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者已去,再無回來的可能。人生一世如過客匆匆,最難割捨的還是親情。那一次,是他沒有能力避免悲劇的發生。
現在,他又有了親人,他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悲劇重演!
「大師兄說的對,什麼是守護?大丈夫當頂天立地,自撐起一片天空。天要是塌下來,那就把它頂穿;地要是拱上來,那就把它踏破。這才是大自在,大作為,大守護!」陸寧沉聲說道。」
他的心明快了很多,心中的那些羈絆此刻不翼而飛,身心全都清澈起來。一道流光衝起,空中劃出一條明亮的光線,在這黃昏的雨中格外醒目。
陸寧來到海西縣城附近的一座小山前,將飛舟停在林中,他一個人走出飛舟,來到一邊盤坐下來。路過海西縣城時,傳音符沒有顯示,說明大師姐還沒有回來。
他要在這裡等大師姐,因為帶上這麼多人實在不方便。為了不增加變數,彩皇宗之人他暫時不打算放走,他想在回去的路上在放下他們。
這幾人雖是彩皇宗修士,但陸寧通過分身問話了解到,六人中有人不過是為了更好的修行環境才去的彩皇宗,且也沒幹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更沒參與到破宗之戰中,所以罪不致死。但他們的修為一定要廢,陸寧認為這樣的懲罰,對於一名修士來說,僅次於死。
另外,在這六人中有兩人要殺李成富,這兩人,陸寧是一定不會放過的。
三日後的清早,大師姐還沒有來,陸寧此時正凝神向遠方眺望。他沒有望著大師姐來的方向,而是面帶驚訝地看向東方。
一團團巨大的彩色雲朵從東方出現,轉眼間天上到處都是彩雲,如傳說中的天女散花,整個天地都被彩雲放著的七色光芒所籠罩。
陸寧看出,這些彩雲並不是從別的地方飄來的,而是突然之間生成的。而且越往東,彩雲越大,七色之光也就越濃。
「天地異象?」陸寧喃喃自語。
他馬上想到了彩雲秘境,想到了有關彩雲秘境的可怕傳說。
他回到飛舟上,先讓靈木分身將飛舟飛向一個小鎮,之後來到李成富他們住的小房間,對著向窗口看著的李成富說道:「成富大哥,外面有天地異象,可能是一處秘境開啟了,一會兒我將一探。我不能帶你們去大嶺了,這裡有些金銀,你們帶上自己去吧。」
將一個小包交給李成富,又交代了幾句,這時飛舟已經到了一個小鎮的附近,陸寧讓李成富在此買輛馬車上路後,他回到飛舟向著彩雲國皇城的方向飛去。
彩雲秘境就在不遠處,陸寧不可能不去,但那裡很可能危險重重,他只能放棄原來的打算,讓李成富帶著三個孩子先走。
一路上他看到有數條流光和飛舟向著東海飛去,都是急匆匆的樣子。
近一個時辰後,陸寧的傳音符終於有了動靜,他心中一松,大師姐也正在向這裡趕來。
過了一會兒,陸寧與大師姐相匯,大師姐來到陸寧的飛舟上,他們向著東海方向飛去。
飛舟是由大師姐來控制,陸寧站在她的身後,此時兩人都顯得很凝重,互相間沒有說上幾句話,都在觀察著外面的異象,兩人如臨大敵。
路上,大師姐問了六名彩皇宗修士一些話,之後進行處理,兩名殘害李成富之人被殺,四人被廢了修為。大師姐說,就讓這四人體驗一下人間疾苦。
之後,陸寧與大師姐乘著飛舟向前疾行。
天空中偶爾有流光飛過,看那速度,陸寧暗自吃驚,那一定是化塵期修士,不然不會這麼快,快到連他的神識都不易捕捉。
大師姐是對的,她沒有使用黑色飛船,飛船是高階法寶,萬一被人發現是由一名固丹期修士控制,殺人奪寶的事情就一定會發生。
飛舟超過了幾道身影,那都是固丹期以下修士,有人曾向飛舟靠近,但在大師姐放出氣息後不得不退走。
當飛舟飛到大海邊上之時,他們看到,許多漁船停泊在岸邊,還有一些漁船也正在從海內返回。
這裡天空中的彩雲更加厚大,幾乎是連成一片。
七色彩光之下,藍色的大海也變得多姿多彩,那平靜的海水如一面巨大的鏡子,將天上的彩雲映出,飛舟之上,飛舟之下片片彩雲,如身在夢幻之中。
「大師姐,左前方的七色彩光更濃!」陸寧看著控制室的窗口說道。
「我知道!來到海上,我有種奇怪的感覺,老六你有嗎?」大師姐聲音平淡。
「是很奇怪!」陸寧回答道。這麼多的彩雲,是大異象,而他卻沒有感到一絲靈氣,確實很奇怪。
