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雲谷不愧有落雲之意,整個山谷似乎都是從雲霧之中生出,又似乎所有的雲霧都是出自這山谷。
青竹、黃花,山澗、紅霞,整個落雲谷像是出自哪位仙家的手筆,將其畫在此地一般。
谷外,萬玉山和百毒谷的谷主百毒子從虛空緩緩地降落下來。
萬玉山的身後跟著夢姬、趙五崖、還有一個十七八歲面容甚是貌美的女子,正是萬玉山的女兒萬雨思。
百毒子一身寬袍黑衣,頭髮盡白,幾縷花白的山羊鬍掛在嘴邊,盡顯奸詐模樣。他的身後則只是跟著一個年輕的男子,男子比百毒子高出一頭,長得也是十分的俊朗。
正是百毒子的得意弟子,何無曲。
「落雲谷景色確實優美,南宮笑每日能在這般景色之中修行,老夫還真有些羨慕。」
說話之人正是百毒子,萬玉山聞言,一步上前與百毒子並肩看著落雲谷的景色說道:「百毒前輩這是哪裡話,你們南疆之地景色更是綺麗。」
「哎,萬老弟此言差矣,我南疆之地地處偏遠,便是有點景色也被南疆苗族占據著。」
百毒子話語間,有意的停頓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萬玉山繼續說道:「如果有一天老夫想占領整個南疆,還望萬老弟出手相助才是。」
「這是自然。」
萬玉山斜眼看了百毒子一眼,見他雖沉醉於眼前的景色,臉上卻也流露出別樣的神情。
「哈哈哈哈,萬老弟果然是痛快之人。」
六人一路緩行來到了落雲穀穀外,卻被合歡宗看守山門的弟子攔了下來。
「幾位是何人,到我合歡宗何事?」
百毒子與萬玉山對視了一眼,隨即將目光抽回看向了合歡宗看守山門的弟子。
眼中一陣不屑,口中卻打趣地說道:「這位仙子頗有幾分姿色,去告訴你家宗主南宮笑,便說長生殿殿主萬玉山,百毒穀穀主百毒子有要事與她商議。」
攔住百毒子二人的合歡宗門人聞言,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神情也是極為的不屑道:「宗主有要事在身,諸位便在這谷外稍候。」
百毒子聞言,心中滿是不悅,他正欲發作卻被萬玉山攔了下來。
「哎,百毒前輩,是我等主動上門,稍等片刻也是理所應當的。再說這谷外的景致卻是不俗,我等就算到此觀景吧。」
百毒子聞言,這才折身走進了谷外的一個紅色涼亭之中。何無曲走到了百毒子的身後,目光卻在萬思雨的身上不斷的打量。
萬思雨見何無曲投來的目光,心中頓時不悅。她手中光芒亮起便打算教訓一下何無曲,卻被一旁的夢姬攔了下來。
萬思雨這才收起了功法,她狠狠的瞪了何無曲一眼。何無曲卻沒有絲毫迴避的意思,他嘴角微微翹起,眼神更加的肆無忌憚了起來。
「夢姬前輩,我們到那邊走走吧。」
萬思雨的脾氣不能發作,又不願意何無曲對自己這般無禮,於是與夢姬離開了亭子。
何無曲的目光像是長在了萬思雨的身上,直到萬思雨的身影消失在了谷外,他這才意猶未盡的搖頭稱讚。
萬玉山見何無曲這般模樣,心中也是不悅。奈何他要與百毒子合作,只能將這份不快先放在心裡。
百毒子則是假裝什麼事都不知曉的樣子,任由何無曲做出輕薄的動作。
許久之後,夢姬和萬思雨二人回到了亭子前,南宮笑卻依舊沒有出谷迎接,甚至連派人相請的意思都沒有。
百毒子終於忍無可忍的動怒了,他一掌將身前的一個涼亭拍碎,厲聲喝道:「南宮笑好大的架子,將我等六人晾在這谷外是何意思?」
萬玉山則是微微一笑道:「前輩何故動怒,許是南宮仙子確實有事抽不開身。」
「抽不開身便是將我等人晾在谷外的理由嗎?」
說罷百毒子抬腿便要硬闖進谷中,那位合歡宗門人當先一步攔在了百毒子的身前。
她手中法寶祭出,即便是面對百毒子這樣的人物,臉上也沒有絲毫的懼色。
百毒子見狀,怒極反笑道:「哈哈哈,一個小小的合歡宗弟子也敢對我如此不敬。」
說話間,身後的何無曲身形一動,化為一道殘影出現在了合歡宗弟子的身前。
只見他手中一道毒氣飛出,抬手便朝眼前的合歡宗弟子打去。
毒氣瞬間沒入合歡宗弟子的體內,那合歡宗弟子登時便倒地不起。身上也在瞬間潰爛起來,慘叫之聲不絕於耳。
「斷相思果然是天下奇毒,百毒前輩果真有前輩的風範,調教出來的弟子也是人中龍鳳。不知此等手段用在我門人身上是何意思?」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谷內傳出,隨之一道嫵媚的身影出現。那道身影來得奇快,眨眼間便將何無曲擊飛了出去。
