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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達海見過阿骨打王子。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努達海見張寧竟然將阿骨打叫了過來,不禁一愣,隨後還是禮貌的向阿骨打行了見面禮。
「努達海,帶我和張寧一起去見大汗吧。」
「是!」
聽到阿骨打要一起回去見大汗,努達海立即露出了笑容。
做為劾里缽最信任的人,努達海自幼跟隨劾里缽,大汗的心思他是知道的。
對於阿骨打這個兒子,大汗同樣是在人前裝作不在乎,甚至表現出厭惡之情,但私下卻不只一次的跟他說過,在所有的兒子中,只有阿骨打最像他。
大汗曾想過將阿骨打接回來,但是又礙於烏雅束和烏帶,而阿骨打連見也不想見他,父子二人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今日自己不僅找到了識字的漢人,還能讓阿骨打跟著一起回去,努達海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
回去被誇贊一番是免不了的,沒準還有獎賞呢。
三人立即出發,老山羊卻不願跟著來了。
有阿骨打在,努達海確實是不好騎著馬,於是三人步行來到了拿懶部,向霍里布借了兩匹馬,然後三人騎馬來到了完顏部的大營。
看著眼前的景象,張寧知道了,這裡便是當初被俘時關押自己的地方,兩年了,自己在鐵窯兩年了,如今又回來了。
但這次回來與兩年前不同,他是懷揣遠大理想滴。
努達海並沒有將阿骨打和張寧帶到完顏部的金帳,而是將他們直接帶到了劾里缽的寢帳。
此時的劾里缽正焦灼的等待著努達海,他真怕找不到識字的人,這樣他不得不又要去找紇石烈頓恩,可直覺告訴他,這事恐怕就跟頓恩有關。
努達海讓他們先在外面等著,他先進去打個招呼。
「怎麼樣,找到人了嗎?」不等努達海說話,劾里缽走到努達海近前先開口問道,看得出他是非常焦慮的。
「嗯,人我已經帶回來了,是老山羊手下的鐵匠,名叫張寧。」
「好,快帶進來。」劾里缽露出了笑容。
「大汗,阿骨打王子也跟著過來了。」
「阿骨打?」
阿骨打竟然回來了。
劾里缽有些意外,這幾年,他去拿懶部,也去過鐵窯,可是阿骨打都沒有見他,他一直以為這個兒子心中對他充滿著怨恨,是不願意見他這個父親的。
他知道自己虧欠這個兒子,他心裡什麼都清楚。
但是有些事情也是無奈的,為了部族和女真人的和平,他不得不做。
可今天阿骨打怎麼主動回來了?
劾里缽心中不免有些激動,他隨後轉念一想,大概是這識字的漢人與阿骨打在鐵窯相識,至於為什麼阿骨打跟著過來,見面就知道了。
「快,快把他們請進來。」
劾里缽坐回地氈上,面前是一張極大的地桌,他假裝不緊不慢的喝起了茶。
努達海將阿骨打和張寧帶了進來。
「大汗」
這是阿骨打這幾年來,第一次叫劾里缽,卻不是阿瑪。
阿骨打沒有叫阿瑪,自從他被貶為奴隸後,他再沒有在人前叫過劾里缽阿瑪了。
曾經他一直以自己是大汗劾里缽的兒子而感動自豪,可是他卻沒想到自己的母親被冤死,自己被陷害,劾里缽都沒有為他和母親說一句公道話。
顯然這聲大汗,代表著阿骨打對劾里缽的無情還有些怨懟的。
其實在他的內心是敬重父親的,他一直覺得父親是女真人最偉大的可汗,是他讓女真人安穩團結起來,讓女真人不止一次的戰勝遼人。
尤其是經張寧的開導,他的心結也似乎已經解開了。
此次他就是來證明自己的,但是真正面對劾里缽時,卻依然叫不出那聲阿瑪。
而阿骨打的一聲大汗也讓劾里缽心中那根緊繃的弦有了一絲觸動,他拿起茶杯的手不由的停頓了一下。
這孩子還是在恨自己呀。
但隨後他又恢復了平素的嚴苛,這嚴苛是在阿骨打母親去世後形成的。
他的鼻子裡「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隨後抬起頭,看向張寧。
「你就是那個識字的漢人。」
「張寧參見大汗。」
這是張寧第一次見到劾里缽。
一個身材高大,五十開外的男人,花白的鬍子和頭髮,精神也不錯,看樣子再活個十年二十年不成問題。
還真別說,這父子還真像,一看就是親生的。
劾里缽看了一眼張寧,也沒多餘的客氣話,直接從桌角的地氈下取出一封信,拿給張寧:「幫我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麼?」
努達海上前將信拿給了張寧。
張寧拿過信,看到上面用小楷工整的寫著幾個字:紇石烈部頓恩頭人親啟。
張寧看完這幾個字並沒有把信拆開,而是遞給了阿骨打。
阿骨打接過信,看到信上的幾個字,他的臉上不由的有些變了,口中喃喃念道:紇石烈部頓恩頭人親啟。
「這信是給頓恩的。」
他看了一眼張寧,又看了一眼劾里缽,隨後將信打開,看完,他的臉色大變。
「大汗,你們可否定了冬捺缽的時間和地點?」
「定在下個月,月滿那三日,在活刺渾水(今天的呼蘭河)草原舉行,難道這信上寫的是與冬捺缽有關?」
「這信是蕭奉先寫給頓恩的,信上說:大汗大敗遼軍,天祚帝震怒,讓頓恩在冬捺缽部落聯盟大會期間,找機會除掉你。
天祚帝允諾將阿什河以西的草場都歸紇石烈部,並支持頓恩將成為新的聯盟長,並成立北寧都護府,由他任都護刺史。」
劾里缽一聽,頓恩這是要跟蕭奉先勾結弄死他呀,頓時火冒三丈,騰的從地氈上站了起來,順便一腳踢翻了面前的桌子。
只聽嘩啦啦的一陣亂響,桌上的茶具便滾落了一地。
隨後只見劾里缽在地氈上亂轉,邊轉邊恨恨的罵道:「頓恩這個癟犢子,竟然跟蕭奉先勾結,想要殺我,他竟然想要殺我。」
隨後他看了看努達海,又看了看阿骨打,他更氣了。
繼續罵道:「這些年,我明知道他跟蕭奉先關係匪淺,我為了草原的安寧,為了女真人的前程,我維護著他,讓著他。
他那個妹妹,我要寵著,他的兩個外甥,我要重視著,他需要的牛羊我要給著,就連阿骨打....」
說到這,劾里缽指了指阿骨打,隨後又狠狠地戳著自己的胸口,粗聲罵著:
「阿骨打,這些年阿骨打受的委屈還少嗎?一個王子,被他那兩個外甥陷害,逼著我將他發配到鐵窯。
他們還想要怎樣?
