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長生刀 第七十三章 鮮魚碼頭

    根據許為之推斷,高振應該一開始就打算帶著玄甲面具人走水路去跟高熲接頭。

    若是孟海公此次沒有離開,或許真的還會帶上孟海公,但很明顯高振並沒有打算帶上唐歡、顧定和董老三等人,畢竟這些人都是朝廷要犯,出現在高熲面前實在有煞風景。

    而那群玄甲面具人因為其背景深遠厚實,所以能夠跟著高振一起,這些玄甲面具人應該早就知道需要走水路,故提前用大葫蘆瓢製作好了浮環隨身攜帶。

    此外由於那些玄甲面具人中有的可能甚少長途坐船,因此需要在走水路前服用暈船藥。

    許為看著手裡這枚空空如也、甚至連木塞子都沒有的暈船藥瓶,幾近可以確定,高振他們不僅僅打算走水路,而且應該很快就會下水,不然這些玄甲面具人沒必要現在就匆匆將暈船藥給吃完。

    「如今這主城附近,離得最近的碼頭在何處?得是那種能夠停船的大碼頭?」許為猜想既然高振是臨時起意要今晚突圍,那麼一定也沒有辦法提前將船舶安排好,他的船一定是停在附近的碼頭裡,故而轉頭問眾人道。

    聞千羽對神都主城東面的地貌甚為熟悉,幾乎脫口而出道:「那就應該是鮮魚碼頭了,就在燕雀湖旁邊的鮮魚坊內,那裡林林總總停了許多船,還有數都數不清的大庫倉。」

    「那就應該是那裡了」許為暗自呢喃道,於是他將自己的猜測告知了陸敏等人,眾人聞言後其實神色有些難做,畢竟許為也拿不出太過確鑿的證據,說到底也只是憑藉著經驗在猜測,而且神都水路四通八達,湖泊廣闊無垠,若是找錯了恐怕就會前功盡棄。

    反是聞千羽頭一個贊成許為的想法道,「公子所言不無道理,現下我們謝家的眼線都沒有所獲,說明高振根本沒有向南走官道或寬闊的大路,鮮魚坊碼頭與謝家相去甚遠,故而實在安排不出人手再去盯那裡,而且碼頭素來人員冗雜,非常適合同時掩蓋多人的蹤跡。」

    「既然出城向北去找也是大海撈針,倒不如信許為一回,大興城周圍雖也有船舶,但一般都是連舫或大船,如若玄甲面具人真的是大興城某位大人的手下,那麼坐不慣江南的一些小船也是情理之中。我們那不通水性之人更是十分常見,為走水路而做的諸多準備確實也說得通。」司馬玉戡剛才未遭太大的兇險,故而此時說話依舊強硬有力,讓所聽之人心中都生出一種穩妥之感。

    有了智帥聞千羽以及司馬玉戡的贊成,陸敏和宇文成龍等人的猶豫被打消了不少,於是匯集了剩下的一眾還能勉強趕路之人,湊了整整三十騎一同朝鮮魚坊趕路而去。

    等眾人來到鮮魚坊之時已入深夜,鮮魚坊集漕運、漁業以及其他時鮮貨賣於一體,原本不過就是個小漁村,在南陳被滅那年因為被當作東面戰場的一部分,所以很早就被毀了個乾淨。

    但因為鮮魚坊那塊地勢極好,沿岸是個非常適合構築多個大碼頭的湖灣,因此各類漁船、商船都樂得來此處卸貨囤貨,後來除了官府在此處建成新坊外,來往漁民商人還在裡面自發形成了一個散賣東西的流動市場。

    而且因為來往人口過於複雜,所以鮮魚坊的流動集市算得上是在神都四大豪商還未伸手觸及過的一片真正的自由地。

    或許是由於白天都需要行商賣貨,鮮魚坊到了深夜後幾乎是一片寂靜,與永通坊的熱鬧歡愉截然相反,許為等人駕馬進入鮮魚坊時除了能夠聽到自己的馬蹄聲外就只能聽到湖風聲和淺淺的呼吸聲。

    三十餘騎很快就來到了碼頭邊上,但此刻碼頭邊上大大小小的船舶幾乎停得滿滿當當,根本不知道該從何入手。

    許為等人下馬分頭去各個亮著燈火的船上詢問,得知確實在不久前有船出航,而且不止一艘,更不知那些船的目的地在何處,商船為了趕路去下一個集市或送貨,夜裡出航趕路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會引人注目。

    陸敏讓自己手底下派出去的那些人,直截了當問一問有沒有見過高振,或知不知道高老闆在這鮮魚坊里有什麼產業,可是豪商高振的大名或許在神都算是無人不知,到了鮮魚坊這種各地商人匯集的地方,倒成了一問三不知。

    儘管現下非但不能確定高振是否已經出了碼頭湖灣,更不能打聽到高振的去向,但許為總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錯,當他心懷惴惴不安和陸敏一塊兒走進一艘烏篷小漁船里時,忽然想到了什麼,沒來由問了烏篷船里的醉酒老頭一句:「這鮮魚坊附近可還有什麼地方可以找鏢師護鏢?」


    許為神神叨叨問了個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問題,莫說陸敏滿臉不解,就連許為自己都覺著是在病急亂投醫地瞎問。

    許為貿貿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主要是因為他想起金禧樓遇襲那晚,當他站在仁心醫館外頭等袁秋寧幫鏢師方見夏治病的時候,曾聽到兩個中年人在議論高振背地裡偷偷開鏢局和雲威鏢局搶生意的事情。