何無曲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之上,口中噴出一大口鮮血。
他連忙從懷裡掏出一瓶藥丸服下,許是南宮笑出手過重,何無曲服下藥丸同鮮血一起吐了出來。
他強撐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擦去嘴角的血跡,惡狠狠地盯著南宮笑。
南宮笑甚至連正眼也沒有看何無曲一眼,這讓一向傲嬌的何無曲如何能忍。
百毒子面對南宮笑的嘲諷,看著被南宮笑打成重傷的何無曲他竟是朝南宮笑陪了一個笑臉說道:「南宮仙子不愧為女中豪傑,替我教育了我這不成器的徒兒,只是仙子將我等晾在這谷外不知是哪家的待客之道?」
「若是我記得沒錯,我可不曾邀請幾位到我合歡宗吧。你幾人不請自來,傷我門人不說,還打算強闖我合歡宗,這又是哪家的禮法。」
「你!」
百毒子本想譏諷一番南宮笑,卻不曾想被南宮笑反將一軍,百毒子不由得怒氣橫生。眼看兩位谷主就要動手,萬玉山連忙勸阻道:「哎,百毒前輩大事為要。」
在萬玉山的勸說之下,百毒子這才憤憤不平地退在了萬玉山的身側,任由萬玉山同南宮笑進行交涉。
萬玉山上前一步拱手向南宮笑賠笑道:「南宮仙子息怒,我幾人不請自來確實不妥,在下這便給仙子賠個不是。只是我與百毒子老前輩前來確實有要事相商,事態緊急也便未曾先告知仙子,實乃我等的過錯。」
南宮笑見狀,臉上的怒氣這才平復了些許道:「既是要緊之事,二位便請谷中一敘。」
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百毒子大踏步地從萬玉山的身側當先走了過去。
「百毒前輩。」
聽聞南宮笑的話語,百毒子折身看向了她。
「百毒前輩便不打算出手解了她的毒嗎?」
百毒子聞言,並未有任何的動作。反倒是何無曲上前一步,袖中飛出一道光芒,沒入了地上痛苦哀嚎的合歡宗弟子的體內。
「她的毒我已經解了,三日之後自然會痊癒。」
說罷,幾人這才朝合歡宗大殿走去了。
「扶她下去休息。」
「是。」
在南宮笑的安排之下,中毒的門人被攙扶了下去。南宮笑這才折身,走進了谷中。
彌羅山,停放慧覺的禪房外。
智真、寒燈、蘇十七等門中之人大都再次聚集在了此地。
智真方丈正欲上前敲門,千謁突然將禪房的大門打開了。
他除了一臉的沉默,臉上看不出絲毫的神情變化,或悲或喜。
見狀智真等人的心中更是擔憂了起來。
千謁緩緩的從禪房之中走了出來,來到寒燈的身前他停下了腳步,深深的看了寒燈一眼。
寒燈回望過去,在千謁的眼裡看到了複雜。隨後千謁惡狠狠地看向了蘇十七,邁步離開了此地。
「師兄,關于慧覺師侄的法身,我等到底該怎麼處理?」
智真聞言,搖頭嘆息了一陣。
「哎,千謁師弟能從禪房之中出來,便說明他想清楚了。關于慧覺的法身,我等就此火化便是。」
終於,在慧覺圓寂後足足一個月才徹底火化。
這天夜裡,千謁一個人跪在了大雄寶殿之中的蒲團上。
他就這樣呆呆地跪著,沒有禮佛,沒有誦經。
智真,妙法,寒燈,蘇十七,慧遠等人因擔憂千謁都來到了大雄寶殿之中。
「師弟,慧覺師侄修得正果,西方極樂,你又何苦久久不能釋懷呢?」
智真方丈當前一步,安慰著千謁。
千謁則是頭也不回,繼續盯著佛祖的法相說道:「師兄,慧覺並非修得正果,到西天極樂。慧覺是被人殺死的,而這人便是寒燈師兄座下弟子蘇十七。」
眾人聞言,心中都是一驚。他們紛紛看向了蘇十七又扭頭看向了千謁,隨即又看了慧遠一眼。
慧遠自知事情瞞不過去了,低頭念誦了一聲佛號。
蘇十七聞言,心中雖有千言萬語,卻還是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他朝智真和寒燈合十躬身施禮,隨即跪在了千謁的身後說道:「不錯,慧覺師兄是死於天魔化血刃之下。」
「阿彌陀佛。」
智真一聲佛號,他想張口說著什麼,話到嘴邊又不知從何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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