以來就是大城,如果留給了周瑜,這就只會叫周瑜占盡便宜,我軍只是得到了一時的好處,而周瑜卻是得到長久的好處,所以陛下,一定要火燒臨淄城!」
扶蘇眼前似乎浮現出來臨淄那古老而繁華的城牆,在烽火底下燃燒的場景。
「這個……」扶蘇遲疑了一下,如果真的火燒臨淄城,那還真是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在火海中喪生,這樣做怕是會失去民心……可是轉念一想,所謂民心向背,在很大程度上,齊國的百姓都是想著陳友諒的,如果真的想著自己,那又怎麼會有現在這些事情?
倒是楚國那邊,在數年之前被忽悠過來了不少的人種地種田,在邗城治下,倒也算是活的很滋潤。
扶蘇道:「這件事情容後再議,火燒臨淄可不可行,叫朕在斟酌一二。」
「陛下,前往不可婦人之仁,如果攻擊敵國,不是為了有效的殺傷對方有生力量,那麼從一開始,就完全沒有必要與之交戰;陛下領軍成功殺入臨淄,就一定要殺到敵人膽寒,將來聽到我大秦雄獅,便只有開城投降,不敢抵抗,這樣的話,對於我朝收復舊地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情。」
司馬懿見得扶蘇還是面有遲疑之色,繼續勸阻起來:「臣知道陛下在擔心什麼。」
「哦?」扶蘇忍不住笑問道:「你倒是說說看,朕再擔心什麼?」
「這一者,陛下擔心太史令會在史書上記下一筆,後人叱罵陛下為暴君;這二來,陛下擔心一旦屠殺臨淄百姓,火燒臨淄城,將來我軍收復齊魯大地的時候,會遭遇到非常強烈的反抗。」
「哼,你還真是朕肚子裡邊的蛔蟲。」扶蘇哼了哼,目中帶著笑意:「不過這第一條,朕倒是無所謂,太史令有他自己的指責,朕只希望他公平公正的記錄下來這一個璀璨輝煌的時代。」
「陛下乃是聖君明主,定然可以流芳百世,名傳千古。」司馬懿拱手說道。
扶蘇搖頭,對於自己是不是明主,自己也不敢完全認同,皇帝坐的越是久,就越覺得這話皇帝不好做。
「那你說說,如果燒掉臨淄城,將來陳國百姓痛恨我朝,該怎麼辦?」
司馬懿淺淺一笑,然後說道:「古語有云『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前慮必有一得』陛下乃是智者,臣只是愚者千慮之下,總算是有一得。」
這馬匹簡直拍的無形,扶蘇都實在是挑不出來什麼問題,欣然點頭,等著司馬懿的下文。
司馬懿繼續說道:「如果臣沒有猜錯的話,等到陛下領軍殺進了臨淄城以後,一番劫掠,完全可以栽贓嫁禍給漢軍!本來北邊的三人就不是鐵板一塊,再加上周瑜反水,使得劉邦盡失漢地,劉邦心中懷恨,自然是肯定的。
這件事情以後,所謂的三國聯盟名存實亡,臣竊以為,這就是我們可以做文章的地方,到時候我軍中上下,全部都準備好了漢軍的軍服,這樣一來,殺入臨淄城中的人,就可以偽裝成為漢軍,到時候就算是陳友諒算賬,也一定會追著劉邦去。」
說罷了,司馬懿微微看了一眼皇帝,拱手道:「當然,正如同微臣之前所說的一樣,陛下這樣做了,將來一定會在史書上留下不好的名聲,不過……這也是微臣出的計策,微臣願意為陛下背負罵名。」
「朕要這天下一統,開創百代未有的強盛帝國,又豈會在意背負罵名?以後的人愛怎麼罵,就怎麼罵,朕又怎麼會在乎?」
司馬懿聽了,心頭一震,拱手道:「陛下真乃是堯舜禹湯在世!既然如此的話,那火燒臨淄的計謀,陛下您看……」
「做了就做了,沒有什麼好說的。」扶蘇決然道,這不是自己的錯,而是這亂世的錯,燒臨淄救天下,這是必然的。
以周瑜三兄弟的才能,給他一個諾大的臨淄城,誰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變故。
