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酒吧內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最先傳來,緊接著是群魔亂舞的人群,還有不斷吶喊的dj。讀書都 www.dushudu.com
    正中央有塊方正的舞池,那裡跳舞的人最多,跟隨節奏不斷扭動身體,但也不是太難的動作,有的不斷搖頭,有的揮舞手臂。
    在酒精和燈光的刺激下,看著倒挺像那麼回事。
    陳冬雖然是第一次來這個地方,但之前在電影和電視劇里見過,倒沒覺得有多稀奇,只是感覺有點融不進去。
    路遠歌倒是常客,情不自禁地跟著音樂扭動起來,身體就好像突然觸了電似的。
    陳冬哭笑不得地說:「你怎麼還跳起來了,忘了自己來幹嘛啦?」
    路遠歌哈哈笑著說道:「你都是山石堂的副堂主了,一個小小的於正陽算什麼。」
    這麼一想也是,陳冬根本沒把於正陽放在眼裡。
    副堂主駕到,三子必須得安排好,一張最靠近舞池的卡座被清理出來。
    這塊卡座平時最低消費888,不過陳冬來了,就不說這個了。
    而且三子送的酒水,也遠超888。
    陳冬這「副堂主」的位子雖是虛職,但也享受到了不少好處,在旗下的場子裡吃喝玩樂都不花錢。
    就連路遠歌這個小富二代,看到茶几上琳琅滿目的洋酒、紅酒和啤酒,眼睛都不自覺地直了,無比感慨地說:「陳冬,我可是跟你沾光了,就是有點太浪費了,咱倆可喝不了這麼多……」
    陳冬卻一點都沒覺得浪費,回想自己一路走來,從一開始就是路遠歌幫自己忙,還在自己最困難的時候給了五十塊錢。
    那段時間,蹭了路遠歌多少飯啊!
    路遠歌為人非常義氣,無論和誰對抗都在自己這邊,陳冬一直牢牢記在心裡。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更何況還不是花自己的錢。
    陳冬笑呵呵的,給自己和路遠歌都倒上酒,兩人碰了一杯之後,說道:「小路,你看看於正陽來了沒有,來了的話指給我看。」
    想到路遠歌和鹿小可,一個小路,一個小鹿,還挺有意思的,忍不住笑了起來。
    路遠歌不知道陳冬在笑什麼,眼睛已經往酒吧四周看了過去。
    最終,在舞池裡,路遠歌看到了於正陽的身影。
    「就是那個!」路遠歌指給陳冬看。
    舞池中央,一群男女正在搖頭晃腦,其中一個穿著大紅色的外套,染了一腦袋的白毛,腰間果然別著個寶馬車的鑰匙,「b」的標誌隨著肢體擺動不斷亂顫。
    原來這就是於正陽,和陳冬的想像相差不多。
    陳冬一向看不上把車鑰匙別在腰上的人,覺得相當土鱉,就那麼一點家當,恨不得全露出來。
    口袋裡放不下啊?
    總之,這個於正陽一看就又囂張又騷包,家裡有點小錢不知道姓什麼了,別說他和路遠歌有瓜葛,就是無冤無仇,看見了也想打一頓。
    陳冬正想讓路遠歌把於正陽叫過來,於正陽已經看到了路遠歌。
    於正陽看到只是兩個孩子,嘴角勾起一絲邪笑,跟身邊的幾個男女說著什麼,接著六七個人朝著這邊走來。
    就這麼點人麼?
    陳冬心想,就是不靠自己「副堂主」的身份,叫張瑋瑋他們也足夠收拾這群傢伙了。
    於正陽一行人很快來到陳冬和路遠歌身前。
    陳冬不動如山,依舊穩噹噹地坐著。
    路遠歌比陳冬還放鬆,都知道陳冬的底細了,知道這酒吧都是陳冬的,三子等人也環伺在側,那還怕個毛啊?
    路遠歌靠在沙發上,翹著條二郎腿,端著個高腳杯,滿臉帶笑。
    看到兩人這麼淡定,於正陽心裡還有點發毛,看看左右確定沒有他們的人,才「砰」的一聲跳到茶几上,還「咣噹噹」撞倒了不少的酒。
    於正陽慢慢在茶几上蹲下來,指著陳冬的鼻子說道:「你就是給路遠歌出頭……」
    話還沒有說完,陳冬突然抄起一個啤酒瓶子,狠狠砸在於正陽的腦袋上。
    這一手,陳冬已經相當熟悉。
    「啪」的一聲脆響,啤酒瓶子四分五裂,白色的泡沫混合著紅色的鮮血,順著於正陽的白毛淌了下來,臉上還沾著一些玻璃渣子。
    於正陽和他的幾個朋友都沒想到陳冬會突然動手,而且上來就整了個大活兒。
    全愣住了。
    不談談嗎?
    不得罵幾句嗎?
    不得互相盤盤道,看看你認識誰、我認識誰,有沒有和解的可能嗎?
