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4章著手醫治世道人心
「哈哈!」冉明聞言大笑道:「張詢你沒喝多吧,說什麼瘋話呢。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不!」張詢堅定的道:「詢是就認真的,絕對不是開玩笑!」
張詢其實也有張詢的考慮,現在如今,魏國已經分裂了,冉閔雖然被冉明仍尊為皇帝,可是冉閔現在根本不管事了。、
事實上雍、秦、涼、河、沙加上西域,都是冉明的地盤。況且張詢更明白一件事,論打仗,冉智絕對打不過冉明。
就算是日後分地而治,冉明也是一方霸主,比涼國還要大上三分。有道是宰相門人七品官,更何況是一方霸主的家臣?
如果冉明登基,自己依靠管理錢糧的能力,少說也能混個少府或是太僕的職位。日後,張氏就成為士族了。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
沒有永遠的朋友,卻只有永遠的利益。
見冉明沒有表態,張詢急了。
「詢若是不入主上法眼,詢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說著居然起身向屋中的樑柱撞去,冉明快步上前,輕輕一拽張詢。
張詢就順勢跪倒在地上:「詢參見主上!」
冉明有點哭笑不得。儘管張詢成了冉明的家臣,這讓鄭簡很是意動,不過鄭簡和張詢不同,他是鄭氏的人,自己的事情,根本做了不主。
除非他可以淨身出戶,否則以滎陽鄭氏的驕傲,他們是絕對不允許一個鄭氏子弟成為別人的家臣的。哪怕是庶出的鄭簡也不行。
冉明無奈只能同意,並對二人道:「秦國銀行儘快成立,所有細節也要儘可能的完善。這件事情,孤不能繼續跟進了,權力放給你們二人,你們二人可以大膽放開手腳,盡可隨心施為!」
鄭簡沉默不語,張詢和鄭簡一前一後,慢慢退出了冉明的房間。
一時間房中只剩下冉明一人,只見冉明坐在案上,似是盯著那盞燈火,實際目光卻悄然望向張詢、鄭簡離去的背影,像是若有所思……
冉明的意圖很是明顯,他需要無聲的增強自己的實力。
他要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世人,他冉明才是最正確的,他才是可以帶著這個國家,帶著這個民族走向富強,走向繁榮的引路人。國力強盛。不代表武力強盛,甚至有時是適得其反,冉明所篤信的教條恰巧是鐮刀大斧,你再有錢,打不過我,還是我的。
可鐮刀大斧也要有基礎,冉明沉吟間執筆不語,均田制,是一個非常好的政策。如果能夠貫徹執行下去,也可以富國強兵,所向無敵。
就像初唐時期,由於人口少,兼併不算嚴重。唐朝就是依靠四十餘萬府兵橫掃四方。可是後來。唐朝的均田制名存實亡了,實際上卻事與願違,這就是那可怕的人心所致。
北方門閥林立,有權便有辦法明里暗裡圈地,社會現狀與政治理想成為了最大的矛盾。冉明也有一點非常不理解,國人為何總轉不過彎呢?
一畝地的產出不過數百上千錢,就算擁有十萬傾地,全部風調雨順,也不過賺取三四十萬金。冉明有辦法在一年之內變出十個或是數十個三四十萬銀金,可是偏偏國人對土地有著近乎瘋狂的偏愛。
而且只會把目光放在這麼丁點大的地方。
這也是冉明自嘲的原因,別說他沒有諸如土豆,番薯這種不靠譜的種子,就算他有,農民沒地種,又能怎樣?
