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思畫吩咐下去的事情,沈圭自然不敢怠慢,撒開了人手,果真,不到半個時辰就找到了風澈。燃武閣 m.renwuge.com
沈圭急急忙忙跑到風思畫面前,氣還沒喘勻就道「二殿下,麟王找到了,就在……」
他正要說,卻不知為什麼突然卡殼了。
風思畫道「在哪裡?怎麼不說了?」
沈圭卻是看了看江月初,像是在顧及什麼一樣,但風思畫吩咐的他也不敢不說,便躲躲閃閃的說「就在河邊。」
「那個河邊?柳新河那麼長,整個龍南州都是河邊。」風思畫卻道,有些不滿沈圭這吞吞吐吐的樣子。
沈圭立刻道「就在柳葉灣上!」
聞言,風思畫頓時皺了皺眉,讓沈圭退下去了。
沈圭有些如釋重負,小跑著便離開了。
江月初在得知了風澈的位置之後,便要立刻去找人,可風思畫拉住了她,「月初,別急著去,你可知道柳葉灣是什麼地方?」
江月初頓了頓,「不知道,怎麼了,我不能去嗎?」
風思畫道「不是不能去,只是那地方是尋歡作樂之地,不是什麼好去處,你還是別去了,我再叫人去把風澈叫回來。」
江月初頓時挑了挑眉。
而風思畫卻像是怕江月初誤會什麼一樣,緊接著又道「阿澈不是那種流連青樓畫舫之人,這次許是……迷路了。」
江月初覺得有些好笑,而事實上她也確實笑了,「呵呵,二殿下,我沒見過風澈迷路。」
況且,迷路能迷到那種地方,這比姬雨還要厲害!
「那也必定是有別的事情,阿澈專情的很,你應該知道才對,他怎麼可能背著你去那種地方?」風思畫說道,「月初,你也要相信阿澈呀。」
江月初卻道「這些先不說了,我要先找到風澈。」
說著,江月初起身便走。
風思畫以為江月初是要找風澈去算賬了,自然放心不下!她馬上跟了上去,「月初等等,我跟你一塊去。」
江月初卻道「二殿下,你還是別去了,那種地方……不適合你。」
堂堂公主,去青樓畫舫,傳出去的確不好聽。
風思畫卻不在意,只是說道「哪裡的話?你去得,我便去得,況且,那地方常有一些色令智昏的狂徒,我也不放心你。」
江月初不再勸,只是加快了速度。
過了一會,兩人出現在了柳葉灣。
這柳葉灣是柳新河的一個河灣,因為形狀細長彎曲,像極了柳葉,便得了這個名,又因為河灣之上一條街都是花樓,把這柳葉彎不知何時名聲遠播。
因此龍南州也成了酒色笙歌之地,酒與美人向來絕配,許多修士不惜遠道而來,就是衝著龍南州的這兩個極品。
只是,江月初到了這裡之後,處處聽人說這裡的靈酒絕佳,卻不曾聽過什麼美人,因為,沒人敢在她面前提啊!
不過現在,江月初已經親眼見識到了,河灣是半圓的弧形,那些花樓建造的實在巧奪天工,光是看著便風流靡迷。
而且,別的花街柳巷她也見過,只是大白天的都不會開門。
這裡卻不一樣,即便現在還是中午,那一個個花樓之中,迎來送往依舊好不熱鬧。
「這樓中的人稠密複雜,沈圭打聽不出阿澈具體在哪裡也是情理之中,我看,月初,我們還是出去等吧。」風思畫說道,她的眼神掠過那些穿著暴露的男男女女,擔心江月初看到會不舒服。
更重要的是,自家的弟弟她還是清楚的,庸脂俗粉,他根本看都並不會看,更別說他現在滿心滿眼都是江月初了。
這要是讓他知道江月初在這種地方晃悠,他自己就得悔的腸子都打結了。
「不用,我能找到他。」江月初說道,眼神所過之處,清冷如斯,仿佛這裡的亂象於她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
都已經來了這裡,她自然不會再回去。
風思畫看向江月初,卻見後者快速掐訣,手中忽然出現了一根銀色的細線!那細線繃的緊緊的,栓在了江月初的手指上,似乎牽引著她往哪裡走。
這是……追蹤術!
