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客氣了,從國家屬性來說,埃及不和英國保持友好關係,還能相信誰呢?」艾倫威爾遜微笑點頭,絲毫不隱瞞自己的反動立場。
君主國家和君主國家保持友好關係,這一點已經不用多說,他相信法魯克一世能夠明白。
關於本次法魯克一世的英國訪問,時間自然是越長越好,還要經過一系列的宣傳攻勢。最終要塑造出來,一個猶如阿里帕夏在世的國王,用盡了除戰爭外一切可能的手段,為埃及爭取到了最大的利益。
至於給白廳的回覆,艾倫威爾遜當然是表示蘇伊士運河的歸屬問題,他已經明確告知了埃及國王法魯克一世,這件事沒什麼可談的。
「雖然事實是這樣,但還是要注意說話的方式,儘量要婉轉一點。」諾曼·布魯克沉吟了一下道,「我們並不是沒注意到埃及人民你的呼聲,可蘇伊士運河對英國的重要性,我不說你也明白。」
「作為被蘇伊士運河隔絕在亞洲的海外專員,我想我算是明白。」艾倫威爾遜心領神會道,英屬馬來亞運到英國本土的水泥其實並不賺錢,仔細一算是賠錢的。
只是用鋼鐵勾兌回來利潤,這也是建立在澳大利亞優良鐵礦石,以及已經初具規模的英屬馬來亞鋼鐵產業的基礎上。正在發展初期的英屬馬來亞,當然也避免不了任何國家初期想要促進出口的階段,必須採取薄利多銷的模式。
那蘇伊士運河就很重要了,如果走蘇伊士運河,英屬馬來亞對歐洲的出口,就如同日本對美國的出口,雖然辛苦一些,但肯定是盈利的。
可要是蘇伊士運河不在,繞非洲一圈的話?世界大戰時期英國當然是不在乎,和平時期帶來的成本激增,簡直就是得不償失。
已經和法魯克一世有了口頭協議的艾倫威爾遜,也表示這可能是一場持久戰。
「這沒問題,以英國和埃及的對比來看,不論是國際地位、經濟實力和軍事,英國都占據了明顯的優勢。」諾曼·布魯克滿不在乎的道,「既然優勢在我,沒什麼可說的。」
「呃,確實如此。」艾倫威爾遜張了張嘴,從表面上來看,這確實是八十萬對六十萬,可這就是典型的數據在騙人,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僅僅是英國和埃及的話,這是成立的,所以我們要儘量摒棄外來干涉。」
諾曼·布魯克也認可,他當然知道艾倫威爾遜口中的外來干涉指的是誰,這也確實是值得注意的地方。
欺上瞞下就是艾倫威爾遜當前做的事,他和法魯克一世還有諾曼·布魯克說的話都一樣,那就是儘量延長談判的周期,挫掉對方的銳氣。
尤其是在法魯克一世面前的時候,簡直就是一個潛伏在為大英內部的兩面人。
用實際行動體現著埃及王國編外大臣可靠性的艾倫威爾遜,就如何取得雙贏的結果,和法魯克一世展開了探討。
「過一段時間,國王陛下應該釋放,在倫敦談判不睦的消息在埃及。如果有必要,採取真假參半的方式,通過一些小道消息流傳,英國威脅扣留你在倫敦。」
隨著艾倫威爾遜的話,法魯克一世頻頻點頭道,「這算是一個好主意,國王為了埃及的利益被英國威脅,就算是最激進的民族主義者也挑不出來毛病。」
「就是這樣,陛下。」艾倫威爾遜帶著會心的笑容感嘆道,「讓埃及人有先入為主的感覺,到時候我們就需要也給轉折點,這樣埃及人對拿不回蘇伊士運河也會接受了。至於備案麼,我上次在埃及的時候,已經和陛下談過。」
「我就當是在倫敦休假了,埃及除了沙漠什麼都沒有。」法魯克一世長出一口氣搖頭道,「你們英國有一個非常肥沃的土地,真令人羨慕。」
英國的土地肥沃?艾倫威爾遜眉毛一挑,但一想到埃及的國土條件,英國土地還真的是肥沃,「一旦亞斯文大壩到時候動工,埃及的狀況就會得到改變。」
他說這話絕對是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埃及已經不是一個大壩能救回來的了。
以後埃及怎麼樣先不說,反正二十年內問題不大,實在不行可以以後讓美國接盤。反正二十一世紀也是美國接盤的,但甩給美國之前,還是要樹立埃及的自立形象,給美國以後駐軍增加阻礙。
從現在開始他的任務就是,陪著法魯克一世,還有陪著即將返回美國參加奧斯卡的費雯麗,這就是所謂的公私兼顧。