    根據當時那個高大的武夫模樣的中年人所說,高振在幾次三番被雲威鏢局攪黃走鏢生意後,最近似乎又新開了一家更為神秘的鏢局,並且確確實實地搶走了一部分雲威鏢局的生意,只是雲威鏢局雖然被搶走了生意,卻怎麼也找不到高振偷偷開的那家鏢局究竟在什麼地方,所以只能閉嘴吃了個啞巴虧。

    許為在去鮮魚坊的路上便忽然想起了這一茬,雲威鏢局的生意和足跡可以說是遍布整個神都乃至周邊,居然都沒有發現高振那家新鏢局的蛛絲馬跡,那麼這家鏢局除了藏在深山老林里之外,也就只有藏在這一片煙波的湖泊里了。

    故此,許為才刻意向著烏篷船裡頭這個收了一錠銀子後自稱什麼都知道的醉老頭打聽了這麼一句。

    那醉老頭拍了拍胸脯,伸出一根手指道:「你們如若要儘早出發,那麼這個點再想去附近找鏢師就有些遠了,老頭我還真知道有那麼一家鏢局,就開在這燕雀湖裡頭向外的一處河口邊上,那裡恰好也是水流湍急之地,也就老頭我這搖櫓的功夫可以去到那裡,普通的大船都未必去得到呢。」

    許為望著那搖搖欲墜的烏篷船,實在不敢相信這麼一艘船該如何穿越水流湍急之地,那老頭見看許為滿臉存疑,似有些不服氣道:「怎麼,小子你不相信老夫這幾十年的行船功夫,我告訴你,那家水上鏢局可是既緊俏又神秘,只有子時過後的幾個時辰會開,到了太陽出來就會消失不見,不信的話老夫這就帶你們去。」

    陸敏望著許為似有不少問題想問卻不知該從何開口,許為硬著頭皮直把死馬當作活馬來醫,思前想後他還是決定試上一試,他對陸敏說道:「咱們此時在湖邊干吹風也不是個辦法,這老頭所說的水上鏢局很可能就是高振的手筆,至於其間原因,我只能在路上再跟你解釋,不如就讓這醉老頭搖船帶我們去走上一遭。」

    心中焦急的陸敏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但他為人果決,也明白既然來到燕雀湖邊上還花了這麼多時間在這裡打聽,為今之計只有繼續跟著許為的判斷走下去這一條路子了。

    只是陸敏和許為一樣上下左右打量了幾眼破舊的烏篷船道:「可我們有整整三十人,這艘烏篷船肯定是不夠的,就算要去也得找一艘大點的船才是。」

    陸敏這邊剛說要再找一艘大點的船,烏篷船里的老頭立馬兩眼放光來了勁,知道陸敏出手闊綽的他咚一聲站了起來,拉著陸敏的胡服道,「老夫我家中還有兩艘漁船,裝三十來人不成問題,我兩個兒子和他們手下的行船技術都是我親授,肯定沒問題,價錢嘛也好商量。」

    且不說許為,陸敏對於眼前這個不僅見錢眼開,還把自己吹上天的老頭並不是很中意,要換了以前,他早翻臉離開了,只是現在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目的地是醉酒老頭口中的那座水上鏢局,因為無論高振在不在那座水上鏢局中,陸敏都不希望消息被太早走漏。

    「若你的家人能有辦法替我將三十匹馬也看好,我按照往日行船價格的五倍給你,前提是你必須讓你兒子帶人把我們安安穩穩送到那座水上鏢局中去。」陸敏望著已經清醒的老頭冷冷道。

    而清醒了的老頭聽說陸敏願意出往日裡五倍的價錢,熱情地有如見到了財神爺一般,也不顧此時正在子夜時分,大吵大鬧地去將兩個正在熟睡地兒子以及他們手下的船工們給叫了起來,只一盞茶都未到的時間裡,便叫來了一大幫子男男女女,有的在招呼許為等人上船,有的則專門來將許為一眾人的三十匹馬拉去私家的馬槽中,好不一番熱鬧。

    老頭甚至還親自帶了酒和下酒菜,因為那水上鏢局離鮮魚碼頭其實一點都不近,即便是順風順水而行也要走上一個時辰,今夜湖上乃是逆風,即便船工在底下全力搖櫓划槳,可能需要等的時間還是會更久一些。

    陸敏接過酒菜給到了一旁的宇文成龍,後者此刻同樣焦急緊張,生怕許為根本沒猜中,直把大家都帶入前功盡棄的無底洞之中。

    若是真的沒有拿到《梵本三昧經》,司馬玉戡難免會將宇文成龍縱情遊歷,耽誤了跟王留交易《梵本三昧經》時機的整個經過如實說出,屆時晉王要是如願做了太子登上皇位還好說,要是廢太子楊勇真的因為贈送經書完成獨孤皇后夙願而重新登上太子之位,甚至最後榮登大寶,那麼他宇文成龍被打斷腿逐出宇文家恐怕都算是輕的了。

    想到這的宇文成龍看見那亂糟糟的酒菜就心煩,擺了擺手不悅道:「什麼東西,趕緊拿走,我沒胃口。」

    陸敏知宇文成龍此刻已經心焦至極,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他嘆著氣灌了自己一口漁家烈酒,望著不遠處正在看湖中夜景的許為,口中喃喃道:「是福是禍,都看你小子這一哆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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