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好去哪裡了嗎?」老農隨口問道。
「西恆貟(雲)洲!」無名回答道。
老農聽到無名這個回答,微微一愣,他以為無名會去東恆滄州,畢竟那裡屬於仙界掌控,魔修不敢肆意妄為。
老農心雖然吃驚,但是也沒有勸阻,畢竟有些決定需要自己來下決心。
「想好怎麼去了嗎?」老農繼續問道。
無名眉頭微皺,這正是他現在苦惱的地方,他雖然想去貟洲,可是卻不知道如何去,這是一件很尷尬的事了。
老農看無名不說話,問道:「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沒想好嗎?」
無名苦笑一聲,說道:「不是我沒想好,而是我還不知道怎麼去?雖然想去貟洲,卻不知道貟洲的位置。」
老農聽到無名這麼說,笑道:「原來是這樣,簡單,我來告訴你,東恆神洲,南恆滄州,西恆貟洲,北恆歷洲,這些你應該知道吧?」
無名嗯了一聲。
老農繼續說道:「天恆大陸,除了隱恆幽洲,其他四洲位置很明確,南恆滄州,位於天恆南面,西恆貟洲,自然也位於天恆西面;我們是東恆神洲,你想要西恆,那需要一直往西走,穿過無盡大海,你自然會到貟洲。」
無名嘴角一抽,問道:「穿過無盡大海?難道這樣飛過大海?」
老農淺淺一笑,說道:「隻身飛過大海前往貟洲只是其一種方法,還有一種方法,這種方法很簡單,那是利用傳送陣傳送;我們神洲有三座超級傳送陣,其一座便是傳送前往貟洲的。」
「這座傳送陣在什麼地方?」無名急聲問道。
老農沉思起來,一邊想一邊念叨道:「馭獸宗傳送的是北恆歷洲,姜家傳送的南恆滄州,最後一座好像在張家,對,在張家的陰陽福地。」
無名聽到老農說張家,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與張家很少打交道,但是卻不能說沒有打過交道,在古武境,他與張家家主的女兒張巧心**,最後調著調著調成了仇人,張巧心拿出一張祖傳玉制符咒打他,也正是那時候,差點讓無名死在那時候。
女人愛你的時候,愛的死去活來,等不愛你了,又將你折磨的死去活來。
「張家?他們是看守傳送陣的嗎?」無名問道。
老農點頭道:「沒錯,張家看守傳送陣,保證傳送陣不能被打開,不能讓那面的人傳送過來。」
「那我們能傳送過去嗎?」這才是無名關心的問題。
「當然,能傳送過去,可是不能傳送回來,你去貟洲,說不定回不來了。」老農打趣說道。
「那我飛回來!」無名看玩笑說道。
「其實飛著回來也不是不可能,飛過無盡大海也是一種歷練。」
無名心自嘲,暗道:「飛過無盡大海?距離那種實力我還遠著呢!」
兩人不說話,又飛了一段路,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你北這是要去見你師傅嗎?」老農開口問道。
無名嗯了一聲說道:「對,臨走前我想跟師傅再說一聲。」
「聽說玄清宗山下暗布了很多眼線,他們是在等你回來,早在之前,還聽說玄清宗已經隱世,關了山門,兩年已經沒有下山招收弟子,如果你真要去,真的需要小心一些,別到了山門前被人給抓了,到時候還連累玄清宗。」老農提醒道。
無名輕聲說道:「這些我也聽說了,但是不管怎樣,我必須跟師傅道一聲別。」
老農隨即說道:「我只是提醒你,你的決定還是由你來下。」
老農說罷,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天空,彎月已經掛在半空。
「貟洲不神洲,那裡全都是魔族,千萬小心,我能說的只要這些。」老農一臉慈祥的說道。
「天黑了,我也該離開了,你好自為之吧!」
無名停下腳步,對著老農一抱拳,躬身行禮,大聲說道:「小子感謝前輩救命之恩。」
無名躬著身子,還在等老農說話,可是綠衣小男孩有些稚嫩的聲音忽然傳入無名耳:「起來吧,他已經走了。」
無名聽到樹劍之靈這麼說,趕緊抬起頭,果然發現已經不見老農的身影。
無名感嘆道:「真是一怪人!」
「什麼怪人,是恩人!」綠衣小男孩糾正道。
「行了,你也別跟我爭了,我們還是趕緊去玄清宗吧!」無名說著話將樹劍拿到手,輕輕放入戒指。
綠衣小男孩經過老農這一打岔,對無名之前的不滿也忘了一半,閃身鑽入戒指。
趁著天空彎月,無名腳步不停,快速朝著西北方向飛去,一直到天空彎月沉下,他才止住身體,落到地面,調整休息。
剛閉眼,丹田靈氣還未走一個大周天,東邊刺眼的陽光便穿透無名的眼皮,射向無名眼,無名知道又該啟程了。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間無名便到了玄清城。
玄清城還是以往的模樣,不過相之前,玄清城好像更加繁榮許多。
無名用布巾遮住嘴巴,用一縷長發遮住半邊臉,落到地面。
他不敢貿然非常靈藥峰,說不定靈藥峰的四周偷偷藏著許多人,正在觀看飛山的弟子。
