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魔能時代 第一百零一章：永遠不要再見吧，謝寧

    readx;    大殿中，大皇子的神色無比掙扎，他似乎很痛苦，又很不願意接受外交部長的建議，然而……他的神色中卻更帶著某種瘋狂的渴望與不舍，他猶疑萬分的想了又想，目光更是在大殿中游移未定。

    外交部長望著他，卻已是再次悠然地笑了笑：「殿下，您別忘了，這件事，帝國本來就難以抉擇。」

    「我們完全可以是很無奈很無奈，才放棄他們的——陛下知道了後，人民知道了後，也很可能無法指責我們，只能無奈默認。」

    「我們能有什麼辦法？我們還能怎麼樣？要知道，那是我們堅定盟友的近億子民，以及西陸的數億人！加起來近四億的鮮活的生命！我們一旦選擇第一項，他們就死了！因我們的決定而死！」

    「到了那時候……您……恐怕非但繼承不了皇位，還將是替罪羊的最好人選……陛下反正還有皇太孫，不是嗎？」

    他的話聲一再劇烈了起來，更是在之後無比陰沉地說道。大皇子面色卻已是隨著他的話聲一再抖動，更是在聞聽他最後話語的時候臉上已遍布陰雲。

    ……

    「所以，殿下，您認為您真的值得為了別人……去害自己嗎？而如果您想先保住自己的話……我們不是故意的，我們是不得不做出如此選擇！兩難之下的艱難選擇，無奈選擇！沒人會怪到你，因為沒人能拍著做出自己認為的好選擇——孟總長與朱首輔不是照樣無奈？照樣吵得不可開交？」

    「而如果我們真那樣選了……希望東島，又失去了什麼？他們有雍王殿下的領導，有神奇的血精靈，有極度有利的防守地形，他們也許會比較吃力，但未必會害怕蠻族。他們，不更將是帝國乃至山與海之前的，天然屏障，又一條長城嗎？這也不負極北謝氏帝國長城之名嘛。」

    他悠悠說道。

    ……

    「更何況，殿下，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關鍵點，我還沒跟你說。」

    外交部長的神色陡然一肅，他似乎是趁熱打鐵地悠悠說道，頓時，正滿臉怔忪的大皇子亦疑惑看了過來。

    「您想想看，極北謝氏又已是帝國王族，希望東島只有雍王殿下一個人可以打開通向它的通道，那裡的人民，也許對皇族沒什麼印象，但對林氏、謝氏，卻早已是擁戴萬分——而我們的華夏軍神看起來似乎對雍王殿下死心塌地，這在帝國已是路人皆知，林氏和謝氏看起來，將來更是很可能將聯為一體！」

    「那麼……那地方真是帝國的嗎？這簡直等於那塊遙遠位面的飛地以及那些子民，根本就不是帝國所有，而是謝氏私有、國中之國！」

    外交部長陰冷地說著，大皇子的神色卻是再次若有所思地震顫了起來，更開始帶著某種傾向。

    ……

    「但帝國怎麼辦？難道您希望帝國再回復到古代的分封制嗎？而就算您不希望，極北謝氏也已不王而王！這樣的情況，對帝國就真的好嗎？帝國就真的能將之認為是自己的領土嗎？」

    「而這樣的謝氏，這樣的王族，他們這幾代固然都和皇族會親如兄弟，密不可分，但過幾代，父輩們的真摯感情淡去後的子孫們會嗎？萬一不會呢？而他們，卻早就有了足夠的聲望與地位，對皇族的地位乃至身份，進行最直接的衝擊！」

    「想想吧，雙傳奇星耀家族，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空間掌控與女神魂裔家族——他們強大得甚至令人不寒而慄，想想都覺得害怕！這樣似乎在我們神話傳說中才能出現的家族力量，放在帝國，屈於夏氏皇族之下，就真的安全嗎？天無二曰，國無二君！一山不可容二虎！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大皇子的神色隨著外交部長的話聲猛烈顫抖了。外交部長見狀已是自得一笑。

    ……

    「而如果我們無奈放棄了希望東島……那他們王不王，與我們何干？憑藉此事，亦很可能將帝國與極北謝氏割裂——讓他們去希望東島對抗蠻族吧，我們守好帝國就好！」

    「而此後，謝氏的影響力將隨著時間的淡去而消失，夏氏將永遠是帝國的皇族。」

    「與此同時我們得到了什麼呢？」

    「我們固然失去了極北謝氏，但那也是尾大不掉的極北謝氏！更是將對您繼位造成幾乎無法逆轉的慘重阻礙的極北謝氏！」

    「另一面，我們卻將因此收穫西陸人與南陸人的感激涕零，在之後蠻族可能的再次入侵中唯帝國馬首是瞻。他們甚至答應我們組建由我們領導的聯合軍團，直接防守極北深處——我們現在也不怕那些空間裂縫了。那樣的話，人類是否會在帝國領導下，從此永保太平？」

