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靈珊又驚又怒。
無量子安撫閨女,沉聲道:「這般指控當真是無稽之談,我與小女等根本就不認識眼前幾位,更不知曉他們口中所說公子是何人,豈能盜取他們的寶物?還請海明宗眾位主持公道,還我等一個清白!」
若非對面這群人,一個個氣息不弱,又氣焰囂張擺明了大有來頭,老道早就忍不住了。
污衊寶貝閨女,比污衊老道自己要嚴重一百倍!你們等著,待咱們加入了元夏宮,今日這件事,絕對沒完!
而如今,此處鬧出的動靜,已吸引來眾多修士圍觀。
楊琦一邊吩咐手下維持現場秩序,掃過兩方眾人,沉聲道:「我海明宗大船之上竟發生此類事件,必然要調查清楚,如今你們兩方各執一詞,便隨我前去查證吧。」
無量子點頭,大聲道:「好,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要看這幾位道友,能拿出什麼證據來!」
他底氣十足。
就在這時,一聲冷笑響起,「冥頑不靈!既然你們要證據,本公子就給你們看,免得旁人說我們金骷島霸道,仗勢欺人!」
「公子。」
「拜見公子!」
圍住無量派眾人修士,退向兩側躬身行禮。
周邊人群陡然一靜,接著響起不少倒吸冷氣聲。
「金骷島?這人我看著眼熟,似是其少島主呂清波。」
「嘿!聽聞那金骷島島主,是一大劫上境修士,老來得子對其無比寵愛,一向護短的很。」
「這幾人,怕是要有大麻煩了!」
住在二等艙里的人,能有什麼大背景,對上金骷島一行,別管今日對與錯,結果都差不多已經註定。
這便是現實!
無量子隱約聽聞一些,臉色變了幾變。
呂清波越眾而出,神情倨傲,眼神冷酷,「你們這些賊人,竟敢盜取本公子寶物,一個都別想逃!」
枯衣叟低低冷笑,「老夫奉勸你們一句,乖乖將東西拿出來,或許還能少些懲罰。」他目光掃過岳靈珊、潘婷兩個姑娘,枯黃眼眸亮了亮,嘴角弧度越發明顯。
少爺得傳承之劍,他取兩位美人,完美!
無量子咬牙,望向海明宗修士,「諸位身為執法隊成員,難道要眼睜睜看著他們,威脅迫害不成?」
楊琦眉頭一皺,略微猶豫,拱手道:「呂公子,若你有證據的話,就請拿出來,否則事情真相,還需調查。」
這話說得雖還算公允,可只聽一個稱呼,無量子一顆心便沉入谷地。
不好!
他左右看了一眼,更暗暗叫苦,剛才猝不及防下,所有無量派修士都被圍在此地,便是想讓人去求援都做不到。
呂清波淡淡道:「我金骷島行事,一向光明磊落,自不會做出污衊他人之行徑!」又看向無量派眾人,「哼!既敬酒不吃吃罰酒,待本公子拿出證據,便要你們以死謝罪!」
他翻手,取出一隻白玉無事牌,屈指一彈。
指尖觸及玉牌,發出「嗡」的一聲清越長鳴,空氣中有細微迴響,不斷震盪、翻滾。
對面,岳靈珊臉色大變,一片靈光湧現,她收入儲物戒中的那把古修長劍,竟不受控制飛出。
「嗖」的一下,落到了呂清波面前。
周邊陡然一靜,眾人下意識張大嘴巴,便是認定今夜之事必有隱情的楊琦,都一臉吃驚。
顯然沒想到,對面這些人竟真是賊子。
呂清波眼底,閃過一絲灼熱,他一手持玉牌,冷笑連連,「現在,你們還有什麼話可說?哼!海明宗諸位,如今證據確鑿,我這把劍可是家父贈予重寶,價值驚人如今既在船上,這些人便交給你們處置,定要給本公子一個滿意的交代!」
楊琦心頭一安,這呂清波不是酒囊飯袋,至少知道遮掩一下,彼此認識的事實。這就好辦多了,盜取人重寶,又被抓到人贓俱獲,就算海明宗處罰的重一些,也是情有可原。
畢竟被盜取的可是金骷島島主,一位大劫上境修士,送與愛子的重寶,其價值難以估量。他表情肅然,沉聲道:「呂公子房子,事情發生在海明宗船上,自然交由我等處置!」
說罷,冷冽眼神望向岳靈珊等無量派眾人,「你等犯下大罪,且不知悔改,理當重罰!」
「來人,將他們全部拿下,關入船底黑牢,施以梟首之刑!」
這就是要殺人了。
所謂船底黑牢,便是只進不出的地方,先被秘法封印修為、魂魄後,再砍掉頭顱。
就此形神俱滅!
