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國公府的書房中。
玉雪龍突然陷入了遲疑。
他認為魏皇在打草驚蛇,在故弄玄虛,在敲山震虎,但是認為只是猜想,他根本不敢確定,更不敢賭自己的懷疑是對的。
所以玉雪龍長嘆一聲,道:「肅淵,魏皇把我們叫過去當面對質,還停你的職,說明他已經開始懷疑我們爺孫了,一旦被魏皇懷疑,不管他知不知道當年的真相,對我們乾國公府來說,都是毀滅性的災難。所以就算魏皇在打草驚蛇,我們也不可能什麼都不做,因為那樣,是坐以待斃。」
玉肅淵也緊皺眉頭。
現在的情況就是魏皇手裡拿著刀,盯著乾國公府,他們什麼都不做,可能是絕路。如果做了,那一定是死路,但有可能活下去。
這就是魏皇的陰險所在。
玉肅淵忍不住罵道:「到底是哪裡漏了破綻,竟然讓魏皇懷疑我的身份,還找到了千盈盈。」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肅淵啊,魏皇比你認為的還要可怕。」玉雪龍沉聲說道,此時的他也拿定了某個主意,立即又道:「肅淵,為了安全起見,你儘快離開京都!」
此話一出,玉肅淵心頭一驚,連忙道:「不行,我若是離開了,那爺爺豈不是危險了?」
「兩條路,必須選擇一條,我已經這把年紀了,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但是你不能死,你還肩負著重任。」玉雪龍坦然道。
玉肅淵依然搖頭,道:「不行!要走一起走!我們一起走,魏皇留不住我們!」
「乾國公府內,不知道有多少東廠的耳目,會時刻盯著我們,很難一起逃走。更重要一點,我不能害了整個玉家啊。我不走,有罪的只是我,我若是走了,整個玉家都將陪葬。明白嗎?」玉雪龍鄭重說道。
玉肅淵立即沉默了。
是啊,他不是玉家子孫,他可以無後顧之憂地離開,但是玉雪龍不行,玉雪龍一旦逃走,那整個玉家都將被株連。
「爺爺,我在靜觀幾日,如果時機不對,我在立即離開京都。」玉肅淵也很快拿定了主意。
玉雪龍拍了拍玉肅淵的肩膀,笑道:「好!」
…
新的一天,玉肅淵離開乾國公府,朝著皇宮走去。以他敏銳的觀察,發現乾國公府內部和乾國公府外面存在著大量眼線,監視著整座國公府,可以說是里三層和外三層。
玉肅淵心情沉重,知道玉雪龍的猜測應驗了,魏皇已經開始動手了。以他的手段,能輕易離開京都,但是玉雪龍卻做不到。
至於玉肅淵此次入宮,自然不是戍衛皇宮,他已經被停職了,此次入宮是求見太子,和他一起調查玉將理夫妻遇害的案件。
陛下安排的任務要堅決執行,絕對不能懈怠。
到了東宮後,太子熱情招待了玉肅淵,顯然還想交好乾國公,畢竟乾國公可是四大國公之首,軍中根系極深,拉攏到乾國公,對他來說是如虎添翼。
而交談之後,話題便扯到了正事上面。
「肅淵,該如何追捕殺害玉將理夫婦的兇手?」
太子是茫然沒有頭緒,在破案這一方面,他是完全沒有頭緒,就連方頌文也對二十多年前的懸案毫無辦法。
玉肅淵道:「既然千盈盈是現在唯一的人證,那就繼續詢問此人,也許能得到更多的線索。」
「言之有理,只有如此了。」太子也覺得沒有更好的辦法。
隨後,太子和玉肅淵去審千盈盈。
與此同時。
被幽禁於王府的燕王寫了一封請罪書,派人送給了魏皇。
在請罪書中,燕王對自己的德行有缺深表痛惡,想要戴罪立功。這一個多月來,燕王一直派人搜尋前朝餘孽,而現在有了一個重大發現,那就是他的人發現了前朝餘孽內重要人物的線索。
燕王想藉此戴罪立功,讓魏皇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看完請罪書後,魏皇略微思考,便對張賢說道:「召燕王和寧王一同入宮。」
張賢立即派內侍前去通傳。
命令送到了燕王府,燕王立即整理王袍,然後趕到了承天門,說也巧,正好碰到了同樣入宮的寧王。
「三哥,你也面見父皇嗎?」
凌寧正在府中陪著紅袖她們打麻將,便收到了陛下召見的消息,於是不情願地入宮。
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就要離開京都了,現在的他只想低調熬過這一個月,乖乖地返回涼州。
但是現在看來,陛下不會讓自己過得安逸。
而此時看到燕王,凌寧有些意外,要知道燕王雖然沒有犯罪,但行為惡劣,若是沒有重大立功表現,陛下是不可能召見他的。
那麼問題了,燕王到底說了什麼事,竟然能戴罪立功?
就在凌寧猜測時,燕王回道:「原來是六弟啊,我的確是入宮面見父皇,陛下也召見你了。」
凌寧點了點頭。
燕王的表情立即變得耐人尋味,並且眼神帶著幾分猜疑,問道:「秦王燒七那日,六弟是否知道陛下要來?」
「三哥,燒七那日,我早早的去了秦王府,一上午未曾離開一步,豈會知道陛下什麼時候會來?當時是太子跟著陛下,顯然是太子把陛下請來的。」凌寧回道。
燕王皺著眉,他懷疑燒七那日是自己中了圈套,但是又覺得不太可能,所以此時見到凌寧,忍不住質問。
聽到凌寧的解釋,燕王覺得有道理,寧王一上午都待在秦王府,自己就是人證,他根本無法控制陛下的行程。
現在看來,如果是圈套,那就是太子算計自己。
想到這裡,燕王恨死了太子。既然太子用陰謀和詭計,那就別怪自己不顧念兄弟之情了。
不過燕王的臉上卻綻放笑容,對凌寧說道:「六弟,我並不是懷疑你,只是覺得你離開的時候過於巧合,你剛走,陛下就來了。」
「三哥,當時我可是喊你一起去的,是你說不舒服,非要留在那裡,誰知六哥表面不舒服,暗地裡卻想著秦王妃。」凌寧解釋後,還忍不住諷刺道。
燕王忙道:「六弟,我是真的追悔莫及,你就別火上澆油了。走吧走吧,別讓陛下等候太久。」
「三哥這次入宮,顯然找到了戴罪立功的機會,先恭喜三哥。」凌寧也緩和了語氣。
燕王則道:「承六弟吉言。」
於是乎,兩人趕往了養心殿。
進殿後,魏皇看向了燕王,表情不好,一副沒有原諒燕王的樣子,而燕王跪在那裡,低著頭,一副知錯的乖巧。
凌寧可不陪燕王跪著,他行禮後便站在一旁,全當旁觀者。
片刻後,
魏皇才問道:「燕王,你說你發現了前朝餘孽重要人物的重要線索,消息準確嗎?不是為了解除幽禁,故意騙朕?」
「回稟父皇,兒臣雖然無法離開王府,但手下的人始終沒有放鬆追捕前朝餘孽的任務,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在昨天有了重大發現。兒臣深知自己犯了大錯,心裡萬分愧疚,對不起父皇的諄諄教誨,對不起夫子們十幾年的教導,更對不起二哥對兒臣的關心和照顧。兒臣只想抓捕前朝餘孽,找回二哥的頭顱,並且殺盡那些前朝餘孽,為二哥報仇...」
只見燕王聲淚俱下,一副幽禁幾日後,幡然醒悟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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