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聊齋 第十二章:百人斬

    鬼，其實，也分很多種，並非所有鬼都會害人，一般的好鬼都是沒有任何害人之心的，尤其是好鬼中的家鬼，既不會嚇自家人，更不會傷害自己的子孫。

    「你不怕我們嗎？？」鍾離權大聲問道。

    「不怕，我王林健在生前樂善好施，從不為惡，即使現在變成孤魂野鬼，也是光明磊落。你們不過是一群小神仙，我怕你們幹什麼？」老王頭很坦然地說道。

    聽完王林健的自我介紹，藍采和從後背的書箱裡馬上翻出「人籍天書」來，一對照，果然老王頭沒說一句假話，他生前，的確清清白白，靠著自己那雙勤勞的雙手，白老起家，最終創下了這一份屬於自己的商業帝國。

    「失敬，失敬，王老先生，我代表八仙向您老陪不是了。」鐵拐李硬著頭皮十分客氣地說道，天界規定，凡仙家者，是絕對不能濫殺無辜的，尤其是那些「道德完人」，哪怕他死後變成孤魂野鬼，也不能動其毫毛。

    面對八仙的真誠歉意，見多識廣，叱吒風雲了幾十年的老王頭自然不會計較太多，接著他十分傷感地道：

    「哎，我只是回來看看，看看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要知道，這是我親手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它們是我的夢想，是我的人生。。。還有我的聰兒。。。」

    說到，王聰聰這個敗家的寶貝兒子，老王頭便又哽咽地說不下去了，自己這麼大的產業，不交給自己的兒子，難道要交給外人打理麼？當然老王頭也十分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子是個扶不起的阿斗。可是，話說回來了。

    「二代」們有幾個像個人樣的？更不要說，要指望他們實心實意地堅守事業，拓展自己的商業帝國了。

    「我死了，他還活著。」老王頭又道。

    是的，一句，「我死了，他還活著」，道出了多少一個父親對兒子那依依不捨地牽掛之情。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們八仙有能力幫你的，肯定幫你。」張果老道。

    「你們幫幫聰兒好麼？都怪我從小太溺愛他了，現在，我只希望他戒掉賭癮，然後，能過上一般人的生活。」老王頭用十分低聲下氣地語氣說道。

    「好吧，我答應你。我張果老盡力而為便是。」張果老回道，老人是本書，老人有的是寶貴的經驗，作為八仙中最年長的一位，他替八仙接下了這份勸浪子回頭的重任。

    做不一定成，不做肯定失敗。

    有些事，明明知道肯定失敗，卻偏偏要嘗試一下。

    如是人生苦短，然英雄無悔，則不負今生。

    此時，老王頭心愿已了，便邁著輕鬆地步子走向了那向下的黑暗階梯，一步，一步，又一步,他老人家這回走的真的十分意無返顧。一般回魂夜後，父子兩人今生才算真的緣份空盡，從此之後，再無聯繫。

    他老人家的一句：「家財不必留子孫」的絕唱，久久地迴蕩在空空如也的悅來客棧那黑暗的每個樓道的每個角落之中，久久地，久久地無法散去。

    家財不必留子孫，如果，子孫能幹，是根本用不著的，

    家財不必留子孫，如果，子孫浪蕩，也根本是守不住的。

    富不過三代，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

    還是想開些為好。

    夜黑風高，殺人夜，勞累了一天的人們十分疲勞，所以精神世界黑夜的天空一般是烏雲密布，偶爾有那麼幾天小清新和「愛派克藍」，但這樣的好天氣確實也不多。

    雖然，九天玄女是個急性子，但是老婆婆是走不快路的，所以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後，她們才到了空曠的中央廣場，不過此時的時間已經是晚上的21：00鍾了。

    廣場上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除了躲在角落深處的那一對對親親我我的親呢戀人，法力越高強的神仙，靈敏反映度也就越高，一身呂洞賓打扮的九天玄女，在前面走著走著便停了來了，並有對前面不遠處吼吼道：

    「出來吧，不必縮頭縮腦地，除非你主動承認自己就是一個孬種」。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不說不要緊，她的話一說完，在她和何仙姑周圍，在一分鐘之內便出現了三百多號不同面目的猙獰的妖怪。其中領頭的是個身高八尺七寸，他黑衣，手握一把亮鋥鋥的骷髏刀，他此時懸浮在空中。正用「老鷹看小雞」一樣的眼神，十分不屑地望著地上的新呂洞賓和何仙姑，並且十分得意地狂笑道：

    「別來無恙啊，呂洞賓，何仙姑，識相的快點投降。」

    「你是魔尊？」何仙姑順著聲音，抬起頭來，見到對方的容貌，也是大吃一驚。

    「對，沒錯，是我，難得小仙女，這麼多年了，還想著我！！！」魔尊用習慣用的傲慢地語氣說道。

    「喲，喲，喲，不就是當年那個手下敗將麼？我還以為是誰呢？魔尊？有什麼了不起的？」新呂洞賓故意激道。

    「死到臨頭了，還這麼狂？？？」魔尊笑道。

    「死到臨頭？是你，還是我？」新呂洞賓用更大地笑聲壓制魔君，接著反問道。

    「呂洞賓，你小子還那麼狂？」魔尊說著，突然，來了一陣寒風，不禁讓這個鬼中之王也打了一個寒戰，在這個突如其來的清醒之中，魔君第一次對眼前這個人是不是呂洞賓產生了懷疑。

    「人多是吧？？」新呂洞賓哼哼地冷笑了一聲，然後說了一句：「分劍式」。立刻，原本空曠的中央廣場上多出了500多位一模一樣的呂洞賓，他們穿著一樣的衣服，拿著一樣的純陽劍。

    還沒等眾妖們反映過來，九天玄女又說了一句：「御劍式」，不出兩三招的功夫，站在對面的小妖小怪們便紛紛倒下了。

    當九天玄女說出最後一句「合劍式」的時候。500把劍凌空而起，一致擊向驚恐中的魔尊，魔尊只是贊了一句：「好一個九天玄女劍法。」

    便十分倉皇地溜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