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銘風被自己的想法唬的一笑,旋即搖頭不去在意。
伸手在眼前這巨大的冰塊上敲敲打打,這並非是他想像中的水晶或是其他晶石構成。反而是一塊真正的堅冰。
那徹骨的冰寒,似乎要將人凍僵。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陽光的照射下,冰塊好像越來越透明,透明到每一個部位都纖毫畢現起來。七彩琉璃的光色越來越淡,冰塊更加透明了。
「那是什麼?」
「好像是一個人……」
一聲驚呼打斷了銘風的思緒。皺眉有些不耐的望去,突然間他愣住了。
在那冰塊的正中間,有種一團什麼東西,雪白雪白的。或許正因為如此,之前才沒被他一眼看到,直到這冰冷變得透明起來,那團雪白的東西,也就變得清晰起來。
細細打量著,銘風眉頭越皺越深,「眼前這東西怎麼越看越像是一個人的模樣?」
不,不會的,深埋裂縫數百米的冰塊中,怎麼會有人?銘風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
雪谷以前不是有一個大峽谷嗎?什麼時候雪谷變得一馬平川?眼前這裂縫是什麼?會發光的冰塊又是什麼?
種種問題在銘風腦海中交雜,他覺得自己又開始犯迷糊了,可這次他不願在迷糊,因為他感覺的到這件事對他很重要。
重要到他可以忘記自己是誰,卻不能把這件事給忘了。
強忍著腦中的疼痛,銘風傳令:讓眾人將那冰塊倒豎起來。
現在的冰塊是平放著,冰塊中那道人影自然是躺著的。如果倒豎起來,不就成了面對面,只要看到那張臉,一切自然會真相大白。
「********!」在一陣齊心合力的喊聲中,大冰塊「轟然」一聲站立了起來。
銘風頭疼的愈發厲害,想要找個什麼人攙扶,卻發現平時離自己很近的人,此刻似乎一個都不在身邊。
他想倒下,可是不能,好像那樣會遺忘什麼重要的東西。
強忍著不適,銘風舉步維艱的向著冰塊移動。
每一步,好像都用盡了全身力氣,但他總算走到了冰塊的前面。
抬頭、直視……
他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定神望去,怎麼……會是她?雪兒?
轉頭,望向身後。他才發現雪兒並沒有跟上來,她還留在原地。看著他,她的眼中滿是淚水,似不舍似悽苦。
銘風心中一陣刺痛,他愛她,他不喜歡看的她為他哭。
可是……
他想轉頭再去看看冰塊中那道人影,幻雪眸中淚意越重,似乎他再去看冰塊中那道人影,他就會死去一般。
他的心開始糾結了,腦海中似有兩道聲音在爭吵著。一道讓他放棄,繼續和幻雪過著你依我濃的生活;一道讓他去看,弄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在兩難之際,一道神秘之音猛地貫穿耳膜。
「咚!」好似黃鐘大呂、暮鼓晨鐘,透著一股讓人心靜自然的味道。
腦海中開始出現一幅畫。畫面中是一名面目模糊的白衣老者,在他身後是山川名流,錦繡河山。老者雙手倒背,似欲觀看大好河山,左腳前伸憑空踏出。
銘風眉頭微皺,老者的動作很簡單,可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仙風道骨之意,玄之又玄,讓人捉摸不透,
「轟然!」隨著老者一腳踏出,好似有什麼禁錮被打破。那股疼痛之感如同潮水般褪去,種種失去的記憶噴涌而出。
幻雪、千魂、群臣、軍士皆如同過眼雲煙般,隨風飄散。
銘風靜靜地望著這一切,千魂的譏諷、幻雪的哀怨、群臣的驚恐……
直至一切都消散無形,銘風輕輕的合上了雙眼,就這樣不知道站了多久,他再次睜眼。
這裡不再是富麗堂皇的皇宮,一座五米見方的大殿,中央被四根柱子撐著。正前方是一座青石雕像。