他以為是我怕他們?
我只不過是不想讓女真人內部爭鬥,最後讓遼人得了便宜。
到頭來,他還想要殺我,還要成立北寧都護府,這不是要把我們女真人渾愣個的都交給遼人嗎?
這個混蛋癟糕子,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真是比草原上的土狗還壞。」
劾里缽罵的唾沫星子四濺,連比帶劃的訴說著自己的憤怒,他的表情極其豐富,又好像在表達自己做為一個大汗的委屈。
努達海看了看阿骨打,又看了看張寧。
「大汗,大汗。」
劾里缽正罵得盡興,被努達海這麼一叫,有點懵住了:
「什麼?」
「實話,實話,大汗你一不小心把實話都說出來了。」
「實話?我把實話都說了出來嗎?」
劾里缽看了看努達海,又看了看阿骨打,最後落在了張寧的身上。
「嗯,一字不差。」
努達海極認真的點了個頭。
「實話怎麼了,我今兒就要說實話。」
看著哭不得阿骨打和張寧,劾里缽又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只要我不尷尬,反正尷尬的是別人。
這是怎麼個意思,父子要和解嗎?
張寧看著這個第一次見面就真實表達自己情緒的女真大汗,心中覺得好笑,臉上也有些憋不住了。
他曾經無數次幻想見到劾里缽大汗的情形。
在他的想像中,劾里缽定是威嚴的坐在金帳之中,是運策帷幄,決勝千里的一代天驕,不亞於成吉思汗、努爾哈赤之類的人物。
沒想到這罵起人來,還真是跳腳呀。
此時的劾里缽顯然罵的還不解氣,又衝著努達海命令道:
「努達海,傳我命令,現在就召集人馬,發兵紇石烈部,我倒要看看是他頓恩先死,還是我劾里缽先死。」
果真是張寧所期待的大事,雖然從目前來看,紇石烈頓恩和蕭奉先的陰謀會流產,但若不是自己和阿骨打,一旦這事做成,便是驚天動地呀。
如今這也是阿骨打重得大汗信任,自己飛黃騰達的機會呀。
為了掩飾臉上的笑意,張寧很勤快的上前將被劾里缽踢翻的桌子扶正,張寧摸著精美的花紋,心想,這要放在現代得值多少錢呀。
隨後又一一揀起被劾里缽掀飛的茶具,還好劾里缽的氈包里全鋪地氈,這茶具並沒有破損。
張寧邊拾著茶具,邊低頭笑著道:「大汗,別生這麼大的氣,依我看,這或許是件好事。」
見張寧說話了,阿骨打也開口勸道:
「是呀,大汗,你不要氣壞了身子,至少我們已經知道了頓恩和蕭奉先的計劃,我們將計就計就是。」
看著自己的親爹一口氣罵了這麼多,甚至還提到了自己,阿骨打心中也是覺得有些好笑。
這算是跟自己和解嗎?
自己老爹的脾氣他還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會像張寧那樣表現出來。
努力海也跟著勸道:
「大汗,阿骨打王子說得對,我們已經知道了他們的計劃,他們便不會再得逞了。」
隨後努達海又轉向阿骨打,向他介紹了一些情況:「其實大汗早就懷疑頓恩了,尤其是我們截了這封信,更讓大汗懷疑頓恩與遼人勾結,女真人只有紇石烈部落有識字的。所以大汗才讓我私下去鐵窯尋找能讀信的人。」
說到信,這時努達海才想起,今日讀信的竟然是阿骨打。
他心中猛然一驚,他指了指信,又指了指阿骨打:「大、大汗。這信、這信......」
「又怎麼了,這一驚一乍的?」劾里缽狠瞪了努達海一眼。
「大汗,這信、這信剛剛是阿骨打王子讀的,阿骨打王子竟然識字了。」
我去,總算有人注意到是阿骨打讀信了,這女真人的反射弧還真長。
張寧翻了個白眼。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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