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除了蒙巴頓將軍本人的才能之外,艾德禮首相也希望蒙巴頓將軍王室的身份,能夠在包括但不限於各大土邦的君主面前,能夠起到作用。
不過按照歷史上來看,這個作用應該是沒有發揮應該有的作用。
當然蒙巴頓本人也在艾德禮首相那裡爭取到了一項個人權利,那就是他是以現役海軍將領的身份來英屬印度做總督的,理論上皇家海軍還要給他留下一席之地。
這是因為蒙巴頓擔心,做完英屬印度的總督會耽誤為皇家海軍服務的履歷,所以同樣懷著進步之心的蒙巴頓,為之後自己重返海軍留下一條後路。
「總督馬上將舉行就任典禮,你也留下來一起參加吧。」艾倫威爾遜說到這,轉頭問向帕梅拉蒙巴頓,「可以嘛,我還要徵求你的意見。」
「你想安排一個人還不是輕而易舉?用的著尊重我的意見?」帕梅拉蒙巴頓雖然是這麼說,但微微翹起的嘴角還是出賣了真實的心情。
「再該尊重女性的時候我從來都是尊重女性的。」當著黎吉生的面,艾倫威爾遜還是撒狗糧,至於不該尊重女性的時候,目前來說帕梅拉蒙巴頓沒必要知道。
讓黎吉生參加總督就任典禮,確實是艾倫威爾遜本人就能安排的,反正只是旁聽,這有什麼難的?徵求帕梅拉蒙巴頓的意見,只不過是在黎吉生面前證明一個本就一眼能看見的事實,這是總督的女兒。
不丹和錫金雖然小,但是怎麼都傳承幾百年了,積累肯定是存在的。恰好他這個英屬印度的專員助理不挑食,不管多小的利益都不會放過。
雖然收了錢,但艾倫威爾遜還有另外一個優點,就是收錢了就必須辦事。所以既然收了錢,他就會想盡一切辦法,保護這兩個國家存在下去。
為此艾倫威爾遜甚至留下來黎吉生吃飯,本來孤身一人的時候,他都是去總督府蹭飯的,不過現在是什麼時候了,他又回到了自己做飯的日子。
黎吉生對這種待遇非常的激動,同時也佩服的道,「助理的手藝非常的好。」
「我在香江生活過幾年。」艾倫威爾遜一邊端菜一邊道,「我不是說英屬印度的食物就不好,不過絕大多數的印度人都用手吃飯,所以麼?我不太習慣。」
印度人最長吃的一般性食物是蓋飯和大餅,為什麼說一般性食物呢?是因為其他食物,在他這裡完全不被接受,黏糊糊的一團看一眼就飽了。
艾倫威爾遜對以帝國主義爪牙,干涉內政在歷史上留下名字的黎吉生頗為禮遇。
他也是帝國主義者,只不過有所側重,專門對搞得定的地方重拳出擊。這有什麼錯誤麼?他並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事實上所有國家的大多數鍵政者,尋求國家和國家的關係從來不是找盟友,找的都是僕從國,對你們國家一百萬個好,只要有一條做得不對,那就會被罵白眼狼。
對於印度這樣有反抗能力的國家,艾倫威爾遜所求的也不多,更是心裡從沒準備把英屬印度大卸八塊,只不過是在細枝末節上平衡平衡,因為他深深知道,印度是牽制喜馬拉雅山對面的重要力量。
不要提沒有這個能力,有這個能力也不能拆了印度,拆了印度不是便宜蘇聯就是便宜某大國,在歐亞大陸上和歐亞大陸的大國爭奪影響力,對海洋國家過於艱難了,大陸國家天然就有優勢。
「你就專門負責不丹錫金和尼泊爾的事情,為了保障這三個地方的安全,我們也許會找個機會和國大黨談談。」艾倫威爾遜邊吃邊道,給了黎吉生一些在北方做事的權力。
兩天以後,英印當局舉行了新總督的就職典禮。按照傳統習慣,新總督在這種場合應穿戴華麗、言語不多。然而蒙巴頓卻一反慣例,穿著樸素,並向所有來參加典禮的英國人和印度人發表了講話:雖然新總督一般不在宣誓儀式上講演,但我很願意向你們,向印度人民講幾句話。
「我所擔當的不是通常情況下的總督,我們偉大的國王已經決定於一九四八年下半年來臨以前移交權力。……我相信每一位印度政黨領袖都和我想的一樣,認識到當前的形勢是嚴峻的、我們的使命是艱巨的。我希望儘快與你們協商,盡一切可能幫助你們。」
「同時,我們每個人都需盡其所能地避免可能導致流血衝突的過激行為。我有許多印度朋友,其中有些是在二十五年前結識的——我夫人和我就是那時在德里大學定下婚約的。」
