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同志,為首嫌疑人就暫時交由你們看管。」
「謝謝警察同志協助我們工作,嫌疑人提問完,就交換回來。」
「嗯,這件案子有些怪,算了,不說了,祝你們辦案進展順利。」
......
亮有燈光的大廳,五人押著一個帶頭套、手銬的男人走過警徽下,期中兩個西裝大漢將人帶去車裡,這邊一男一女分別跟相送的警察握手告辭,下了台階,過去停車的地方,柳青月挽了挽垂在臉側的一縷髮絲,眸子看去一排路燈照亮的梧桐風裡搖曳枯黃葉子,眸底泛起一絲不安。
「玉琳,上車了,還愣在那裡做什麼?」越野倒車過來,後排車窗里,阿風朝她喊了一聲,女子這才回過神,只是笑笑,拉開車門一言不發坐去副駕。
車輛駛出警局,路上兩人也沒問起案情來,城市夜色燈火輝煌,偶爾也有買醉的人從酒吧出來,三三兩兩在街道邊胡言亂語、大聲叫喊。
車輛隨後呼的駛過這條街道,拐過前方路口,在一處老舊的小區背后街巷停下,柳青月打開車門徑直走去裡面,循著臨街的幾個鋪面,在第五間時,指尖有節奏的敲了敲捲簾門,片刻,裡面亮起燈光,門帘拖著『嘩嘩』的動靜向上升去。
店鋪裡面,一個老頭看了眼門外的女子,以及女子手中亮出的證件,默不作聲側過身,讓出一條道,待到後面兩個壯漢,一個青年押帶著頭戴手銬的身影進來,去外面看了看,回來將門帘重新拉下,掏出鑰匙鎖上,慢吞吞坐去一張躺椅上,按下旁邊小柜上的收音機,聽著裡面『咿咿呀呀』的戲曲兒,時不時跟著搖頭晃腦的哼唱兩聲。
搖晃的躺椅背後,進去的幾人將房門關上,『啪』的開關輕響,房裡亮起昏黃的燈光,拷了雙手的男人被兩個大漢按去正中一張椅上,阿風點上一支煙,朝兩個隊員挑挑下巴。
「把頭罩給他取下來。」
椅子左右的大漢之一,伸手扯下那男人頭罩,露出滿臉絡腮鬍,眯著眼,吞吐的氣息還帶著濃郁的酒氣,想要起身,抬起雙手掙扎兩下,被一旁的西裝漢子伸手拍了一下後腦勺。
「老實點。」
這巴掌,直接將他拍坐回去,看著不大的小房間,貼牆吞吐煙霧的青年、兩個彪形大漢,還有一個女人坐在角落望來,回過神來,心裡也有些慌了。
明明之前是警察抓的自己,怎麼一下又換了撥人?
「你們......是誰啊?我真沒犯事,那些錢怎麼可能是假的,我不可能連真假都分不清?幾位,你們說是不是?」
「別管我們是幹什麼的,你的底細我們也知道。」靠牆的青年夾著煙過來,按去桌上,俯身湊近,盯著面前的酒鬼吹了一口煙,「放高利貸的嘛,錢真錢假肯定分得出來,不然你也不會收下,只是......你沒看錢面上的編號?整整二十多萬,都是一個號,你說,不抓你抓誰?」
男人吞了一下唾沫,雙眼瞪大看著面前的青年,身子微微發起抖來。
「會判多少年?」
「就算不是無期,少說也有一二十年。」阿風側身坐到桌上,手在男人頭上拍了拍,像大人安慰小孩般,「不過要是如實匯報,我們問什麼,你答什麼,說不定還能減刑。」
「我說我說,你們問吧。」
男人連連點頭,那錢來路他非常清楚,只是這種幾十年都不一定遇上的倒霉事,叫他給遇上了,也只能說命註定了,今日下午的時候,收了錢,便帶一幫手下去了城裡的會所消費,結賬用的就是收來的利息錢,哪知道出門不久,就在附近的茶樓打麻將被抓了。
柳青月捏著錄音筆過來,瞪了眼阿風,讓他從桌上下來,隨後看去椅上的男人。
「警察那邊問過的,我們就不問了,你什麼職業,我們也都清楚,你是從哪裡得到的這筆錢,從誰身上?」
「高利貸......從一個叫陸俊的人家裡收來的,給我錢的,是他表哥,大概有二十多歲,長的很帥......」
「名字?」
「這.....幾位同志,我不知道叫他什麼,當時.....高興的沒機會問,只知道是陸俊的表哥。」
柳青月按著錄音筆按鈕,盯著男人眼睛哀求、懊惱,不像是作假。
