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做的目的,也是非常簡單的,江州城旱路上的城門已經完全被破掉,現在南門這邊也拆了,那就徹底的廢了;等到大軍再一次往水路上殺過來的時候,江州這裡明面上稱之為城池,可實際上卻是一片不設防的地方。
上萬人一起動手,就算是一座城池一夜時間都可以夷為平地,更別說是一個城門,壓根就沒有耗費多少時間,城門就從項莊眼前消失不見。
「將軍,蜀國水師已經到了快要到了!」衝鋒舟上的斥候大聲喊道。
項聲看了一眼天色,大概在明天凌晨的時候,就可以達到三峽關口,順著上遊方向看去,自然是看不到滾滾的塵煙翻飛,這畢竟是水軍作戰,又不是陸地上的廝殺;可是項莊的目光像是能透過重重障礙物,看到韓世忠蜀軍南下一般!
「傳令下去,全軍撤退!能帶走的東西就帶走,不能帶走的東西全部丟到長江裡邊,絕對不能給蜀軍。」
「諾!」
身邊的武將立刻就去傳令,一個武將從人群中擠了進來,拱手問道:「將軍,偌大的江州城,要不要也一併燒了?」
「按在地上,抽十鞭子!」項莊那手指著張呵武將。
親兵大笑起來,大軍西進的時候,項莊就已經在軍中強調過,這一次西征的目的,是為了收復巴蜀人心,而不是在這裡製造殺戮和仇恨,拆了城門那肯定是沒有什麼影響。
現在這裡開戰,只有蜀國和楚國兩國的士兵廝殺,當初黃蓋、甘寧兩人不費吹灰之力拿下江州城的時候,殺了上百號趁火打劫的地痞流氓,這一下子,城中的人就再也不敢亂來了。
又遇上項聲南下,把城中糧食都分發給當地百姓,發動人拆了北門以後,一個個更是不敢亂來,有頭路的都去外地投靠自己的親朋好友,沒有活路的,那就只有在沉重煎熬,承受著兵亂,但是總體上來說,江州三天兩頭易主,可對城中百姓卻還是奉行著絕對不冒犯的準則。
「啊——」
「啊——」
雖然只是打了十下鞭,可主將就在邊上看著,行刑的士兵可不敢作假,照樣把著武夫打了一個皮開肉綻。
「長不長記性了?」項聲努努嘴。
武將心中不敢怨恨,他是帶著士兵把城中那些帶不走的守城物資,全部都推到了水裡,還堆了火堆,把這些物資堆在一起燒了大火,完全是燒得過癮了,把項莊西征時候說的話,全部都拋在腦後,這才來詢問。
「長記性了!」武將哆嗦著身子,咬著牙就要把戰甲往身上披起來。
項莊看不過,揮了揮手道:「得了!別披甲了,下去敷藥去,我們這一次西征蜀國,要的是蜀國的民心呵土地,而不是破壞,老、子說了多少次了?嘴皮子都磨破了,要是誰不長腦子,還想著燒城屠城的?下次可就不是挨幾鞭子的事情!」
「挺好見了沒有!」項聲提高聲音,大聲喝道!
「諾!」
全軍士兵紛紛高聲應答。
「出發!別等了,不然的話韓世忠來了,我們就要玩命,現在還不到玩命的時候。」項莊又道,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揚帆起航!」
「起錨!」
「……」
呼喊聲成片,艦隊開始開動起來,不足半個時辰以後,項莊都已經在江面上不見了影子,韓世忠艦隊這才到達。
李建成看著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的南門,氣得暴跳如雷,韓世忠也是一臉陰沉。
「這楚軍中……只怕是有高人在暗中指點著!」韓世忠思索起來:「情況有些不妙。」
「何解?」李建成忙問道,感覺情況很不對。
韓志忠指著那被拆掉的城牆,說道:「你看那是什麼?」
「城中百姓啊?」李建成有些不解的說道,可是話剛剛好說到一半,他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現在是戰亂時候,城中百姓……居然在大街上溜達,李建成站著的角度比韓世忠好點,他正好看到一個挑著擔子的貨郎,在走街串巷的販賣東西。
「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李建成轉頭望著韓世忠,似乎也有些不太確定的說了一句:「要不要聽船靠岸,進入城中去看看。」
「不用追下去!」韓世忠咬牙:「留下一個千人隊,在這裡接應徐庶大軍。」
很快,一支戰船開動了起來,緩緩的停靠在海岸邊上,韓世忠大軍卻沒有停留太長的時間,一就順著水道南下。
話分兩頭說,項莊到了三峽關口以後,打開最後一個錦囊。聯想著之前的那一個錦囊,項莊幾乎已經猜到了這裡邊會是些什麼,果不其然,這一封書信中只有四個字:燒關退兵!