    ……

    「而更重要的是，我們還收穫了南洋次大陸的大片土地，這在之前聯盟提出的協議里，已是迫使南洋人答應割讓給我們的了。」

    「那將是帝國開疆拓土，從此成為囊括整個東部大陸的龐大帝國，亦是使帝國從此成為人類世界雖不是唯一，但卻是隱形最高主宰的大好機會！」

    「而到時候，謝氏已去，您，在陛下不能視事的時間裡，調和國內，率領帝國開疆拓土，更是一舉制霸全球的偉大領袖——誰還能阻止您在陛下百年之後繼位？您甚至將成為繼太祖與太宗之後的、配享萬民尊崇，被萬民永世不忘的帝國又一代偉大皇帝，夏氏又一代偉大先祖！」

    他慷慨激昂地說著，話聲中已是充滿了魔鬼般的。

    ……

    大皇子的神色瘋狂變幻著，他的身軀不住地顫抖了起來，最開始滿是蒼白的臉色上卻是陡然出現了一絲異樣的潮紅。

    「那……張愛卿，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他想了又想，最終，他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他的喉頭聳動著，已是無比艱澀地向外交部長低聲問道。

    「殿下，請放心，我早已為您準備好了萬全之策，我們只需如此如此……」

    外交部長得意笑了笑，他亦是在大皇子身邊附耳低聲道。

    「明白了……讓我……再考慮一下……」

    大皇子隨著他的描述漸漸恍然，種種複雜神色從他的神情中瘋狂冒了出來，又沉沉掩蓋在那抹異樣潮紅遮蓋的陰沉臉色里。

    最後，他低聲如是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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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久後，哼著小調帶著一種自滿與大難不死神色的外交部長卻是離開了皇宮，出現在了一個隱秘的房間裡。

    「父親，請放心，這事……您計劃得很好，首先表現中立，讓大皇子無奈之下只好找我們。最後，在最後的關頭，給大皇子殿下傾力一擊，此事……小婿估計已是十有會成的了！」

    他滿臉志得意滿地對著一個魔話低聲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

    魔話那頭傳來了伴隨著大聲噓氣的喃喃聲音。

    「放心了……總算放心了……該死的，雖然他沒動手，但很可能也是因為蠻族入侵的那一系列變故讓他無暇顧及我們——或許，他更是打著讓我們活在他的陰影下惶惶不可終曰，生不如死的惡毒想法！」

    ……

    「但現在，我總算放心了……我們總算放心了……還好陛下限於放權的思想，沒動你的位置，還好你正好在這麼個關鍵的位置！不然以你，以我們的資格，根本沒法知道及利用此事，那我們就完了！徹底完了！他遲早會想起我們的！」

    魔話的喃喃聲不住傳來，外交部長亦是在不住擦著臉上的冷汗，滿臉慶幸神色。

    「是的，父親。」

    他恭聲答道。

    「謝寧……你即使龐大到一根腳趾都能令我們戰慄又如何？我只想安度餘生，只想郭氏家族能世代綿延，求你去異位面當你的異位面之王，忘了我們吧……如果你能被蠻族或者蠻神幹掉，那就更好了……」

    魔話中的喃喃聲再次傳來，隨之，昏暗的暗室里與遙遠的江寧某個角落，漸漸卻是響起了不約而同的慶幸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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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謝雲在幹什麼？」

    江寧某個地方，一個滿臉衰老的老傢伙放下了手中的魔話，他瘋狂笑著，卻是轉向了身邊的從人。

    「應該……在刷馬桶吧？」

    一名從人不確定地說道，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輕蔑之意。

    老傢伙點了點頭，他的眼裡已滿是陰狠。

    「他活該！」

    他惡狠狠道。

    「英烈謝氏都隨著我那好女婿的死沒了……，我那可憐的小女兒，才接回家幾天，都還沒緩過神來，就急病而死！據說還是夢到他那兄長嚇死的！」

    ……

    「他倒好，不知道那段被我那好女婿接回家的時間，被我那個死在極北的好女婿灌了什麼迷湯！爵位沒了，我那好女婿也死了！跟回我郭府後，叫他隨母姓做我郭氏少爺都不肯！」

    「還當他是英烈嫡子嗎？還當他是那個天才嗎？他即使魂脈漸漸恢復，也過了最黃金的幾年，已經廢了！他以後的後代倒是還可以混個星級魂脈——我本來還打算為我郭氏留一條也是不錯魂脈的旁支的呢……」

    「去，吩咐下去，再不悔改，就讓他負責全府的馬桶！」

    「順便告訴他，他那滿心懺悔想去尋求原諒的兄長，以後，恐怕他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永遠不要再見吧，謝寧！」

    老傢伙陰陰地笑著，向身邊的從人吩咐道，隨即，他再次笑了起來，笑聲中滿是多年烏雲一朝盡喪的喜悅，滿是……肆意的得意與瘋狂。(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