「最近三年來,我又交了一大批印度朋友,特別是在戰鬥部隊中結識了許多我引以為驕傲的朋友。做韋維爾總督的繼任者不是件容易的事。然而,我對困難的任務不抱任何幻想。我只需要眾人的親善。今天我就是向印度人民乞求親善……」
「是不是過於軟弱了一些?」坐在巴倫爵士身邊的艾倫威爾遜開口詢問,「這是誰擬定的演講稿?」
「是總督自己擬定的。」巴倫爵士有些頭疼的道,「不過好在,連總督自己也說,時間是定在一九四八年,只要這個前提我們堅持下去,就還好。」
「當然,我們有無數的理由堅持下去,哪怕用盡任何手段。」艾倫威爾遜深表同意,別的事情都可以好說好商量,這個前提不能改變。
不能讓蒙巴頓總督,以一種片面的自私的想法,博取印度人的好感,從而犧牲大英帝國的利益,這是艾倫威爾遜以及整個總督府所不允許的。
在這件事上,如果總督犯了錯誤,那艾倫威爾遜也沒有包庇的理由,只能和巴倫爵士站在一起,共同維護大英帝國的利益。
不管怎麼說,這一番演講讓總督府上下都非常不舒服,說的就好像欠印度人的一樣。
「我們是不是要向全世界百分之九十的國家道歉,除了南極洲,任何大洲都有遠征軍留下的戰場。我們一個一個道歉過去,是不是要賠償損失?」
在就職典禮完畢之後,艾倫威爾遜滿腹的牢騷,在帕梅拉蒙巴頓面前控訴對她父親的不滿,「印度人被殖民,他們活該,歷史就是以這種方式前進的,今天的凱爾特人比我們來的早,是不是要連英國本土都讓出來?」
「艾倫,我父親演講的最後只不過是表達一個態度,這不能說明什麼。」帕梅拉蒙巴頓還是第一次見到艾倫威爾遜生氣,「而且我父親說的話也有道理,表達一些歉意沒什麼。」
「不提就是對印度人最大的善意了,還歉意?他們也配。」艾倫威爾遜深吸了一口氣,強自平復著心情,調整了一下口吻道,「帕梅拉,我不是一個殘忍的人,但是我的歷史知識告訴我,總是要有一個國家開啟殖民步伐的,只不過恰好是英國。別的國家,不,任何國家殖民,都不可能比我們更加寬容,所謂自古以來愛好和平的屁話,騙騙普通人還好,這麼說的人自己都不相信。」
艾倫威爾遜說的時候完全是站在客觀中立的角度上,並不是為大英帝國洗白。一個國家如果開啟殖民步伐,不遠萬里去一個殖民地,難道是去重點扶貧的?
既然不是,就必然要剝削,剝削了還談什麼道德?印度人是大英帝國殖民的受害者,然後獨立後轉過頭就收拾不丹錫金尼泊爾?
在對岳父吐槽的同時,蒙巴頓也開始履行總督的指責了,制定了一系列的會談目標,涉及到英屬印度的各個黨派和勢力。
蒙巴頓也有和各階層的代表會談的計劃,但是,他很快決定,真正的實權人物才是他會見的主要對象。比如,印度教和國大黨有實權的是尼赫魯、甘地和薩德爾·佩特爾;穆盟的最高決策者只有真納。不把他們當回事,解決這裡的問題就一切無從談起。
尼赫魯,巧舌如簧,下筆成章。他很早得到甘地的確認,在國大黨內不斷擢升,三次擔任該黨主席職務。聖雄早有預見,他們進行的鬥爭火炬將由尼赫魯高舉下去。
尼赫魯也把甘地奉若神明。雖然偶有矛盾和分歧,但他始終懷著真摯的友情追隨甘地。局勢發展到今天,尼赫魯與甘地的關係出現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只有崇敬的感情還在。
「總督大人有著迫切藥品解決問題的心。」巴倫爵士在知道蒙巴頓總督的計劃之後,把艾倫威爾遜叫來詢問,「你覺得總督制定的會談計劃怎麼樣。」
「不好,應該先從見各階層的代表開始。」艾倫威爾遜想都不想的道,「不然就是不尊重英屬印度的帝國臣民,我們要避免從英國人統治印度人,變成印度人統治印度人,這可是甘地親自說的。」
「讓總督先被紛亂的雜事困擾,我們的工作就好辦多了。」巴倫爵士非常滿意,艾倫威爾遜用實際行動表明,他還是我們的人。
「誰也不能說親民是不對的吧?」艾倫威爾遜想了一下道,「要走夫人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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