反觀晉國,並未實行均田制,一大票地主士族,朝廷對於徵稅方式重頭卻是放在了諸如貧困農民頭上。
自耕農民不堪重負,只得被迫逃亡,成為流民,或者是士族地主的佃戶。把自己的土地減價處理掉,其實未償沒有不堪重負的原因。
有些政策,想法雖然美妙,但是實施起來,卻有太多問題。冉明現在對於士族出身的官員失望了,但是對於貧困農民、寒門子弟同樣也很失望。
後世的升學考試,事實上就是科舉制度的完善。然而我們這種應試教育,培養的都是什麼人才?滿嘴噴糞的公知,又是自以為是的專家,要不然就是讀書讀傻了的呆子。
冉明漸漸明白了一個嚴峻的問題,如果他不改變這種病態的人心,無論他如何做,都是空中樓閣,無論多麼大的成就,都會是曇花一現。
要想改變這個國家,必須從人心著手,只有改變了人心,才能讓這個國家走向輝煌。
冉明仔細回想了一下,中國在某個時期,可以說是路不拾遺,官不貪腐,民性淳樸,軍則敢死敢戰。
如何做到這種局面的呢?說到底了還是人心。因為有了領袖,所以這個民族也就有了靈魂,這個國家也就有了生氣。
想到這裡,冉明終於明白了。
要改變這個病太的國度,只有先醫治人心,要醫治人心,就要給他們樹立起真正的信仰。無為的老子不行,講究輪迴因果的佛祖同樣不行,至於無所不能的上帝,那更加不行了。
唯一可行的是,讓這個國度有了自己的靈魂。
冉閔高舉反抗義旗,在他旗下凝集不少為了自由,為了獨立去奮鬥的血性男兒。因為魏國有了這個靈魂,所以他們寧死不屈。所以他們才以一國一城之地,不足萬的兵馬,敢正面迎戰燕國舉國二十萬鐵騎。
冉明的腦袋運轉越來越快,突然他的腦袋裡意外的出現了一幕:「蒼茫的海面上,殺氣聲震天,一個身穿朱紫官袍長須飄逸的官員道:「陛下,國事如此,不可再辱。」那個只六七歲什麼也不懂的懵懂孩子,深吸一口氣,彎腰,蹬腿,縱身一躍,小小的身影趴了那個瘦弱的肩膀上。陸秀夫和趙昺溶入了滔滔大洋。眼見無望的南宋軍民,紛紛投海自盡。」
「不!」
冉明那悽厲的吼叫聲響徹秦王府上空。
「北海」既貝爾加湖,貝加爾湖狹長彎曲,好似彎彎的月亮鑲嵌在東西伯利亞翠綠的崇山峻岭之中。貝加爾湖兩岸是針葉林覆蓋的群山。山地草原植被分別為楊樹、杉樹和落葉樹、西伯利亞松和樺樹,植物種類達六百餘種。
貝爾加湖雖然地處乾燥寒冷的亞歐大陸中部,但這裡日照很充足,湖區北部平均年日照為兩千小時,湖水吸收太陽輻射的能力很大,因此湖區晝夜溫差小,凍暖夏涼。冬季氣溫高出平均十一度,夏季則低五度。
這裡在兩漢時期曾是匈奴人控制的。到了東漢時期這裡則是由鮮卑人控制的,當鮮卑人衰弱之後,這裡又被柔然人控制了。
在這個時空,由於魏國的突然崛起,鮮卑人的勢力極大的被削弱了。獨孤部劉庫仁奪得代國的政權,但是他卻不敢主動招惹魏國,柿子撿軟的捏,他將北漢國的兵鋒,直指柔然。將陷入分裂的柔然,打得七零八落。
劉庫仁抵達了北海之後,就看中了這裡。這裡冬暖夏涼,動物和植物都非常多,湖裡有貝爾加湖海豹,湖畔遼闊的森林中生活著黑貂、松鼠、馬鹿、大駝鹿、麝等多種動物。貝爾加湖仿佛就是一座天然寶庫,能夠給劉庫仁帶來豐富的食物。儘管這裡環境不錯,不過相對而言,盛樂仍是天堂一般。
劉庫仁的王帳就安扎在安達拉加河河畔,在王帳周圍是劉庫仁控制的北漢國最精銳的三萬餘帳。這些都是獨孤部的主力,北漢國決定性的力量。在吞併了柔然以及其他一些部落之後,北漢國的勢力暴漲,人口總接近二十萬落。遊牧民族的落,其實就是相當於漢人的戶。二十萬戶,至少也有百萬人口。
光依靠北方那稀少的植被,根本不足以讓劉庫仁養活這麼多人口。為此,劉庫仁只得向南遷移。不過為了擔心魏國的激烈反應,劉庫仁並沒有集中力量南下,而是緩緩的派出了一百多個大小部落,一萬七餘千帳,七萬餘人馬南下。劉庫仁的打算是只要魏國反應不那麼激烈,他就率部繼續南下,以漢長城為默認邊境線,在蒙古草原上棲息。
然而,劉庫仁並沒有想到的是,魏國的反應超出了他的想像,一萬七千餘帳,幾乎被魏國殺得精光,能逃回來的不過千餘帳。
如此過激的反應,讓劉庫仁感覺膽戰心驚。
進入十月,這貝爾加湖湖畔已經是冰封的世界,放眼之處,一片晶瑩。現在傾聽著帳外朔風怒吼,大雪飛卷,劉庫仁的心情很糟糕。他慢慢走出帳外。
