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都是些頑劣的種子,不願意長出來,月兒多試幾次,它們或許就挺不住了。樂筆趣 m.lebiqu.com」風澈說道。
江月初不禁瞥了一眼風澈,「你當它們跟你一樣啊!」
風澈呵呵的笑,「若是月兒也這樣雨露滋潤我,我便是個人,也要努力發個芽給月兒看。」
江月初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好一會才停下笑意,道「風澈你……真是沒隔正經。」
風澈卻是從那些「頑固的種子」里取了一顆,仔細看了半晌,然後道「月兒,你覺得這種子裡的生機可與平常的種子有什麼不同?」
江月初道「濃郁許多,而且霸道許多,我能感受到它們異常活躍,本以為只要條件充足,它們立刻便能長出來的,沒想到……」
風澈卻又問「世間萬物的生機……可有不同?」
江月初道「自然有,初生之物欣欣向榮,垂暮之物平淡沉悶,人類、獸類、草木,更是各有各的特別,你若真想聽,我可以給你講三天三夜。」
風澈笑呵呵的,「三天三夜沒問題……只是,用來講如此嚴肅的話題實在浪費,還是不必了。」
江月初瞪他。
風澈卻很快道「不開玩笑,月兒,魔物的生機是什麼樣子?」
江月初頓了頓,不解風澈為什麼這麼問,卻還是回答了,「魔物修的是魔炁,陰沉而凶煞,所以,魔物的生機是下沉的,與人類的生機正好相反,越是陰沉,生機便愈濃郁。」
風澈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江月初久等不到下文,忍不住道「就這樣?你沒有別的什麼要說的?」
風澈聳了聳肩,「沒有啊,我只是隨便一問。」
說著,風澈把手裡的種子扔回了盤子裡,安靜中響起「啪嗒」一聲。
江月初下意識的看了看那棵蹦了一下的種子,卻不知為何忽然愣住了,漆黑的眸子盯著那個地方許久,然後忽然重新開始嘗試種剛剛的種子。
依然是跟剛才一樣的過程,只是那一小片風雲莫測的天地里發生了些許變化,相較於剛才生機勃勃的樣子,現在任誰都能看出,那裡面陰沉許多,充斥著一股令人下意識排斥的氣息。
然而,那「頑固的種子」竟然破土發芽了!隨後,它們的長勢便完全不受控制,飛快的長成了!
等到收勢結束之後,江月初目不轉睛的看了一會面前的靈植,然後轉頭看向風澈。
風澈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眉毛一挑,「月兒這麼看著我……可是因為我太英俊了?」
江月初卻忽然捧住了風澈的臉,左看看右看看,嚴肅的逼問「風澈!你別跟我裝糊塗,你是怎麼知道這種子如何種植的?」
那張丰神俊朗的臉被擠壓的變了形,可他微微低了頭,讓江月初更輕鬆一些,此時道「我冤枉,我什麼都不知道。」
江月初手中用力,「你說不說?」
風澈卻是改口道「月兒若是親我一下,我便知無不言。」
江月初頓時鬆開了手!
風澈摸了摸自己的臉,有些可惜,不親的話,摸這兩把也算……「我當真不知道這種子如何才能種出,許是正因為我不懂,所以才敢想吧,你瞧,換個思路它不就種出來了。」
江月初不禁又看向那些已經長成的靈植,泛著青色的枝丫上掛著黑色的果子,這一株靈植原本是青藤果,現在卻變成了青藤魔果!
一模一樣的種子,只是培養的方式不同,長出來便一個是靈果,一個是魔果!
而且,江月初剛剛種出來的都是魔果!
風澈那麼一問,讓她想到那麼一點點可能性,沒想那麼多便嘗試了,用與靈植相反的方法,她給它們的環境是暗之炁,沒想到,當真成功了!
為了證實她心中的某種猜測,江月初把盤子裡剩下的種子全都種完了!圍繞在竹樓周邊的土地上,全部都是各種各樣的魔植!
江月初深吸一口氣,當真如此!這些種子都是變異的種子!
也難怪別的靈植師種不出,不是水平不夠,而是方法不對!用種靈植的方法種魔植,這輩子都種不出,別說三百年了!