大師姐點了一下頭,她接著控制飛舟,向著七彩最濃之處飛去。
越往前,七彩之色越濃,而天上的彩雲也已經完全地連成了一片,像一條彩綢平鋪在天上。
在海上足足飛了六個時辰,飛舟停在一個巨大扁形彩球前,彩球高達百里,長不見盡頭,飛舟在它的面前就像是一個小飛蟲。
兩人下了飛舟,抬頭向前看去。
一道流光,接著又是一道,這是兩個修士,他們停都沒停,直接飛進彩球中。
「跟著我!」大師姐說完,就向著彩球飛去。陸寧在後面緊緊的跟著,頭一暈,他定了定神,向四周看看,知道自己已經進入到了彩球的內部,只是未見到大師姐的身影。
「大師姐!大師姐!」陸寧急聲大叫,但並未得到回應。
他放出神識,還是未見大師姐的身影。
「這是什麼地方啊?一點重量也沒有,根本分不清上下!」陸寧沒有使用靈力,但他的身體卻飄在空中。
一朵朵小彩雲在他的周圍浮動著,密密麻麻,彼此間沒有融合。他現在不僅分不清上下,就連東南西北四個方向也識別不出。
只能看到這些小彩雲,像魚兒一樣遊動和爭搶著,不時地吞吃著不知從何處冒出的小團黑氣。
「一定是個陣法,我和大師姐進來後,就被分別傳到了不同的地方。這個陣法看起來像是天然幻陣,但是我卻感覺不到陣法的氣息,而且這些小彩雲在吞食黑氣,這黑氣又不似陣法本身帶來的,應該是真實的存在。」觀察了一會兒,陸寧自語道。
他的神識再探查黑氣時,發現有股令人生厭而又讓人心悸的氣息,與彩雲自然、清新的氣息格格不入,而每當一朵小彩雲吞掉一團黑氣時,小彩雲的氣息就會變強一些。
陸寧想攝過黑氣仔細地看看到底是何物,但每次黑氣出現時,就會被小彩雲搶先得手,他一直未能如願。
「先不管這些,找個方向走走看!」選定一個方向後,陸寧直線飛去。他沒有乘坐飛舟,因為在飛舟內,會對神識的放出產生影響。
不知飛了多久,所過之處都是小彩雲,每個地方都十分相似。
他並不知道,其實他已經飛了兩天多了。
路上也不是沒有差別,陸寧在飛行過程中就遇到了幾塊法寶殘片,它們正按著不同方向飛去,另外,他還注意到,有的地方冒出的黑氣團要大上一些,而被小彩雲吞掉後,彩雲的氣息增加較大。
「這麼走是不行的,換個方式試一下。」陸寧放大神識,尋找黑氣團出現較多的地方,以它為指示,向前飛去。
「這麼做確實有效果,現在這個地方與剛進來時的地方差別很大。」看著不時出現的黑氣團和氣息更盛的彩雲,陸寧自語道。既然方法正確,又沒有什麼危險,陸寧加快速度向前飛去。
「嗯?」飛著飛著,陸寧輕嗯一聲,他的神識探到前方有幾個人影。
某處,在一座灰色石台上,坐著一半頭殘身的六臂之人,他身穿一身金甲,金甲之內小半條身軀雖然雄壯,但仍不能遮去另一處的空曠。
此人六手扇狀揚起,或拈花、或撫風、有攝靈、有掐算、一手指地、更有單掌托天。
他的上方,一個百丈之大的巨印之影一動不動。巨印靜靜而立,如恆古而來唯一不動綱,不被時間長河所沖刷,無意於任意空間。
巨印散發著難窮不顯之理,制衡無數偏安的道,道之理之所行,均承律令。究其繁繁所演,歸之,冥冥有曰,是為秩序。
而他的下方,一片廣闊的黑暗在翻動,那洶湧的黑,散發著貪婪及罪惡,噴射著災難和毀滅,與巨印之序抗衡。
一個扭曲的巨大黑臉在黑暗的下層浮出:「魔說:主世之爭,由來何時?茫茫之所,又至這微末之地,我為尊。神一縷身將滅,秩序大印亦要消亡,待我借九千貪與孽,神必為浮塵,我為此而獨生!」
張開大口,一座黑山從他的口中飛出,化做萬千小山,四散而去。黑山一出,黑臉扭曲的更甚,有潰散之兆。
金甲殘神餘下掐算五手齊動,上方巨印之影飄出無數極玄氣息,飛向小山。
殘神哂然一笑:「我說:枉為也!此地為我算之勝地,殘本而來,橫跨無數,豈無妙?縱有大念、大孽、大罪行,我之生有望,待我寄託現,安知這原始微天末地不可葬爾偉大之軀?」
黑臉強行一抖:「魔說:神弱之極無補,我弱之極而增九千,寄託何來?魔說:不屑!」
神不語,掐算之指如花放開,一小光球顯於掌心。光球之中,一人頭頂一物,正向中央於空中穩穩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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