    上來就砸啤酒瓶子,真就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路遠歌直接「哈」的一聲笑了出來,伸手一拍大腿,覺得十分過癮,也有學有樣,從茶几上抄起一個啤酒瓶子,跟著「啪」一聲砸在於正陽腦袋上。
    「太他媽的爽了!」勁爆的音樂聲中,路遠歌忍不住仰天長嘆。
    只有跟著陳冬,才能這麼痛快!
    連續兩個啤酒瓶子砸下來,於正陽徹底懵了,也徹底怒了。
    得虧是啤酒瓶子,質地還算薄的,換成洋酒瓶子,這麼大勁估計得昏過去了。
    於正陽指著陳冬和路遠歌,發出沖天的咆哮:「給我……」
    就是不用於正陽說,旁邊的幾個人也準備動手了,各個摩拳擦掌地朝著兩人撲了過來。
    但也就在這時,喧囂的音樂聲突然停了,酒吧里陷入一片空寂的狀態,大部分人還不知道怎麼回事,疑惑地東張西望、看來看去,最終聚焦在陳冬他們這一桌上。
    畢竟一頭白毛的於正陽蹲在最靠近舞池的茶几上,頭上又流著血,還是挺扎眼的。
    「怎麼回事?」
    「好像是打起來了……」
    四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這樣的事在酒吧里並不罕見,但每次都能吸引相當多的目光。
    嘩啦啦的腳步聲響起,十多個孔武有力的漢子圍了上來,都是酒吧看場子的,正是紫毛男那群人。
    三子一臉陰沉地走過來。
    陳冬依舊不動如山,穩噹噹地坐在沙發上。
    路遠歌則是嬉皮笑臉、得意洋洋。
    於正陽一群人顯然有些慌張,意識到不太對勁了。
    「三哥……」於正陽趕緊從茶几上跳下來。
    顯然,他認識三子,知道三子是紅色酒吧的負責人。
    可惜,三子不認識他。
    三子冷冷地說:「敢在紅色酒吧鬧事,給我打!」
    這個理由動手就足夠了,沒必要當眾公布陳冬的身份,免得別人說紅色酒吧無故毆打客人。
    十多個孔武有力的漢子立刻沖了上去,衝著於正陽等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一連串悽厲的慘叫聲在酒吧上空迴蕩。
    三子知道陳冬就是來找於正陽麻煩的,所以也沒手下留情。
    其中動手最狠的是紫毛男,最近一段時間他老挨揍,剛才還自扇了一百個耳光,一肚子氣正沒地兒撒,也是想在陳冬面前表現自己,肯定逮著於正陽往死里揍。
    於正陽早就被撂倒了,紫毛男在他身上玩蹦蹦床,跳啊跳啊跳。
    「不要打了,是自己人……」於正陽逮著一個空擋,終於嘶聲喊了出來。
    「誰他媽跟你是自己人。」紫毛男依舊在他身上玩著蹦蹦床。
    「我表哥是刀子……」於正陽大聲喊道。
    刀子?!
    陳冬和三子的眼睛同時一跳。
    紫毛男聽到這個名字,也立刻從於正陽的身上下來了。
    三子一擺手,其他人也都停了手,一群人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慘叫著。
    三子奔到於正陽身前低聲問道:「你表哥是誰?」
    「刀子啊……」於正陽有氣無力地說:「就是山石堂的『死神』刀子……」
    陳冬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陳冬雖然沒有見過刀子,但知道刀子在山石堂很有地位,是潘岩的貼身保鏢,也被父親陳大宏狠狠揍過。
    「你怎麼不早說……」
    三子一臉慚愧,連忙把於正陽扶了起來。
    「我還沒說,你們就把我給打了……」於正陽無奈地說:「三哥,咋回事啊,怎麼上來就打人啊……」
    三子尷尬地看了陳冬一眼,不想把這件事鬧大,只好低聲說道:「我看你踩在茶几上,以為你鬧事呢,就叫人揍你了,沒想到是自己人啊,你來我場子玩,怎麼不說一聲……」
    「我來這是尋仇的,就沒想麻煩你,直接叫了我表哥來,他一會兒就到了!」
    三子心裡再次一跳。
    刀子如果來了,這事更不好收場。
    「咱自己的場子,還叫你表哥來幹嘛?沒事沒事,咱自己就能處理,我先送你去醫院吧……」
    三子拉著於正陽就要離開。
    於正陽卻不肯走,指著陳冬說道:「三哥,咱倆都是誤會,打就打了無所謂的,可這傢伙剛才砸了我一瓶子,這個事不能完,你把他揍一頓!」
    「那個……」
    三子更尷尬了,不知道該怎麼處理這事,正準備低聲跟於正陽說陳冬的身份,於正陽已經按捺不住,仗著自己有了靠山,直接衝到陳冬身前,抄起一個啤酒瓶子就往下砸。
    但陳冬怎麼可能讓他如願,直接捏住他的手腕,來了一招霸王硬折韁,順著他的胳膊一扭,又將他的腦袋往茶几上一按。
    「啊……」一陣悽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你他媽的要死!」於正陽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咆哮著道:「我表哥一會兒就來,看他怎麼收拾你吧!」
    「刀子麼?」陳冬的眼睛裡閃過一道凶光,冷冷地說:「讓他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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