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短暫衝突,姑且這麼認為,讓維陶塔斯·蘭茨貝吉斯知道了一件事,立陶宛和莫斯科掰手腕仍然是不夠的,到了關鍵時刻,英美那邊除了能夠幫助罵兩句之外,能提供的幫助也不多,還按著他的腦袋認錯。
這就讓維陶塔斯心不甘情不願,覺得北約沒有給予足夠的支持,要知道這是一個多好的機會,可以徹底埋葬幾十年來的最大敵人;
要不說這些小國的領導人有些拎不清,現在北約怕的是埋葬蘇聯的勁使大了,一不小心再把自己也跟著埋葬。像是立陶宛這種炮灰屬於是可犧牲的範疇,怎麼可能為立陶宛火中取栗?
維陶塔斯的不順從,甚至引起了五眼聯盟的討論,是不是更換一個更加可靠的人士,英國人更是非常不客氣,指著維陶塔斯的鼻子質問,「你是不是在教大英帝國做事?」
質問還是有效果的,維陶塔斯決定表演一把負荊請罪,對莫斯科的掌權者地圖頭認慫。
關於向誰認慫這件事,也是經過討論的,還是地圖頭的能力更加令人放心一些,維陶塔斯可以隨後和契丹人結成政治盟友,共同繼續在內部瓦解蘇聯。
地圖頭竟然同意了,出現了這種已經夠得上武裝衝突級別的對抗,他竟然還願意和地區領導人談?這讓保守派十分不滿,亞納耶夫苦口婆心的勸說,不能把立陶宛境內的救國陣線武裝解除,不然無法平息當地人的憤怒。
而且說實話就算是解除,也不一定有人聽,像是立陶宛的情況不止一個,蘇聯紅軍第十四集團軍還在德左境內,情況和立陶宛差不多。
再者說,當前在加盟共和國境內的俄羅斯人的民意,對保守派穩固局勢的願望是有好處的,哪怕是維持現狀呢,這樣也不虧。
亞納耶夫也不是什麼天縱奇才,但也知道一些淺顯的道理,最終地圖頭只是命令波羅的海軍區將立陶宛和俄羅斯社區隔絕,暫時先不下達解除救國陣線武裝這樣激化局勢的命令。
然而地圖頭為的中間路線,已經讓保守派同樣感到了厭煩,保守派倒是想要做地圖頭的基本盤,可地圖頭顯然不認為自己需要基本盤。
很多人更是認為,差一點就被這個最高領導把至少是和的局面,給變成了必輸局。
「收穫不是沒有,至少不是沖淡了契丹人的一些基本盤嘛。」
艾倫威爾遜又在和好大兒通話,「希望國家分裂和不希望國家穩定遭到破壞的,不是替代了原來用俄羅斯吃虧敘事的整體輿論了麼。」
「而且話說回來,光是擴張一點不承受負面影響?蘇聯這麼多年的公立教育也就這麼回事,英國這邊的公民至少不會這麼天真。」
艾倫威爾遜認為,蘇聯那一套其實也帶著很濃重普世思維的教育,也是有問題的。
別說是蘇聯,蘇聯體制的國家包括某大國,在功利主義角度上,有相當一大批國民是巨嬰,連這方面的認識都沒有。
誰願意惠?艾倫威爾遜其實也不願意惠,能夠理解俄羅斯人覺得自己吃虧的心情,可你龐大的領土生活的不只是俄羅斯人,你既然當初吞進來了就要承受後果,占據的國土面積還相當廣大,你連惠都不願意,誰還願意跟著你?
「當然堅決舉起反旗的傢伙,還是要鐵棒加粗,一味地惠也不行。我是無法理解地圖頭的,這一次是一個好機會。他再次表現出來了沒有擔當的一面。」
艾倫威爾遜可以斷定,地圖頭的底線深不可測,這不是硬不硬的問題,從地圖頭領導蘇聯開始,就沒硬過。
哪怕來一次呢,這就可以證明你不是不敢,而是不願意,不敢和不願意的區別可大了。契丹人一個炮打白宮之後,反對者不是有禮有節許多了嘛?
