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無奇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畫中人像,臉上露出驚愕之色,嘴巴微張,半天都合不攏。
而一旁的九皇觀主則面帶微笑,悠然自得地捋著下巴上那長長的鬍鬚,饒有興致地注視著苹無奇,仿佛對於他如此驚訝的反應早在意料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苹無奇才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開口問道:「觀主……請問……這畫像究竟是何來歷啊?」聲音中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九皇觀主微微一笑,緩緩回答道:「哦,此乃我九皇觀的祖師爺之像。」說罷,還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確認。
聽到這話,苹無奇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狐疑地追問道:「祖師?您確定嗎?」他心中暗自思忖:「想當年與那個乞丐老道分別也不過才短短十年而已,怎會搖身一變成了這九皇觀的祖師呢?難不成那看似落魄潦倒的乞丐老道竟是深藏不露的修仙大能?應該不會吧?若是真有這般神通廣大,又何須讓我冒險下到深井去取什麼勞什子香呢?這裡面究竟有著怎樣的玄機啊?」
九皇觀主見苹無奇一臉困惑,卻絲毫不顯慌亂,依舊氣定神閒、慢條斯理地解釋起來:「這畫像確確實實便是我九皇觀的祖師爺無疑,而且這還是他老人家在世時唯一留存下來的畫像呢。除此之外......」話未說完,只見他右手一揮,將手中那顆神秘的子石猛地打入了畫像之中。
剎那間,一道耀眼的黃光從畫中綻放而出,光芒閃爍不停。緊接著,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原本靜止不動的畫中人物和景物竟然開始活動起來!
苹無奇被眼前這奇異的景象驚得目瞪口呆,只見畫中的乞丐老頭正對著他咧嘴嘿嘿傻笑,那笑容透著幾分詭異,看得苹無奇心裡直發毛。
若不是此刻九皇觀主就在身邊,恐怕他早已嚇得失聲尖叫,直呼撞見鬼了!
強裝鎮定的苹無奇眼神閃爍不定地先瞅瞅那幅畫,接著又將視線投向九皇觀主。
他伸出手指,指向畫作,觀主微微頷首,表示可以觀看這幅畫。
得到允許後,苹無奇的目光重新落回畫上。
就在這時,一陣清脆的敲擊聲傳入他的耳中,只見畫中的乞丐老道正輕輕敲打著手中的破碗,同時開口說道:「你這個死孩子,到底還是來了這裡。」
聽到這句話,苹無奇渾身一顫,心中瞬間掀起驚濤駭浪。
因為這獨特的稱呼方式,除了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乞丐老道之外,絕無他人會如此叫喚他。
此刻,他已然能夠確定眼前畫裡的人就是乞丐老道本人。
短暫的驚愕過後,苹無奇回過神來,臉上立刻浮現出惱怒之色,毫不猶豫地張嘴就罵:「好你個死乞丐、臭老道!居然躲到畫裡頭去了!有本事你趕緊給老子滾出來啊!
