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頂 第一章 過江龍

    一架從美國飛往sh虹橋機場的客運班機即將落地，客運倉內，身穿淡藍色制服的窈窕身姿來回穿梭其中，提醒著廣大旅客各種注意事項及安全措施。眼下能出國的大部分是留學國外地大學生及各種往來貿易的商人，所以這趟飛往sh的航班大多都是歸國的遊子，但對於宋果與趙蓉蓉而言，卻是一次意外。她們倆本是sh復旦大學經濟管理系的高材生，又都是家境優渥的富家千金，而兩人卻乘著雙休偷偷飛往美國找身為外駐美大使的表哥去玩。結果兩人前腳剛出國，飛機一落地，就被兩家一個電話給強令回國，最後在兩位嬌嬌女的撒嬌下，只好由宋果的表哥，陪著他們兩人在美國hsd逍遙了幾天後送上了歸國的飛機。對於在hsd狂了好幾天的二女來說，趙蓉蓉一上飛機就睡得無比香甜，而宋果在看了一會手中的經濟類雜誌後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在一片嘈雜地吵鬧聲中，宋果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卻發現周圍原先睡著的人都醒了過來，滿臉興奮之色，宋果知道，這意味著她們所乘的這架航班即將落地。就在大部分人異常興奮之時，宋果注意到了坐在她一旁令他感興趣的男人，準確地來說令她感興趣地不是坐在她一旁地男人，而是男人手中的書籍。一本純英文版的《國富論》，書角已經褶皺，明顯被翻閱了很多次，宋果曾在自己爺爺的書房看到過一本同樣的版本。這本亞當斯密的巨著曾一度被西方資產階級學者奉為至寶。即便宋果是復旦高材生，而他每次在看這版純英文版的國富論時，仍舊尚顯吃力，儘管書籍中的理論文法並不是太難，但對於剛上大二的她來說，一些晦澀的詞彙仍然讓他吃癟。他饒有興趣地注視著仔細觀看國富論的男人，男人一頭短髮，穿著一件黑色風衣，臉色白淨，只是整個人略顯老成。男人慢慢合上書籍，隔著一條過道伸出右手微微一笑：「司徒昊。」宋果微微一愣，淡然地伸出右手道：「宋果。」宋果十指纖細，一雙玉手宛如凝玉。觸手的溫熱讓宋果大著膽子問他是美國哪所大學的留學生，結果讓宋果失望的是男人搖搖頭，告訴她他並不是留學生，而是一位海外華僑，只是曾經就讀於哈弗商學院，他這次回國，主要是回國工作。而宋果也告訴他自己是復旦大學經濟管理系的學生，並讓他有時間來找自己玩。

    隨著飛機平穩落地，旅客都有說有笑準備著下機，宋果與司徒昊打了聲招呼後就趕緊搖醒了還在睡夢中地趙蓉蓉，只是趙蓉蓉還沉浸在夢鄉，她微微嘟嘴，撒嬌道：「果果，別鬧了，讓我在睡會兒。」結果引得眾人一陣大笑。司徒昊對著宋果微微一笑，宋果雙手一張，做了一個無奈的手勢，就猛力推搡著一旁的趙蓉蓉「死妮子，快起來…………。」司徒昊緩緩起身，只是他並沒有隨著人流急忙下機，而是對著一旁坐著地男人開口道：「龍叔，到家了。」

    坐著的男人國字臉，身體孔武有力。被稱作龍叔的男人深吸一口氣，眼中泛著渴望之情，大踏步走下飛機，司徒昊緊跟著龍叔的腳步走下飛機，兩人心中激動之情宛若決堤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對於常年呆在國內的人可能很難明白近鄉情怯是一種怎樣的心情，而司徒昊與被稱作龍叔的男人卻最能明白這種感受。

    司徒昊與龍叔正準備走出機場，結果在出機場的一處拐角的小攤上瞧見一本雜誌，上面一行大字深深吸引了司徒昊的目光，《大陸首騙孫其中》金融帝國的崩塌；孫其中，一個抓住歷史潮流機遇的商界大佬，關於此人的事跡，即便司徒昊遠在美國也聽說過此人的大名；還有一個關於此人「罐頭換飛機」的神話。說孫其中在得知川航有意購買大飛機，就用中國地一批輕工業產品從俄方換了4架圖154飛機，轉手賣給川航，從中獲利八千萬到一億，可謂是空手套白狼的經典案例；司徒昊站在小攤前快速地翻閱著雜誌。宋果一手推著行李箱，一手提著趙蓉蓉在hsd買的香奈兒換季新款，走向機場出口，卻無意間發現司徒昊正在對著一本雜誌較勁；順著司徒昊的目光宋果同樣瞥見了孫其中這個關鍵的名字，宋果微微愕然，明白了司徒昊駐足小攤前的原因；宋果家族勢力遍及sh政商兩界，她在家時可是不止一次聽說過孫其中這個名字，即便在前幾年這位商界猛人身陷囹圄，但他創造的傳奇曾一度被諸多商界大佬奉為資本積累的經典案例。司徒昊在大致翻閱過雜誌後就丟下十美元拿著雜誌走向機場外，而那位小攤老闆則樂呵呵地拿著錢一臉滿足。