江月初一回頭,卻見風澈坐在竹樓的下的藤椅上,這半晌正愜意的看書。
江月初忽然道「若是被人知道我侍弄了如此多的魔植,不知道又該如何給我編故事了。」
風澈淡然的說「這混沌空間是你的天下,我也是你的風澈,嘴巴緊的很,離開這裡,誰能知道這裡有些什麼?」
江月初走到風澈身邊坐下,這廝……即便親眼見到她種魔植,也如此平淡,人類與魔物不共戴天那種事,在他這裡總是輕描淡寫,這讓她甚至覺得自己是不是不正常?反而大驚小怪了。
搖了搖頭,不對不對,分明是風澈這傢伙太無法無天了。
「對了,月兒,還有件很重要的事。」風澈放下了手裡的書道。
「你說。」江月初道。
風澈問道「藥祖是男是女?」
江月初一愣,隨即莞爾,也不怪風澈這麼問,因為傳說中藥祖便是有男有女。
「男。」江月初道。
風澈微微皺了皺眉,「他英俊嗎?」
江月初仔細想了想,人是道骨仙風的,衣不染塵的,只是,是否英俊她也不知道啊……搖了搖頭,江月初道「我沒見過師父的臉。」
風澈道「為何?」
江月初正要解釋,身邊卻忽然多了一人!墨發白衣,寬袍大袖,宛若仙雲中來,衣衫之上一處褶皺都沒有,藥祖清寂的聲音說道「你是想見我吧?」
風澈站起來,微微行了一禮,並不隱瞞,道「月兒的師父是藥祖,我自然是想見的。」
藥祖也不客氣,占了風澈的位置,坐在他的藤椅上,道「去把你種的魔植都收了,然後整理出來。」
江月初一愣,意識到藥祖這話是對她說的!
視線在藥祖和風澈之間轉了兩圈,幹嘛要支開她!
「快去,耽誤了時間,我今天便不教你煉製魔丹了。」藥祖又道。
江月初頓時起身走了,不管風澈了,因為魔丹對她來說更有誘惑力!
風澈目送江月初走了之後,才坐在她原本的位置,看向藥祖,後者明明就在他對面坐著,哪裡都那般真實,只是,那張臉卻總是看不清楚,仿佛看見了卻忘了,又仿佛原本就沒看見一樣。
風澈知道,這也是一種法術,修為若是不及他,就算看瞎了眼,也是看不到什麼的。
這下他知道江月初剛剛為什麼說沒有見過他的臉了。
「你這小子,渾身上下都是心眼,花言巧語的,討好我那傻徒兒就算了,在我面前不必裝糊塗。」藥祖忽然說道。
「呵呵。」風澈笑了笑,神色未變,只是道「聰明與糊塗,且看什麼時候,我與藥祖相對而坐,就算我把全身上下的心眼都用了,那又有何用?不若糊塗一點來的輕鬆。」
藥祖似乎看著風澈,笑了笑,只是話中機鋒一轉,又道「你如此接近江月初,若真是愛她便罷了,若有絲毫別的心思,我雖是一抹神識,也能讓你永世不得超生!」
風澈面上的笑容不減,眸光卻深邃了許多,「你質疑我,倒沒什麼,我不必向你證明什麼,不過,你肯護著月兒,我倒要感謝你,至於我自己,我惜命的很,這輩子最怕的就是不能跟月兒白頭偕老。」
藥祖移開了目光,氣氛稍稍鬆弛,似乎是對風澈還算滿意。
過了一會,卻聽藥祖忽然道「你還太弱了。」
風澈不語,眼神卻是沉了沉,平日裡再多人奉承,他卻只信藥祖這一句。
出劍期算什麼?還太弱了!若是能一步登天,他還真想那麼做,否則若是無法為江月初遮風擋雨,那他還有何臉面繼續保護她?
藥祖卻忽然扔過來一個玉瓶。
風澈下意識的接住,心中有些詫異,這玉瓶中裝的是丹藥,從藥祖手中給出的丹藥!絕對不可能是凡俗之物!