岳靈珊一臉慌張,「我沒有這是我的劍是我們之前在天波城坊市中購買所得是他是他用那塊玉佩,奪了我對這把劍的操控!」
無量子咬牙,大聲道:「對,我們是冤枉的,如今天波城坊市中,還留有我們購買此劍的記錄,只要調查一下,自然可知真假!海明宗諸位道友,還請查明此事,還我等一個清白!」
缺牙老道「啪嘰」摔在地上,扯著嗓門就嚎,「老祖啊,您睜開眼看看吧,您的晚輩們被人欺負啊,奪咱們的寶劍不說,還要陷害咱們,這是要殺人滅口啊諸位諸位,你們都是見證啊,金骷島是什麼嘴臉、行事作風,大家誰不知道」
他聲音難聽嗓門又極大,當真是嚎的四方皆聞,雖然沒人說話,可大家眼神卻閃了閃,因為金骷島的名聲的確不太好,在周邊海域範圍內是出了名的。
呂清波冷笑,「污衊金骷島,你們好大的膽子!海明宗諸位,若繼續無動於衷,任他們肆意胡言的話,那本公子就要親自動手了。」
枯衣叟上前,「對我家老祖不敬,該死!」
轟——
大劫境氣息,轟然落下。
只不過這氣息中有幾分古怪,雖入了大劫之層次,卻比較尋常大劫境初期要若幾分。
事實上,枯衣叟是借了金骷島金骷老怪一件秘寶,施秘法強行突破至大劫境,其實力本就比真正的大劫修士,要弱上三分。
此後便賣命給金骷島,被愛子心切的金骷老怪,送到了呂清波身邊,護衛他萬全。
「大劫修士!」
「嘶——這少島主真是好大威風,竟有如此強者護衛。」
「雖然不該說,但我還是好奇,這些人是怎麼,能從一位大劫境眼皮底下,盜取寶劍的?」
但這話卻無人敢應,說話之人也察覺到不妥,一低頭消失在人群中。
可事實上大家心中都隱約反應過來——剛才那女修所言恐怕是真的,可局勢比人強,金骷島連大劫境修士都有,這還怎麼搞?
楊琦心頭一凜,急忙行禮,「拜見前輩,還請您息怒,晚輩這就派人,將他們拿下!」
「動手,誰若膽敢反抗,格殺勿論!」
枯衣叟怪笑,「若如此的話,老夫願意幫忙。」他怪異的眼神,看向岳靈珊、潘婷,兩女臉色頓時發白。
「住手!」無量子大吼一聲,「我無量派一行乃是元夏宮麾下,誰敢動我們?」
雖說元夏宮如今,處境還不算明朗,可至少已站住腳跟,其本身地位也足夠高。
希望能震住他們!
楊琦臉色一變,「元夏宮?這」他眉頭皺緊,眼中陰晴不定,「你們可有證據?」
「有!」無量子急忙道:「此番,我無量派歸返主宗,正是由一位派中老祖親自帶領,其本身為元夏宮客卿,現如今就在船上,你們若是不信,派人過去一問便知。」
敢這樣說顯然是有把握。
楊琦很為難,元夏宮雖剛重開不久,可之前濟陽山外一場大戰,有疑似八血武夫強者出手,轟殺六位圍攻元夏宮的大劫境修士,一時天下震動,誰不敬畏三分?
這些人如果真是元夏宮的麾下,那就不好辦了。
「哼!元夏宮」呂清波目光閃動,突然冷笑,「看來不止你們這些人,還有賊首逍遙法外。本公子就說,只憑你們這些人,如何能夠盜走,我珍若生命的寶劍。」
他看來,「海明宗諸位,既然知道此事,還不趕緊請動船上供奉,與我金骷島客卿一起,將此人拿下嗎?」
楊琦皺眉,「呂公子不妨稍安勿躁,此事或有些誤會您看,是不是再調查一下」
他不想招惹金骷島,可元夏宮也不是吃素的甚至於更加恐怖!八血武夫若當真存在,只此一位便足矣,鎮壓元夏宮一脈道統,恢復當年興旺,只是時間問題。
呂清波淡淡道:「看來海明宗還不知曉,元夏宮已被世外聖地,宣布為邪祟盤踞之地,其本身罪大惡極,即將遭受清洗!」
「我父金骷老祖,已受邀前去助陣,最多三五日後,元夏宮便將自世間除名,不復存在!你覺得,區區幾個元夏宮餘孽,和一個什麼客卿,還值得你我謹慎以對?」33
楊琦猛地抬頭,表情震驚。
唰——
空間一閃,一道身影出現,正是海明宗大劫境修士,沉聲道:「呂小友,所言當真?」
呂清波躬身,道:「拜見吳陽子前輩!這般大事,若非即將塵埃落定,晚輩豈敢多言?世外聖地出手,更調集各方強者助陣,家父已於十日前動身前往,如今天羅地網已布下,元夏宮必雞犬不留!」
嘶——
周邊頓時響起,一陣整齊的倒吸冷氣聲。
世外聖地調集各方強者出手難道說剛剛歸來,震動天下的元夏宮,就要完了?
當是真的,否則呂清波豈敢如此放肆,半點不將元夏宮放在眼中。
這下,無量子、岳靈珊等一眾無量派眾人,臉色變得慘白。
就在此時,一聲冷笑響起,「布天羅地網,要我元夏宮雞犬不留倒是好大的口氣!」
人群一驚,急忙向外散開,頓時看清那說話之人——此人長身而立,一襲青袍氣質溫潤,倒更是像讀書人,此刻一雙漆黑眼眸卻冰冷至極,看向呂清波及海明宗幾人。
不出意外,這顯然就是那位,元夏宮的供奉了。
聽聞此事還不趕緊逃,竟還主動現身,且是這麼一副姿態這位膽子很大啊!
唰——
唰——
各方眼神齊齊匯聚,有震驚、有不解,但更多的卻是冷冽。
「老祖!老祖救救我們,我們是冤枉的!」無量子「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連連磕頭。
其他人哪裡還不知道,羅冠已是他們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噗通」「噗通」跪了一地,「老祖救命!救命啊!」
其中,數缺牙老道哭的最慘,一抽一抽的,委屈至極。
岳靈珊、潘婷,也齊齊跪在地上,不斷垂淚,「請老祖,為我們主持公道!」
有的人死了,但沒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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