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亂世中,死了的人只有記在心中,活著的人就應該努力的活著。
這是扶蘇經常對著身邊的人說的一句話。
所以無論在什麼時候,能叫自己身邊這些人感到舒坦和愉快,他就一定會盡力滿足這些人,只不過是區區一個擁抱而已,有什
麼不能給的?
御史們雖然查的嚴,關的事情也多,但是這樣的事情,還輪不到他們來說三道四。
扶蘇覺得自己有時候必須殺幾個言官、御史,給後世子孫做一個樣子,這樣免得他們以後繼承大統,什麼都不敢做。
不敢打破常規的君王,定然不是好君王。
寬大的馬車裡邊,足可以容納下來上百人。
周圍有緊密計算過後設置的火爐,所以外邊是天寒地凍,但是馬車裡邊就算是不穿衣服,也不會覺得寒冷。
扶蘇把許兮倩介紹給了眾人,同樣許負一家人也得意面見皇帝,一群人在許望的帶領下,跪在馬車裡邊,向著皇帝行禮了以後
,然後和許兮倩相認。
從本質上來說,扶蘇對於許望這個人印象很差,嬴政還活著的時候,對他們一家人是非常不錯的,許負剛剛出生以後,就賞賜
下去錦衣財寶無數。
按照常理說,這樣深受皇恩的人,應該忠於大秦才對;可實際上,按照歷史正常的發展軌跡,在劉邦攻入關中的時候,許望就
充當了一個狗腿子的形象。
尤其是許望的三個兒子,本身就是朝廷的命官,接過還非常強烈的響應劉邦,尤其是許負直接以自己鬼神般的相面本事,言說
劉邦有乃是帝王之表。
這也世界上沒有人知道這些事情,但是扶蘇作為一個後世過來的人,甚至到許負一家就是養不飽的狗
扶蘇可以因為自己的母親原諒李斯的罪過,但是卻不能因為許兮倩原諒許家人。
這也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心裡。
不知道為什麼,扶蘇注意到許兮倩對於許望父子幾人的熱情,表現的非常冷漠。
許望也不是一個傻子,自然能感受得到這個小妾所生女兒那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再加上兩者之間身份懸殊,他還真是
沒法說話。
稍微說了一幾句話,也就只有拱手退下了,這一輛諾大的豪華馬車,也只有皇帝等人才可在其中,他一個小小的低級小官員,
有何資格能進得來?
笪姬心思玲瓏,本來覺得皇帝會給許望一家人一些封賞的,但結果卻發現皇帝神色如常,甚至都沒有多看許望等人幾眼,心中
也有些好奇,但卻沒有唐突。
「陛下,妾身倒是覺得應該這位妹妹一個封號,熹妃妹妹覺得呢?」笪姬目光落在了熹妃臉上。
熹妃看了一眼有些手足無措的許貴人,點頭道:「確實是如此,妹妹現在空有一個貴人稱呼而已,卻沒有是在的封號,陛下可不
能輕薄了妹妹。」
扶蘇大笑道:「既然是這樣的話,那就加封為許美人。」
許兮倩急忙離開座位,珍重行禮謝恩。
不等扶蘇說話,笪姬就已經先一步離開軟榻,將許兮倩扶了起來,摸著許兮倩嬌嫩的小手,笑吟吟的說道:「妹妹這姿色,果真
是極好,難怪蜀國皇宮中那麼多宮娥,偏生就看上了妹妹。」
一邊說這話,就把許兮倩帶到了自己身邊,一同坐在一起。
扶蘇看到笪姬如此,心中倒是覺得有些稀奇,只覺得笪姬是不是轉性子了,不過這樣也挺好。
眾人正在說這話的時候,另一輛馬車裡邊,許望的三個兒子也正在說著話。
長子許忻激動道:「爹,我真的見到了皇帝啊,剛剛皇帝還和我說話了。」
次子許欽和三子許安也同樣激動,很顯然他們大兄說的話,也都一樣是他們心中所想的。
偏生小女兒許負一臉思索,就連三個哥哥大聲說話,她都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依舊沉靜在自己的世界中。
「莫負,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許望抬眼問道。
許負本來的名字就叫做許莫負,只不過經歷了呂布、曹操兩人相續占領咸陽城的事情,許望怕因為許莫負的名字給自己的家族
招致災禍,所以就把名字改了,直接叫做許負。
這名字卻實在是有段往事,之前扶蘇還在回憶有關許望一家的事情。傳聞中說許負生下來的時候,手中就捏著一塊玉石,(非
七度杜撰,實乃是真實記載)而且那玉石上邊就有文王八卦圖隱約可見。
始皇帝嬴政覺得這是祥瑞的徵召,所以才會賜給許望錢財;許望為了迎合嬴政,就把自己的女兒取名為許莫負,意思就是不要
辜負了始皇帝的恩情。
偏生這傢伙就是最不要臉的貨色,後來就因為一個名字擔心自己會被牽連到,硬是把自己的女兒的名字改了,直接變成了辜負
的負。
估計許望此人心中所想的,便是自己姑父是皇帝的恩情,通過自己女兒的名字變化向著世人表達自己的意思,以求苟全。
扶蘇看不起這樣的人,當年咸陽城內外,受到始皇帝恩情的人,不知道有幾何,區區一個許負算什麼?
故而此人堪稱好無節操可言。
許負聽到父親文化,搖了搖頭道:「沒什麼,三位哥哥都到自己車架上去吧,今天有些累了,我要休息了。」
許望聞言,便斥退三個兒子,這才低聲道:「到底是什麼事情?」
「還是父親知道我心中所想。」許負笑了起來,但是兩三個呼吸以後,卻有變得面色凝重起來:「父親,方才覲見皇帝陛下的時候
,我暗中觀察過皇帝的面相……」
「究竟是何事,有什麼不能說的?」許望有些不解,覺得很少有什麼事情可以叫自己的女兒這般失態的。
許負搖了搖頭:「罷了,還是不說的話,爹爹去休息吧,等到了邗城以後,皇帝定然會設宴,我等到時候也一定會在邀請之列。
」
「嗯,如此最好。」許望倒是能管得住自己的好奇心,見得許負不願說,也不多問。
許負看著車窗外邊的白雪,忍不住皺起眉頭來,自言自語道:「怎麼可能?那面相本來就是早夭面相,怎麼可能會活得下來?當
真是一件稀奇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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