「這是什麼?」風澈問道。
藥祖卻道「你知道自己的血脈是怎麼回事吧?不必刻意壓制,服下這顆丹藥,就算到了時候,你的血脈也不會被人察覺,剩下的我那傻徒兒便能幫你。」
風澈眸種風雲變幻!氣息也波動了半晌,這是第一次,有人當面看穿他的秘密!在那殺意剛剛蠢蠢欲動的時候,就被他壓下去了!
握緊了玉瓶,風澈難得正經的說了一聲「多謝。」
江月初很快就把所有的魔植都整理好了,站在遠處衝著藥祖招手,「師父!我都弄完了!」
藥祖站起身,直接把風澈送出去了,走過去教江月初煉丹。
江月初卻還是朝著那邊張望了一下,然後很快就發現,風澈不見了。
藥祖道「別看了,人已經出去了。」
江月初卻道「不是,師父,我想問的是……這不是我的混沌空間嗎?為什麼你也能為所欲為?」
藥祖似是瞥了她一眼,「還敢說?雖然這世上擁有混沌空間的人少之又少,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竟帶人進來了,而且,你若帶一個同樣擁有混沌空間的人,他的空間還比你強,那你便危險了!
我能為所欲為,是因為我的混沌空間比你強,而你現在還活著,是因為你是我徒兒!」
江月初頓時明白了,不過卻也聽出藥祖嚴厲的語氣下其實是關心,便有些討好的一笑,「是,徒兒知錯了,徒兒記住了,除了風澈,徒兒不會再帶人近來了,師父,你現在是不是可以教我煉丹了?」
魔丹阿,她還是很想嘗試的!
關於魔丹,這個世界記載的太少了,就算是有,稍微高級一些的魔丹也都在煉丹公會的「黑名單」上。
所有的丹閣都不出售魔丹,一個是因為煉丹公會明令禁止,另一個,卻是更加客觀的原因了,魔植稀少,生長的環境特殊,不會有人願意大費周章採辦魔植來煉被人謾罵的魔丹。
這也是為什麼,江萬濤當初受傷之後,一年半載都好不了的原因。
而江月初,她現在有混沌空間,又有了魔植的種子,沒有了客觀條件的限制,她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嘗試煉製魔丹了!
對她而言,煉丹或者是醫道,沒有正邪之分,只有不斷打破的盲區!就好像當初從墳山老祖身上摸清了鬼修的經絡一樣,都讓她興奮不已!
而且,這一次煉製丹藥,江月初一門心思沉浸其中,根本不擔心時間的流逝,因為她已經知道,混沌空間的時間幾乎不流動了!
最後停下時,是因為她的神識實在不足以支撐她煉製任何一爐丹藥了,因為她都已經不知道煉製了多少丹藥了!
她身後的藥架上擺滿了各種玉瓶和玉盒,都是她今天的成果,除了把魔植用完之外,她還把手裡的其它靈植也用完了!也不知道煉製了幾千顆丹藥,只知道頭暈眼花,識海中空空如也。
氣海中,混沌之炁用盡了,便用乾坤珠的靈氣,可現在乾坤珠似乎都不願意給她反應了。
「今日還算不錯,許你休息幾日。」說著,藥祖又道「我看你那小情郎也不怕折騰,你也不用擔心拔苗助長,就給他用最烈的煉體湯藥。」
江月初累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要不然她真想為自己辯駁一下,什麼叫不錯?她今天分明十分優秀!瞧瞧周圍,就在她煉完這些丹藥之後,她的混沌空間都擴大了好幾倍!
還有,風澈是她的小情郎?這話似乎沒錯,但又覺得哪裡奇怪?
不過,江月初卻記住了,這次帶風澈進來一趟,竟也是好事!她不清楚風澈的血脈是怎麼回事,只是猜測他之所以修煉那麼快的原因跟這個密不可分。
但她給風澈煉體時,還是很謹慎的,現在既然藥祖都親自發話了,那她就完全沒必要顧慮什麼了!
從混沌空間一出來,江月初直接撲進了床里,累到眼睛都睜不開。
隱約摸到身邊放著什麼東西,以為是枕頭,江月初抱的近了些,摟著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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