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帕死氣沉沉的落地,塵土飛揚,愣把地面砸出一個大約兩丈大的蛛網紋,苹無奇咂舌,這份量和手裡的太虛印不相上下,想到剛才神魂勾連後的震盪,暫時放棄繼續施展術法,而是直接用兩隻手去掀地上的魔幡,從剛才的分量他判斷應該不輕故而用兩隻手運起十成十的力氣,上舌一頂上牙膛雙膀一較勁:嘿。。。。哎哎哎。。。一個失重的慣性直接把自己掀翻在地,兩隻手保持著抓著魔幡的狀態,好半天從地上傳出一聲:臥槽尼瑪!。。。。
入夜時分
「月如雪白盤
清風送上霜
人站萬古界
捫心無愧天」
苹無奇邊看著天上的月亮邊揉著腚,白天被魔幡的份量閃了一下,摔的夠嗆,要不是神玉體的特殊體質估計自己能把自己摔的尾巴骨錯位了,拿著魔幡看了大半天,字簡單,圖簡單,合起來就不簡單了,魔幡上映照出一張恐怖駭人的骷髏圖形,深深的黑黑的眼窩,一左右各有一個寶匣子隱隱浮動,每一個線條最後都完美的閉合,沒有出路也沒有進口!
在骷髏圖下一行小字:妖魔湖,上古遺留腹地,常人不可見。
「妖魔湖?!這名字真直白,那肯定有妖魔了,就是不知道什麼修為自己呢更不能啃下這塊硬骨頭了,不過就沖這名字估計也不會有人敢闖,希望不會被人找到吧」苹無奇吶喃自語,「回不回上洲國意義不大,還是實力為尊,增長實力是首位的,這裡離著爻國不遠,先去爻國找個熟人打探打探,靠自己用腿找,早晚跑廢了」打定主意的休整一夜便向爻國去了,於是這才有了三女戲無奇,思寧見郎君的戲碼。
爻國
墨水樓居內
一間雅室,一邊是丰神俊朗翩翩少年郎,一邊妙齡女兒傾國顏。兩人一百個心眼一壺茶喝了大半天都不說話,一會挑挑眉一會抿抿茶,旁邊站了個虛茶的丫鬟直擦汗,心說:「這倆也太能裝了,又不是不認識。」
「你下去吧」局思寧最終還是沒忍住朝著丫鬟擺擺手,丫鬟像是被大赦一樣,風一般離開這個尷尬氣十足的屋子,苹無奇則是笑了笑打了個圓場說道:「小娘子還是那麼動人,怎麼追我都追到爻國了麼?這是想通了要做我的暖床小丫鬟了?」
「呸,浪蕩子,我才不要,我問你,你跑西山國就跑西山國躲好了便是,你怎麼還把人家皇室祖墳刨了?呵呵,你知道你惹多大簍子嗎」
「不想知道,反正我都不在西山國了,我管它呢,再說了我也是無意掉進他們那個什麼破禁地,我怎麼知道是個大墳?唉?你怎麼知道我來爻國了?」
「哼,盜墓賊發了財不都是愛找姑娘麼」局思寧鄙視了他一眼
「切,小丫頭說話別這麼損,誰是盜墓賊,我頂多算是淫賊,嘿嘿」苹無奇說完狠狠的看了局思寧兩眼,差點把自己魂兒看飛了。
「呸,就你還是淫賊呢,你淫啊」局思寧紅著臉伸了一條腿出來。
「噗」苹無奇一口茶就噴了過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這也太突然了」
「咯咯 咯咯就你這樣還敢自稱淫賊,說吧找我什麼事?」局思寧邊笑邊拿著手絹擦了擦腿上的茶水
苹無奇略顯尷尬的說:「先說說你怎麼跑爻國來了?」
「唉「局思寧嘆了一口「還不是拜你所賜,你走以後安王到處追查你的消息,最後查到九拳山,結果和你有關的門派一夜之間全都被殺,要不是局姨提前有事晚到了一天說不定我也沒機會逃出來,如今上洲國變天了,上洲皇駕崩,安王已經登基成了安皇,上洲國對你已經不安全了,你還是別回去了。其實你一進爻國我們的人就已經見過你了所以一路傳遞消息直到你進了這裡,我也是為了出出氣,所以讓三個姑娘戲耍戲耍你,呵呵,誰知道你鼻子這麼靈,後面的事你就知道了」
苹無奇聽的一個頭兩個大,這都什麼和什麼,他安王滅口當真不要那個逼臉了連無辜的人都不放過,這筆賬給你攢攢再說。於是話鋒一轉說道:「我也是路過這,看見這家店名和墨水樓相似,所以本打算進來碰碰運氣,沒想到能把你引出來了,這倒省了一些麻煩,其實我還真找你幫個忙」
局思寧放下茶杯,認真的看著苹無奇:「嗯,說吧,我看看能不能幫到你」
「我在找一個叫妖魔湖的地方麼?」
「妖魔湖?不知道,我這就派人打聽打聽」
「嗯,這事很重要,儘量低調一些」
「明白」
「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謝謝你的保命符,沒想到它救了我不少次」
