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不上專業,缺德事做多了,總有點心得。」雖然是自黑,但艾倫威爾遜毫無愧疚,稱得上是理直氣壯,外交工作就是要有靈活度,出賣別人本就是家常便飯。
這種事全看是否有必要,到了必要的時候別說是出賣一些利益,出賣國家也未嘗不可。
夫妻二人手挽手結伴而行,雖稱不上是珠聯璧合,也算是相得益彰。
約翰早已經離開了,他見不到這種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的場景。
要不說艾倫威爾遜這個老同事就沒有心氣,早和艾倫威爾遜學一學,現在英國的隱形富豪也有他的一席之地。
伊拉克王國是一個親英國家,帕梅拉蒙巴頓到了巴斯拉之後,馬上也肩負起英伊友好關係橋樑的責任,帶著禮物找上門,通過女人的辦法,為丈夫的事業出一份力。
這種事其實很簡單,在全球化的時代,通過石油利益的王室收入,也需要投資。後世波斯灣國家的主權基金都堪稱龐大,在世界上舉足輕重。
美國和沙特的苟合,就是以美國開放沙特對美國的投資作為交換的。不然沙特也不會出頭促成石油美元的誕生。
在英鎊區尚算穩固的同時,當下英國還有龐大的殖民地尚未獨立,這都是潛在的資產。如果能夠犧牲一下殖民地,捆綁住波斯灣親英國家的利益。英國抵抗美國金融攻擊的能力一定會提高許多。
但目前不能從國家層面這麼做,需要一個人在暗中來牽線搭橋,很顯然出於可靠的考慮艾倫威爾遜覺得沒人比自己的妻子更加合適。
比起這個目標,送出去一些什麼汽車、遊艇乃至於大鑽石,都是小意思。
人脈需要經營,經營不能說非要用金錢,但使用金錢明顯見效最快。
帕梅拉蒙巴頓用了幾天的功夫,就讓伊拉克王室再次體會到了財富的魅力。
「下一次談軍售的話,我看你比我出面更加合適。」見到妻子歸來,艾倫威爾遜挑著眉毛揶揄,「看看那些酋長,看見你就像是見到了無上之權威。」
「給我累壞了。」帕梅拉蒙巴頓揉著肩膀帶著抱怨之意,「要是沒什麼事,我就去珀斯休養了,又是非洲又是波斯灣,這一圈給我忙的。」
此時此刻當然需要艾倫威爾遜展現丈夫的關懷,使用嫻熟的正骨手藝,來緩解妻子的疲乏,同時也需要語言上的激勵,「親愛的,對美國大選怎麼看?」
「局勢不明,聽說支持率很接近。」帕梅拉蒙巴頓眯著眼睛享受著丈夫的技藝。
「美國民主黨內存在根深蒂固的白銀黨勢力,如果甘迺迪上台的話是一個利好,不知道你的布局完成了沒有?」艾倫威爾遜趁著妻子心情鬆懈,一個用力,帕梅拉蒙巴頓的身體發出一聲脆響。
「唔!都準備好了。」帕梅拉蒙巴頓一聲輕呼,「我從來都很聽你的話。不過美國國內的先期投資容易,我們手中的白銀通過哪裡投放到市場上呢?」
「從可靠性考慮,自然是馬來亞殖民政府。」艾倫威爾遜想都不想的道,「那裡有我提拔的部下,有你投資的重要產業,是最為合適的地方。」
帕梅拉蒙巴頓點頭,確實也是最合適的地方,「不會被追查到什麼吧?」
「我剛上任聯合情報委員會秘書長,反間諜這方面的事情,責無旁貸。」艾倫威爾遜把妻子的身體放平,繼續自己的正骨工作。
就這樣公私兼顧,兩人已經把白銀操作的準備都定下來,現在就看民主黨能不能獲勝。
整個討論過程中,帕梅拉蒙巴頓沒提出哪怕一點異議,也接受了丈夫關於美國該換屆的判斷,哪怕這個判斷只是感覺應該換屆的說辭,她也一樣相信。
蒙巴頓集團發展壯大的關鍵秘訣就在於,公眾權力我個人創業者的保駕護航,換句話說就是官商勾結,只不過兩人會掌握好尺度,在需要放血堵住別人的嘴的時候,絕對沒有一絲猶豫,就像是這一次整合英國航空業。
哪怕就是以後有人展開調查,也絕對不會查出任何不符合邏輯的地方,相反還會認為本次兼併蒙巴頓集團誠意滿滿,給足了被兼併企業的保障。
如果伊朗問題最終英國還是見好就收,關於五五分成的終止,艾倫威爾遜也對妻子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們頭一年宣布終止,但是第二年將份額折算成資金交給伊拉克王國,但有一點一定要全額轉交,並且公開宣布會追查這筆資金的流向,保證資金用於伊拉克王國改善民生上面,像是科威特之類的酋長國以此類推。」
「你連阿拉伯人的民心都要爭取麼?」帕梅拉蒙巴頓輕笑著,「你要做聯合國秘書長的話,說不定會很受蘇聯人的歡迎。」