「此外,如果有必要的話,陛下可以找武賢妃,臣之前聽聞武賢妃乃是江湖人士,自古以來,就傳聞說江湖中人懂得儀容之術,如果武賢妃能為陛下求得這樣的人才,為陛下易容成為劉邦的模樣,那這樣一來,完全就坐實了漢國偷襲臨淄的假象了。」
「易容!」
扶蘇忍不住想到當初辛棄疾和養由基兩人,在邗城中舉兵起義,要歸順秦國的時候,因為天黑看不清楚城外的是不是秦國大軍,呂四娘直接踩踏著水面直接飛了過去,手提青鋒劍,噔噔蹬就到了城樓上去,這一份本事,酒石酸是宇文成都、李存孝都不曾有得。
當初扶蘇就驚為天人,後來還想過和呂四娘學,只不過呂四娘說,這種輕身功夫,只有從小就開始練習,需要用各種藥物作為輔助,侵泡身體,滋養筋脈,方才可能有一定的可能修煉成功,皇帝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這也是呂四娘生下長公主以後,為什麼沒有隨著皇帝大軍遠征的原因了,嬴無雙和贏無敵兄弟兩人,在出生以後,就按照呂四娘所說的那一個藥方來溫養筋脈,滋養筋骨。
至於這兩個孩子將來能不能煉成這種輕身功夫,呂四娘自己也不敢保證。
現在想來,這種易容的本事,呂四娘定然會知道一些。
「只要北邊的冰雪劃掉,用不了多長時間,葫蘆城哪裡的艦隊就會南下,這一條路他們走了很多次,就算是遇上什麼惡劣的天氣,也不會出什麼問題。」扶蘇說道,然後提筆飛快的把這邊的記下來。
「薛仁貴這一次救援上蔡有功,藍玉等人的表現也算是可圈可點。」扶蘇一邊寫一邊說道:「本來上一次攻打蔡地之前,就應該論功行賞,只是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下來了,未免叫三軍將士心寒,趕上這天氣很好,就把原本該給這些人的功勞,全部都定下來吧。」
司馬懿聽了,覺得自己都被皇帝加封了一個侯爵,那薛仁貴的功勞比自己可是大多了,不由得拱手道:「此乃是重要的事情,明日朝議方才可以定奪。」
扶蘇這時候正好把自己要寫的東西記錄下來,就說道:「無妨,朕心中有一些想法,你聽聽看。」
「臣洗耳恭聽。」司馬懿趕緊道,同時心裡也有一種亮瞎眼的感覺,這皇帝竟然外出的時候,身上還帶著毛筆,就丟在衣袖裡邊……
扶蘇從衣袖中取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本子,打開來擺放在石桌上,然後到:「這一戰之中,在渡河之戰中,衛青此人表現絕佳,現在為朕鎮守肥陵、居巢,那地方有古楚國孫叔敖修建的芍坡,倒是一個絕妙的地方,所以加封衛青居巢君。」
「薛仁貴為前軍大將,每戰必先,尤其是在上蔡一戰中,追著鰲拜一路,如同追雞攆狗一般,遇上了那號稱是張楚國第一猛將的玄燁,照樣把玄燁打得跟孫子似得。朕決定加封薛仁貴為震軍侯,准許傳三代。」
司馬懿聽了,多少都有些羨慕起來,這可不是一般的殊榮了,皇帝賜下的侯爵,一旦當事人死了,那就沒有了,可是薛仁貴這個就比較厲害了,可以直接傳三代。
「至於常茂,充其量只能說他運氣不好,這才在山風口遭了埋伏,這人雖然年少,但是立下過不世功勳,只是這一次的表現,只能說差強人意,也就不加封賞。」
「藍玉在晉國和正果了聯軍面前,穩住局面,到算是一個將才,可以酌情褒獎,至於該給什麼樣的賞賜,明日在行宮中朝會上,交給所有人朝議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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