關,就是三峽關口,這裡是一座橫亘在長江上的雄偉關口,項莊站在戰船上,竟然都有幾分遲疑了……著實在是太壯觀了。
「將軍——」
部將看著項莊遲疑,不由得上前拱手,低聲喊了一句。
「燒!」
項莊咬牙道,再雄偉的關口,只要不是自己這邊的,那就只會叫士兵無辜的慘死,燒得越多,自己這邊的士兵就可以燒死一些,哪怕以後會背下一些罵名,項聲也認了。
清晨的霧靄還沒有散去,大火就已經在關口上蔓延起來。
火光照亮了項莊的雙眼,不知道為何,看到這一座雄關消失在自己眼前,項聲竟然也覺得有些心痛。
「後退三十里!」項聲果斷下令,婦人之仁不可有,這是相國經常對自己說的話。
戰船再一次開動起來,楚軍留下一個百人隊,遠遠的避開瘋狂的大火,等著蜀軍的到來,只要蜀軍一到,就立刻回報項莊,項莊也必定領軍後退。
這一點,項莊倒是充分發揮了無賴精神,只要你敢追,我就敢退。
如果這樣一路退下去,就會進入到楚國縱深腹地,韓世忠大軍可能就會永遠留在楚國。
韓世忠到了,面對著還有帶著零星火光的木材,還沒有被徹底燒光;蜀軍這一次是徹底傻眼了。
「瘋了!瘋了!」李建成重重的拍著欄杆,大罵道:「這就是一群瘋子,走到了那裡,就破壞到哪裡!」
「將軍,我們現在該怎麼辦?追還是不追?」
眾多部將全部都匯聚過來,聽著韓世忠的話。
「全軍後撤到江州城,他楚國不是要破壞我們長江水道上的天險關口?那我們就去任由他們破壞,我們就守在江州城,要是他們有本事的話,就不要出兵北上,像是烏龜一樣躲在東邊!」
大軍回撤江州,這一點或許是楚軍很多人都沒有想到的。
項莊聽到稟告以後,也是愣了一下,而後笑道:「我本以為韓世忠會像是一條瘋狗一般追著我軍不舍,可沒有想到竟然止步於此,項聲敗在此人手中,倒也不算是冤枉傳令全軍,就在戰船歇息一日時間,一日過後,我軍做好準備,江州城有一場惡戰等著我們。」
項聲又道:「把話放出去,能得到韓世忠人頭著給萬戶侯的,砍下李建成人頭者,加封千戶侯。
眾將士聽了,心中很是好奇,就問道:「將軍,那李建成乃是李世民的兄長,為何卻只是千戶侯?」
「這就是你們有所不知了。」項莊道:「李建成此人或許單獨拉出來,定然是有著不小的本事,可是在韓世忠面前,此人就顯得很勉強了,殺李建成,只不過是滅蜀國王室一人,可是殺韓世忠,則是斷掉蜀國一根棟樑,孰輕孰重,爾等豈會不清楚?」
「我等知曉。」眾將士這才退去,項莊布置好了明崗和暗哨以後,也回到了船艙中,就像是在德勝城一般,聞著江面上帶著腥味的風,沉沉地睡去……
江州城,徐庶到了這裡以後,通過韓世忠留下來的千人隊,大致明白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情,不得不說,哪怕是站在敵人這一面上來說,徐庶都有些佩服楚人這做法。
不僅是絕,而且還毒!
「眼下將軍要領軍在此處和項莊決一死戰,那成都那邊的局勢該如何掌控?」徐庶覺得有些大臉了,當初主張出兵南下擊退項莊的就是自己,可是現在卻遇上這樣的事情,項莊不戰而退,故意迎著韓世忠領軍追擊,目的就已經很明顯,就是在拖延時間。
至於是不是真的在等著楚軍後續大部隊到來,實在是不好說。
李建成看徐庶不順眼,此刻聽到徐庶說話,就譏諷起來:「當初韓將軍就說領軍北上,留下一部分軍隊駐守在江陽城,抵擋楚國如其那,現在倒好了,沿途所有的關口都已經被破壞,徐大人現在有這樣問韓將軍,這不是故意叫韓將軍為難?」
徐庶正色道:「此一時彼一時,如果一個人的智慧能吧所有的變化都算計到了,那還用開戰嗎?」
李建成哼了一聲:「你這就是強詞奪理,我倒是要問一問徐大人,你這般故意拖延時間,可否就是為了故意阻擋我軍去救援成都?」
此話就有些誅心了。
徐庶氣的發抖,怒罵道:「豎子,我為蜀國謀劃盡心用力,大王也不敢這樣質疑我,爾鼠目寸光的匹夫,安敢污衊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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