「小恩小惠大可以隨時展現,金融地位能維持住,比石油鐵礦石還要來的更快。總不能把全世界的錢都賺了,一定要給其他國家留一些。」艾倫威爾遜聳聳肩道,「最後的結果出現之前,我肯定會通知你。你就按照現在商定的步驟執行就可以了。」
某種意義上英國有開價的餘地,因為英國人口少,全世界就算是都被美國掌控,想要給一個一億多人口的國家輸血也是困難的。英國人口就五千萬上下,剝削程度必然要比美國輕一些。
帕梅拉蒙巴頓帶著滿滿的翡翠屋珍藏離開了,除了給丈夫留下了一些金銀器、寶石和一些收藏的經典汽車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
艾倫威爾遜則繼續在巴斯拉,實踐著自己的暗箱操作,自從帕梅拉蒙巴頓露面之後,他發現和伊拉克王室成員的溝通更加順暢,和皮埃爾說話的時候,完全一副倫敦東區最貧困的愛國者,只要一想起英國的工業和財富,也會不由自主地挺起胸膛的嘴臉。
「爵士,印度的夏斯特里部長來了。」常務次長首席秘書威克推門進來,正看見兩個代表老牌帝國主義國家的代表,談論關於老牌帝國主義應該首先團結的場面。
「請夏斯特里先生進來。」艾倫威爾遜吩咐了一句,然後洋洋得意的對皮埃爾吹噓,「當年我在英屬印度的時候,他不過是跟在尼赫魯後面的不起眼貨色,一別十幾年,現在竟也成了一個能和我們平起平坐的人,真是笑話。」
夏斯特里早年跟隨聖雄甘地,曾數次入獄。在聯合省國大黨內取得重要地位。
獨立前年任聯合省立法議會議員,印度獨立後在北方邦人運輸和內政部長,並且當選聯邦院議員,並出任鐵道和運輸部長,以善於調停出名。
這麼一個老好人,非常符合當前印度表面友善,實則包藏禍心的形象。事實上夏斯特里到達巴斯拉之後,也和蘇聯人見了幾次面,出現了忠誠的不絕對趨勢。
「印度的態度,似乎和英國的主張不太一致。」皮埃爾施施然道,「到底是獨立了。」
「這一次我就好好和他談談。」艾倫威爾遜輕哼一聲,「也許是印度人想起來了雅利安人的民族情感,所以不願意站在我們一邊。」
後世印度也有親伊朗的思想,根源在雅利安人這個共同祖先。當然印度對伊朗的感情比較複雜,因為雖然有共同祖先的說法,但伊朗又是和平教國家。
天知道印度人對伊朗報以什麼期望,不會是指望襖教復興吧?襖教和印度教的共同點,就在於種姓制度上,襖教雅利安人自創的宗教,和印度教的共同點就是襖教也存在種姓制度。
所以和平教戰勝襖教,是標準的先進性碾壓,印度要不是英國出現,就印度教徒在農業時代的戰鬥力,印度教遲早會滅亡。
所以艾倫威爾遜一副印度救星的嘴臉,絕對發自內心,在夏斯特里進來之後,口吻就如同印度從來沒有獨立一樣高高在上,最後甚至開始露口風,「既然殖民時代結束了,模里西斯的印度裔是否應該回國,不留一點殖民痕跡的離開?夏斯特里先生怎麼看?我可記得你之前說什麼和平共處五項原則。」
面臨殖民者醜惡嘴臉的夏斯特里深感震驚,這麼下作的招數對方是怎麼想出來的,「威爾遜爵士,你也是在印度工作過的,就沒有一點感情麼?」
「我對英屬印度的感情倒是很大。」艾倫威爾遜把英屬印度這個詞說的很重,「至於現在嘛,如果印度不念和英國的傳統友誼,那我們就公事公辦。英國本來想要搭建平台調和印度和葡萄牙的關係,現在看來這個平台都不成功,果阿的事情英國也不會管了。」
皮埃爾滿臉的驚異,他以為英國佬是開玩笑的,沒想到這麼就這麼直接。
更加驚異的在後面,夏斯特里沒有拂袖而去,而是有禮有節的交流,最後表示要和國內商量一下,等到夏斯特里離開,他才開口道,「真沒有想到印度人對待英國這麼禮貌。」
「我們比較了解他們。」艾倫威爾遜聳聳肩,以胸有成竹姿態道,「就如同農民了解大便一樣。」
下一次的六方會談開始之後,夏斯特里的態度為之一變,開始抨擊伊朗的違約,「我們處在一個契約的時代,如果隨時可以推翻以前的合同,那麼隨便一個國家都可以不遵守契約,將產業收歸國有了,這種損人不利己的舉動,印度也是反對的。」
夏斯特里的義正辭嚴,令美國、蘇聯和德國人很震驚,艾倫威爾遜倒是一點不奇怪,擰開了泡枸杞的保溫杯,喝了一口道,「印度所說的契約精神,正是英國一直以來所主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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