「哦!?沒想到還真用上了」局思寧擔憂的神色浮起,她也沒想到西山國之行這麼兇險,居然真的用到了他師尊的高級爆閃靈符,心裡突然有些不是滋味的回著苹無奇的話
「啊,那個,禮尚往來,喏,這個給你」苹無奇說著從乾坤袋取出一個小木盒子,局思寧接過盒子心想這木頭原來除了嘴臭點還挺知趣的,估計不是簪子就是小掛件吧,便想邊打開盒子,盒子上有一道封印「嗯?」局思寧心中疑惑,什麼首飾這麼金貴還要封印,她看了看苹無奇,但她只能個從那張俊俏的臉蛋看出真誠還是真誠,帶著疑惑手指一划,焚音化開,小木盒「砰」隨著細微的聲音,小木盒打開了,一張頗為老舊黃紙映入她的眼帘,她沒看內容,一隻手提起來問苹無奇:「哎,我說,我送你可是一張新符,你就那張舊符就把我打發了?呵呵,算了,我就當你禮輕情人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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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是符了,你在好好看看,包你喜歡」
「包我喜歡,咦~~你不會是從哪搞的春宮圖吧?淫賊」
「。。。。尼瑪,愛要不要」
「狗東西,你送什麼我都要」局思寧紅著臉調笑著,這可是第一次有人送她禮物,以前不少達官顯貴,高級修士送她各種資源,可是她知道,那些人都是圖她一體同修的功法的身子,但面前這個人除了嘴欠點,但做的事真的很難反感,對他的身世也有也同情,甚至對某些事有些傾心。
局思寧把舊紙拉到眼前,看見上面的字,瞬間瞳孔一縮,血脈沸騰,雙手立即捧在面前,仔仔細細從頭默念三遍:
築基藥方
金陽草,木雷果,水獸三級妖丹,火鬼花,土石晶,下面是煉丹火候,制丹時辰,開爐時辰,甚至還記錄了幾條增加成丹率的辦法和方案!
局思寧不可置信的看著苹無奇,問道:「你確定把它給我? ?你可知道你這張紙煉出的東西能換一國之君?甚至鍊氣之下以你為尊?」
「不至於吧,不就是張丹方嗎,送你啦,這和你的救命之恩可不能相比,你不嫌棄就好」苹無奇誠懇地說道
局思寧知道拗不過他,於是收好丹方,道:「那我就不謝了,對了,丹方給我,你怎麼辦?」
苹無奇沒有說話,只是悄悄撤掉的千機道袍的遮掩術,一股金黃色靈氣開始在他身上纏繞
局思寧頓感頭頂壓下了巨石,艱難的說著:「沒想到,你居然築基了?!!」苹無奇重新遮蓋住氣息,局思寧長長呼出一口悶氣,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苹無奇也看著她笑了笑說道:「僥倖而已,以前不知道這個世界這麼大,我出去轉了一圈發現修士方士真不少,也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吧?」局思寧聽了真想一巴掌呼死他,氣呼呼說道:你知道修士沒有築基丹基本與長生修大道無緣了?僥倖?就連我宗門築基門徒也不過一手之數,各大宗門對散修築基更是大力的招攬」「對了,有沒有興趣來我宗門,我保你做個執事長老怎麼樣?」話到了末尾局思寧語氣一轉問了句
「老子不吃軟飯!硬的給你吃!」
「混賬苹無奇」局思寧本來聽了上句不吃軟飯還挺看得起他,但後半句對於一個常年混跡青樓煙花之地的她怎麼可能聽不出弦外之音,氣鼓鼓罵著,就這樣和風靜謐的下午的茶室內:他在笑,由她鬧。
真仙宗大殿
「啟稟宗主,近日天象有變,凡姐一處上古傳送大殿處有異動,恐怕是又要來人了,不知道是禍是吉,請宗主決斷」
眾人凜然,似乎都在回想同一件事
真仙宗宗主說道:「三百年前,伏擊上界之人,讓我們賺的盆滿缽滿,大家都有好處,如今怕是尋仇的幾率更大一些,咱們最好去加固一下封印,能拖多久就多久,只要周白修到元嬰期咱們就有勝算,可是就怕周白不肯出力啊」
大長老手捻長須,閉目養神的時候被宗主一問,睜開眼說道:「宗主安心,周白隨已經凝結金丹,但我在陰陽池下了蠱粉,此刻已經融入他的金丹之中了,他若背叛宗門,必定落的丹毀人亡,到時候由不得他不為宗門效死力」看看宗主而後撇了一眼幾個表情不自然,偷偷摸自己丹田的幾個小輩,就又閉目神遊去了。