突然一股寒風,讓劉庫仁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顫。
鵝毛般的雪花飛舞,地上積雪數尺。一派銀裝素裹。不計其數的帳幕,一座接一座,一眼望不到頭。
不時有北漢國的兵士騎著駿馬。穿著皮甲,接著彎刀,背著弓箭頂著寒風,踏著積雪,來回巡邏。馬蹄過處。雪花飛濺。極是壯觀。
眾多的帳幕中,單于的王帳最是顯眼,巨大,異於尋常帳幕,還有在朔風中招展的王旗。那面金色的狼王旗,迎著寒風,似乎是張開了血盆大口。
就在這時,頭戴狐裘皮帽,滿臉憤怒的忠義王巴圖向劉庫仁策馬衝來。
看著鬍子和眉毛都白了巴圖,劉庫仁嘆了口氣,道:「忠義王為何今日有空閒到朕的王帳里來坐一下,不在婆娘肚子上多加把力量,來年多下幾個崽兒?」
北漢國雖然稱為漢國,事實上他就是一個遊牧民族的國度。這樣的國度,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政務,大家都是該放羊就放羊,該牧馬就牧馬,除非戰號響起,他們才聚集在一起。否則都是各玩各的。
至於冬天,那閒得無事,只干一件事,那就是瘋狂造人。女人如果在十月份前後受孕,生產時間就在七八月份,那樣的天氣熱,容易養活。到了寒冬,嬰兒的抵抗力又強了一點。在這樣的大冷天,聚在帳中飲宴,吃美味的羊肉,喝溫熱的馬奶酒,喝多了就瘋狂造人,這是上千年的傳統。
巴圖也客氣,直接進入王帳內,看到帳中的火盆上吊著的鐵鍋里正煮著羊肉,還有溫熱的馬奶酒,巴圖也不管燙手不燙手,直接用羊抄起一大塊羊肉,放進嘴裡嚼起來。
如同秋風掃落葉,片刻功夫,一隻羊腿就進了巴圖的肚子裡。
「陛下,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巴圖將一碗馬奶酒倒入嘴裡,然後沖劉庫仁道:「這裡的冬天實在是太冷了,冷得我都受不了,不少羊羔又凍死了,現在才進入冬天,要想天氣變暖,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啊!」
「啪!」劉庫仁一拍額頭,他也是為這事發愁。
與魏軍正面硬撼。打不過,根本不是魏軍的對手。避開魏軍的鋒芒。與魏軍在草原上纏鬥,這一辦法是不錯,無論歷朝歷代,這招都是對付漢軍的妙計。然而,他們碰上了偏偏以以戰養戰起家的冉閔。、
追不上你的騎兵,我就去掃蕩你的牧民。
你的騎兵可以一天幾百里的狂飆,可是牧民拖家帶口,又要攜帶大量的牛馬羊馬匹,速度根本快不起來。甚至比輕裝步兵還要慢點。魏國的重裝步兵可以一日急行軍一百二十里,輕裝則可以行進一百五十里。
但是他們的牧民轉移速度,一天百里就頂天了。
牧民被俘虜或被殺掉,牛羊馬匹都被搶走,他們怎麼辦?還不是一樣等死?
有人會說那他們可以去繞過魏軍直接攻打漢人的城池。
拜託,攻打沒有什麼防守能力的牧民容易,還是攻打城牆保護的城池容易?況且漢人在這個時候可是沒有失掉血性的時候,他們暴發起來,威力還是很大的。
特別是在冉閔這個領頭羊的作用下,不僅將士、百姓不怕,就連魏國的官員,那些文弱書生同樣不怕死,時不時的給他們來一個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他們就得不償失了。
「如何應對?」
劉庫仁苦惱的揪著頭,他腦袋上的頭髮原本就不多了。這段時間不斷的揪頭,如今腦袋上的頭髮,已經屈指可數了。就在這時,
劉庫仁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比腦袋玩計謀,本來就不是我們的長處。況且,任何的計謀,都要一刀一槍的來打,若是打不過,再好的計謀也是沒有用,朕真是沒有辦法了。」
「若是沒有辦法?我們就請求內附吧!」
正在這時,賀訥人還沒有進來,聲音卻先進來了。
賀訥推簾而入,直接道:「大不了,我們像燕國那樣,投降。就算給魏人當奴隸,也好過挨餓受凍,在這裡繼續下去,我們不是凍死就是會被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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