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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雖是地位尊貴,可到底不了解雲陽的具體狀況。
只要沒有確切證據,他也不能貿然說這縣令在撒謊。
扶蘇將眼神從身上收回,輕笑道
「也罷,今夜就先休息,有什麼話明日再說。」
見他終於不再追問,荊開重頓時鬆了一口氣,連連道
「是是是,下官早就安排好了,公子和太倉令大人請隨我來。」
是夜,縣府廂房。
連續兩天都在馬車上度渡過,扶蘇也感覺周身疲乏。
可現在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喊來韓珉,詢問道
「雲陽縣丞與縣尉,可打探出來了?」
尋常縣城只有縣令一地方官,其餘主薄等皆是協助,掌管地方所有。
可如雲陽這樣的大縣,卻設有三人。
縣令、縣丞、縣尉。
縣令掌管下屬各鄉,縣丞負責輔佐政事,縣尉負責縣內治安、抓捕盜賊等。
扶蘇本以為,自己到來,一縣三個主要官員都會前來迎接。
誰知直至便席完畢,也沒有看到兩人身影。
未免打草驚蛇,他也沒直接開口問那縣令。
只私下安排韓珉去打探
一是探探這二人身份品性。
二是貴胄前來,二人不知所蹤是去了何處。
「回公子,那縣丞據說去了屬鄉辦事未歸。」
「縣尉楚鄣,素來不住縣府,今日事畢已早早回自己的住所。」
「奇怪的是,那縣令明知公子要來,卻未曾告知楚鄣。」
扶蘇曲起手指輕扣著桌案,「看來這楚鄣與荊開重並不是一條心。」
「公子猜得沒錯,那楚鄣性子火爆,為人又剛直不阿,不會轉圜。」
「衙役說楚鄣多多次衝撞縣令,二人很是不合,平日見面都是冷臉。
這裡面還有這般內情,扶蘇眸光微閃,輕聲道
「如此,倒是對我們有利。」
「公子的意思是?」
扶蘇抬眼,沉聲吩咐
「你安排兩個近侍去縣尉住所看著,明天一早不等他去見荊開重就把人給我請過來。」
兩人正商議著。
「扣扣。」
被幾聲叩門的動靜打斷了。
甘緇上前。
「公子,縣內糧倉到不像那縣令說的那樣顆粒已無,但數量極少,這與雲陽往年的收成不符。」
「至於蝗災之事,有是有,卻不像縣令說的那樣嚴重,只是損毀了幾畝田便被控制住了。」
蝗災的事情果然是謊報,造假。
既然蝗災沒有嚴重到導致雲陽縣去年幾近無收。
那這數萬石糧食不在糧倉,又去了哪裡?
難道為了瞞過自己竟給藏了起來?
既然這荊開重有心要藏,定然不會容易讓人找到。
扶蘇也不打算在這上面浪費功夫。
要糧食,還是得撬開荊開重的嘴。
他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拿住把柄自然能讓他乖乖聽命。
這個奇怪的縣尉或許就是突破口。
第二日清晨,楚鄣剛出門就被近侍帶走。
滿頭霧水地被帶到扶蘇面前。
待下屬報出在他面前的乃是公子扶蘇時,楚鄣驚詫不已,而後欣喜地行了大禮。
「一直聽聞公子賢名,今日有此一見。」
「下官,下官喜不自甚,失禮之處還請公子海涵。」
扶蘇見他恭敬之意不似作假,也不像荊開重那樣過分諂媚反倒讓人心生惡感。
他虛虛扶起楚鄣,試探問道
「昨夜未曾見到縣尉大人,今晨貿然相邀,失禮的該是我才是。」
楚鄣驚詫,「公子昨日便到了?」
扶蘇亦疑惑道
「昨日得縣令大人盛情款待,楚大人竟不知麼?」
楚鄣以為他是在怪罪,始皇長子親臨。
身為縣首官員之一,居然早早離開,不曾迎接。
立刻惶恐跪地「下官真的不知。」
接著面有難色,
「不瞞公子,下官與荊大人素來不和,想是他知曉也不會告知與我。」
「這是為何,縣令與縣尉本該相輔相成,共同治理一縣清平。」
「你二人如此,可不太妙。」
「公子教訓的是,只是荊開重此人,實在不配當這一縣之長。」
楚鄣說道這裡,眼裡竟是厭惡與憤恨,看來對這位縣令當真不滿至極。
扶蘇見他模樣,心道其中果然有內情。
他朝韓珉使了個眼色。
韓珉當即帶著近侍出去,關好房門自己立在門口看守。
扶蘇俯身將楚鄣扶起,溫聲道
「楚大人不必如此,扶蘇向來不在意這些虛禮。」
「倒是方才大人如此憤慨,究竟是為何?」
楚鄣欽佩扶蘇公子已久,當下見人在此,也沒猶豫,滔滔不絕地說起來。
他道
「公子不知,那荊開重本就是蒙受祖蔭才得以做這於雲陽縣的縣令。」
「可他上任之後,不思進取,整日只知玩樂享受,絲毫不關心百姓民生。」
「這也就罷了,一月前我察覺糧倉有異,雲陽縣是產糧盛地。」
「可每次從百姓手裡收取的糧食賦稅,一入庫後沒多久就所剩無幾。」
「起初那荊開重推說用於挖溝渠、修官道,其實並非如此。」
說道這裡楚鄣已經雙目赤紅,對於荊開重的行徑憤怒至極。
扶蘇看在眼裡,心道此人喜怒都形於言表。
又過於剛直張揚,難怪跟荊開重水火不容。
他緩緩倒了被茶水遞給楚鄣,示意他慢慢說。
楚鄣這才意識到自個又在扶蘇面前失禮了,斂了斂神色,才沉痛道
「下官未曾想到,以往消失的銀錢皆被荊開重中飽私囊,挪位己用。」
「而糧倉的穀物,也被他私下倒賣,從中牟利!」
此話一出,莫說扶蘇吃驚,就連門外的韓珉也皺緊了眉頭。
最初這在偏遠的地方官中是常有的事。
可隨著大秦律法越發嚴明,貪fu之風收斂少許。
只是未曾想到,在都城邊緣,始皇腳下,還有官員敢做這種貪污錢稅,倒賣賦糧的事。
扶蘇沉下目光,眼中深意漸濃。
他此次出來,次要之責就是為了視察地方官員,趁機剷除大秦蛀蟲。
想不到,這一開始就是一個令人髮指的血蛭
荊開重在此這麼多年,也不知道榨乾了多少百姓的血,吸光了雲陽多少錢糧賦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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