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為媒之第一毒後 第129坑孽種

    夜冥說實話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他太了解殷無憂,也太過了解容兒。

    殷無憂多疑狠辣,容兒則是雖說表面看上去好似頗具風塵味,實則很是好的一個姑娘,這一生就只怪她出生在皇家,凡事都身不由己。

    自從前朝太子被凌遲之後,她就徹底的失去了自由,殷無憂對她有一種變態的情感,有的時候他也覺得是否要怪貴妃娘娘,或許她當時也是為了容兒好,讓她以後能得到夫君的寵愛。

    即使是虛假的。

    雖說著急,卻也要先制定好計劃,否則的話,戒備森嚴的皇城,可不是只靠著二百人就能進去的。

    雖說他向秦璇借二百人,但是卻只要來了一百人,用她的話是兵者,貴精不貴多。

    涼州是東曷的都城,城中的防衛自然是不可小覷,然他根本就不擔心,沒有誰比他更了解京城的防衛了,就連禁軍統領以及巡城所第一把交椅都是他親手培養出來的。

    但他們是忠實的保皇黨,夜冥若是此時舉兵謀反,他們是絕對不會站在自己這邊的,但是等戰敗之後,他們會為自己收屍那也是肯定的。

    只不過,論拳頭他徹底的輸給了秦璇,論頭腦他自然還是不會差的。

    「貴妃娘娘,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進出五公主的寢宮。」守在鍾粹宮門前的鎧甲侍衛上前兩步,用長槍攔住了淑貴妃的去路。

    淑貴妃臉色一怔,然後看著兩人道:「本宮只是進去看看五公主,連這樣都不允許?」

    「請貴妃娘娘贖罪,這是皇上的口諭,屬下不敢逾越,請貴妃娘娘回去。」

    「放肆,你們既然知道娘娘是貴妃,居然還敢不怕死的攔著,想造反不成?」

    「貴妃娘娘請回。」

    淑貴妃在宮裡還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虧,就連東曷最尊貴的五公主都被她拉了下來,現在若是在這裡回去,豈不是落了面子。

    身為堂堂的東曷公主,居然為了夜冥想要逃出皇宮,她能允許才怪呢。

    皇上是她的,夜冥同樣也是她的。

    「若是本宮執意要進去呢?」她美眸含笑的看著面前的兩人。

    兩名護衛卻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根本就不為她的美貌所吸引。

    所以這也是淑貴妃非要打垮殷有容的最終目的,只要有她在宮裡,所有的男人的眼神全部會放在她的身上。

    自小的驕傲,讓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那就恕末將失禮了。」

    他們兩人可不是普通的宮廷禁軍,而是隸屬於殷無憂的親信,若是今兒放她進去,皇上追究起來,那就是脫離了親信的範疇,不是親信自然就要排除。

    但不放她進去,頂多就是衝撞貴人,至少沒有失職,讓皇上心裡明白,即使是面對著面前的最具權貴的女子,他們依舊是把皇上的命令放在心上,死命之行。

    這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但是淑貴妃卻不知道,宮裡這麼多的禁軍,她哪裡能一一的都認識。

    「你們好大的膽子,就不怕本宮去皇上那裡定你們的罪?」

    「貴妃娘娘請回。」兩人依舊是這樣的一句話。

    淑貴妃自然是不能真的硬闖,為今之計只能灰溜溜的離開。

    她今兒就是出門不利,不知道是衝撞了誰的眉頭,居然要這樣的被兩個狗奴才欺辱。

    這可是很多年不曾有過的事情。

    晚上,等殷無憂聽聞淑貴妃來想要見殷有容的時候,表情沒變,但是眼神很顯然的有些微的冷意。

    他是喜歡淑貴妃不假,甚至那些小心思也不例外,但是卻並不代表他就能容忍這個女人敢背對著自己對容兒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就好比這次的事情,他對淑貴妃提前察覺出容兒要離宮的消息而滿意的,但是卻也不滿她居然把手伸到容兒的鐘粹宮。

