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麼可能!」
「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實力?」
北境、中洲。
眾多修為已達十六境的強者紛紛震驚,經此一戰,他們已經知道對他們出手的人是誰。
他們已是十六境的強者,放眼整個大荒世界,自然是只有那個人才有可能會把他們傷成這樣。
可在此之前,他們明明是曾得到過天啟。天意曾向他們言明,說古青陽的實力正在倒退衰減。
但剛剛那種感覺又讓他們感到格外地熟悉,那種感覺就和三千多年以前的那種感覺一樣
所以,他們才會如此驚呼。
但這種驚訝只會存在一瞬。
一瞬之後,驚訝之意便會在他們的目光中消失。將其取而代之的,則是無窮無盡的銳利殺意。
古青陽依舊很強又能如何?他們已經得到了天啟!滅殺古青陽乃是這上天的無上旨意。
雖說他們中的某些人確實是對天道有了顧慮,已經不再像原來那樣尊重天道。
但在這種時候,他們還是只能選擇相信天道。
因為他們終究還是沒得選,他們已經見識到了古青陽的殘暴。
他們相信,就算他們臨陣倒戈轉而投向古青陽,他們也一定不會有什麼特別好的下場。
所以說,與其淪為被命運選擇之後的犧牲品,還不如主動去選擇,讓自己的犧牲變得更有價值一些。
更何況——
他們始終還是覺得,天道這次給出的信息是比較準確的。他們是真的可以選擇相信。
天意已經為他們作出了明確的指引,他們根本不需要去特意準備什麼可怕的手段。
他們只需要遵從天意,在適當的時候動用合適的手段就行。其他的事情,自有天意幫忙解決
可就在他們紛紛出手,於同一時刻開始著手加固那障壁防禦的那一刻起,他們便迎來了更大的失敗。
轟!
咔咔咔咔咔——
沒等眾強者有所反應,剛剛被加固過一次的障壁立刻就顯化出無數裂痕,然後轟然破碎。
如此一來,莫要說是加固,恐怕就是修復一次都是痴人說夢了。種強者紛紛因此而吐血。
那障壁自是因他們而生,此刻被毀滅了一部分,作為障壁之主的他們自是面臨著付出代價的境地。
而那障壁可是足以割裂世界空間的障壁,是將一方世界一分為二甚至是一分為多的可怕手段。
它碎裂後帶給主人的反噬也必然會是極其強烈的,這些人他們竟在天意的加持下吐了口血。
說句實在的,他們已經可以知足了,因為他們賺到的不小。
但此次對拼他們是敗了,確實是敗給了擁有一往無前之前行決心的古青陽。
他們知道,那古青陽重生之後也不過就是個十一境的修為,按理來說本就是個螻蟻。
可他們更知道,古青陽的十一境不同於這世上的所有十一境,本就是不能用尋常的眼光看待的
故而,他們的心情無比複雜。
這其中有極其強烈的恥辱感,就是那種被人給侮辱後才有的感覺。這其中也有無奈的感覺。
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見古青陽如此,在過往,他們就已有過類似的感覺。
只是因為某些原因,過往的他們一直都沒來得及去直面古青陽,更沒有機會去改變這一切。
改變一切
這要是以前的他們,說不定還真會執著於此,會一次一次地不斷去嘗試,向古青陽發下各種災劫。
可現如今,他們的本能在告訴他們,古青陽對手這個「座位」根本就不是屬於他們的。
「我想我們是不需要出手了。」
「你們感受到了嗎?」
「對!是它!是它要出手了。」
「這就是天之力啊,果然——」
「讓我們來看看吧。」
眾多十六境的強者在毫不避諱地交流著,古青陽和天成了他們口中最為特殊的存在。
說實在的,以提起「天」的口吻提起古青陽,他們還真會覺得無比地怪異。
可事到如今,他們也沒什麼別的選擇,只能選擇接受現實。
古青陽就是這麼特殊,就是可以做出這麼可怖的事情來。
他們倒是無敵,可那是虛假的無敵,是他們自詡的無敵。
他們再怎麼強,他們也只是人家那個棋盤上的小小棋子。他們的命終究還是不屬於他們自己。
他們不想認這個命。
但現在是不得不認。就算是真的想要改變點什麼,也得是一步步地去慢慢改變。
命這個東西,本就是定數。他們覺得,這東西無論是對他們而言還是對其他的生靈而言,都是如此。
可唯獨是在古青陽的身上,命這個東西仿佛是成了變數。古青陽特殊在哪兒?
不就是連天都無法左右他的命運嗎?不就是真擁有那所謂的絕對自由嗎?這就是人家的特殊之處。
其實他們也算是開悟了。
他們正變得愈加渴求改變、渴望改變自己。在過往他們只是有這種渴求,卻苦於沒有任何改變之法。
如今感受到天地間的異變,感受到天地針對古青陽的那些舉動,他們才發現——
其實擁有這改變之法的人正是古青陽。儘管古青陽就是他們眼中的大逆不道,可事實如此。
咔咔咔咔咔——
障壁破碎,山河破碎這天地間的一切皆被古青陽以極強的毀滅魔意給徹底毀滅。
哪怕是一切都毀滅之後衍生的虛無,也已被毀滅。古青陽是真正地打碎了這方天地,打碎所有阻隔。
他知道至高天和自在天的圖謀。
他也知道這些十六境強者的圖謀。
他知道這些傢伙就是想要他死,就是想要毀滅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過的一切證據。
可是只要他打碎這些阻隔他就能拯救他的妹妹,只要他一路殺伐殺的乾乾淨淨,他就能救他妹妹。
「螢兒。」
「哥哥曾經說過——」
「哥哥在哪兒你就在哪兒,有哥哥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來。」
「牽起哥哥的手,不要放開,讓哥哥帶你回家。」
古青陽開始前行。
古青陽開始喃喃自語。
他沒有可惜地去推演那些所謂的道,沒有推演太蒼枯榮經也沒有推演神話道。
他只是遵循本心,只是任由他的力量為他所用。這一刻他沒有以前那麼強烈的求勝之心。
他只想一件事——專注於眼前。
該前行的時候就繼續前行。
該殺戮的時候就該去殺戮。
其實在這個世界上,很多時候就是這樣。很多事情都是當做則做,根本就不需要再猶豫什麼。
他現在也沒有想別的事情。他就想一路殺過去,一步步地變強,強到足以為身邊人遮風擋雨。
叮叮叮叮叮——
突然,自有一陣清脆的金鐵交擊之聲響起。無數鎖鏈憑空衍生,自他的身後出現,死死地纏繞著他。
那個瞬間,古青陽感受到了無窮無盡的撕裂之痛。那是一種整個人被無數大道法則拉扯的感覺。
古青陽對這種感覺不陌生。
只是此刻,這種感覺在突然間再度出現,終究還是帶給了他遠超過去的痛苦。
叮叮叮叮叮——
金屬爆鳴聲再響起,這一次,古青陽竟將所有的鎖鏈全部都掙斷,然後毅然決然得踏入中洲。
那個瞬間,整個中洲都是風雲變幻,異象連連。
而同一時刻,在古青陽內心世界深處獨處的古青螢也蜷縮起來。她凝望著眼前的一切回想著她哥哥的那些話。
「家。」
古青陽說了很多話。
但她就記住了這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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