但他忘記了這是英國本土,後果就是有時候還要抽出一點時間,應付一下小姨子。
一個長吻之後,有些喘不過氣的瑪格麗特公主,坐在男人的腿上,一堆雙眸簡直要滴出水來,除了頭暈目眩,胸口的大手給了她過電一般的觸感,低聲道,「姐夫……」
「哎!」眼見已經成了粉色的大英限量版原裝豪車,艾倫威爾遜卻發出了一聲嘆息,「瑪格麗特,這樣是不行的,我們都是成年人,應該控制一下自己。你這是逼著一個前途無量的白廳官員犯錯誤。」
艾倫威爾遜說話很硬氣,所謂的吃干抹淨大概也就是這樣子了,如果把還捂著公主心臟位置的手拿下來,絕對更有說服力。
「我都多聽話了!」瑪格麗特公主小心翼翼,這個一直以來以天性著稱的公主,已經把原來的任性改變了太多,難道現在還不能令人滿意麼。
答案是不能!至少艾倫威爾遜覺得現在還不夠,尊貴的公主殿下還有巨大的進步空間。而當前的狀態仍然具有高風險性,當然這還要長時間的慢慢磨合。
「你總要結婚的,就沒有人介紹給你良配麼?」艾倫威爾遜面帶愧疚的撇開臉,一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模樣,就到了這個時候,為公主揉胸口的手仍然沒有放下來。
「倒也有幾個人選,不過我不喜歡他們。」瑪格麗特公主恍若未覺,一隻手勾著艾倫威爾遜的脖子,保持著當前的坐姿道,「姐夫,你不喜歡我麼?」
瑪格麗特公主有些擔心,怕聽到不喜歡聽的話,都這樣了,這個男人還不喜歡自己。
「問題從來不都是喜歡不喜歡,作為公主你的格局小了。問題只有一個,我是你姐夫,而你還是一個公主,這才是最大的問題。」
艾倫威爾遜幽幽一嘆,覺得今天的教程已經差不多了,必須安全的脫身。
已經二十三歲的瑪格麗特公主,已經到了一生當中最好的年華,艾倫威爾遜已經越發的無法克制內心衝動,今天竟然忍不住給了公主一個長吻,這以後可怎麼是好啊。
等到公主離開,叼著一根煙的艾倫威爾遜突然脫口而出,「怎麼這麼多漂亮的女性,都同時愛我?」
他現在火氣比較大,正好費雯麗馬上要離開,這兩天正是纏人的時候,一舉兩得。
在公私兼顧的這段時間,埃及國內也出現了一些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這些消息的共同點是,圍繞著對法魯克一世為了埃及和英國進行外交鬥爭。
法魯克一世這一次趕著伊麗莎白女王登基,來到英國,就是要藉機和英國政府商談,蘇伊士運河的歸屬問題,這是法魯克一世臨行之前自己說的。
全體埃及人當然對國王陛下的舉動熱烈擁護,可隨著幾個星期的時間一晃眼就過去,國王還滯留在倫敦,一些關於英國軟禁法魯克一世的消息,也不可抑制的開始在埃及傳播。
在法魯克一世爭取運河歸屬權的關鍵時刻,被軟禁的消息開始流傳,當然導致了埃及民眾對國王陛下的同情,國王可能不如阿里帕夏這麼受歡迎,可在這個問題上,還是得到了全體埃及人的支持。
埃及的輿論,已經通過在開羅的英國大使館,反饋到了白廳,外交部常務次長伊斯梅爵士,不得不找來艾倫威爾遜詢問,「法魯克一世到底是怎麼回事?」
「也許他是故意的,想要製造一種輿論對我們施壓。」艾倫威爾遜當然不能說和自己有關,轉而吹捧法魯克一世英明神武。
「那個小偷有這樣的謀劃?」伊斯梅爵士帶著有些不相信的表情,他不敢說自己閱人無數,但是在沒看出來法魯克一世像是有這種才能。
艾倫威爾遜也和伊斯梅爵士的表情別無二致,邊思考邊道,「其實我也看出來,只是尊敬的爵士,我們畢竟都沒有做過國王的經歷,可能有些問題,只有處在類似的地位才能天生就會。」
「也許是吧!」伊斯梅爵士被說服了,他沒有看見艾倫威爾遜如釋重負的樣子,拿出來一封莫斯科的匯報苦笑道,「有的時候我都懷疑我們的外交官到底在做什麼,貝利亞幾天都沒有公開露面,這能說明什麼?」
「嗯?」艾倫威爾遜腦子急轉,算了一下時間,差不多就是貝利亞被清洗的時候,「對蘇聯來說,可能真的能說明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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