    不過是個貴妃,若是今兒她是皇后,這後宮裡指不定又是另外一個天下。

    如今大周的軍隊在城外百里駐紮,不知道何時就要衝進來,他卻覺得一切都無所謂。

    生或者是死,根本就沒有太大的區別。

    至少在他還是皇帝的時候,面前的事情就絕對不能脫離他自己的掌控。

    容兒不例外,那個自以為聰明的女人,更是如此。

    一走進鍾粹宮寢殿,殷有容淡淡的聲音就傳出來。

    「皇兄,讓淑貴妃安分點,我和她現在是死仇,若是不想後宮有血光之災,警告她別來招惹我。」

    「朕知道,你要你留在朕的身邊,什麼事情朕都會答應你。」

    「除了這個條件,我什麼都可以答應皇兄。」

    「那給朕生個皇子。」

    接下來就是長久的沉默。

    「朕從小就對你不同,你心中想必明白,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楚貴妃教你的媚功有關,但是你一直都在朕的心上,如今正值大周圍城之際,你真的要捨棄東曷,捨棄朕嗎?說到底你也是東曷的公主,留著我殷家的血脈,要麼留在朕的身邊,要麼給朕生下一個皇子,否則朕死都不會放過你。」

    「我們是親兄妹,你不能做這種污泥*只是,你不配做殷家的子孫,再說你也知道大周圍城,相信不過是很快的事情,到時候城破國滅,你連一個子嗣都留不下。」

    「容兒,別考驗朕的耐性,你知道的,朕的脾氣不好,所以你要乖乖的聽話,朕真的不想再打你。」

    殷無憂愛戀的撫摸著她滑若凝脂的嬌顏,眼神溫和而柔軟。

    殷有容厭惡的揮開他的手,起身走到臨窗的美人榻上坐下,看著外面那隨風飄落的櫻花瓣。

    「你我二人是你兄妹,這是不爭的事實,退一萬步說,以後真的有了孩子,你要讓他背負這種可恥的血脈一生嗎?你殺了我的親哥哥,害死了我的母妃,我恨你入骨,若是你想要一輩子囚禁我,那請便,但是別讓我看到你,和你身邊的人。」

    「殷有容!」殷無憂上前伸出手臂,高聲怒吼,「若是朕真的那般心狠,你以為你現在焉有命在?你到底為何要離開朕?以前你怕朕,難道現在就不怕了?」

    「怕,一直都怕,但是寧可這樣害怕,我更想著離開你活著死了的好。」

    為何要離開她?想必碧玉是最清楚的,既然他現在不知,就說明碧玉沒說,或者是那位貴妃沒說,至於為何不說,她心裡很明白,只要皇上知道她的愛人是夜冥,夜冥必死。

    很顯然是有人不希望夜冥死。

    既然知道了這一點,她也就放心了。

    她自己如何都無所謂,只要夜冥能過的好,她死而無憾。

    他為了自己真的是吃了太多的苦,其實本來完全可以留在外面不用回來的,那樣他的一生都會很幸福,之所以卷進東曷的朝堂,說到底還是她連累了他。

    秦璇不管夜冥是如何去救殷有容的,她心裡卻可以肯定,夜冥是絕對能救出人來。

    否則的話,自己的大哥如何能被他打的節節敗退。

    她帶兵打仗那可以說是一竅不通,但是在千軍萬馬中取敵將首級,那還是有機會的,就好比這次。

    打仗就打仗,何必要囉囉嗦嗦的,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千軍萬馬又如何。

    「小姐,京城送來快馬書信。」

    秦璇聞言,就知道這是景千曜送來的,因為他身子有些不適,所以並沒有跟著來東曷,御駕親征的目的他也達成了,京城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處理,首要的就是端王,估計這次他是難逃一死了。

    或許端王最大的失誤就是,夜冥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並不是真心的效忠殷無憂,估計他現在就是那熱鍋上的螞蟻了。

    信中最開始說的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大多都是寫的關於女兒的事情,兒子的事倒是寥寥幾筆,這讓秦璇不由得失笑,尤其是著重強調女兒粘他粘的厲害,若不是朝堂嚴肅,這位父親指不定還要抱著小公主哦上朝。