那雕像面容沉凝、劍眉虎目,兩眼平望前方,似乎看透了蒼茫未來,又似在緬懷感傷。透露著一股鬱郁之氣。
身側有一古碑,色澤暗淡昏黃,顯然是年代久遠。可上面的字跡卻清晰透徹:霸氏。
銘風渾身一震,這位想必就是霸氏先人了。想不到沐雲等人口中所言的寶貝,竟是霸氏遺寶。
想到此銘風踏前幾步,來到那雕像之前,也不知這雕像是霸氏幾代國主。時隔數百年,竟栩栩如生,仍有一股帝王之尊投射而出,讓人不的不心生敬畏。
想了想,銘風躬身行了一禮,不管霸國同銘國有何恩怨,皆已成過往。死者為大,自己這一禮倒也不為過。
哪料的,就在他躬身下拜的剎那。一縷青光射出,雕像好似活了過來一般。
「傾軋扎!」一陣刺耳的音響,雕像左手邊的石壁已然大開,露出一道黑漆漆的通道,上書:為我一拜,當入此門。
銘風想不到這裡設計的機關竟如此巧妙,先去莫名其妙的落入幻境,而今自己一拜,竟拜出一道門戶。
銘風猶豫著,自己是進還是不進。
回頭望去,沐雲、巫心、鐵奴、鬼王還沉浸在幻境這,面上表情宜嗔宜喜,分不清悲與苦、喜與樂。
無疑,這是一個滅掉仇人的好機會。
這念頭只是在他心底一閃,便消失不見,當初眾人早已立下誓言,在尋到寶藏之前不得互相殘殺。
銘風雖欲報仇,卻非那不折手段之人。況且鐵奴似乎沒有想像中那麼壞,當初在失落谷就曾救過自己一命。這中間恐怕另有蹊蹺之處。
未查清之前,銘風不願貿然動手。
想到此,銘風率先走向鐵奴。
他沉浸在幻境中的時候,若不是《九步殺》突然跳出來,恐怕還會繼續沉迷下去。眼前這幾人雖厲害,可沒有《九步殺》想要脫身還不知道何年何月。
銘風很好奇,當年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沉浸在幻境中的人,外人很難幫助其打破,稍有不慎,還會弄巧成拙。
銘風也沒想怎麼幫助鐵奴,僅是以一道真氣,刺激鐵奴丹田。自有一股雄渾真元從鐵奴丹田升起,如此一來,幻境也就不攻自破。
望著身前的銘風,鐵奴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當下衝著銘風便是一禮。
對於剩下的人,銘風就有些猶豫了。
礙於誓言,他不會親自動手殺這些人。可若是讓他們就這樣沉浸在幻境中,十天半月?一年兩年?自然會在不知不覺中死去。
如此,自己也算不得違背誓言!
或許是從銘風的神色中看出了他的想法,鐵奴勸阻道:「銘兄,如果你我還想走出這地下皇陵,最好還是將他們全部救醒。」
「哦?」銘風挑眉望向鐵奴:「你倒說說看?」
鐵奴面色呈現一絲緬懷之意,似傷感似悲嘆:「我雖然沒到過這裡,可父親在世時卻對我提起過……」
隨著鐵奴的講述,事情漸漸明朗起來。銘風也總算知道,為何他們要聚齊六兄弟的後人,才敢進入這皇陵。
原來當初六兄弟從這皇陵中拿出的東西,便是要通過皇陵的六把鑰匙。
皇陵之中有六大機關:千重幻、萬斤石、蜂翼巢、劍雨林、油中鎖、手中匙。
千重幻便是之前所遇到的幻境,本來有一枚清心鈴,能夠破除幻境。可此物乃是雪國之物,至今無人知曉其下落,臉銘風都不知道為何《九步殺》能夠破解這千重幻境。
萬斤石顧名思義,雖然沒有萬斤之重,卻也超越了千斤。唯有鐵家一脈,將《蠻牛決》修煉到登峰造極,方能打開。
蜂翼巢則是劇毒之物,唯有巫家的《落日劍法》可破解。
劍雨林需要高超的輕功、油中鎖需要一雙聖手。
最後的手中匙,最沒有危險性,卻也是重中之重。乃是打開一切的關鍵所在,這便是銘風身上的符篆。
聽完這些,銘風總算知道鐵奴為何要自己將所有人都救出。
當下依法炮製,將沐雲等人一一救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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