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子,王進就說不出話來了,口舌之爭,本就非他所長;只是哼哼。
吳用便笑道道:「蜀國與楚國孰強孰弱,天下本就自由定論!先生何須書生意氣,在這自我陶醉?」
這話剛剛出口,韓愈臉上就有些怪不住了。徐庶微微一笑,接住了吳用的話。
「我國與楚國孰強孰弱,並非是爭論的焦點,今日前來,本質上是為了接觸我蜀國目前的憂患局面,可是實際上,又怎麼不是給貴國送來一場天大的造化?強如楚國,一旦吞併我國,到時候楚國就會愈發強大,貴國謀士如雨,楚國接下來會怎麼做,想比誰都清楚,為何不趁著自己還有能力反抗的時候,為將來謀劃?
難不成一聽要等到天崩地裂,生死不可以挽回的時候,再想著亡羊補牢不成?只是古語有云,亡羊補牢、為時晚矣!某聽聞晉王呂布,乃是當時英雄,崛起與微末之間,縱橫在疆場之上,方才有了今天這樣的一番基業;爾等身為臣子,豈能不中心為主上謀劃?偏安向著侍奉楚國為宗主?某徐庶雖為他國臣子,竊以此為羞恥爾!」
「你——」王進聽了,勃然大怒,就要招呼侍衛上前來,將和兩人拉下去砍殺!
不曾想徐庶神色不變,反而是淡淡一笑:「將軍之意不過殺我爾,我與韓愈兄兩人出發的時候,家人便在漢水邊上燒紙送行,豈會將生死看在心中?」
聽了這番話,王進怒氣消退了些許,自古以來能將生死置之度外之人,歷來都受到人們的敬重;這樣的人,不是瘋子,就是超凡之人。
「先生之意,我等已經瞭然,只不過最終要不要和蜀國結盟,這就不是我等可以作數的了。」吳用淡淡說道,絲毫不把徐庶方才的話放在心上。
徐庶微微拱手,而後道:「既然如此,請斬我項上人頭,我等今天從江面上過來,定然會被楚國留在你們軍中的細作看到,只有殺我以堵悠悠眾口,同樣可以叫楚國在你軍中的細作安心,而不會叫楚王心生懷疑。」
「先生實乃是高義!」吳用頗為感動,然後提高聲音喝道:「帶上來!」
軍帳外邊頓時走進來了一彪人馬,押著兩個囚徒,拱手立在一邊上。
不等吳用發話,軍士便手起刀落,將這裡兩個囚徒的人頭斬落在地上。
見到殺人場景,徐庶和韓愈兩人也是面不改色,用韓愈自己的話來說,那時候他眼皮都沒有眨一下,甚至還想打一個哈欠;只不過終究是在這種嚴肅的場面下,要是真的打了哈欠,未免顯得太不莊重。
「這兩顆人頭,便送往楚國,給項王查驗,就說是蜀國前來遊說我國的使者,我家大王有令,斬下人頭送個楚王,以表衷心。」吳用淡笑道,這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主。
徐庶動了動嘴皮子:「既然先生一切都已經想好了,那我等是否前往洛陽,求見晉王?」
「自然是應該的,為了保險起見,今天夜裡,我這邊就籌集人手,以籌集軍糧為理由,兩位先生就跟隨我混在軍中去。」吳用笑道,而後看了一眼王進。
王進因為和吳用本身就是就相識,雖然名義上兩人是主僕關係,可實際上,卻親如兄弟,故而這王進對於吳用,那是言聽計從,絲毫不會懷疑。
看到吳用的目光,王進便寫下軍令,交給了吳用,任由吳用調遣兵馬,自己則派遣使者,帶著這兩個囚徒的人頭,前往房陵而去。
有道是有心算無心,尚未動手,便已經成功了一半。
人頭送到了項羽哪裡,項羽看罷,心中也不疑有他,更是回了一封書信給呂布,好生褒獎了一番,這才算作了事。
話說,韓愈和徐庶兩人跟著吳用的兩千起兵,日夜兼程趕路,終於是來到了洛陽城中。
吳用面見呂布,陳述利害關係,呂布聽了,就秘密會見了韓愈和徐庶兩人。
「事情的整個過程,寡人已經知道了,現在就想看看蜀王有多少誠意。」幽深的殿堂里,光火忽明忽暗。
徐庶拱手道:「我家大王說了,我軍可以退守到終南山一帶,把上庸、武陵等這些重鎮,全部都讓給楚國,吸引楚國的主力,使得楚國把全部的助理都壓在蜀地,這樣一來,楚國府邸定然空虛,這就是上天成就大王的機會。
到了那個時候,楚國丟失郢都,舉國震驚,項羽領軍在外,得知這個消息,也軍心定然渙散,到時候我朝出兵強攻,與大王練手,定然可以在漢水邊上,消滅項羽。」
