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咕嘟——」
烈酒入喉的聲音在劉寒的耳畔響起,感受著這珍藏烈酒所蘊藏的那份獨特凜冽和極致辛辣。
劉寒的心,正漸漸地變冷。
他能感覺到有不少人正漸漸向他靠攏,那些人無疑是都想讓他死,每個人都對他懷有強烈至極的殺意。
但他又何嘗不是不想讓這些人死呢?這些人這些用陰謀詭計設下殺局謀害他兄弟的人!
古青陽,他兄弟。
一個能在今生今世不顧諸多避諱救他女兒於水火的人,一個時時刻刻都為他維護他父女關係的人。
一個從沒有虧待過他,視他為真正的兄長敬他愛護他的人。他本來就欠了古青陽諸多因果。
本來他就自覺難以償還古青陽的恩澤。而現如今,他的兄弟被人害了,被那些傢伙以因果相裹挾!
他憑什麼要讓那些傢伙好過?
他來這裡,兩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救他兄弟出來,雖說他的寶貝閨女確實是對他這兄弟情根深種了。
但不管怎麼說,不管這件事讓他有多麼惱火,這都是他們兄弟之間自己的事。
兄弟之間的事,自有他們自己的解決方式。更何況他還感覺,年輕人的事還是交給年輕人自己比較好。
而這第二件事,自然是復仇。
樊琳琅手上那顆水晶球演化出來的光景他也看了,他是親眼看著他兄弟身上的肉被一刀一刀砍下去。
他是親眼看著他的兄弟被一群人恬不知恥地圍攻,看著他的兄弟一路前行又一路血戰。
那些人把古青陽害成那樣,落得那般慘烈的一個下場,他又如何才能放過這些傢伙?
從他拔刀飲酒的那一刻,他就默默地發下一個道誓。
從他動手開始,一直到這場大戰宣告結束,他一定要盡他所能讓這些傢伙血債血償!
「殺!」
終於,片刻之後,第一批前來殺他的骨修已經來到他的身邊。而他則是順其自然地猛然出刀。
那一刻他吼聲震天,那一刻他的魔刀邪光大盛,而他自己的氣息更是猛然一變,就仿若是那柄刀一樣。
「為了救一個人,我特地以酒道入夢道,又以夢道入魔道,最後以魔道入邪道,魔邪二道練刀。」
「我的兄弟就是一個可以為了身邊人入魔的人,他可以為了身邊的人握緊手中刀,提起手中劍。」
「我很敬佩他。」
「我很欣賞他。」
「我立志要成為他那樣的人,我覺得只有做到那個地步,我才有臉說我是他的兄弟,說我是他的大哥。」
「你們只是一群什麼事情都不懂的愚者,在你們的身上,我看不到絲毫智慧的光輝。」
「你們什麼都不懂,你們只知道隨那大流,你們只知道盲目地遵從你們的正義!所以我來殺你們了。」
在拼殺的過程中,劉寒就沒有停止過揮砍。他完美地用他的行動詮釋了他對這些人的殺意。
他每說出一個字,便要有一人會因為參與圍攻古青陽的事而重傷,他每說完一句話,便會有骨修隕落。
他就像是一柄刀。
他邪氣凜然卻也魔氣凜然,就像是絕世的刀中皇者,一刀既出便足以讓其他的刀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隱隱之中,飲下烈酒之後,他在出刀之際倒是真有幾分古青陽在戰鬥時才能給人的感覺。
不過劉寒的氣息要更為暴戾,劉寒給人的感覺也是更為果斷。
他縱然是開口說話,那也絕不會停止他與這些人的廝殺。
這場戰鬥自從開始之後,一個人一柄刀一壺酒的他,就成了所有要面對他的骨修揮之不去的噩夢。
然而,當戰場之上的一眾人族骨修發現他這個絕世戰力之後,那些人也開始向他聚攏。
那些人深知,對待劉寒這樣的人最好還是進行圍殺。
否則的話,劉寒不死便一定會一直都是他們的噩夢。
因此憑藉經驗,他們在第一時間就得出「圍殺」這個答案,他們深知唯有如此才能解決這麻煩。
劉寒面對如此情景,只是吼道:
「邪皇刀,斬靈拔刀術!」
「酒魔三刀——」
「斬蒼生,斬天,斬我!」
此言一出,劉寒更是以極致速度猛然斬出三刀。他的刀勢果真也如他言語所敘述的那樣。
邪氣凜然,魔意無盡!
既然蒼生皆要與我若愛護之人為敵,那我便斬盡蒼生!
既然天道也要與我所愛護之人為敵,那我便斬了這天!