「好,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的,那我再問你,那個陸俊的表哥可有什麼特徵,身高多少、見他時,有什麼不同常人的地方?」
椅上的男人搖著腦袋,不敢與女子目光對視,只是看著桌面陷入回想,好一陣,忽然抬起臉來。
「干.....乾淨......那個人太乾淨了,乾淨的不像個人......」
柳青月與青年對視一眼,收起錄音筆,轉身離開,吩咐兩個壯漢其中一人:「把他送回警察局,就說使用假幣。」
「哎.....你們說減刑的啊。」
然而,出去的男女沒理他,與另一個壯漢朝躺椅上搖晃的老頭打了聲招呼,徑直出了店鋪,出了巷子,上車調頭離開,按著供述的地址飛馳而去。
街上路燈昏黃,夜空之上,夜雲遊走露出弦月,清冷的銀輝灑去臨海延綿的山麓,成片的林野風裡輕搖。
沙沙沙.....的枝葉搖擺聲。
山體之中,有著開闊的內里空間,沿著洞壁修築鐵板棧道,巡邏的身影踩著噹噹的金屬聲過去,下方正中有著一尊人像矗立,四面留有洞徑蜿蜒轉折,貼著洞壁的各種管道通往數個乃至更多的洞室。
「組長,怎麼會這樣?」「奇怪的能量。」
「z9那邊傳來的,整個畫面並沒有能量,唯獨那個模糊的人影有位置能量存在。」
「那洞窟里的壁畫與這個有沒有關聯?」
「不好說,小心求證。」
一幅幅壁畫自洞壁巨大的顯示器上緩緩流轉,下方幾人著了白色長褂,斟酌上面移動的畫幅,有細微處,便著工作人員將那處放大仔細端詳,這時,另一處洞口,有人出來,靠近這邊小聲說道:「組長,離子阻隔機已經準備妥當。」
「開啟。」
幾人中,站在前面的一人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回頭朝不遠的操作台點下頭:「將z9傳來的那段影像播放出來,放大那模糊的人影。」
「是!」那邊工作人員按下按鈕。
前方橫跨洞壁的巨大熒屏,畫面陡然一轉,變成之前柳青月等人暫停的那一幕,一道模糊的人影輪廓站在山坡樹下,隨著工作人員漸漸拉大山坡那處畫面,利用高清修復分辨顆粒,隨著放大,也越來越清晰看到身。
「組長,有位置能量正與離子阻隔機對沖。」
「不用管,繼續放大。」
屏幕上的畫面再次放大一輪的剎那,那樹下的身影頓時變得清晰,好幾道驚詫的話語瞬間響了起來。
「這個人......」「壁畫上的。」
「我的天......」
「不會,真是神仙吧?」
在場的研究員目瞪口呆的看著那樹下眉清目秀的年輕臉龐,與之前z9拍攝的洞窟壁畫上的書生相貌相同,就連衣袍著裝都近乎一模一樣。
「截取人物畫面!快!」為首的組長大喝一聲,將那邊吃驚的研究員驚醒,下一刻,就聽『咔』的一聲,巨大的屏幕呈出一道道裂紋,橫跨洞壁的顯示器瞬間熄滅。
「組長,離子阻隔機毀了。」
帶眼鏡的中年男人點點頭,示意聽到了,呼出一口氣,要是沒有阻隔機阻擋一下剛才的未知能量,怕是衝擊下,他們這撥人非死即傷,眼下回想都有些後怕。
「畫面截取到了?」
「已經保存下來。」
「將原畫封存,沒有上面文件,誰也不准調出。」中年男人取下眼鏡揉捏了一下鼻樑,平復了一下心情,讓人將保存的人物畫面列印給他,隨後揮了揮手:「時間不早了,你們也下去休息吧。」
打發走了麾下人手,男人拿著手中列印出的照片走去附近洞室,按下密碼,步入緩緩敞開的機械門內,通過狹窄的通道,四周鐵架羅列各種封存的實物,貼著符籙的陶瓮、模樣陰森的木偶、染著血垢的長刀......
男人腳步走過一個個封存的物品,片刻,在一面牆壁前停下,抬起頭望去牆面,一幅泛黃的古畫掛在那裡。
畫軸之中:斷崖老松下,一個青衫白袍的書生嘴角含笑,正與一個只見背影的道人下棋。
男人眼裡露著不可思議,雙唇微微抖動。
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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