    仔細的將手中的心反覆看了好幾遍,秦璇才依依不捨的疊好放起來。

    「小姐,是皇上來的信嗎?」秦二笑著問道。

    「是啊,他已經平安還朝,靜柔也似乎很快就接受了他。」畢竟從懂事的時候,皇上就不在她身邊,這還真的是父女連心。

    秦二給她倒了一杯茶笑道:「小姐說的哪裡話,皇上畢竟是公主的親生父親,第一眼就應該能感覺得到的。」

    她輕抿一口茶,然後看著賬外,問道:「夜冥已經離開了?」

    「是,他帶著秦一等幾十人已經在昨夜潛入京城,就等著機會,混入皇宮,然後把公主救出來。」

    「若是真的那麼容易,就好了。」

    「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會很難?」雖說是皇宮,但是按照夜冥的熟悉以及秦一等人的身手,想必會很簡單的,「話說小姐,咱們何時攻城?大軍已經在城外駐紮快半月之久了。」

    更詭異的是,東曷那邊也無人前來談判,似乎只要死守著涼州,這東曷就還是他們的一樣,委實讓人搞不懂。

    「快了,等夜冥把殷有容帶出來,相信大哥就會率軍攻城的。」

    兄妹禁斷之戀,若不是有著超乎尋常的占有欲,就算是一般的小民小戶都做不出這等*之事,何況是顏面大於天的皇家,而殷無憂恰恰就做出來了,很顯然,他對於殷有容有著一種變態的情感。

    而且既然她逃離皇室的行蹤敗露,夜冥的消息必然是瞞不住,但是現在卻沒有絲毫的有關他的風聲,這不像是殷無憂的作風,這高密的人想必對夜冥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感情。

    殷有容說過,夜冥自小就成了遺孤,是沒有親人在世的,再加上他的相貌著實是非同凡人,沾染上幾朵桃花債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如此這密報之人就有了些許的端倪,脫離不了那後宮的女人。

    想到哦這裡,她不禁嗤之以鼻,那位皇后還真的是個麵人兒,都被人無視到這種地步了,居然還沒有絲毫的脾氣。

    殷無憂不待見,她自己還不爭氣,若是放在大周,現在早就沒命在了。

    唯一比秦璇要好的是,東曷的皇太后似乎很疼愛這位不受待見的皇后。

    或許是這個皇后是她這一生唯一替自己兒子做主封的,亦或者是這個皇后和她一樣的同病相憐。

    東曷後宮的事情,她多少都聽殷有容說過一些,後宮第一人就是淑貴妃,其背景很是雄厚,她的父親是東曷的戶部尚書,掌管天下錢糧,而且其母家也是富甲天下,總之在殷有容的描述下,她在自己的腦海中勾勒出了一個白蓮花一般的女子,說的直白點就是白蓮婊,外表清澈無暇,內里骯髒不堪。

    或者是等夜冥回來,她應該好好問問,是不是不小心沾染上了這朵出淤泥而污穢不堪的白蓮花。

    鍾粹宮內,殷有容全身光裸的躺在錦榻上,雙眸無神且紅腫的看著頭上的承塵,想著自己這污穢不堪的身子,該如何去愛夜冥那般的男子,內心一陣死寂。

    翠盈雙眸含淚的上前,小心的將她攙扶起來,「公主,沐浴吧。」

    殷有容好似失去了生命體徵的娃娃一般,任由翠盈扶著她走向偏殿,泡在溫和的水裡,上面還撒上了一層花瓣,嬌艷欲滴。

    「洗的再多,也終究是髒的。」

    這句話,把翠盈的眼淚給逼了出來,但她還是忍著哽咽,低聲道:「公主千萬別這麼說,相信夜帥一定會來救公主的,只是奴婢不明白,為何那位娘娘沒有讓人來攻打京城。」

    若是打了,小姐就能脫離這苦海,何至於要被皇上糟蹋。

    「因為她想讓我活著。」殷有容還是能看透這一層的。

    翠盈不明白,但卻也只能閉嘴,小心的為她擦拭著身上青紫交加的痕跡,努力咬緊唇瓣,不讓哭聲從唇畔溢出來。

    許久之後,外面進來幾個宮女送來豐盛的晚膳之後,就離開了。

    殷有容坐在餐桌前,看著面前的飯菜,對翠盈道:「坐下吧,咱們兩人一起用。」

    「公主,奴婢等公主用完再用也不遲。」

    「不用了,反正我一個人也用不完。」

    正在翠盈猶豫的時候,內殿傳來腳步聲。

    「那我陪著容兒一起。」

    殷有容好似雷擊一般僵硬了全身,她很熟悉這個聲音,卻不敢回頭,生怕是自己出現了幻覺一般,一回頭就會消失不見。

    「夜帥!」翠盈差點沒有跳起來,好在還存著幾分理智,掩唇低呼。

    一直到那抹紫色的錦緞長衫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殷有容才回過神,抬頭貪婪的看著他含笑的表情。