風思畫有些驚訝,追蹤術是一門單獨的術法,是要拜入盜門的,而現今江湖上也只有兩三家盜門,她都清楚他們的路子,江月初並不屬於任何一種!
如此說來,江月初學的東西還真是龐雜。
這下風思畫也不用問了,她知道,江月初已經有風澈的位置了。
半晌,兩人來到一座橋上,停下腳步。
風思畫這個時候已經不打算勸江月初回去了,事已至此,不如弄清楚風澈到底在幹什麼,還有,江月初急著找他、又是要做什麼?
「水上的畫舫比之岸上的花樓更高了幾個檔次,便也有些規矩,畫舫只有晚上才會迎客。」風思畫適時的解釋,然後問道「阿澈在水上?」
江月初點了點頭,「只是,水上不好追蹤,要費些功夫。」
「月初,先別去。」
就在江月初要繼續找人去的時候,風思畫卻有把她拽住了。
江月初回頭一看,卻見風思畫笑著說「我們這麼去,是要被畫舫攔住的,跟我走。」
說著,風思畫便不由分說的拉著江月初走了,來到一個成衣鋪,風思畫挑了兩身衣服,遞給江月初一身。
江月初接過去,卻有些不明所以,「穿男裝?」
風思畫點頭,「是,你先換上,否則別看那裡是上不了台面的地方,可有時候,順著那裡的規矩,才好辦事,否則,就算你追蹤術再好,你去找人,便是砸他們的生意,這人……八成是找不到的。」
江月初似懂非懂,卻還是換上了衣服。
不一會,兩人再次出現在剛才的橋上。
江月初看了看四周,追蹤的銀線還有反應,只是有些飄忽不定,水上追蹤本就容易淡化氣息,更何況這裡魚龍混雜,幾乎把風澈的氣息都掩蓋住了,她看著幾隻大船,卻無法準確鎖定風澈的氣息在哪一條船上。
「一個一個找吧。」江月初說道。
風思畫點頭。
兩人身形一躍,在空中划過,很快便落在一隻船上。
這畫舫造的極美,船上的姑娘不似岸上,不做那種往上撲的事情,各個琴棋書畫拿的出手,光是坐在那裡展示,便讓許多上了船的人捨不得離開的。
白天,這裡更像是樂坊,至少所有人都穿著衣服,人模人樣的談論詩詞歌賦。
江月初很快就知道風思畫剛剛為什麼說要「順著這裡的規矩」了,她們與這裡的人打聽,剛開始對方都格外熱情,可一旦問起了人,這些人表面上笑容燦爛,嘴上卻是打著太極,「二位公子,我們每日見的人多的數不清,有的這來了一次,便不會再來第二次,您說的是什麼人,小女子真記不住……」
要不就是笑呵呵的指個方向,說的有模有樣,卻純粹是瞎指的。
在這裡,你花錢可以,玩樂隨意,唯獨打聽什麼事情,卻難的很。
不僅如此,江月初再上了一隻船的時候,還遇到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醉鬼,拉著她的衣袖讓她唱曲。
江月初皺眉,看著地上那豬一樣的一坨,四腳朝天,只死死抓著她的衣擺,眼睛還避著,卻大聲的哼哼,「給爺唱!聽見了沒有!爺不說停你就一直唱!錢,爺有的是!給你!」
說著,那醉鬼甩出一個儲物袋,裡面的金幣撒了出來,鋪了滿地,金燦燦的。
畫舫的許多姑娘頓時過來撿走大半,只江月初身邊的不敢靠近。
江月初動了動手指,滑出了骨刀。
「公子三思!這位爺是過路的,但聽說是候家的人,得罪不起。」一個姑娘提醒道,她看著江月初,實在不忍著眉清目秀的俊俏公子攤上麻煩。
「候家?」江月初下意識的看向風思畫。
風思畫搖了搖頭,「性候的多了,我不知道什麼候家,月初不必手下留情。」
就算是知道,她也要當不知道!眼角掃了地上之人一眼,露出絲絲冷意,敢讓江月初唱曲,這也是在打她風思畫的臉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管他什麼候家!
「嗯。」江月初放心了,
骨刀瞬間飛了出去!直直扎進那人的掌心裡!「叮」的一聲又扎進船板之中!
