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登999級的愛情天梯,既需要毅力,更需要體力,當走到300多節石階時,子怡的父母向在前面不遠處的子怡和鋼子兩人輕輕地擺了擺手,示意他們二老已經放棄了。
「我們走吧。。。」鋼子緊緊地拉著子怡的手,輕聲說道。
「好的。。。那爸爸媽媽,你們倆下山的時候小心點,靜靜就在山下等著。。」子怡認真地交代二老道。
「放心吧,我們倆休息一會,就下去了,不會有事的,你們就安心地去吧。。。」子怡的母親笑著對子怡說道。
這就麼著,鋼子和子怡兩人,在十指緊扣,含情脈脈之間,一口氣便奔上了山頂,此時,雖然已經到了下午,然而這秋天的黃曼山山頂是有一層淡淡的水霧籠罩的,在柔和地陽光照射下,讓人感覺到真的猶如身臨仙境一般。
再近些,子怡和鋼子兩人便已經站在了愛情天梯的盡頭,當年朝清和國江住了一輩子的小木屋前了。
「國江爺爺比朝清奶奶,早起兩年,我想在奶奶在這生命的最後兩年時間裡,一定過得很孤獨吧?」子怡喃喃自語道。
「哎,總有一個人要先走的,我們也一樣,其實對於先走的那個人來說,那是一種幸福。」鋼子接著。
「嗯~」子怡點點頭,接著揚起頭來,用十分無辜又充滿渴望的眼神對鋼子說:「那,你就陪我一直走下去吧。」
他們倆,又向前漫無目地的走了好一會兒,原本淡淡的霧已經快要消退了,此時鋼子和子怡兩人幾乎同時發現前面不遠的地方有個人,而且從衣著和身形上看,她是一個大約在四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
並且,在子怡和鋼子的這個位置上,便可以分辯得出,這個背對著他們的中年女子,是在一張大畫布上聚精會神地寫生。
懷著一顆好奇之心,鋼子和子怡輕輕地走了過去,可是那中年女人卻依然絲毫沒有在意有人靠近,依然泰然自若地拿著自己的筆,畫著自己的畫。
然後,中年女人,不經意地一轉身,一回眸,子怡便興奮地認出了她,原來,這個中年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雲支先生相交多年的一個好朋友:
「勤老師」。
「勤老師,你好。。。」子怡懷著興奮地心情,主動向前握手道。
「你們是???」勤老師應聲轉過身來,狐疑地看了看子怡和鋼子後,反問道。
「噢,我們來自江南省,是雲支先生的朋友。。。」子怡自我介紹道。
「噢!是雲支的朋友啊,幸會幸會。。。」勤老師說著便笑眯眯地站起身來,拉過鋼子和子怡的手,十分麻利地朝著愛情小木屋方向走去。
「怎麼,勤老師?現在是您住在這小木屋裡?」子怡又好奇地問道。
「昂,是啊,我好幾次邀請過他來,可是他總是不來。」勤老師說這句話時,語氣中帶著一絲落寞。
「雲支先生,這個人你是知道的,他不愛旅遊,最典型的居家男,有師母為他做包子吃,他就已經很滿足了~」子怡說著,不禁微微一笑。
「不過,當年在我最見不得人的時候,還多虧了他的幫助。。。」勤老師說著,眼角也露出了一絲微笑。
「您說的是那幾副『山鬼猛虎圖』吧?」子怡追問道。
「是啊。。。。」勤老師點點頭回答道,然後,她的意識開始漸漸地,漸漸地模糊起來,時間也漸漸地,漸漸地隨著思緒開始慢慢倒流。
三十年前的華國,一切,都還未完全開化,
三十年前的華國,雲支和勤老師都還很年輕。
當時的勤老師,
還是一隻無拘無束,
自由自在翩翩起舞的小蝴蝶。
俗話說:常人只尋梁祝蝶戀花,誰能懂《九歌》少女心?再美麗的花朵都會枯萎和凋謝,更何況是小小的並不起眼的蝴蝶呢?
在華國傳統文化中,衡量一個人修為和造詣的是琴棋書畫,而這其中又以書畫技藝見長,並獨具風格且自成一派,然而隨著近代華國的衰弱,導致的西洋科學和價值觀的湧入,對華國延續了二千多年的傳統書畫體系帶來了巨大的衝擊。
可以說藝術是文化的外在表現形式,華國書畫中表達的是華國文化的含蓄和寫意之美。西洋繪畫自然是首先符合西洋人的審美觀,他們民族的性格就決定了他們的油畫重的是寫實和張揚。
話說在西洋寫實油畫中是肯定要用到神馬模特的,而這個一直是傳統趨於保守的華國大眾所忌諱的話題。
試問,一個真正華國人能從心底心悅誠服地接受西洋油畫,可能麼?一個人如果把某項東西作為愛好,那是其樂無窮的,但如果把它作為專業或者職業的話,那是什麼枯燥與乏味的。
正所謂台上表演一分鐘,台下就要默默苦練十年功,體操如此,唱歌如此,繪畫也是如此,學習繪畫當然要從娃娃階段的素描開始。
小蝶和一般的孩子成長環境不同,因為她有一個對繪畫十分痴迷同時也是十分疼愛她的父親。所以她很容易就考上了天府省立美術學院。
豆蔻年華的小蝶身材很出眾,圓圓的臉袋,白皙無瑕的肌膚,還有阿娜的身材,她走在美院裡,正好用當年《畫魂》裡那個土鱉教授形容龔俐演的潘玉良先生一樣:
「她根本不像學美術,倒當神馬模特挺合適的」。
事實上,在現在的教育條件下,任何美院都是備有神馬模特作為教具的,是的,在外人看來無比興奮的神馬模特兒,在專業人士們眼中只是教具。把人當教具,把女人當教具,就這麼一回事。
寫生課的消失很快就傳來了來,不過好事的男同學們,首先把目光投向的是漂亮的女生,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小蝶,只有十七八歲的她發現這些男生的目光從來沒有如此火辣過,好像能把自已整個身體看通透似的。
懷著十分複雜又無法言說的心情,小蝶和自己的女同學們進入了畫室,畫室裡面很安靜,那些好事的男生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沒有人再說話,此時展現在他們面前兩隻女教具。
小蝶和自已的男同學,女同學都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女人,他們心中的緊張,害羞甚至是自我負罪感都是難免的。
不過,經過幾分鐘的適應後,他們還是在顫顫微微中動筆了,有著對石膏和靜物豐富寫生經驗的小蝶第一次畫人卻怎麼也找不到感覺,怎麼也畫不好。
那些男生更是很少堅持畫到最後的,因為充當神馬模特大多都是半老徐娘,早就在她們自已的歲月中消盡了對年輕人的吸引力。
油畫太醜,華國也不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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