    「夜哥哥!」僅僅三個字,就似乎用盡了她全部的力氣,眼眶內,晶瑩的珠淚潸然而下。


    夜冥在她面前坐下,握著她細滑的手,低聲道:「讓你受委屈了,我是來帶你離開這裡的。」

    「嗯,嗯嗯!」殷有容聲音哽咽,只能不住的點頭,然後一頭扎進他的懷裡,泫然而泣。

    心口的位置疼的厲害,尤其是在看到她領口那抹青色的痕跡是,眼底的厲色一閃而過。

    那個畜生!

    夜冥在心底暴怒,他自初見就真心放在心口的女孩子,如今居然被那種人面獸心的畜生給糟蹋成這樣,是個男人都無法承受。

    殷有容貪婪的呼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裡激動的無以復加。

    他終於回來了,終於要來帶她離開了。

    天知道,多少個午夜夢回,她都能夢到他離自己而去。

    明知道他不會,但自己的心就是放不下,帶著深深的恐懼。

    察覺到眼淚濡濕胸口的衣衫,夜冥揮揮手,讓翠盈下去,他則是抱著殷有容輕聲道:「別哭了,夜哥哥不想看到你落淚,在太子和貴妃娘娘墳前我就發誓,這一生會護你幸福安康,生命無憂,你這樣豈不是讓我失信。」

    說完,就感覺到她的小腦袋在自己的懷裡用力的搖了搖,這讓夜冥不由得輕笑出聲,那抹笑容如同百花盛開一般的絢爛奪目,讓隱在暗處的秦一都不由得皺起眉頭,暗罵一聲:妖孽!

    等哭夠了,她才抬頭看著夜冥,臉蛋很快的變紅。

    「夜哥哥,皇后娘娘說你武功盡失,是怎麼進來的?」

    「我向她借了幾十個人,入夜潛進來的,外面的人都換成咱們的,現在離開輕而易舉,容兒可是有什麼要收拾的,咱們現在就走。」

    「有銀票!」說完,看到眼神帶著戲謔笑容的夜冥,她嬌羞的咬牙,細若蚊蠅道:「娘娘說咱們離開以後,肯定是需要銀子傍身的,前些日子我就開始準備銀票了,現在有幾十萬兩,葉哥哥,夠咱們以後過日子的嗎?」

    夜冥心裡因為這番話而有些微的不自然,但還是點點頭道:「足夠了,這些年我南征北戰,也存下不菲的家業,也已經暗中派人轉移了,足夠。」

    「那咱們就走了,這個地方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好!」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夜冥就帶著殷有容和翠盈,在秦一以及劍心的幫助下,離開了鍾粹宮。

    這一路並不安全,宮裡幾乎是三步一崗哨,五步一巡邏,必定是要萬分的小心,翠盈被人拎著起起落落,嚇得心臟都差點跳出來,好在是她這一路都是捂著嘴巴,否則指不定就會被宮裡的禁軍給發現。

    等來到西宮牆的時候,有人發出一聲貓叫,然後一道軟梯就從宮牆之上被扔下來,幾個人藉助著軟梯很快就爬上去。

    「夜帥,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以後咱們就是陌路,待到他日國破之日,必定兵戎相見。」