「好疼!是誰敢偷襲老子!」那醉鬼頓時發出殺豬一樣的叫聲,肥胖的一坨好不容易才爬起來,可手還被釘在地上,只聽他嚎叫,「狗奴才,還不快把老子的手救出來!老子花錢顧你們是幹什麼吃的?一群廢物,看老子不把你們的手都砍下來!」
周圍頓時出現六七個隨從,這些隨從都是那醉鬼雇的散修,在這種地方,他們自然不會守在近前,可剛剛江月初出手毫不猶豫,才讓他們沒有防住,讓僱主受了傷。
此時,六七個人一起攻向了江月初!
可剛一張開架勢,便被一股無形的氣勁彈出了老遠!而江月初根本沒有動!
那些人站起來,驚疑不定的看著江月初,顯然發現了,他們的實力天差地別!現在上去,根本就是送死!
在錢和命之間,他們當然要命!
幾人對著江月初拱了拱手,一閃身都飛出了畫舫!
「狗奴才,你們給老子回來!你們不想要錢了?等老子回去,給你們都下一張追殺令!」那醉鬼喊道,仍然疼的嗷嗷叫,卻下不了決心給自己拔刀。
最後,江月初替他拔了出來。
順便把刀在他昂貴的衣服上擦了擦,把血擦去了。
而剛剛還在鬼哭狼嚎的醉鬼,現在卻痴痴的看著江月初,「美人阿,爺可沒見過這麼美的……你身價多少?爺贖你出去,給爺做十八房小妾,如何?」
風思畫眼眸微冷,上前幾步。
「不用動手。」江月初卻道。
風思畫看著江月初,卻見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緒,但她隱約覺得……江月初此時不悅。
既然江月初不讓她動手,那她暫且不動,就看看江月初要幹什麼。
卻見江月初隔空一指,便將那體積並不小的醉鬼扔到了船頭,砰的一聲之後!用一根繩子吊了起來!
那醉鬼大叫一聲,正要罵人,卻見江月初手中捻線,飛快在那醉鬼身上下針,那醉鬼的神色忽然間就從痴痴傻傻的醉樣,變成了麻木痴呆的模樣!
眼中放空,似乎根本沒有看到江月初。
這是大易針法的九重,控魂!
而江月初冷冷的命令道「你不是喜歡聽曲嗎,自己唱吧!大聲的唱,不准停。」
江月初話音剛落,那醉鬼便唱了起來!
粗糲的嗓音,不知道嚇退了多少人!
畫舫的負責人頓時跑過來,小心的賠不是,「得罪了二位公子!只是把他掛在這裡……」
影響生意,又招禍!
只是他話還沒說完,江月初就道「你也不准放他下來,除非你願意去替他。」
江月初說話的時候釋放出了自己的威壓,那畫舫的負責人頓時趴在地上,頭都抬不起來!他這才知道,這清秀公子原是個更厲害的主!
他掙扎著說「公子放心,小的……就當,就當沒看見!」
江月初一腳踢開他,這才飛身去了另一個畫舫。
風思畫臨走時,對這身後比了個手勢。
而那畫舫的負責人剛剛站起來,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撿回一條小命,就被兩個突然冒出來的人架起來走了!
這一耽擱,天都黑了!
水上又多了許多畫舫,河燈搖曳,如夢似幻!
入夜的柳葉灣,才是真正的柳葉灣!
此時四處氣息更雜,江月初手裡的追蹤的線都斷了!
江月初不禁皺起眉頭,回頭便對風思畫道「二殿下,我們分頭找,一旦找到風澈,立刻給我消息。」
風思畫想說那怎麼行,她還是守著江月初比較好,可是江月初根本不給她商量的餘地,直接就往另一隻船去了!
這是……她第二次見到江月初如此強勢的一面!那種不動聲色的命令,連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吧!她不是在跟她商量,而是在命令她!
風思畫心下愈發懷疑了,江月初阿,越了解,便越是神秘!
搖了搖頭,風思畫走進畫舫,先找風澈再說!
而江月初,她到了另一隻畫舫,這畫舫是天黑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在整個河灣之上猶如眾星拱月,低位似乎很是不凡!
江月初無心觀察畫舫,倒是一走進來,便發現這裡的人都不簡單!氣息深沉,竟還藏著不少強者!也不知道是主是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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