    宋果與趙蓉蓉跟在司徒昊身後一前一後走出機場，就看見一輛奔馳s500一輛奧迪a8先後停在機場出口；前面的那輛奔馳掛著得是sh最普通的牌照，而後面那輛奧迪則掛的是sh警備區牌照，兩輛汽車剛一停穩，後面的那輛奧迪下來兩個年輕人，一人身子精壯剃了個部隊中最普通的平頭，另一個身形儒雅，戴著一副金絲眼鏡；那剃平頭的是sh警備區部隊大院中的子弟，他與身邊的髮小本來是接了家裡長輩命令，務必要在這趟班機落地時將兩個調皮大膽的小妮子帶回去，結果在來機場的路上，被這輛奔馳超了車落了面子；身為sh數一數二的大少，在自家大本營落了面子，自然要討個說法，找回面子，要不然今後豈不是誰都不將他這sh數一數二的大少放在眼裡，這要是被傳到他們那個圈子，得多丟人啊！在同一輩的子弟中為了一個女人爭風吃醋，甚至是為一點小事大打出手，這對於有權有勢地大少公子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而已。

    奔馳車上下來一男一女，男的略顯高瘦，只是眼神銳利，像足了一隻伺機而動的豹子，渾身散發出危險的味道；而一旁的女子面容清秀，身姿苗條，一雙老北京的步鞋踩在腳下仿若踩在棉花上一般，不帶一丁點聲響；兩人對著在機場門口的司徒昊與龍叔兩人微微躬身，就準備拉開車門，結果傳來一道略帶挑釁的聲音：「哥們，這就走啊！要不我們再去市區跑幾圈？」高瘦男子不為所動，仍舊背著身子去拉開車門，平頭男子微微撇嘴：「裝啞巴是吧!」隨後就一拳砸向高瘦男子後背；這一拳虎虎生風眼看就要落在男子後背，高瘦男子一轉身就抬手接下了勢大力沉的一拳，平頭男子微微訝異，要知道他可不是普通的偵察兵，他可是曾經在南京軍區下屬的飛龍特種兵服役過，尋常幾個普通的偵察兵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此刻他見獵心喜，便要同這個高瘦男人一較高下，而高瘦男人臉色淡然，怡然不懼。

    眼見一場衝突在所難免，司徒昊不得不出聲喊了聲「小六」，聽到叫喊的高瘦男人後退一步，收起了躍躍欲試地興致，只是平頭男子似乎仍不肯放手，就在他再度上前挑釁時，迎面走出來的趙蓉蓉大叫一聲「趙大山，你皮又癢了？」名叫趙大山的平頭男子苦笑一聲「我的小祖宗，能不能給我留點面子，別每次一見面就叫我的小名。」趙蓉蓉哼了一聲，就露出一張燦爛的笑臉，竄到奔馳車旁向司徒昊伸出柔弱無骨的小手道：「你好，我是趙蓉蓉。」司徒昊與趙蓉蓉握了握手就瞥了眼名叫趙大山的平頭男子道：「能解決嗎？」趙蓉蓉乾脆地點點頭道：「沒問題。」

    「那好，我改天到復旦請你們吃飯。」司徒昊丟下一個承諾後就上了車，車子緩緩加速，慢慢駛離機場。趙蓉蓉迴轉視線戲謔道：「果果，你的眼光真不錯，他好有男人味哦！」「死妮子，別瞎說，我們剛認識而已。」正當宋果與趙蓉蓉兩女在談論司徒昊時，趙嵩插嘴道：「唉！女生外向啊！我這面子算是落下了，就等著以後被那幾個小子數落吧！」正嘰嘰喳喳的兩女同時轉過臉來一臉不情願，趙蓉蓉尖叫道：「趙大山，你要是不想被關禁閉就給我閉嘴!」先前還趾高氣揚的趙嵩立刻敗下陣來「別啊！我的小祖宗。」趙嵩一臉乞求樣跟兩女打打鬧鬧，而先前一直沉默不語的眼鏡男望著遠去的奔馳道：「山子，你聽說過金鼎國際旗下地金鼎安保公司嗎？」正在陪兩女打鬧嬉笑的趙嵩突然正色道：「你是說最近在金鼎國際旁邊風頭無兩的那個安保公司？聽說這個安保公司招人地最低門檻也是各個軍區最頂尖的偵察兵，據說淘汰的比例高達1:50,而能進這個安保公司的都是各大軍區退伍兵中地猛人。」年紀輕輕就在市政府官任要職的周國華微微點頭道：「你可能對金鼎安保公司了解不深，但你應該知道金鼎國際集團，我前幾天跟分管經濟的那位副市長去金鼎國際調研時，就在金鼎安保公司見到過剛才那個車牌，是金鼎安保公司總經理的專車。」趙嵩突然正色道：「看來那個年輕人不簡單啊！」

    周國華意味深長道：「好大地一條過江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