    殷有容知道這道聲音,是東曷的禁軍統領。

    是了,若是沒有他幫忙,夜冥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如此無聲無息的潛入皇宮的。

    夜冥站在宮牆之上,衝著下面的黑影抱拳,「兄弟,多謝了,這份大恩,夜某以後定當相報。」

    「不用,以前你對我也有救命之恩,以後咱們兩不相欠。」

    說完,他就直接轉身消失在前方樹影瞳瞳的黑暗中。

    離開皇宮之後,一行人直接馬不停蹄的往城外奔去,這是必然的,若是待到殷無憂發現她消失,後果可想而知。

    在城門口,再次有人破例放行,所說的話和先前的禁軍統領大同小異。

    在殷有容的心裡,他們都是鐵血錚錚的漢子,如今為了自己一個人,居然差點背負上謀逆之罪,她對東曷並不是沒有感情的,但是如今看來,東曷滅亡已經是事實,她無能為力。

    所謂的覆國,覆的誰的國。

    她的理想真的沒有那麼崇高。

    天色泛白之際,前方終於看到了無數的營帳,殷有容不知道為何,心突然放鬆下來。

    輕鬆之後就是苦笑,在自己的家裡膽戰心驚,來到敵人的營帳居然會覺得輕鬆,不知道被殷家的列祖列宗知道,會作何感想。

    越走越近,看到站在人前面的一個絕艷女子,殷有容眼眶微微的泛紅。

    「回來了!」

    秦璇微笑的看著她略顯狼狽的樣子。

    殷有容眼眶泛紅的點點頭,「娘娘,有容多謝娘娘的大恩。」

    「不用多禮,起來吧,連夜的奔波,想必也是身子疲乏,營帳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讓下人伺候你沐浴之後,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

    「好!」

    翠盈有些戰戰兢兢的攙扶著殷有容離開了,秦璇則是似笑非笑的看著面前的夜冥。

    「你倒是有些本事。」

    「讓娘娘見笑了,畢竟也在東曷做了多年的心腹,看人的手段還是有的。」

    「說的也是。」

    「娘娘若是沒事的話,夜某就先告辭了。」說完,不等秦璇開口,就直接撩袍離開。

    「好沒禮貌。」劍心跺腳衝著夜冥的背影惱怒的瞪了一眼。

    秦璇笑道:「這都是小事,你也忙活了一夜,去吃點東西吧。」

    「哦!」

    下午,秦璇正在屋裡看書,外面秦一說殷有容求見。

    「讓她進來吧。」

    等殷有容進來,就跪地衝著秦璇磕頭,被秦二在秦璇的眼神示意下,上前將她攙扶起來。

    「我這是來滅掉東曷的,你居然還要向我道謝,倒是讓我不好意思了,坐吧。」

    「能滅掉最好,我對東曷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殷有容悵然若失的說道:「這次若不是娘娘,我可能真的要自裁於鍾粹宮。」