真仙宗宗主點點頭於是說道:那就請陣法長老去一趟,先加固封印
「貧道遵宗主令」陣法長老一個飄忽,已然消失在了大殿
回到陣法主峰邊叫了幾個徒弟到近前說:「今日宗主有令加固傳送封印,你們幾人誰願意隨為師走一趟?」徒弟們沒有一個敢說話的,甚至有人輕微的顫抖,陣法長老見沒人說話,胸中悶氣徒生,心想:「平時好吃好喝,要資源給資源,如今宗門有事,你們一個個畏畏縮縮!」於是說道:「這樣吧,這次回來可以去藏經樓三層陣室隨意觀摩七天」
。。。
還是沒人搭話,這時從門口傳來一個聲音:「師尊,我願意前往」大家一看原來是新來的一個小師弟,平時就負責打掃庭院,要不是他練氣九層恐怕都沒機會上山,所有人看向這個小師弟,有的人眼中露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神色,也有人偷著鬆了一口氣。
陣法長老看別人也指望不上,那就選了這個掃地的小道士,兩人御劍就離開了真仙宗陣法山,剩下一眾陣法弟子交頭接耳
「唉,這個小師弟凶多吉少了」
「唉,周師兄為什麼這麼說,跟師尊出門歷練不是好事麼」
「王師侄,你來的晚,咱們這個陣法長老每次帶走的都是全乎人,但回來的不是重傷就是殘」
「啊,咱不是陣法長老這麼弱嗎」
「不是弱,是壞!」
「噓!你不要命了王師哥」
「都散了吧」
一眾人唉聲嘆氣卻又帶著僥倖的心情散去了
上洲國境
真仙宗陣法長老師徒二人,落到一處廢墟處,小徒弟看著眼前破瓦頹垣斷塹,好奇的問:「師尊,這是哪裡?怎麼會如此破碎」陣法長老指著地上燒焦的牌匾上寫:請仙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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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仙觀?莫不是周白師叔丟失陰陽荷葉的地方?」
「哦?這你都知道,消息還挺靈,但在真仙宗消息知道的越多死的也越快,小娃娃,嘿嘿」陣法長老警惕的目露凶光的看著他
小徒弟倒是很大條:「弟子到處打掃清潔,難免有些閒話傳來,但師尊教誨弟子謹記」
陣法長老收回目光,說道:「你去那個塔尖的位置站好,那是淨門位,我要去開啟封印好加固強度」
「弟子遵命」小徒弟好你痛快的就占好位置盤坐,手裡拿著一個不起眼的星盤,陣法長老看著星盤覺得像是個好東西,似乎見過但沒什麼印象,反正最後也是他的,他就沒有去關注太多,自顧自的轉到廢墟一道主梁取出一柄小陣錘運轉靈力「噹噹當」連敲三遍,只見以柱子為中心往外輻射處百道細小靈線,最後一個靈氣罩子出現在了二人面前,小徒弟突然撥轉星盤往棋盤東南方向的氣口按一下一枚黑子!與此同時背對小徒弟的陣法長老口訣念起,以小徒弟為中心無數石條扣住小徒弟,小徒弟立馬慌亂大叫:「長老這是何意?」陣法長老不慌不忙的說道:「修復陣法需要大量靈氣,如今你也是真仙宗的人,你也就應該好好回報宗門,放心,不會要你的命」陣法長老說完連連術訣不休,小徒弟左右掙扎。
就聽一聲:補靈術!就見扣住小徒弟的石條探出一根搭在封印罩之上,源源不斷的開始往氣罩上輸送靈氣,陣法長老看準時機扯出百餘件高級封印打向氣罩,百道光團轟在光罩之上,小徒弟瞬間萎靡了下去,九層練氣期直接掉落至練氣二層半,皮塌肉陷如同死人。陣法長老專注封印加固,哪有空管他死活,反正這事他也不是幹了一次兩次了,就在眼看事成,突然一聲厲笑:「哼哼哼哼,王德行,果然你還是這個死德性」
「啊啊?誰」驚嚇之下陣法長老停下了術法
只見小徒弟身上的石條根根寸斷,低著頭,披頭散髮,但聲音無疑是從他哪裡傳出來的
「哪裡來的鼠輩小兒,敢壞我宗門大事!」王德行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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