無名大步走進城,他先找了一件酒館,來到二樓,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大街的發生的一切。
大街來來往往的行人,行人有很多人身都帶著絲絲的靈氣氣息,他們身的靈氣氣息雖然很弱,但是如果用心感受,那是能感受到的。
「怎麼突然有這麼多的低級修煉者?」無名自言自語道。
無名話音剛落,突然一個聲音說道:「還不是因為玄清宗隱世的緣故!」
無名聽到身後有人說話,不由扭頭朝身後看去,當看到那人容貌時,無名不由一驚,心暗道:「他還在這裡!」
他認識此人,此人國字大臉,頭髮整齊的束在頭頂,桌前正擺著一碟花生米,一壺酒,自顧自喝著。
他是柳依依的哥哥柳一刀,當初無名第一次穿過妖之森,第一次加入獵妖小隊,正是柳一刀帶的隊,也正是那時候認識的柳依依;他對柳依依影響很深,也許是她曾經向他示過愛意的原因。
「老哥,可否過來一起喝一杯!」無名將手的酒壺拿了起來,對柳一刀說道。
柳一刀也沒有客氣,站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到無名對面坐下。
無名看著柳一刀已經泛紅的臉頰,聞著他滿身的酒氣,知道他已經有些醉了。
「這位兄弟,我我跟你說,玄玄清宗可是出了一個能人啊,你你知道嗎?」柳一刀一副醉態對無名說道。
無名輕輕彈開酒壺蓋子,猛灌了一口,壓著嗓子說道:「能人?什麼能人?」
「這這個能人可了不得,他他殺盡妖之森妖獸,他他對抗神洲英豪,他不屑成為廣化弟子,他隻身登天山,等等等,你你現在知道是誰了嗎?」柳一刀搖搖晃晃的說道。
無名心苦笑,他自然知道柳一刀說的是誰。
柳一刀看無名不說話,以為無名不知道,隨即繼續說道:「我我告訴你兄弟,你可記牢了,他是我的兄弟,叫叫無名。」
「你的兄弟?他什麼時候成你的兄弟了?」無名打趣道。
「嘿,這你你不知道了吧!當年我與他,還有我妹妹一起在妖妖之森獵妖,當時他加入我們,我們一個隊伍,嘿嘿,當時我妹妹對他還有意思,可可惜的是最後被我另為一個兄弟硬生生破壞了。」柳一刀拿起酒壺,大口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無名聽著柳一刀的話,思緒不由的飛到二十年前,那時候的他哪裡還會想到有今天。
「你妹妹呢?」無名剛從九幽回來的時候正好趕情魔進攻玄清宗,那時候他沒有看到柳依依。
「她不知道去哪裡了,十幾年前,帶了一個男人來見我,叫叫什麼侯興,說他們相愛,要去下山下山歷練」柳一刀說著說著頭枕著桌子,要睡覺。
「然後呢?」無名說話聲音帶了靈力,催至他的腦。
柳一刀一個機靈抬起頭繼續說道:「然後然後沒有然後了,十幾年也沒見,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也不知道死在哪裡,當初如果跟了那個無名多好,可惜萬世不能重來。」
「跟了他未必好。」無名淡淡說道。
柳一刀拿起酒壺喝了起來,可是喝道一半卻不見半滴酒,不由大怒,大聲說道:「小二,來,給我再來一壺酒。」
「噔噔噔~」很快一個穿著幹練短衣的年輕小伙跑了來。
當看到快要醉成一灘爛泥的柳一刀時,臉色有無奈,輕聲說道:「柳爺,你不能在喝了,你喝醉了。」
「喝,喝醉了也要喝,你你別管,給我酒。」柳一刀大聲吼道。
「柳爺,你這幾天的酒錢都還沒給我們呢,您不能老是賒賬啊!」小二一臉無奈的說道。
「我我柳一刀會欠你的錢錢嗎?給我酒!」柳一刀大聲說道。
小二一臉的難色。
「這個東西不知道夠夠不夠他一輩子的酒錢!」無名說著話隨手將一枚等靈石丟在桌子。
玄清城也算是一處修仙聚集地,凡人耳濡目染也都了解了許多關於修仙的事;小二哥看到無名丟在桌子的等靈石,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修仙者才有的東西,以前也有人用靈石支付酒錢,但是那些人拿出的靈石完全沒有眼前這一枚這般晶瑩剔透,沒有這一枚好看。
「靈石?」小二大喜。
「恩,還算有點眼力;等靈石,可以換取一百枚低等靈石,我想他一輩子的酒錢應該夠了。」無名耐著性子解釋道。
小二哥雙眼死死盯著桌子的靈石,唯恐它跑了一般。
「夠了,夠了,爺是柳爺的朋友嗎?」小二快速問道。
無名隨手拿起靈石,扔到小二哥手,輕哼一聲說道:「不該問的別問,拿好你的東西,快去拿酒。」
小二誒了一聲,一溜煙下了樓,快速拿一壇酒來,無名拿起酒罈,放到柳一刀跟前,卻發現柳一刀已經昏睡過去。
無名看著爬在桌子的熟睡的柳一刀,心情有些複雜。
曾經意氣風發,意圖手觸蒼穹,可是幾十年之後,當年的意氣風發變了酒,成了酒後空夢。
「我能為你做的最後一點事是為你續杯,再見,曾經的兄弟!」無名喝下酒壺最後一滴酒,輕輕起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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