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德嗣選擇打火機、味精和圓珠筆作為自己的重點項目,並不單單是為了撈錢。他還有更深層的考慮。
味精這東西最早出現是在1866年,德國的里坦森用硫酸分解小麥中的麵筋,最先分離出穀氨酸。不過當時並沒有引起主意,直到1908年,才由日本人開始了工業生產。
不過現在肯定沒有日本人什麼事了,而且文德嗣用來申請專利的東西,還是原時空裡1956年日本人發明的發酵法工藝。這種工藝可比海帶提取法先進多了,根本用不著海帶,也不像水解法要使用大量的麵粉。它的原料可以用甘蔗製糖後的糖蜜殘液,內江可是甜城呢,這裡的蔗糖作坊多達3000多家,原料來源根本不是問題。
雖然在當地人看來,糖蜜殘液這種東西根本沒用,但在文德嗣看來,如果只是用來製造味精,利用率都還太低了。他還要先用來釀造朗姆酒,或者用來製取酒精、酵母、甘油、丙-酮、丁-醇、檸檬酸、賴氨酸等等。之後才提取味精,之後的廢液也不能直接丟,還可以投入酵母,用來製取單細胞蛋白,作為飼料。最後剩下的濾泥可提取蔗蠟、甾-醇。這樣一來,原料利用極高,一點兒都不浪費,還非常環保。
這是文德嗣計劃中的,因地制宜的集約化蔗糖工業中的一環。
儘管內江的糖業非常發達,但是原料利用率真心不行,像甘蔗的葉片、榨糖之後的蔗渣,基本上都是用來作為燃料燒掉了,還有一些則是搗碎了丟地里當肥料,這真是太浪費了。
製糖後的蔗渣是很好的造紙原料,還可以作為纖維板、人造棉、尼龍絲、糠醛等的原料,以及香菇、木耳的培養基等,蔗梢、蔗葉、蔗皮都可用於造紙或作飼料。加工後的副產品均可作肥料。
對於文德嗣來說,這個集約化蔗糖工業所帶來的,不僅僅是資金,更重要的是它可以作為化學工業的培養基地,為以後的化工行業培養合格的技術人員和工人。還有一點,就是這些糖業的附屬工廠,只需稍稍改動一下工藝,就可以用來生產火藥、炸藥,甚至毒氣什麼的。
文德嗣在「甜城」內江辦廠的理由,明面上就是深化發展當地的製糖業,至於「深化」到什麼程度,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圓珠筆和打火機就重要了。
因為製造圓珠筆和打火機的核心工具——用來車制筆頭和打火輪的精密切割工具機,製造機殼的精密衝壓工具機,製造打火石的特種合金冶煉設備,很容易就可以轉用到軍工生產上,而現在的清廷官員是看不出這中間的問題的。目前暫且先生產圓珠筆和打火機,並儘可能擴產,甚至為此引入冶金、金屬研究相關工藝的研究與生產設備都是很正常的。
為了筆珠耐磨抗腐蝕,甚至可能還需要鍍鉻,因此進口鉻與引入鍍鉻工藝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至於「只是在紙這麼軟的東西上寫字,為何還需要鍍鉻來抗磨損?」這種問題,「俺大清」政府官員的智商還沒進化到能夠了解並提出質疑來的程度。
(ps:讚美山雞桑,圓珠筆萬歲!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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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坎灘工業區,廣場。
好吧,其實這個所謂「廣場」根本不是真正的廣場,只不過是還沒有開始建設的廠區而已。結束檢疫的新工人們把這片地區稍稍平整了下,就拿來作為廣場了。
此時,6000多名新工人們就站在這片昨天才被他們平整的廣場上。他們排成了幾十個連級方陣,每個方陣30人一排,一共10排。
整整齊齊的方陣排在廣場上,就像一個個的豆腐塊,看起來也似模似樣。絕大多數的新工人們都很不適應,但是不站整齊可不行,鐵面無私的生化人教官們會用橡皮棍讓他們記住後果的。那種拇指粗的橡膠棍抽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痛,經常上一棍子上去,就痛得在地上打滾,絕對的觸及靈魂。
「向右轉!」,「向左轉」,「向後轉」……
每個方陣都有一個教官,他們不斷喊出各種口令,而4個凶神惡煞的輔助教官則緊緊盯著隊伍,一旦發現有做錯了的或者反應慢上一拍的,就會立即把這個倒霉蛋拎出來,狠狠抽上幾棍。如果這人敢喊痛,還會多挨幾下。