除非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我,否則只要我在一天我便要執刀揮砍。
斬盡一切敵!
這樣的刀的確是極其不講理,堪稱是邪到了極點,頗有一種邪道之極致,成就其中皇者的感覺。
這樣的刀偏偏又是對蒼生毫無任何情感可言,可它卻又蘊藏著極其豐富的個人情感。
這真是無情殺道,而有情魔道。
如今的劉寒顯然已經不再是當初的酒魔劉寒了,相比於之前,他的修為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蛻變。
但他依舊還是愛喝酒,只是要比之前更為沉默寡言。他顯然是少了幾分灑脫,多了幾分牽掛和苦悶。
「父親——」
眼看著劉寒以這般不要命的架勢與那些人拼殺,巨蛇頭顱之上,劉心玉雖未流淚卻也紅了眼眶。
她沉默著,只覺得天崩地裂。
這場戰爭已經吞噬了她的心。
古青陽和劉寒,她在這世上最牽掛的兩個男人,一個是被她寄予愛慕等複雜情感的「蓋世英雄」。
一個是她的親生父親,是她早就已經原諒的人,也是她在這世上最為珍重和在乎的人。
這兩個人無論是誰,她都不希望他們出事。
然而天下大勢如此,她深知有些事情是她無法阻止的。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為他們祈禱,並在他們需要她的時候去力所能及地為他們治療。
「太白殺生,雙子響尾君。」
「閃電松鼠,吞骨大荒獸。」
突然,樊琳琅開始講話。這一刻的她聲音竟出奇地平靜,但她每說一句便會有一道聲音回答她。
而在她的身邊,她每說出一句話來,便也會有一道通天徹地的巨影迅速浮現。
「你們上吧,助寒叔殺敵。」
「是,謹遵真主之命!」
「是,謹遵真主之命!」
「是,謹遵真主之命!」
樊琳琅只用片刻時間便做好了安排,一句話,便使得圍攻劉寒的所有骨修紛紛一愣。
而緊接著,一頭通體由黑白二色光紋構築而成的虎族巨獸,一條長著兩個頭的青色巨蛇。
它們兩者紛紛都是凶相畢露,以極快的速度衝著他們衝殺而來,著實是讓他們為之心生無盡的寒意。
還有一隻只有正常松鼠大小的漆黑松鼠,它竟也躍向天穹,抬爪之間便已引動無盡的雷勢降臨!
最強的還是一隻體型得有十萬丈以上大小的白骨巨獸,那巨獸渾身上下都生有骨修,無比駭人。
它一經出現,便徹底改變了如今的戰局,讓在場的眾多骨修紛紛都是為之一愣。
「吼!」
然而,那些人族骨修確實是可以驚了又驚,在一次次驚訝之後不斷地失去戰意。
但這些巨獸生靈可是領了樊琳琅的命令的,如今的荒獸軍乃是絕對的紀律嚴明。
既然樊琳琅已經下令,那它們就斷然不會再跟這些人留手。
而且它們也能感受到樊琳琅的情緒,開玩笑在這個時候留手那不是自討苦吃嗎?
如果不是因為還要保留實力應對接下來的局面,他們的這位真主怕是早就要自己親自動手了。
若是那樣,那這些本就倒霉的傢伙豈不是要更加倒霉嗎?
這種狀態之下的樊琳琅究竟有多麼可怕,它們可是一清二楚啊。
與此同時,樊琳琅亦是跟劉心玉對視了一眼。
一眼之後,這兩個女子便猶如觸電了一樣趕緊低頭。紛紛在心中默默祈禱古青陽可以平安無事
然而,她們可以如此想。
可古青陽要面對的那些敵人卻是萬萬不會如此想的,他們只會研究殺死古青陽的方式方法。
自從李若蘭以夢境強硬控制住古青陽之後,在李若蘭的刺激之下,眾修對古青陽的殺意可是愈加強盛。
無論真正的古青陽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在他們的眼中,古青陽都是十惡不赦的混蛋。
他們覺得古青陽就是一個對自己妹妹做了那種事情的禽獸,是那種願意為了女人讓天下大亂的魔頭!
這算是一種對事實的曲解。
這也算是一種深刻的偏見。
然而無論這種情緒究竟是什麼,到了最後,它都會化成他們對古青陽的殺意。
但古青陽也確實是沒被這些人真正阻攔,儘管他是沉浸在夢境中,他也確實是一直都在緩緩前行。
夢境中,他正不斷地吶喊著:
「沒有人可以阻擋我!」
「沒有人可以殺死我。」
「誰不讓我一家團聚,我就讓他家破人亡、身死道消、族滅宗絕,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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