「一而再再而三的退縮,我看他的日子不長了,聽說新聯盟條約已經提出,我感覺他一旦出莫斯科就危險了,記得一旦出現這種情況,隨時和我聯繫,我的好兒子,保證自己的安全。」
「好的。」
阿里克謝耶夫點頭放下了衛星電話,然後進行了幾個深呼吸放鬆心情,進入了漫長的思考當中。
光榮的民主德國私有化改革總設計師,阿諾德回到倫敦,並沒有第一時間去見自己的父親,他已經成年了,雖然公事很重要,但安撫伊麗莎白赫莉更加的重要,只有保證不後院起火,才能更加投入到工當中。
等到阿諾德來到白廳,面見了自己的內閣秘書長父親,闡述了自己剛剛歸國就馬不停蹄的來到白廳之心。
「自己都沒斷奶,就別說這些話了。」
艾倫威爾遜似笑非笑,盯著自己的兒子道,「你這一套話術用在我身上合適麼?」
阿諾德一聽掐指一瞬,艾倫威爾遜不明所以,但實際上阿諾德在計算自己的年齡,然後回答道,「父親,我需要平等相待,你明明在我這個年齡也仍然沒有斷奶,不然我怎麼出生的。」
「嗯,注意場合。」
艾倫威爾遜輕聲咳嗽一下道,「這不是什麼時候斷奶的問題,你只要做得到,一輩子不斷奶也沒人說什麼,你哪怕喜歡的德國奶,也沒人關心。奶的問題以後再說,經過白廳同事們的廣泛認可,有意安排你回到馬來亞,做海峽殖民地的專員,協調幾個城市共同發展。意義上你明白吧。」
意義上無非就是,某大國正在融入世界,連同香江那邊的地位,能夠建立起來一個區域經濟引擎,到時候三七分成,英國拿七成,這就是意義。
當然這不是全部,清繳猛虎組織的戰,馬來亞肯定是要負擔一些成本的,畢竟這也是英國距離斯里蘭卡最近的領地。
「我知道了,一定會盡力去做。」
阿諾德沉吟一下詢問,「父親,其實我不太明白,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在我看來沒有必要。」
「今年英國很忙,這也是斯里蘭卡政府的請求,你不要多想。」
艾倫威爾遜平淡的回答,今年很忙是很重要的,要知道今年是一九九一年,八一九就在今年發生,不管會不會發生,反正今年一整年英國都很忙。
八一九事件出現的前提是新聯盟條約,而這條約在立陶宛暫時服軟的情況下,已經出現在了地圖頭的嘴上,已經出現在了嘴上就說明已經在醞釀當中,這是保守派絕對不會容忍的,他記得這個條約規定每個成員都是主權國家,換做誰也不會容忍。
新條約規定「蘇聯為平等共和國聯合組成的聯邦制主權民主國家,締約的每個共和國均為主權國家」。
條約還規定「聯盟成員國的相互關係原則是:平等、尊重主權和領土完整、不干涉內政、和平解決爭端、合互助、誠實履行根據聯盟條約和共和國間協議而承擔的義務。」
說不定現在地圖頭一手提拔的這些強硬派,就在秘密串聯,準備給對他們有知遇之恩的地圖頭致命一擊。
地圖頭在對周圍的權力機構領導人兜售新聯盟提條約之時,少見的面對沉默的反應,不過地圖頭並沒有多想,他還是認為問題不大,可能一些助手對他處理立陶宛的事情有所異議,不過他還是相信大家會想通的。
這一天之後,克林姆林宮的局勢變得頗為微妙,在亞納耶夫的住所,這一次來了一個新的成員,克格勃主席克留奇科夫,事實上克留奇科夫是主動聯繫亞納耶夫的,這個部門的情況所有人都清楚,在不清楚克留奇科夫心裡怎麼想的之前,亞納耶夫也不敢和對方交底。
克留奇科夫的主動上門,讓亞納耶夫十分高興,這樣看來勝算大了許多,「克留奇科夫同志,你怎麼看新聯盟條約?」
「國家崩潰的前兆。」
克留奇科夫毫不迴避的回答道,「多年來我們看到了他政治鬥爭上的手段,但是在治理國家方面麼,我只看到了一個失敗加上另外一個失敗,似乎已經沒有盡頭。人民也不歡迎他,強硬派的支持者對他也沒有好感,因為立陶宛事件以及更早的提比里西事件等等。自由派更加喜歡這個挖空蘇聯的俄羅斯總統。所以還說什麼?沒人喜歡他。」
沒人喜歡他!亞納耶夫深吸一口氣最後苦笑道,「確實,沒人喜歡他,眼看著我們的國家可能不復存在,我在想我是不是能夠做點什麼。」
克留奇科夫盯著亞納耶夫良久,小聲道,「這絕對需要軍隊的支持,僅僅是憑藉我們部門是不行的。」
「亞佐夫同志的看法,和我們差不多。」
亞納耶夫給克留奇科夫支持了一個定心丸,國防部長也是支持維護國家秩序的。
克留奇科夫一挑眉,感覺這樣問題就不大了,「那麼,干吧,亞納耶夫同志。」
「我們需要儘可能廣泛的支持者。」
亞納耶夫表示還是不要操之過急,「要找一個好機會才行,不要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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