上午的時候,挨打的超過三千人,幾乎每2個人就有一個挨打。但是從下午開始,挨打的就少多了。從午飯後到現在,才不到100個人挨了打。這種觸及靈魂的方法還是相當有效的。
「報告文總,經過半天的訓練,這些人大多數都能分清左右了,預計最遲3天後,就可以讓全部的人分清左右了。」
文德嗣來到廣場後,總教官辛傑就很得意的向他報告。
「哦,不用資料上說的那個草鞋布鞋的法子嗎?」文德嗣看了看「新兵」的操練,好奇的問道。
辛傑信心十足的說道:「根本用不著!對這些傢伙來說,軍棍才是最好的記憶增強器。不要說我們訓練的是人,就算是頭豬,只要挨上幾十棍子也就記住了。」
「哈哈哈哈……你要適可而止,要是打壞了可不行。」文德嗣笑了起來。
辛傑解釋道:「請您放心,這種軍棍的形狀、重量和硬度都是經過專家們精確計算的,只會產生劇烈的疼痛,而不會造成內傷。而且,教官們都是對著大腿、臀部這些位置下手,另外還有十幾個醫生待命,各種藥物也準備充分。意外的可能是很低的……」
無可否認,這種方法確實簡單粗暴,如果在後世文德嗣絕對不敢這麼玩,否則會被輿論噴得體無完膚不說,還得進去吃免費白飯。當然,以23世紀人的素質,也完全用不著這種方法。
「嗯,看來20天夠了……」文德嗣心裡盤算著。
儘管文總的時間表排得很緊,但是他並沒有讓那些召來的人手立即投入生產或建設,而是對他們集中進行為期20天的軍訓。
沒錯,是軍訓!
因為文德嗣覺得,這些前幾天還是農民的傢伙,根本就不能算是合格的產業工人。這和技術、文化水平無關,也不是什麼衛生習慣的關係,而是這些人嚴重缺乏紀律性和服從性。
他從來沒有指望過,20天時間就能把一群剛放下鋤頭的泥腿子訓練成合格的戰士,這20天軍訓的作用,是通過嚴格的訓練,磨掉這些人身上的散漫和無組織無紀律的性子。
這次軍訓的覆蓋面是星科公司的絕大部分員工,除了生化人、外國雇員,以及高級管理、技術人員之外,全部的人員都要參加。
當然,並不是每個人都理解這種行為,生化人們都知道緣由,當然不會問;外國雇員都是為錢來的,這又不關他們的事,當然更不會問。但是一些本時空的華裔高層人員就有些無法理解了,甚至還產生了誤解。
比如,建設部總工魏蘇南同學就對此興奮不已,他忍不住問道:「老闆,為什麼要對他們進行軍訓……難道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也要參加!!我也要參加!!!」
「你在想什麼啊?」文德嗣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解釋道:「中國目前的教育水平太低,小農經濟的風氣非常嚴重,所以這些人都太散漫了,根本不適合成為工人,只能依靠軍訓,才能讓他們在最快的時間裡具有基本的紀律意識還有衛生意識。」
說到這裡,文德嗣也不禁有些感慨。其實何止是現在的農民缺乏紀律意識,就是到了21世紀初,那些出來打工的農民工在紀律意識上,比他們的前輩也是好不了多少。哪怕因此造成嚴重後果,甚至把自己搞死搞殘,他們也仍然故我。所以連毛爺爺這樣的偉人,都會說出「最重要的問題是教育農民」這種話。
連毛爺爺這種逆天強者都沒辦法的事情,文德嗣不認為自己就能做到。不過他覺得可以用逆向思維換種方法試試,既然口頭上的教育很難生效,但是換成「身體」上的傳統式教育,那就不一樣了嘛。「黃荊條子出好人」、「棍棒底下出孝子」等等說法,可都是幾千年來先賢們總結出的經驗。
從目前看來,這種辦法果然不錯,比起什麼「溫柔的教育」更能觸及靈魂,增強記憶。從生物學的角度上說,痛苦最能增強動物的記憶,人類也是動物嘛。
雖然這些新工人會挨打,但那些冷酷的教官們卻從來不會罵他們,任何侮辱性的言詞或是辱罵,都不會聽到。這是後世心理學的研究成果,辱罵不但不能讓他們改進錯誤,反而會傷害他們的積極性,教官們只會用軍棍讓他們的身體記住錯誤。
文德嗣很認同這種觀念:信念與意志才是人類的根本,而辱罵則會破壞它。唯有直接施以針對肉體的軍棍和鞭子,才能在增強他們的記憶,使他們在不犯錯的同時,加強而非削減他們的意志。古人說棍棒底下出孝子,卻沒有說侮辱謾罵可以教出孝子,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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