少在這裡裝神弄鬼嚇唬人!哼,本少爺如今可不再是從前任你擺布的小角色啦!休想再忽悠我幫你四處尋找什麼寶貝!」
一旁的九皇觀主目睹著這一幕,整個人都愣住了。
原本他見苹無奇儀表堂堂,風度翩翩,還滿心歡喜地認為遇到了一位氣質高雅的公子哥兒。哪曾想到,這小子轉眼間就像變了個人似的,滿口粗俗之語,活脫脫一個沒教養的毛頭小子。
九皇觀主不禁暗自思忖起來:這樣的傢伙真的會是祖師爺所尋覓之人嗎?不會是搞錯對象了吧?可是……他分明令驗靈石生出了子石啊!這其中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不行,此事事關重大,我必須得再仔細觀察觀察才行。
苹無奇對著畫一頓亂噴,可是畫裡老道依舊自顧自重複了兩遍剛才的話,然後接著往下說:「這裡將會有劫數,你趕緊逃!晚了投胎都沒機會!」
九皇觀主在旁邊一聽,心裡直打鼓:「怎麼?不是救世嗎?怎麼成了警告他逃命的留言了?我們這幾代人守的秘密難道就是這個?? 」
苹無奇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愣在了原地,心中暗自思忖著:「這……這不是所謂的讖言嗎?難不成是要讓我離開?可究竟是讓我離開哪裡呢?是離開這座神秘莫測的九皇山?還是離開這莊重肅穆的九皇觀?亦或是要我遠離這片廣袤無垠的季州大陸?」一時間,無數個疑問湧上心頭,令他感到茫然無措。
苹無奇正欲開口追問,卻見眼前牆壁上懸掛的那幅畫卷竟然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緊接著,畫面逐漸變得模糊不清,仿佛被一層濃霧所籠罩。就在這時,一道耀眼的黃色光芒驟然亮起,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隨著光芒的閃爍,那幅原本栩栩如生的畫作瞬間化作齏粉,如煙塵一般紛紛揚揚地飄灑而下,最終輕飄飄地墜落到地面之上。
眼睜睜看著珍貴的畫像就這樣在自己面前化為灰燼,九皇觀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震驚與惶恐,當場失聲高呼道:「祖宗啊!!」其聲嘶力竭之態,令人聞之心驚膽戰。
站在一旁的苹無奇則顯得有些手足無措,臉上露出極為尷尬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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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咧開嘴巴,乾笑著試圖緩解此刻緊張的氣氛,喉嚨里發出幾聲不自然的咳嗽:「咳咳,嗨呀,真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觀主大人,此事著實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啊,這其中到底隱藏著怎樣的玄機呢?」
只見那九皇觀主竟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手捧起已經燒成灰的畫,他猛地扭過頭來,死死地盯著苹無奇,那眼神仿佛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就好似一個男人歡天喜地迎娶新媳進門,卻在揭開紅蓋頭的瞬間驚愕地發現自己娶錯了人;又如一個賭徒滿懷信心地將全部身家押在了賭桌上的大小,結果卻開出了令人瞠目結舌的豹子通殺局一般。
此時此刻,這救黃觀主心中的彆扭勁兒簡直難以言表。
然而,事情已然發展到如此地步,即便再怎麼懊悔也無法改變既成事實。
無奈之下,觀主長嘆一口氣,緩緩站起身來,對著苹無奇強顏歡笑地說道:「道友,咱們還是前往前殿慢慢敘話吧。」
苹無奇微微頷首,表示同意。其實他此刻內心也是五味雜陳,暗自思忖著:人家本是一片好心好意,帶著自己前去拜見他們家的祖宗,誰能料到竟會發生這般變故——那位老祖宗居然選擇了自焚!換做是誰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都會覺得難以承受吧。
說來也怪,此番前去時,那觀主原本是滿心歡喜、悠然自得,一路上晃晃悠悠好不愜意。
可當他們返回之時,觀主卻是怒氣沖沖,肚子裡憋著一股悶氣無處發泄。
所有的怨氣和力氣似乎全都匯聚到了雙腿之上,只聽得一陣急促而響亮的腳步聲傳來,「噔噔噔噔噔」,觀主腳下生風,不到半柱香的工夫便回到了茶室。
剛剛踏進屋子,觀主二話不說,抄起桌上的茶壺,接連猛灌了四五杯子茶水,先是滋潤一下乾澀冒煙的嗓子眼兒,順道也給那顆煩躁不安的心降降火。
而一直緊跟在其後的苹無奇見狀,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但終究還是忌憚觀主的威嚴,硬生生把笑意給憋了回去。
就這樣,他一路忍得好生辛苦。待到看到觀主只顧著自己大口喝茶解渴消氣,苹無奇這才趁機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然後學著觀主那般悠閒自在地抿了一口,細細品味起來。
看到觀主坐在主位,一臉的惆悵和不可思議,苹無奇放下杯子對著觀主說道:「觀主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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