    秦璇揮揮手,把大帳內的人全部遣退,然後招招手讓她上前,抬手搭上殷有容的脈。

    好一會,她才輕聲道:「我給你配幾副藥,你府中的孩子留不得。」

    殷有容的表情差點沒崩潰,許久許久之後,才捂著臉失聲痛哭。

    「娘娘,我該怎麼辦?」她現在完全是覺得生無可戀了。

    和自己的兄長發生那種關係不說,現在居然珠胎暗結,而且還是個孽種。

    「所以我說給你配幾副藥打掉,放心吧,不會傷到你的身子的,也只當是小月子來了,不用太多擔心,修養一個月就沒有大礙了。或者是你想留下來?」

    親兄妹這種關係,能真正生下來的孩子有些玄之又玄,要麼是先天痴傻,要麼就是身有隱疾卻格外的聰慧,或者是乾脆就是無法成型,誰也說不準。

    「不,我不要,求娘娘將他打掉,我絕對不要。」哪怕是在自己的腹中,她也是絕對不能要,生下來的話,她這一生都將活在痛苦當中。

    秦璇明白她的想法,她也不贊同這個孩子留下來。

    拍拍她的手,讓她現在這裡稍作,她則是往寢室去了。

    殷有容在這裡傻呆呆的坐著,腦海中始終無法安靜,吵鬧的幾乎要將她逼瘋。

    她是喜歡夜冥沒錯,可是卻也知道自己這種身份是無法和他在一起的,但是離開卻又捨不得,這種兩難的局面,讓她坐立難安。

    等秦璇把藥配好之後,她連聲謝都沒說,就失魂落魄的離開了。

    回到自己的營帳,看到夜冥正側臥在軟榻上看書,見到她進來,放下書冊上前攙扶著她坐下。

    「你身子不好,就別出去亂跑,那邊等你過幾日再去也不晚。」

    殷有容眼神閃爍,不敢和他對視的點點頭。

    見到她手中的藥包,夜冥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藥?」

    「……打胎藥!」不知道為何,她實在是說不出謊話騙他。

    或許這是她給自己唯一的機會。

    若是他心有芥蒂,她會將他當成是真正的哥哥,祝福他以後能遇到自己的良人美眷。

    若是他還能接受自己,她這一生都會把所有奉獻給他。

    手掌,不其然的傳來一陣絞痛,是因為夜冥用力的攥緊。

    但是這種疼痛比起心痛,卻恍若不存在一般。

    她輕輕的閉上眼,從他手裡抽出自己的手,輕聲道:「夜哥哥,我累了,想要休息一會,你先回去吧。」

    夜冥只猶豫幾秒鐘,點點頭,「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說完,就轉身大跨步的離開了。

    殷有容等到腳步聲消失,才回頭看著還在微微飄動的紗帳,好一會才轉身走進了寢室。

    秦璇正在喝茶,看到一臉怒氣走進來的夜冥,指指下面的位置,笑道:「坐吧。」

    夜冥冷哼一聲坐下,她這個樣子是算準了自己會過來。

    「那藥對容兒的身子是否有損?」

    「女子墮胎,必然會傷及身子,這是不用多問的。」

    肯定是有損的,難不成你以為墮胎就和被蚊子叮咬一下?

    「那你還讓她那麼做?」

    「你是希望她把孩子留下來?生下來之後被自己的生母一輩子厭惡?這樣才好?」

    「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既然不是,那還有什麼問題?我開的藥可是很輕的,只要耐心的休養一兩個月,保證不會有問題的,現在有問題的是你。」

    「我?我除了武功盡散,還有什麼問題?」

    「你的問題是,能不能接受不在貞潔的殷有容。」

    「這種事連問都不用問,我會用一生護著她的,以後絕對不會讓任何人欺負她。」

    「即使她被自己的兄長糟蹋?」

    「就算如此,我也心甘情願。」

    「那就沒有問題了。」秦璇笑著點點頭,「你的話還是要和她說明白的好,有些事情你不說明白,她就永遠都不會知道,而現在殷有容連這種最難以啟齒的事情都和你說了,你就這樣大刺刺的跑來我這裡,留下她一個人在大帳裡面獨自垂淚,你這個男人還真是少根筋。」

    夜冥一聽,驟然站起身,用力的瞪了秦璇一眼,轉身就風一般的跑出去了。

    「沒想到,他居然也是一個情種。」秦天朗從內室走出來,在她身邊坐下。

    「大哥也是,可有給家中寫信?免得等你回去,你家兒子都忘了你這個父親。」

    「忠兒是個好孩子,自小被你大嫂教導的很好,哪裡有你說的那樣不懂事。」秦天朗失笑。

    說完,繼續道:「明日大軍就要開始拔營,據夜冥所言,如今的東曷皇城內有官軍八萬,咱們這邊有二十萬,卻也不能掉以輕心,若是運氣不錯的話,兩個月之後就能班師回朝。」

    「也早該回去了,靜柔年紀還小,我可捨不得讓她長時間見不到我。」秦璇可是很想念家中的兒女的。

    秦天朗也是長嘆一口氣,「希望這次的事情結束之後,天下能換來幾十年的太平日子,連年的征戰,苦的可是老百姓。」

    「大哥說的是。」秦璇點點頭,「大師兄這一路,收歸了不少的藩王,他們早就對殷無憂不滿,如今幾乎都沒有抵抗,東曷的滅亡,似乎是可以預見的。若是真的如此,夜冥為東曷效力這麼多年,也都是礙著殷有容在宮裡做牽制。」

    「一個女人讓一個存在了數百年的強國一朝顛覆,咱們可是要引以為鑑。」

    ------題外話------

    科目三是夜考,15個人掉了8個,我蹭蹭的考完了,咩哈哈,省了六百塊的復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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