「寡人當初見過蜀王,雖然沒有深交,但是也知道蜀王有吞併天下之志向;如果楚國完了,就不怕我晉國變成第二個楚國?」呂布眸光冷冽,看著徐庶:「當今乃是亂世,人人都有稱霸爭雄之心,寡人如實、項王如實、蜀王亦是如此。想要楚國發動舉國之兵強攻,至少你們要退到巴江,乃至於江洲城,將大半個蜀地讓給楚國,楚國人看到有滅國的希望,方才會真正發動舉國之兵,攻打蜀國。只有這樣,楚國國內才會真正的陷入空虛中。
據寡人所知道,楚國國相管仲坐鎮郢都,調度有序,長江北岸有一人名氣很大,喚作鳳雛,與楚國上將軍范增乃是好友,一直都在六成等地蟄伏,這些人不走,我晉國想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楚國郢都,無異議痴人說夢。」
徐庶皺了皺眉頭,心中暗道:「這晉王呂奉先,果真是越來越狡猾,想要忽悠起來,確實是有難度。」
「聽聞天國洪秀全死,鄭國當立,且拜了貴國為宗主國,大王何不下令,叫鄭國拖住那鳳雛?」韓愈走上前來,拱手說道。
呂布搖頭道:「不堪一戰的雜牌軍,豈非是叫我自亂陣腳?」
「罷了,某願意出使秦國,說服強秦從居巢陸地上出兵,長江江面上出兵,把六成反正截殺,這樣的話,大王可否高枕無憂?」徐庶拱手拜道。
呂布應聲而道:「若正是如此,那寡人自然可以出兵!」
「好!那就一言為定,某現在就去出使秦國,有勞貴國略備車馬,我等感激不盡!」徐庶拱手道。
呂布笑道:「我晉國為東道主,區區車馬,何足掛齒?吳用!」
「微臣在!」吳用趕緊拱手上千。
「這事情就交給你了。」呂布道:「蜀國使者遠道而來,為了我國與蜀國聯盟的大計勞心勞力,你就一同隨行如何?」
「微臣遵旨!」吳用趕緊拱手領命,一同退了下去。
且說這三人剛剛走,屏風後邊就走出來了一人,身穿盛裝,看著衣著打扮,不是別人,正是那大晉國的王后鍾無艷。
「王后且看,這聯盟就是要得,要是要不得?」呂布沒有回頭,只是伏在案上,提筆寫著一些東西。
鍾無艷來到了呂布身邊,嬌笑道:「大王心中不早就已經有了謀劃,妾身有何須多言?」
「只怕秦國出爾反爾,不會出兵相助。」
鍾無艷道:「在秦國看來,我等都是亂臣賊子,且不知這世道,誰的拳頭大,誰的話就是道理;秦國現在國內缺糧,這是天下列國都知道到的,縱便是如此,強如趙國,也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撩虎鬚,大王可知道為何?」
呂布思量片刻,忽而笑道:「寡人不知。」
「大王本就已經知道了,還顧左右而言他?又在愚弄妾身……」鍾無艷淺笑,但還是說道:「秦國雖然缺少糧食,但是最不缺的就是錢財和勇猛衝鋒的士兵,尤其是秦國二世皇帝扶蘇,當年始皇帝在位的時候,此人愚昧不堪,甚至於傳出來其幼弟胡亥假傳聖旨,叫他自殺,他就自殺了的事情;但是現在看來,這扶蘇只怕是韜光養晦,深藏利爪,不然的話何以在這亂世中,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所以現在的秦國砍死虛弱,但是一旦有人去冒犯他的權威,其定然會給予迎頭痛擊,前段時間英布將軍不就在上蔡城外鎩羽而歸,可見秦國兵鋒之鋒銳,若不是強戰之士卒、勇武之壯士,恐難取勝。
退而言之,趙國也擔心在和秦國開戰的時候,我朝會趁機漁利,所以說現在睡得最不好的人,應該就是趙王朱元璋了。妾身聽聞,每過一段時間,趙國就會送一些財務來我國,便是示好之意;這就是擔心一旦秦趙開戰,我國會在背後下冷手。」
呂布忍不住捏了捏鍾無艷的臉頰,愛惜道:「你若不是女子,只怕這天下都要被你玩弄於鼓掌之中了!」
「大王言重了,妾身在如何,不中就是臣服在你胯下?」
聽到此言,呂布心中一頓火熱,刨去鍾無艷左邊額頭上的紅色胎記以外,這確實是一個無比動人的嬌娃,床笫之歡更是叫呂布留戀不舍。
「此間乃是白日,不可!」鍾無艷感受到呂布火熱的眼神,立刻嬌羞起來,追著問道:「那大王可又想好了,究竟是出兵攻楚國,還是作壁上觀?」
「擱後再說,寡人尚無子嗣,這才是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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